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总是伤害她
作者:茉月潇潇      更新:2019-09-20 16:49      字数:4373

北轩寒突然停住,若浅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北轩寒的宽阔的背,北轩寒转过身子轻轻揉着若浅被撞的有些微红的鼻尖,北轩寒突然贴近若浅,若浅羞的红了脸,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句“爷”!

“脸还痛吗”?北轩寒微凉的手指划过若浅红肿的脸颊,若浅先入为主认为北轩寒是在疼惜她,却没注意北轩寒的语气同他微凉的指尖一般都是冷的。

“不痛的,只要是公孙姑娘不气了就好”。

“那你觉得她现在是气还是不气”?

北轩寒反问了一句,若浅抬头撞进北轩寒的眼眸里,只是她未能像从前一样看透北轩寒的心思,“若浅好像是做错了什么,公孙姑娘好像是越来越生气了”。若浅绞着衣角,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下次下手别这么重,女孩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又能指望谁来珍惜你,苏儿那边本王会替你道歉”。北轩寒丢下这句话走的更快了,若浅只是觉得惊讶,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北轩寒是在诈她的话,同时对不喜欢不信任她而感到伤心。

“爷,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若浅小跑着跟上北轩寒的步子,拉住北轩寒衣袖,“苏儿的手指纤长,与你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符这是一,二是本王相信苏儿的为人,她一向坦荡”。

若浅不可置信的看着北轩寒,“爷,您不已经不信任我我了吗”?

“信任与否本王只相信本王眼中看见的,就像我看见你在掉落山崖的时候拉住苏儿一样,所以我才选择相信你”。若浅心中长舒一口气,山崖的事北轩寒不起疑心就好。

“爷,若浅知道错了,若浅见爷喜欢公孙姑娘,若浅也不过想得到爷的一丝怜悯罢了,若浅真的很怕失去爷,爷会娶公孙姑娘为妃,若浅不介意,若浅不求侧妃之位,哪怕是一个侍妾,若浅也是愿意的,若浅只想陪在爷的身边”。

若浅以一个极其委屈的表情扑进北轩寒的怀里,双臂环着北轩寒的腰,北轩寒推开若浅。

“本王不是喜欢公孙雨苏,本王看清了对公孙雨苏的感情,在她拉住你不怕自己也有掉落山崖危险的时候,本王便比之前多爱她一些。若浅,本王知道这样说对你是残忍的,只是本王心里容不下别人,直到遇见苏儿,本王才知道我的愚蠢,竟然耽误了你和本王那么多年”。

若浅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若浅只想陪在爷的身边,若浅不要名分也可以的”。

“这不是名分的问题,你不觉得本王不爱你却把你绑在身边对你和苏儿来说都不公平吗”?

“所以爷你为了所谓的公平,选择伤害相伴多年的我而去保护一个认识半载的她”?若浅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却也伪装的很好,没有露出半点歇斯底里,只是温柔的控诉。

“本王会尽最大能力来补偿你”。

“爷,你用愚蠢来形容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是残忍,既然殿下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属下,那属下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尊严,属下提前祝殿下与公孙姑娘琴瑟和鸣”。

“多谢”。

瞧着北轩寒的步子应该是奔着公孙雨苏的房间去了,若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掌心已经被指甲戳的血肉模糊,“公孙雨苏,你为何偏偏就与我作对,你为何连北轩寒身边一个位置都不肯留给我,寒,你只相信你眼睛看见的,那好,那你就用你的眼睛好生看着”!

