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燃燒的山洞
作者:伍翱天      更新:2019-09-15 06:48      字数:3339

「我要能量,更多更多能量……立刻去找……快,去!」

「是的!小人立即去!」

不久,隆隆的引擎聲震動着各人的耳朵,多艘飛行筏同步升空,劃破寧靜的黑夜。

***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別走……別掉下我……」女孩嚷道。

「尼加里奧,快把濕毛巾敷在她的額上!」媽媽說。

「是的!」兒子回應道。

媽媽繼續用溫水抹拭女孩的身體,協助她排汗散熱,她的高燒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了。女孩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不時胡言亂語,口齒不清,情況令人擔憂。爸爸端上一杯溫水給媽媽,然後稍微把女孩的上半身抬起,媽媽便小心翼翼地餵女孩喝水,清水不時從她的口角流出來。

待她喝完水後,爸爸溫柔地讓她躺臥在床上。尼加里奧和他的父母離開房間,讓女孩好好休息。女孩漸漸入睡,開始作夢起來……

「艾兒!看我的!」艾兒回頭的時候,只見冰凝槍瞄準她發射,她走避不及,被連珠冰粒擊中,臉頰頓時紅腫發紫,對手攻擊成功,獲得一分。艾兒不甘示弱,立刻還以顏色,向對手發射水柱,她迅速翻身僅僅避開,險些兒被凝固成冰塊的水柱擊中。當艾兒部署新一輪攻勢時,咇~咇~哨子聲一響,比賽結束,艾兒最終不敵落敗,再度敗給死敵,她心中不是味兒,爸爸媽媽立刻上前安慰她,爸爸搭着女兒的肩膀,說:「艾兒,你表現得非常出色,充分發揮出水準來!」媽媽看見她仍然烏雲蓋頂,便說:「乖孩子,只要在每場比賽都盡力而為,就問心無愧了。」媽媽蹲下身子,替女兒包紮膝蓋上的傷口,看見那傷口潰爛出血,媽媽痛在心裏,但仍鼓勵她說:「你能強忍着痛楚,堅持比賽至最後一刻,真的讓媽媽驕傲啊!」艾兒終於開懷了,說:「雖然夢寐以求的獎盃落空了,但爸爸和媽媽的支持比任何殊榮都更可貴啊!」爸爸媽媽看見女兒收拾心情,欣然面對失敗都十分感動,他們扶她返回場外休息,一同觀賞其他參賽者的比場。所有比賽終於結束,各獎項已名花有主,長老站起來,對健兒們說:「今屆比賽是有史以來最激烈和緊湊的一次,各參賽健兒的實力都不相伯仲,而且表現得十分出色,充分體現了體育精神!」在場的人都歡呼拍掌,令氣氛掀起另一段高潮,長老在聲浪中繼續說話:「我現在宣佈今屆賽事圓滿結束,兩年後再見!」群眾都站起來,歡呼聲、喧嘩聲、哨子聲此起彼落,大家都滿載難忘的回憶回家去。

女孩的眼皮不斷因眼球的轉動而起伏,她繼續在夢境中遊走……

「艾兒!艾兒!快起床了!梳洗過後就來吃早餐,我們要出發了!」熟睡的艾兒朦朦朧朧地聽到遠處傳來咆哮聲,她費勁地睜開眼睛,發現天光了,她又聽到媽媽的催促,連忙高聲說:「知道了,媽媽!」艾兒渴望留戀在被窩中,可是她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揭起溫暖的綿被,不捨地與被窩道別。梳洗過後,艾兒拔足飛奔,走進飯廳笑着說:「爸爸,媽媽早晨啊!」

爸爸笑着說:「早晨,艾兒的笑容是天下無敵的!」艾兒邊笑邊走到自己的座位,看見桌上放滿了她最喜愛的食物,不禁咧嘴大笑,說道:「媽媽的食物是全世界最美味的啊!」媽媽被女兒逗得笑逐顏開,說:「大家吃早餐吧!」爸爸和艾兒齊聲說:「好啊!」他們盡情吃喝,艾兒卻比平日吃得少,媽媽問道:「艾兒怎麼了?胃口欠佳麼?」女兒說:「是啊,昨晚心情十分緊張,難以入睡,結果只睡了四小時呢!總是感到肚腹滿滿的……」爸爸說:「放鬆一點吧,不要把輸贏看得太重,患得患失的心情會影響臨場發揮啊!」媽媽說:「不要緊,艾兒,不要勉強吃下去,媽媽待會為你預備一份食物,給你在途中吃吧!」女兒說:「太好了!媽媽真是細心體貼啊!」

早餐過後,艾兒立刻返回房間執拾行裝,把比賽所需的運動衣、運動鞋、冰凝槍等物品放進手提袋去。緊張的她重新點算物品,生怕有所遺留。她從衣櫃中取出最喜愛的裙子,穿上裙子後走到鏡子前轉轉圈,要看看自己可不可愛,卻看見鏡中的人眼睛浮腫,眼圈又大又黑,沒精打采,於是勉勵她道:「你要提起精神來,今天是一雪前恥的大日子,你要登上冠軍的寶座,吐一口烏氣,從此向阿二說不!」她精神抖擻了,於是拿起手提袋離開房間。她從樓梯下來時,聽到屋外傳來引擎聲,便奔跑出外,看見爸爸坐在飛行筏上笑臉迎着她,她便興奮地跳上去,不久媽媽也衝出大門登上飛行筏。飛行筏徐徐升起,溫馨的三口子一起朝着日不落山進發。

