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救绣君
作者:我是小秘密      更新:2019-09-16 10:50      字数:4372

说来说去,四婶娘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单纯地想向我示好,告诉我,若是绣君姑娘的事情上,叶府有难处就找她打先锋,毕竟京里已经传了遍,都晓得绣君姑娘与我们叶府沾亲带故,她受了这等委屈,我们若是见死不救便要说不过去了。但是话说回来,绣君姑娘的事儿是一码,世子的事儿是另外一码,我刚刚也向婆母保证过,不掺和世子的事情,所以现在出马并不是最佳时机,待新世子产生才行。经四婶娘这般毛遂自荐,我倒也动了用她的心思,不过我必须得付出什么样儿的好处给她呢,她明里暗里却只字未提,我倒反而不敢用她了。

晚间,我将这事儿跟墨誉一合计恍然大悟,为何今日她句句不离诚庆伯府二夫人呢,还是因为将来世子之位嘛。她二夫人身后没有儿子,皇上以后会不会将世子之位落在二老爷头上真不好说,不过他占了最大的便宜就是一个“长”字,他毕竟排行老二不是。四婶娘此番前来,正是拐着弯儿的让墨誉助二房夺世子之位,这倒是个好机会,我助了二夫人,那绣君脱离诚庆伯府便更多了分把握,但我还是不愿,毕竟答应了婆母不掺和世子之事。

“你这话错了。”墨誉将我搂在怀里,细细分析起来,“立嫡立长那是千百年的规矩,就算二夫人膝下无子又如何,不用我支持,朝中多的是人支持二房,论谁会敢轻易坏了立嫡立长的规矩?当今圣上可是嫡子出身,我只消背后使一把力就是了。而且啊,就算立了二房也不会长久,这诚庆伯府已是一家扶不起的阿斗,三房更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的就是这么个时机,二房当上世子的空隙,之后就跟我们王府没关系了。”

我想了想也就应了。

所谓痛打落水狗,不是没有道理的。世子这事儿又经过几天的发酵,好家伙,各种参他的折子络绎不绝,各种罪名一项一项被揭发,按在他肩上,真的,假的,那是理也理不清了。正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他不是个正人,做下的恶事绝不记一桩,如今,他的罪名可就不仅仅是殴打妾室如此简单了。

很快,世子的头衔被夺,顺理成章的,就落到了二房头上。趁着这空挡,我回了娘家,和母亲紧赶慢赶地赶到了诚庆伯府洽谈绣君姑娘事宜。很凑巧的,四婶娘也在诚庆伯府做客,自然了这凑巧也是我打过招呼的。

“王夫人,今日我和小靖王妃过来为了什么事儿,不必我多说,您也是心中有数的。”母亲抿了一口茶,温婉地笑着。

上首太师椅上坐着的新得诚庆伯府夫人,也就是府里原先的二夫人。她也是端的笑容满面,“瞧您说的,要不要我叫史姨娘出来见见?”

“那倒不必,尽快把事儿了了,我和小靖王妃也算是尽了心了,我也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妹妹了。”母亲说着哀伤地掖了掖眼角。

“成,我这就让人去我大嫂那里将史姨娘的卖身契拿过来,您带回去。”诚庆伯府夫人蒋氏晓得墨誉在诚庆伯继任爵位时是出了力的,便也十分爽快,遣了身边丫头过去。

不肖子会儿,卖身契没拿过来,倒赶来了赵夫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哪能轻易妥协。

“大嫂,柳姨娘娘家人来带绣君姑娘回去了,您这卖身契拿出来吧。”蒋夫人一贯的面目慈和,不骄不躁。

赵夫人恍若未闻,讥讽眼神扫过我和母亲,沉声道,“这是我儿子的女人,聘为姨娘,白纸黑字,有你们做主的份儿吗?”