月银端着药远远的就见公孙雨苏房间的房门大开着,可她清楚的记得出门熬药之前是门是关住的,心中疑惑便加快步伐。

“小姐”!月银只叫了一声小姐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公孙雨苏整个人已经跌落在榻下,地上不知哪里来的碎碗,公孙雨苏正好跌在了碎碗上,膝盖上还扎着碎片。

“月银,你回来了”,公孙雨苏望着门口的方向露出一个微笑,“风把门吹开了我想关门,却忘了腿的事儿了”。

月银放下药,伸出胳膊打算抱起公孙雨苏,努力的几次却没成功,“都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小姐,现在连照顾小姐都做不好”。

听着月银的哭音,公孙雨苏摸索着给月银擦了眼泪,“好月银,是我不好,明知道腿不好还非要逞强,没事,一点都不疼,本来这双腿也没有知觉”。

月银看着公孙雨苏哭肿了的眼睛,心里漫上更多的心酸,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内心怕是比黄连还苦,为什么口不应心的非要逞强呢,被人冤枉的感觉一定不好受的吧。

“月银,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小姐,你再忍一会,我这就去寻白公子来”。月银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她知道公孙雨苏不想被人同情,不想让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所以她不能成天在小姐面前哭哭啼啼的,她不能把伤心的一面展示给小姐。

因为不知道腿上的伤如何,却又怕公孙雨苏着了凉。所以也不敢把薄毯盖在公孙雨苏腿上,只能裹住上半身。“小姐,我很快就会来,你这次可不要乱动了”。

月银前脚刚走,北轩寒后脚就进了公孙雨苏的房间,他心疼都表现在了脸上,可是公孙雨苏看不见,“月银”?公孙雨苏不确定的问。

北轩寒没有发出声音,“白尘之”?北轩寒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轻轻的抱起公孙雨苏,公孙雨苏靠在北轩寒的胸口,只是觉得这怀抱很熟悉,这气息也很熟悉。

“北轩寒”。公孙雨苏提到北轩寒的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冷了下来,北轩寒也听出了公孙雨苏语气之间的转变,更是不敢做声。

“北轩寒,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没惩罚我觉得对不起你的若浅”?

北轩寒放下公孙雨苏,目光触及公孙雨苏膝盖的时候,红了眼眶,他为何如此粗心没有当时就收拾起碎片,他为什么非要和她争口气偏袒若浅,他为什么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

公孙雨苏说的没错,他愧疚了,他愧疚他在白尘之面前夸下海口,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她,他说过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可他一件都没做到,他该如何取得她的原谅。

“哑”。

北轩寒拿起公孙雨苏的手,在公孙雨苏掌心写下一个字,公孙雨苏仔细的感觉,才感觉到这个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轩寒又写道“吩咐”,公孙雨苏微笑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是月银请你过来的对吧”?北轩寒没有接公孙雨苏的话。只是又写到“疼”附带着一个问号。

“不疼的,看起来很严重吗,一会白尘之又该唠叨了,我这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说不定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公孙雨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带着对任何人都怨恨,没有任何崩溃的表情,同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期待和希望。

北轩寒想伸出手去抱一。抱公孙雨苏,却在胳膊伸到一半的时候收了回去,他现在的身份是哑仆,不能逾矩。

月银经过花园的时候,碰巧看见北莫和北离从对面走来,月银低着头假意没看见他们,她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北离和北莫,他们都很好,其实小姐的事和他们根本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们毕竟是寒王殿下的人,月银这样想到。

“月银”。

北莫叫到,平日里一见到他们就开开心心的拉着他们品尝她新做出的菜式或糕点,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现在见了他们就像老鼠躲猫一样是为何?

北莫三两步就追上了刚刚擦肩而过的月银,“月银,你怎么了”。月银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月银,公孙姑娘怎么样了,好些没有”?北离问到,北离和北莫同样也是关心公孙雨苏的。

“小姐受伤了,我去请白公子”。月银忍着眼泪,冷冰冰的回答。

“怎么受伤了,严重吗”?月银挣脱开北莫,“我先去请白公子,先告辞”。

“这丫头怎么与我们这般生分了”?北离一头雾水。

“我听说今天爷和公孙姑娘吵起来了,似乎是公孙姑娘打了若浅”。

北离摇了摇头,“谣言不可信,我才不信公孙姑娘会打了若浅”。

“为何”?

