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秘密
作者:唐三醒      更新:2019-09-23 09:26      字数:2368

杜灵初冲沈月然沉下脸。

“月然,你若是拿了叙蓉的东西,赶快还给人家。你如今进了周家的门,就是周家的人,若是被传言出去,让周家的脸往哪里放?”

杜灵初端起二少夫人的架式,厉声喝斥。

沈月然满腹委屈。

“二嫂,月然不知拿了何小姐何物。”

沈月然急声辩解。

何叙蓉挽起杜灵初的胳膊再次抬脚。

“知也罢,不知也罢,是不是你的,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罢,她拉着杜灵初沿着弯弯曲曲的游廊,消失在沈月然的视线中。

何叙蓉……

沈月然思绪万千,快步走回金絮居。

何叙蓉是何赛之何学监的女儿,她是周家新过门的庶妾,她和她之前并无来往,也无过节。她一无所有,地位低下,她能“抢”了她的什么东西?

她有什么值得何叙蓉忿意难平?

沈月然唤来翠柳。

“卫大人?”

翠柳目光游移,眼珠子上下乱窜。

沈姑娘堂而皇之地问起卫大人,是几个意思?

试探她还是接下来就要戳穿她?

“小婢听说卫大人因为公务离京外在。”

她讪笑着回道。

又不在?

沈月然再次沉思。

她记得,卫奕在安和民巷揭开王史二女失踪的真相之后,曾经找何叙蓉单独聊过一刻钟。

卫奕并不是一个婆妈的人,也从不主动找女子搭讪,真相大白之后,他又特意留下何叙蓉,因为何事?

卫奕一定是从王史二女失踪一案中无意间探得了什么,可又碍于什么,没有当众揭穿何叙蓉,才采用私下警告的方式。

那么,他知道了何叙蓉的什么秘密?

除了他,还有别人知道吗?

她的直觉告诉她,卫奕若是在,一定能解开她今天的疑问。

可惜,他不在,只有靠自己。

她沉吟片刻,吩咐翠柳道,“我书信一封,你拿去交给陈嬷嬷。”

说罢,她拿起笔墨,垂头书写。

“就这样?”

翠柳脱口而出。

她还在想着,万一沈姑娘当场揭穿了她的身份,她是承认还是否认,没想到,沈姑娘却不接着向下说了。

“对。”

沈月然已经写好,把书信对折交给她。

“就这样,要快。”

次日午后,沈月然在陈嬷嬷的安排下,从金絮居的后门,溜出周家,钻进早已经等在后院的王府马车。

“月然,你道找我有急事,是何事?”

王雅心与她多日未见,本应该寒喧两句,可是被她书信上的“急”字感染,顾不得招呼,直奔主题。

沈月然告诉她一个地址,道,“边走边说。”

王雅心吩咐马夫启程,沈月然从怀中掏出一支通体血红的红梅簪子,塞到王雅心的手中。

“戴着它,去金满堂走一圈。”

王雅心拿起簪子,掀起帘角。

午后阳光正好,耀眼的光线从窗帘的一角照进来,照在她手中的红梅簪子上,红得似火,莹润,浓烈。

“此物从何而来?”

她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于是问道。

沈月然道,“是——”

“是卫大人之前送给我的。”

“卫大人送你的宝贝,你让我戴着做什么?”

王雅心对沈月然与卫奕之间的感情是了解的,也估计到沈月然离开卫奕、嫁给周岸则是有苦衷的,可是,她不明白,卫奕送给沈月然的订情信物,沈月然为何要交给她。

沈月然的目光落在那枚红梅簪子上,幽幽地道,“这簪子是件宝贝,你一瞧就知道不是我的,所以问我此物从何而来。不幸的是,周岸则也是这样想。”

“周岸则?”

王雅心恍然大悟之后面色大变。

“你是道周岸则发现了你私藏这枚簪子?”

这在现代是要打翻醋坛子的事儿,在那个时空,则足够扫地出门了……

沈月然点头。

“那你是怎么回他的?你可不能承认是卫大人送你的啊?”

王雅心紧张不已,仿佛面对状况的人是她。

沈月然握住她的手。

“我说——我说那簪子是你送的。”

“我?”

王雅心十分意外。

“对。”

沈月然正色道,“我熟识的人中,唯一能令周岸则信服的只有你。我道我曾在瓜架下救你一命,你心怀感激,欲与我结为金兰姐妹,所以特意命人打造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红梅簪子,一支你戴着,一支送给我。”

王雅心拍手笑道,“你倒挺机灵,竟能急中生智想出这样的借口。很巧,也很合情理,周岸则一定不会再多问。”

沈月然道,“是,他那时的确没有再多问,可是我总觉得不安心,所以,还想麻烦你跑一趟。”

王雅心算是完全明白了。

只要周岸则见到一支一模一样的红梅簪子出现在她王雅心的头上,自然不会怀疑沈月然的话。

她随手将红梅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笑道,“放心罢。你成亲的那天我就说过,你有何事需要我帮手,我一定会帮手,何况这实在是小事一桩。不过,你确定周岸则今日就在金满堂?我未见过他真容,只怕错过了。”

沈月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这个时辰一定在柜面,你只要让他瞧见你头上的红梅簪子,再顺道提及你乃王府千金就行。”

二人商量着,已经来到金满堂的附近。马夫将马车停入小巷,王雅心独自走下马车,走入金满堂。

沈月然看着王雅心的背影,心中诚恳道歉。

欺骗,不是她本意,却又不得已。

她在脑中将何叙蓉当时斜眼瞧她的眼神和满是不屑的嘴脸回想了千百遍,终于,让她想到一个词。

妒忌。

那样的不屑,那样的忿意难平,那样的恨不得踩在她的头上。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嘴脸,她曾经在梅采玉的身上看到过不止一次,没想到,何叙蓉也会对她露出。

那么,一个老问题又来了。

她有什么可值得何叙蓉妒忌?

她不过是刚入周家的庶妾,她——

她心头一动,周岸则?

难道是因为周岸则?

她什么都没有变,唯一的变化就是成为了周岸则的妾室。何叙蓉那时的眼神与梅采玉何曾相似,她为何没有一开始就想到是周岸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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