“怎么着,你儿子虐待姨娘,你还有理了不成?”四婶娘将泼辣劲儿摆了出来。

我也不说话,悠闲地玩着茶盖,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夫人,我今日来可不是来谈判的,是直接拿卖身契的。蒋夫人若这事儿都没能替我办妥了,那可不地道了。

蒋夫人也有自知之明,当即肃了脸色,却也还算随和,“大嫂,听我一句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这诚庆伯府可是我当家,您也掂量掂量轻重才是。”

哪只这赵夫人是个油盐不进的,跟着翻了脸,“哼,我儿如今被夺了世子之位,我还怕什么?这卖身契我是死也不会拿出来的。”

我也是没了耐心,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生气了。

蒋夫人只得陪着笑脸安抚,“小靖王妃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说罢,冲身边丫头使了个眼色,“去,把侄儿媳妇请过来吧。”

赵夫人嗖的回头看向蒋夫人,不解地皱眉。据我理解,这侄儿媳妇指的应该就是赵夫人的正经媳妇刘氏。

很快,刘氏步履匆匆地进了屋,向着众人福了福身,新月面容,丰腴体盘,阴着脸,也不说话,直接将一个小小的红漆匣子递给了蒋夫人。

蒋夫人顿时容光焕发,朗笑道,“多谢侄儿媳妇了。”说完,亲自将红匣子送到了母亲的几上,奉承着,“叶夫人,柳姨娘的卖身契就在这里了,您收好。”

“什么?”赵夫人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走几步,就要到母亲这里来看。

合着这是蒋夫人和侄儿媳妇联盟了,我直接将匣子传给了身后的红袖她们,向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和母亲就先走一步了。”

“你,你,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赵夫人气不过,只能回头找刘夫人撒气。

刘夫人也不甘示弱,虎眼一瞪,“怎么着,没有我父亲的力保,你以为你儿子能全须全尾地从大牢里出来?”说罢,拂袖而去。

看来,刘氏与赵夫人乃至世子并不和睦啊,这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儿了,也跟着出了门。

不过一日的功夫,这柳绣君就被蒋夫人送到了母亲外面安置的小院里,只等母亲安顿好庵堂,再接她过去,这事儿就结了。

这几日,婆母格外高兴,不为别的,阮文婧的亲事正式订下来了,通政使副使的长子,不错的亲事,婚期也紧,两家的意思是半年后挑个日子,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日刚从婆母那里请安回来,高嬷嬷就过来了,身后倩儿还拎着一个食盒,可端出来的却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高嬷嬷,这是什么?”我嫌弃地捏住了鼻子。

高嬷嬷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背脊,“少夫人莫怕。这是促孕的良药,调理用的,这是老身的绝活儿。”

“是不是这个月我按着日子来也没怀上,您怕我怀疑您的功夫?”我调笑着打哈哈。

“尽调皮。”她佯装无奈地剜了我一眼,将药盏送到我手表,“少夫人莫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万放宽心。”

我无所谓地嘟囔,其实我不急,急的是你们。以前墨誉老让人整药膳子,现在倒好直接喝药了,还好我天生不怕喝药,一口气也就干了。

待到王嬷嬷走远了,我才拉着流云坐下来,小声问,“说起这受孕的日子,最近你可发现什么端倪?”

流云为难地摇了摇头,“倒还真没有,秋月那里,您也只是夫人那里请安时叫跟着,她也乖觉,从不凑趣,殿下那里,也安分不少,秋瑜告诉我,她最近正忙着给殿下做鞋子呢。”

我不屑地点了点头,“让她做着吧,只是她最近有没有跟谁走的近的?”

流云杵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秋月惯会利用别人,她没什么动静,八成是打起别人主意了。

“她和每个人都亲亲热热的,看不出。从前和秋瑜最要好,自从上次知道殿下偏爱甜食后,秋瑜便对秋月生了忌惮,我已经嘱咐秋瑜看着些秋月。”

我婆娑着手上新戴的缠丝镯思忖起来,莫不是我想多了,毕竟这个月的受孕日子并没有因为什么事儿耽误,说不定上个月真是巧合。不行,得想个法子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才行。

“对了,眉儿告诉我,最近芽儿总是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流云迟疑地看我。

我讶异回眸,转而又了然,叹气道,“那是你杞人忧天了,我估摸着是因为上次我提起给你和倩儿找婆家的事儿,她心里难过了。”

