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暴露
作者:浊华      更新:2019-09-22 04:23      字数:2122

本来不过是桩寻常的拐卖儿童案件,然而竟会查到涉案的犯罪团伙却和局里的一把手有所勾结,长期受该团伙头子要挟,不得不向该团伙提供帮助,还意图通过绑架局内警员,私纵罪犯的事实。

对此,不仅方露白和王副局长师徒二人很意外,就连刚刚被营救脱险的时安本人,以及整个市警局上下都感到难以置信。

望着眼前只剩下一地凌乱狼藉痕迹,业己人去楼空的房屋,方露白并不意外的带着所有部下回撤。

返回警局,方露白也不急于向暂时接管主持大局的王副局长汇报情况,看着彻夜未眠,奔波劳碌,但一无所获的队员们,明明很失望,却仍强打精神的模样,他张了张嘴,吩咐让大家好好休息,就不再有所表示,连严伟对冯昭抱怨陈局长的不是,也仿如未觉般。

掂念起时安如今的状况,方露白便坐不住。

她虽成功获救,但在营救过程中仍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因此被送到医院救治,由柳楚琪陪护着,作为一名关心下属的好上司,于情于理,自己都很应该去探视的。

思忖间,方露白又习惯性地忽略掉心里每次因时安而起的那丝悸动,以他和她的公事关系来掩饰,试图以此来说服自己,对时安的好,仅出于一名上司对下属的角度,不掺含其它因素。

等来到医院,时安的病房门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又失去了推开它的勇气。

因为他忽然发现,其实他并不能确定,自己对于时安,到底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还是…

“方队,你怎么来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侯,病房门突兀地打开,紧接着他看到柳楚琪搀着时安站在门内,对于他的到来,满面讶异。

方露白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说:“我是来看看时安伤势的,队里现在正缺人手,她要是伤势不重的话,就能早点归队帮忙了。”

说完这句言不由衷的话,瞥见时安因他的话而明显黯然下去的脸色,方露白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来惩罚自己。

“哦,医生说时安她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在混乱中崴了脚,这几天行动有点不便而己,其余的都只是些皮外伤,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出院。”

不疑有它,柳楚琪代时安向他回答道,遂即追问案情进展:“方队,抓住这个拐卖团伙的老大和其他成员了吗?”

方露白摇了摇头:“队里根据这个缴械投降,名叫幺狗的犯人的交待,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这伙人己经抢先一步撤离了。”

“这些犯罪份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忿忿不平于己方扑了个空的结果,柳楚琪咬牙,己经从其嘴里听闻了局里发生一切事情的时安对此倒是看得极为通透,开口说:“能够把陈局长这样的老干部都收服,使其为己所用的人,又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落网的人呢?”

她的这番话,令临行以前就有预感,此次行动会失败而并未曾抱太大希望的方露白也很是意外,有心想向她问个明白,却又遭柳楚琪硬生生堵住了话头:“唉哟,我光顾着问方队情况,都忘了要扶时安你去洗手间的事了呢!”

如此口无遮拦,又大大咧咧的话语,刹时间便另时安和方露白面对着对方,都彼此感觉不太自在起来。

方露白忙不迭的让开道,让她们走过,才踱步走到病房内,等时安解决掉生理问题,由柳楚琪扶着,瘸着脚缓缓返回的时侯,一眼就注意到他那笼罩在薄薄晕黄的晨光内,俊美如阿波罗神祇的侧影。

“小柳,你也辛苦一整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

柳楚琪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随即便听到方露白转身说道。

视线在他和时安身上来回看了看,总算揣度出几分两人之间有情况的柳楚琪,乐得成人之美,于是欣然而然地离开。

时安哭笑不得地目送临走时尚不忘朝自己暧昧的眨眨眼,示意她多多努力,加把劲把方露白正式拿下的柳楚琪,从而忽略了方露白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

“那个,你脚崴了,不能老站着,快坐下吧。”

柳楚琪走后,忽略只剩下两人在这个还不到十平米大病房内而起的异样感觉,方露白温声朝呆立在一旁的时安说道,径直伸手,像柳楚琪那般搀扶她。

时安睁大眼晴定定地注视着他那张俊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特别是他的手触到自己的那一刹,更感觉胸口里的心脏跳动加快,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扶她到病床坐下,方露白注意到她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呼吸也变得似乎有些急促,生怕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急忙询问:“时安,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头晕脑胀,或者是喘不过气,想呕吐的反应?”

时安诧异地重新看向他:“没有,除了脚有些痛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说到这里,又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加重了语气再度强调:“真的,方队,我只是脚崴了而己。”

不放心地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了她一遍,才彻底相信她的方露白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说:“你想吃什么?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你肯定也饿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吧。”

“呵呵,方队你看着办就好,我、呃,我不挑食,很好养活的。”时安为他的体贴和关怀而倍感甜蜜,言语间不免流露出少许撒娇的意味。

“那么,我就在医院附近的店里随便买点吃的就好了,你稍等一下,很快就回来。”

这样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一向感觉敏锐的方露白法眼,只是素来公私分明的他不仅不介意,甚而心里还为之觉得愉悦,背过身,匆匆走出病房的他完全没有往日的颯爽利落。

受时安影响而衍生出来的情绪,令他既感到无所适从,又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只好暂时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