也许杨欣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也许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孤注一掷，连这种借花献佛的诡计都使出来了。杨欣也不想想，她走到这步，我x了她就一定会要她甚至保她吗？到如今这地步，没人能保她那边，她除了丢车保帅别无出路！

考虑片刻，我把她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拿开，看着她那张狐媚的脸孔，冷眼回敬道：“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好些。你要知道，我并非不通情理，而是通情达理的度不好把握。你有钱有势了，和你交往的人就多了，交往的多了，感情就深了，感情深了，交往的内容就要产生变化，有些人对你无求，可有些人对你有图，当利与情，情与欲纵横交织的时候，你就很难分得清楚，哪一部分是真情，哪一部份是假意。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通情理，顺便还有。”

我站起来把她送回到座位上，撇撇嘴说：“既然你提到海瑞，那我就提提pj吧！你知道pj为什么被叶利q选为接班人吗？当时叶利q考虑的人很多，有能力强的，有背景强的，有温和，有铁腕的。但最终将pj选为接班人，原因就一点：他忠诚。

叶利q改革失败，下ai可能就要被清算。这时候，任凭你什么领导人，都不会考虑国jia前途，人民兴亡了，第一个要想的就是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而在这点上，pj就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当年提携他的那位长官遭遇低谷的时候，是pj冒着天大的风险，千方百计把他给保护起来，并安全送出去的。一个人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心，才是叶利q愿意看到的。

而你呢？你跟黄耀威是什么关系？你现在选人，选什么样的人？能力强的还是忠心的？

我可以告诉你，能力越强的人野心就越大，就越觉得自己能坐到那个位置，能得到那些东西是理所当然，无论伯乐也好，师尊也罢，他都不会感恩于你。你在的时候，他或许还尊重你。但你若是不在了，这就很难说。相反的，那些礼仪道德不通，四书五经不读的人，往往不会去琢磨那么多大道理，也没有那么多的权谋去经营盘大的赌局，他脑子里就明白一个概念：忠心！”

看杨欣脸色铁青，哑口无言，我按按她肩膀，凑到她那娇媚的脸蛋跟前说：“你这会儿来找我，是没用的。我已经把庄妍跟官纽伦送来的材料递上去了。我还要告诉你。”

我抿抿嘴，眼神坚毅地盯着她的脸孔说：“在这冲突里，我受到的伤害超过你们任何人。我失去了两个最爱的女人，她们对我的付出和关爱，不是你这副皮囊能够填补的。不过我觉得，既然你为了利益这么豁的出去，又这么漂亮，肯到处去宽衣解带的话，应该会有人愿意救你。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

“在如今这个时代，女人在社交上确实比男人更加占据优势，但依仗美色横行肆虐的货色，下场往往不会好。”

估计从生下来到现在，杨欣都没被这样侮辱跟嘲讽过，她脸涨得通红，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李嘉豪，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样做，对得起夏琳吗？”她气急败坏地说。

我黯然，没有跟她讨论夏琳。“你刚才不都给出答案了吗？我有新欢了，官纽伦。”

看我油盐不进，杨欣有点火：“李嘉豪，这局你是赢了，但我不相信你永远会赢，你等着吧！早晚你会落到我手里的！”说罢就提起包包准备走。

我这段时间被逼到绝境，曾经遗忘的烦恼跟愤恨有些回暖，何况最近被沈毅明和黄耀威搞得精神压力很大，听到杨欣这么一说，便直接拉住她的手：“你这是在挑衅我？”

或许我眼神带着胁迫性，杨欣竟然颤栗了下，强装镇定冷笑道：“你害怕啦？”

我用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面对她，嘲讽道：“恐怕害怕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你才对。”看她挣扎，我更用力抓住她手：“记住你今晚说的话，如果某天你再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知道，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嗜好。”

杨欣眨眨眼，美目闪烁惶恐瞪着我，挣脱走掉了。

…

表面上看，这顿晚饭的赢家是我，代表黄耀威跟沈毅明的杨欣被我羞辱的体无完肤。

但实际上，当我离开西餐厅，再次回到灯火灿烂的马路边上时，脑子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以至于当我路过酒店跟前的瀑布时，竟窥见了由思念编织而成的幻影——像个熟悉的女人。

回到迈腾轿车内，掏出手机才发现跟杨欣谈话的时候，我有收到张子凡发来的短信：“人已送到。”后面还有几通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夏琳的。

我沉默两秒，抛开夏琳的未接来电不管，只回复短信：“诸事顺利。”便直接锁住屏幕，点燃引擎踩油门往前走。

斗争结束，爱情也结束了。但这种结束即将上演的戏码，跟我此前在河边拥抱夏琳承诺过的完全不同。夏琳现在，估计已经是完完全全痛恨我了。

…

一盏盏夜灯闯入视线，迈腾漫无目的往前。最后，我觉得心里难受，找了座附近的湿地公园散步。

这座公园没有像南湖跟兴隆湖那样大力宣传，且距离地铁站比较远，因此游客很少，除了由远及近的偏偏云彩，跟撩动夜色的悠扬清风以外，可谓草场空空什么也没有。

因为先前就已经有点暮色，所以坐了几十分钟后，天边忽然飘来几朵阴云，犹如一双像城市伸出的巨大的手，瞬间就让我想起大半年前，我在机场跟米薇薇分手那天，也是这样糟糕的天气，糟糕的心情，糟糕的处境。

凭张子凡的短信分析，官纽伦这会儿应该跟蔡在一起，而杨欣愿意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说明黄耀威那边的退路已经被完全封死，这也就是意味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内，我应该就可以见到失联已经快接近五天的米薇薇跟王志远了。

想到这儿，我翻找到陈佩佩的号码拨通。“佩佩，你现在在哪儿？”我问她。

那头言语谨慎：“嘉豪，我还以为…你还好吧？志远跟你在一起吗？”别主动联系是当初我对她的提议。

我没隐瞒：“暂时还没消息，但应该快了。话说你现在还在lr没有？”

我想询问她关于lr最近的情况，结果对方语气幽幽地告诉我，说孙总跟董事长前两天就已经被带

走了，董事长据说很快就被送回了家里，孙总就不知道了，因此她跟小陈和李薇已经跳槽。

最后，陈佩佩还告诉我一个爆炸性新闻：“lr已经在进行资产核算，准备退市，破产重组啦！前段时间开会的时候，都还在说过不久就会取消前缀星号呢！结果s（特别处理）不久，就拜拜啦！”

看我沉默，陈佩佩又关心道：“米薇薇那边有消息吗？我听说她公司在新加坡上市受阻啦？”

我不知道这消息是她从哪儿听来的，但想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米薇薇的情况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便没隐瞒，说的确是这样，只是敷衍的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陈佩佩兴许是明白我的难言之隐，没有继续深究，跳转话题说：“哦，对了，我辞职那天看到夏琳了，穿着件香奈儿的风衣，带着副墨镜，感觉整个人都憔悴、高冷了好多，跟我之前接触她完全不同。”

“她到公司吗？”我好奇。

“对，跟杨欣一起。”那头不假思索地说。

我听到消息有些难受，夏琳果然为了lr倒想黄耀威那方啊，她现在真的已经为了保全家人，到了是非黑白都不分的地步了吗？

我想起那晚对她的承诺，已经后来她询问，再到我最近挂她电话的情景，感觉越回忆越不是滋味。估计杨欣来找我，就是为了替她探口风吧？亦或者说，杨欣回去后也会把消息告诉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