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demo带根本只有旋律，没有配唱。

“aya，你今天很怪哎。”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凌亚月挪了挪身子，试图解开安全带。“要不我下车，自己去找吧。”

双手还未触到安全带，已经被aya一把抓住，收拢到一起，固定在头顶上方。一束车灯的白光打来，映出他脸上阴郁不定的神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aya总是板着张扑克脸，无论喜怒都是冷冷的。可是现在，她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翻腾的惊涛骇浪。

“不许走。我不准。”

他沉郁却有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若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使她清醒地认识到，此刻两人的距离，有多危险！

这不是aya，以往那个臭脾气，不爱理人的aya，虽然偶尔也会逗她玩，但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失常！

紧张的气氛如同一根绷紧的弦，任何一点细微的举动，都会打破这种平衡。她本能地瑟缩起身子，手脚微微颤抖着。

瞥见她眼中的惧意，他的心像被利刃狠狠地刺穿，疼得没了知觉。脸上，却现出截然相反的笑。

“你怕我？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个问题。这个困扰了他三年之久的难题。

他脸上苦涩的笑，令她莫名。

aya是什么人？是她亲自挖掘的艺人啊！是当红乐队的主唱，是凌云的台柱！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好奇怪，今天的aya太怪了……可是直觉告诉她，再这么僵持下去，会惹火上身，要逃，一定要逃！

“那个……aya，这样说话很难受哎！你先把手放开，好么？”她讨好地恳求着。

aya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松。

机不可失！

凌亚月倏地抽出双手，摆脱了他的禁锢，也顾不上去解安全带，娇小的身躯直接从下面钻了出来，敏捷地闪出了车厢。

“亚月——”aya无奈地呼喊着，却没有追出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一脸的沮丧与失落。

《bittermemory》，真的变成了bittermemory（苦涩的回忆）。

他挠了挠头发，自嘲地嗤笑两声。目光扫过仍然安躺在车后座上的手提包，闭了闭眼，蓦地拎起，钻出车厢。

随手留住一名经过的女性，将手提包塞进女人怀中。

“喏，送你。”

说完，俯身回到车内，扬长而去。

身后——

“好帅的男人啊！”

“刚刚那个……是不是aya？”

“aya送礼物哎！”

……

女人手捧提包，两眼冒心，如痴如醉地立于原地。围观一群窃窃私语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