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夕
作者:赤安      更新:2019-09-22 07:06      字数:2007

平常小镇鲜有大事发生,人们习惯平常。

阿布就读于镇上小学,这几天,他父母离婚的讯息传遍了开来。

“听说你爸妈离婚了!”有人这样打趣他,是那位爱欺负人的阿科。

“没有,我妈妈只是回老家了而已。”

“骗人,我爸妈亲口告诉我,当日你父母大打了一架,你老母被打得满脸是血,口里直叫着‘离婚’呢。”阿科所说似乎一点也不假,他是个欺人为乐的人,口头刁难别人已是家常便饭。

“上天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人。”阿布暗自想着,他瞧着这个讨人厌男生丑陋的嘴脸,臃肿的身材,一点也不漂亮。

班上的女生也爱八卦,这种事情早就被吵得沸沸扬扬,六年级正是干这事的年纪。

“就算他们离婚,也不干你的事。”阿布不敢抬头说,可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这时,一位女生走了过来,听说她是阿科的女朋友—晓林,阿布看着她,头更低了。“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镇哪有人离过婚,你父母还是头回呢。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不是丢了全镇的脸吗?”

“女生总爱计较脸的问题。”阿布反驳说,他痛恨看到晓林的脸,虽说长得漂亮,然而却是刻薄的,很不友好的一张脸。

“是这样吗?”阿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说道:“可我也听说晓林你的妈妈和你二叔有染,可有这回事,这要是传出去......”

阿落还没说完,晓林就涨红了脸,不敢出一声,只躲在阿科后面撒娇。

阿科见状来了脾气,他伸出手来推了阿落一下,“你找打吗?你这孽人还有脸说别人的二叔,你舅舅就是个败家子,白眼狼。。。”

此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女生占大多数,都爱凑些瞎热闹。“这能忍吗?”他们呼叫起来,知道阿落不是温柔的女子,不还回去是不可能的。

“想打架吗?”阿落质问道,她也有些生气,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阿科的坏名声已经是众人皆知,可谁也不敢惹他,只是因为他爸爸是副镇长,受了他的欺负也要忍,大家的父母曾都如此教导孩子。

“叮——叮——叮”是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还真是不凑巧,年迈的李老师从外面慢悠悠走进来,他已经无力管教学生了,即便发生这种情况,也是熟视无睹。阿科不想就这么算了,李老师叫同学们回位,他还依旧摆出神气的样子,他爱出风头,尤其在自己女朋友的面前,“放学,后山。”阿科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人人皆知这话的含义,这时约架的口号,小孩子的挑衅,不论是谁,听了这话之后,都一副喜滋滋的样子,有好戏看了,男女打架的事情发生不下不少次。看来这次放学后,谁也别想早回家。

阿布看在眼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心是向这阿落的,“阿落如果打架的话吃不了亏。”他也不怎么求安心。小孩子的打闹都见惯了,可放学后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后山上,有成群的银杏树,听说猫头鹰喜欢在这些树上安家。再说起阿落,她有着鸟儿锋利的爪子,班上有些人曾吃过这些亏。阿科除了发胖的体型外一无是处,可他还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加油,加油。”观众们发起了呼喊,一个个兴奋起来,不知在为谁加油。阿科蹲了下来,两人相离有三米远。阿落脱掉了鞋子,她后悔今天穿裙子过来,她拿橡皮筋箍气自己的头发,露出了额头,真像一只猫头鹰。

...

谁也没有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就连在一边的阿布也都木凳口呆,这个黑裙女孩并不是在打架,她揪着阿科的耳朵不放,仿佛就是要扯下它一样。晓林害怕得捂住了眼睛。等她睁眼时,阿科已经没有了一只耳朵,“小孩子的打架?”阿布心里震惊,看着那胖子倒在地上捂着耳朵,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同学们最喜爱的表演莫过于此,看着一再欺负自己的仇人倒在地下疼得打滚,简直是大块人心,谁也没有怪罪阿落,相反,这里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是我赢了。”阿落发布胜利宣言,刚才的打斗,她的裙子被撕裂了,她抚摸着裂口,低下了头,眼里落下大颗的眼泪。“妈妈,妈妈。”她啜泣道,接着便嚎啕大哭,但谁也不敢上去安慰她,也没有人敢上去扶起阿科。

从那以后,班上的人就再也没和阿落说过话了。她也好几天都没来上课了,阿布是知道原因的。那晚,阿布敲响了阿落家的门,她父亲不在家,开门的正是阿落,她眼睛有些红,好像刚哭过。“我爸爸骂了我一顿,我没有勇气还口。”说完就抱住了阿布。

阿落穿上了白色的裙子,那是有几个补丁的旧衣服,两人进屋后,阿布才发觉女孩今天穿着的异样。“白裙子很好看。”他夸口道。

“谢谢。”阿落没有心情喜悦,“如果你喜欢我以后会经常穿的。”

“后山的事真是不应该。”他说。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阿落低下头,、她的弟弟明明正在地上玩泥巴,“我看到你们都很高兴的样子,我教训了那个恶人。”

“不,我是说不应该扯下他的耳朵,他就算死了我也很高兴,只是不应该你来做,要是有另一个恶人还做就好了。”

“哈。”阿落笑了出来,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在这个地方唯有一件值得称作幸福的事,那是与眼前男生的交谈。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星星望着地上的可怜人们,一闪一闪,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