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威摸了摸程倩一头的短发，虽然她穿着病号服，但原本就长的不丑。这四年都没化妆，皮肤竟然慢慢的没有以前那么恶劣了。其实身体健康这种东西，还是与心情息息相关的。年轻的时候总是怕老，怕丑，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往脸上抹。各种水各种霜，可这些东西，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又有多少呢？

年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化妆品，微笑就是最好的化妆品。

程筱晨觉得，现在的对着李宁威一直笑一直笑的程倩，是她见过的最美的。

李宁威淡淡的说道：“第一次跟她接触的时候，正好是她被楚子惟那个人渣害的流产的时候。后来受路晟然的嘱托，监视她，看她跟楚子惟还有没有来往，想要保护你不受伤害。可那段时间，我觉得程倩根本不像路晟然说的那么不可救药。倒是楚子惟，是不是的来撩起她的心。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就算喜欢的是个人渣，也没有任何错。只能说老天爷爱折磨人。看着这么善良的女孩儿，佯装坚强受了这么多伤害，我只是想好好保护她，下半辈子可以安稳度过。”

“如果她一直都不会好起来呢？”程筱晨被李宁威的这番话感动，却也有些担忧。如果姐姐永远都不会好了，李宁威又能坚持多久呢？

如果最后的结果还是放弃，那如今还不如别浪费时间。

李宁威仰起脸对着程筱晨一笑：“说句私心的话，我还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好起来。”

“为什么？”程筱晨讶然。

“她好起来之后，就会记起所有的事情。楚子惟对她的打击，放着是谁，这辈子都不想再爱，甚至是不敢再爱了。现在她挺好的，整个世界只有我才是最亲近的人，连你都比不了。而且，你看，她很快乐。”李宁威微笑着看向程倩。

程筱晨也随着李宁威的目光，望向了病床上一直都在笑的姐姐。她笑的很开心，没有一点掩饰和负担。这样的纯粹，让程筱晨都被感染的勾起了唇角。

谁说姐姐是可怜的？有李宁威的不离不弃，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程筱晨答应李宁威，姐姐的这件事，她一定会查清楚。当她约俞莎莎在咖啡厅坐下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俞莎莎，跟以前印象中的女孩儿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伤害我姐姐？”程筱晨开门见山。

俞莎莎却一副死不悔改的表情：“大嫂，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得讲证据，警察局都没权利指控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你嘴皮子还是那么利索，有这本事得去钓凯子才对，这么早就想把自己嫁出去，有悖你一向的做事风格啊。”程筱晨没有再提程倩的事情，而是说起了楚钧旻。

这次俞莎莎对姐姐下手，绝对不只是因为当初楚子惟的死。看得出来，当初在学校里流产的事情，楚子惟对俞莎莎伤的很深，她犯不着为一个死了四年的人报什么仇。之前之所以那样分析给李宁威听，只是不想把凌家跟楚家这些陈年恩怨拿出来说道罢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到现在程筱晨都没能真的搞懂，这两家人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让楚家竟然监视起凌家，让唐老爷子直接装病不起床。

俞莎莎是楚家跟凌家唯一都有联系的人，事情从她下手，保准没错。

听到程筱晨这么问，俞莎莎没有回答她的话。喝了一口咖啡，笑着拿着小勺搅拌杯子里香滑液体。

“你到底是楚家的人，还是凌家的人？”程筱晨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俞莎莎了。

俞莎莎也不隐瞒，诚实的说道：“自然是谁给钱多，我心中的小天平就偏向谁。”

“不怕虚荣心太大，把自己给套进去么？”

“这就不劳烦大嫂费心了，大哥现在为了你跟黑帮火拼，报纸上都热闹疯了，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四年前没让大哥死成，四年后继续回来祸害他。你现在啊，还真没什么资格说我。”俞莎莎这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对付，这么多年了，就算有机会走到一起，这水火不容的性格也别指望能有所改变了。

程筱晨没有因为俞莎莎这些话生气，要是以前，她肯定早就起的提着包转身走人了。可现在不同。一个人的忍耐力会随着社会施加给她的压力而渐渐变大的。

“我听说你刚去凌家那会儿，还想勾引凌天爵。爬上人家的床，却被踹了下来。这种事儿如果上了报纸，估计比我那黑帮火拼更能吸烟眼球吧。”程筱晨挑了挑眉，低头喝着咖啡。

“你！”俞莎莎果然急了，不过随后也明白过来，程筱晨这是故意气她呢，也不多说些没用的，歪着头问程筱晨：“说吧，今天找我，到底想干嘛。”

“很简单啊，刚才已经问过了，你为什么要跟我姐过不去？她现在连个正常人都不是，难不成还能威胁你跟你家楚钧旻的关系不成？”程筱晨的笑，带着嘲讽的味道，让俞莎莎看了很不爽。

她就算再没本事，也不至于吃一个神经病患者的醋吧？程筱晨还真是太瞧得起她姐了。

懒得多做解释，俞莎莎只是说：“，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请收好你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既然你这么喜欢证据，那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找证据的机会。”程筱晨语带威胁。

俞莎莎倒也不怕：“想动我啊，你先咨询一下唐万志老先生吧。别到时候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谢谢你的咖啡，味道还不错。”

说完话，俞莎莎起身，拿着她那香奈儿的包包，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俞莎莎的背影，程筱晨忽然笑了。这丫头也长大了，说话还会威胁人。唐万志又怎么了？伤害了最亲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程筱晨都不会放过。不止不会放过俞莎莎，就连邹柏宇，程筱晨都不会放过。

程筱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