流云体贴地给我松着肩膀,安慰我,“少夫人放宽心,您的难处我知道,哪个少女不怀春,您也想给她寻个好婆家,可她那模样,即使肯要她也是冲着您的面子,她的嫁妆,往后日子过不出味儿来,反而耽误一辈子。”

“我已经让金妈妈务必上心,给她府里找一个家里顶老实的,说不得不会亏待她。”我心事重重地托腮盘算起来。

正说着,墨誉回来用午膳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急忙迎了上去,一边给他换衣裳一边催促跟着过来的倩儿,“赶紧打水过来,拾掇妥当了好去母亲那里用午膳。”

“不急。”他一把将我璇入怀里,手中莫名变出一个丝绒锦盒,毫无忌惮地在我耳畔亲了一口,“送给你的。”

我瑟缩地瞪了他一眼,不由粉面桃花地嘟囔,“干什么,非年非节的,送什么东西?”

“巴结你啊。”他理所当然,明眸闪亮,引得身后一众丫头也跟着窃笑起来。

我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记,“又胡言乱语了,没个正经。”

“说真的呢,你听为夫慢慢道来。”她搂着我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我熨贴着滚烫的面颊,埋首他胸前细细听着。

“岳父大人的小札完成的差不多了,皇上看了赞赏有加,当众言明要封岳父为文远伯呢。”

“此话当真?”我顿时兴奋地双眼放光。

他也是开怀大笑,不由揶揄,“自然了,伯爵嫡女,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巴结你?”

我正要说话,看到门口秋月已经在等着了,等着伺候我和墨誉到婆母那里用晚膳,**裸眼神紧紧看着我们。

我零灵机一动,便佯装高冷地端坐在侧,婀娜多姿地睨了他一眼,挑逗道,“行了,让我好好瞧瞧你送了什么再说吧。”

堪堪打开,刚看到盒子里白玉耳铛,门外秋月便迫不及待地踱来,“见过殿下,见过少夫人。”

我知道,她是看不下去了。

“哦,秋月来了,那我们走吧。回来我再慢慢看。”我眉尖含情,故意娇媚冲墨誉风情一笑,勾着他手就要起身。

墨誉早被我看的神魂颠倒,只知道傻乎乎笑,秋月立在身侧,平静面容终于划开一道裂缝,笑着站出来,“殿下,秋月给您做了一双靴子,按照您以往的喜好,鞋底又硬又高,您要不试试?”

“哦。”墨誉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似想起了什么,“你如今的差事不是伺候少夫人么,给我做什么鞋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秋月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眼眶瞬间就红了,欲泣未落,“奴婢,奴婢,殿下说过秋月做的鞋子最舒服,秋月看殿下最近鞋子都是软底的,怕殿下不喜欢,才,才……奴婢失职。”

墨誉个大直男,看秋月梨花带雨反而更加不耐烦,“你这是什么话,我还只能穿你做的靴子了?”。

我心中不禁冷冷一笑,自作主张,她还委屈了。面上却更加伤情,“行啊,倩儿收着吧。”

瞥了一眼墨誉的靴子,不禁委屈地噘嘴,“您穿得不舒服跟我说啊,我也不知道您喜欢硬底啊,还要别人巴巴地给你做,却是我的不是。”说罢,自顾自地别过了头。

果然,墨誉讨好地凑了过来,“哪有啊,你瞧瞧我哪双鞋子不是你做的,我穿的甚好,幸亏你做了软底鞋,不然我真不知道软底鞋这么舒服,太舒服了,我从前那么多双鞋子竟是白穿了。”

我看着秋月脸上一阵惨白,不禁噗嗤笑了。

走在路上,我凑着流云低低交代了一句,“这两天让秋瑜注意好她,我就不信她还沉得住气,她总得露出一点小动作了。”

果然如墨誉所言,半个月之后,一本名为《成宗帝后实录》的小札正是问世了,皇上一朝圣旨,父亲成了文远伯,皇上特赐宴于伯府,于九月二十三日设宴广邀宾客庆贺。这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以后哥哥便能够直接承袭爵位。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