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凌海晏情绪看起来很激动。凌宇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怎么劝都劝不下来。

凌天爵进屋，就听到凌海晏不顾形象的高声怒吼：“叶思陶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立马给我叫来！我非要问问她，这些年我凌家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啊？害我儿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把我孙子给害死！她这是要遭报应的！……”

凌天爵很少见爸爸这么激动，他血压高，身体是很不适合有情绪起伏的。此刻看着他那张平日里还算温和的脸，此刻憋得通红。凌天爵有些担心，上前劝说：“爸，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啪’的一巴掌，在凌天爵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愣是打断了凌天爵接下来要说的话。

凌宇熙惊的呆住，客厅里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空气安静的可怕，好像两只狮子正在敌对，火药味有点足。

凌海晏抬手指着凌天爵的鼻子大骂：“我凌海晏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混蛋！”

“爸！这次大哥也是无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凌宇熙为凌天爵喊冤，可凌海晏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指向他，怒喝一句：“你给我闭嘴！”

凌天爵嘴角微微渗出血来，看了凌宇熙一眼。兄弟俩交换眼神，凌宇熙知道，大哥是让他不要说话，听爸爸说完。

其实从他们的妈妈去世之后，凌海晏就再也没有打过凌天爵了。一是因为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很懂事，惹是生非的一般都是凌宇熙这小子。再有就是若妍的失踪，让凌天爵一直都愧疚在心，当爹的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所以更想珍惜这两个儿子。

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令人忍不住血冲脑门！

凌海晏现在看着凌天爵就有气，厉声数落道：“从小晨进我们凌家的门，你说说你做了多少混蛋事？那丫头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亲切，她也一直把我当亲爸爸，把宇熙当亲哥。如今你是她丈夫，口口声声说会好好保护她，好好宠爱她。这就是你的宠爱么？你就是这么宠爱老婆的么，宠到手术室里，让别人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看着凌天爵脸色不好，凌宇熙想出言规劝。旁边的唐万志拉了拉凌宇熙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凌海晏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做了错事就要认错，找理由什么的只会让他更愤怒。别看他平日里很温和，对唐万志也恭敬，在公司里更是谦和待人。可实际上，凌海晏骨子里有自己的一套条条框框，如果有人跳出框架之外，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不是亲儿子，他都不会放过！

更何况，如今程筱晨肚子里被打掉的，是他们凌家的血脉。这让他怎么能不难受！

凌天爵终于开口，听声音，他情绪也很低落：“我这就去法国找小晨。”

“你去找个屁！”凌海晏恨不得呸他一口，“小晨现在过的好得不得了，……”

凌海晏最后一句话，让唐万志惊讶不已，不能再沉默下去，忙出声劝道：“小两口闹矛盾，人家自己就解决了。当爹的怎么能劝孩子离婚呢。”

凌宇熙终于有机会说话，也急忙开口：“对啊爸！这件事真的不关大哥的事，他也是晚上才知道真相的。”

听着老丈人跟二儿子的话，凌海晏更气愤，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点着头开始算一笔账。

“我先不说这次小晨流产，是一个当老公多么失职！多么失败！的后果。咱就说说以前！”提起以前，凌海晏冷笑着瞪了凌天爵一眼：“没结婚之前的事情，不管多混蛋咱都不提，就说说结婚之后。新婚之夜，你把小晨留在房间里独守空房，去找那个狠心的女人，让小晨差点被楚子惟欺负。那天你明明知道楚子惟要去闹事的啊！到底是有多糊涂，才能放着老婆的安危于不顾，反倒是去找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爸，那次是个意外。大哥也只是想让那个女人以后不要再来烦他罢了。再说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妈走了那么久，你还不是不肯再娶。”凌宇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大概也知道凌海晏会生气，最后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凌海晏果然生气，转头看着凌宇熙，质问：“你觉得那个女人跟你妈有可比性么？”

凌宇熙低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叶思陶当初背叛了大哥，怎么说那个女人都有错。他为大哥辩护，并不代表支持叶思陶。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凌海晏看凌宇熙乖了，他继续说凌天爵：“再后来，小晨又被楚家的人带走，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海晏，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明知道咱们家跟楚家的关系，还要带小晨跟他们见面。”坐在沙发上的唐万志插嘴。

“对！这我承认！一时意气用事不想让小晨受委屈，所以才让楚子惟跟她道歉。可为什么这件事要我去做？本来应该替小晨出这口恶气的人，应该是谁？”

凌海晏说完，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凌天爵。

凌天爵擦干了嘴角的血，默不作声。

对于小晨，他确实有愧。

凌海晏的话，并没有说完：“这些事情虽然发生了，但给小晨造成伤害的毕竟是别人。可前天晚上那算什么事？凌天爵，你是她的丈夫，是要牵手陪她走完下半辈子的人！她最信任的人是你，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一张照片就让你怀疑她，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没数么？小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么？”

“那天大哥心情不好，本来医院说的那些话就……”

“你给我滚回房间去！”凌海晏怒目瞪着坐在沙发上仍旧为大哥辩护的凌宇熙，凌宇熙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回去，只能闷声不再说话。

凌海晏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既然我们没办法让她在凌家过的幸福，就放手吧。反正你们也没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