“因为你也不信”。

北莫和北离就等到月银请来了白尘之一起去了公孙雨苏的房间。

月银没想到北轩寒也在公孙雨苏房间,一张小脸顿时就显露出不悦的表情,正想开口说话,公孙雨苏开了口。

“白尘之,又要听你唠叨了”。

“你但凡要是听我的,我怎么会唠叨你”。

白尘之的心疼一点不比北轩寒少,只是想到月银嘱他的,还是忍着心疼和公孙雨苏开起玩笑来,毕竟比起消极的情绪,调整好心态才对治疗有好处。

白尘之一边拔公孙雨苏膝盖上的碎碗片一边询问“还是没有知觉吗”?

“要是有知觉我现在岂不是会哭死”。

“你也是心大了,这么血肉模糊的场面,你也看的下去”?

话说出口白尘之就恨不得直接用手里的针缝住自己的嘴,他这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的意思是,因为高处跌落所以脑子里可能会有淤血,用药慢慢来,很快就会看得见”。

“看得见看不见又怎么呢,有点时候心盲比眼盲更可怜”。

“你真的给了若浅一巴掌”?

“我是真想给她一巴掌”。

北轩寒心里有一丝心酸,她不知道为什么公孙雨苏可以对白尘之轻易说出的真相却不愿意对他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针锋相对。

“伤口很深的,估计会发热,今晚我还有事,便叫一个信得过的人陪你,这个信得过的人是个哑巴”。白尘之狠狠的瞪了北轩寒一眼,

他知道公孙雨苏心里还是有北轩寒,不然怎么会没有一丝厌恨,他也看得出北轩寒对公孙雨苏真的很在意,北轩寒红着的眼睛证明了这一点,还有一点最重要,他听见了北轩寒和若浅的对话。

白尘之将药方留在桌子上,拉着月银出了房间,月银不解的问到,“白公子,你为何阻止我说出寒王殿下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要帮着他骗我家小姐”?

白尘之扬起一个苦笑,“你还不懂得感情的事,但是你家小姐那样心细如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哑仆就是北轩寒呢,他们都太过倔强,不过我不会害你家小姐就是了”。

月银被白尘之拉去美其名曰帮公孙雨苏的忙,其实月银也知道,白尘之是为北轩寒和公孙雨苏留一个独处的空间。

北离和北莫也只是陪公孙雨苏稍微待了一会便离开了,他们不相信公孙雨苏会打了若浅,却也不相信若浅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毕竟他们都是北轩寒身边的人。

可是她们二人中一定有一个说谎,而且公孙雨苏的状态很是乐观,他们想安慰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只是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北轩寒拿了药方之后就抓紧时间赶去熬药了,果然不出白尘之的诊断,公孙雨苏果然发起了热,喝过药后,趁着药劲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还是烧着。

北轩寒打来一盆冷水,将毛巾浸湿放在公孙雨苏额头上,隔一会便取下来重新换上另外一条,不时探探公孙雨苏的体温,一个晚上都未曾休息。

临近天明的时候,公孙雨苏的体温才恢复正常,公孙雨苏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能看见一丝模糊的画面,公孙雨苏眨了眨眼睛,用手又揉了揉眼睛,看见的比刚才更加清晰,她竟然可以看见了。

只是屋子里除了她一个人之外空无一人,她明明记得有人照顾了她一整个晚上,而那个人就是北轩寒,他身上特有墨香的气息,还有他手上执剑磨出的薄茧,她都十分熟悉,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呢,那是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被他误解,哪怕心如死灰也舍不得怪的人。

正在公孙雨苏疑惑的时候,北轩寒抱着些棉花和布料走进房间,她清楚的看见他表情的变化,先是看见她退了烧精神不错开心的笑脸,然后是忍住差点说话的念想,然后走到她身边,单膝下跪的样子蹲在她身边,在她手心写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