在個多小時的行程中,為了舒緩緊張的心情,艾兒時而閱讀故事書,時而欣賞沿途風光,又不時深深呼吸,讓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放鬆下來。爸爸和媽媽不時與她說說笑笑,媽媽還帶來了待修補的衣裳,請女兒協助她一起縫補,艾兒把衣袖拉緊,媽媽便縫補得更快更直,她稱讚道:「艾兒真是天資聰穎,只需說一遍便懂得如何做,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艾兒展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是的!」他們一邊縫補,一邊談天說地,這趟旅程過得特別快,一家三口在溫馨的氣氛下,抵達日不落山附近的飛行筏停泊處,爸爸把飛行筏停泊妥當後,他們便開始登山去。

現在正值秋天時分,遍地滿佈啡黃色,青褐色的落葉,落葉不時隨微風飄盪,在遠處有密密麻麻,顏色不一但以黃褐色為主的傘子群,這傘子群是由連綿不斷的樹木排列而成,整座山頭滿是詩情畫意的秋色,艾兒伸開雙臂並深深呼吸,感受那乾燥而清新的空氣,她一口氣跑上山坡去,媽媽看見她興奮的樣子,便說:「小心啊艾兒,別得意忘形啊!」遠處的艾兒回頭喊道:「知道了,媽媽!」然後繼續往上跑,媽媽對爸爸說:「真拿她沒辦法!」爸爸笑着說:「不要緊,我們的女兒活力充沛,由她去吧!」

他們花了大半小時,終於抵達薩爾族聚集的秘密山洞,爸爸媽媽從遠處看見艾兒站在山洞前,一邊喘氣,一邊雀躍地向他們打招呼,他們也被她那精神煥發的樣子感染過來,爸爸於是牽着媽媽的手一同往上跑,艾兒不斷為他們打氣,當他們抵達洞口時,艾兒拍掌歡呼,三人之中媽媽喘息得最厲害,她邊喘邊說:「媽媽老了,受不了這種大刺激了……」爸爸哈哈大笑道:「是的,我們比不上朝氣勃勃的艾兒了!」

甫進入山洞內,他們看見了許多熟悉的臉孔,洞穴內人頭湧湧,族人彼此寒暄問候,這個山洞猶如一個小社區,亦是薩爾族小孩最快樂的地方,因為他們可以無拘無束地玩耍,要是聚會結束,他們便各散東西,過着低調、幾乎與鄰舍隔絕的生活了。

艾兒走到健兒召集處,看見每位參賽者都鬥志旺盛,心中不甘願被比下去,於是立刻打開手提袋,準備更衣。這時候,她發現冰凝槍不見了,馬上四處搜索卻沒有找到,她猜測大概在跑上山坡的時候丟失了,於是立刻跑到父母面前,說:「爸爸媽媽,我在路上遺失了冰凝槍,我要返原路找回它!」

媽媽說:「不,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險了,我不許你走出去!」艾兒再三堅持道:「我一定要出去找回冰凝槍,否則兩年的艱苦訓練便付諸流水了!」媽媽因女兒的話開始心軟了,爸爸看見女兒堅定的眼神,便一同勸說道:「艾兒長大了,這次就讓她自己去尋找失物吧,這段路她已走了許多遍,應該沒有問題呢!」媽媽仍然放心不下,但不忍心看見她垂頭失意的樣子,於是說:「好吧!無論找到與否,你必須在三十分鐘內回來,明白嗎?」艾兒抬起頭興奮地說:「多謝爸爸!多謝媽媽!」

她立刻飛奔洞口,循原路尋找冰凝槍,她小心翼翼地往下跑,亦四處張望,找了約十五分鐘,終於給她找到了,原來它掉在路旁隱蔽的草叢裏,她連忙把它拾起來,然後急步返回山洞去。失而復得的艾兒歡天喜地沿着山路向上走,就到接近山洞的山坡上,她看見烏黑的煙霧從山洞冒出來,艾兒十分疑惑,心中想道:「難道開幕典禮已經開始了嗎?為什麼跟以往不一樣,是新增了煙火活動麼?」她繼續往上走,卻嗅到濃烈的燒焦味,她感到不對勁,於是加快步伐,不久她聽到尖叫聲和呼喊聲從山洞傳出來,她惶恐極了,到了山洞口,她看見震撼的場面,巨型火舌從山洞內噴發出來,洞內不斷傳出呼喊聲和咳嗽聲,火勢十分猛烈,她又看見多名矇面男子站在洞外,不斷向洞內拋擲木材助燃,艾兒立刻躲在草叢堆中,再過不久,洞穴不再傳出呼喊聲了,只有木材燃燒所發出的爆裂聲,艾兒的雙目一直注視着洞口,淚水不斷從雙眼湧出來,雙手竭力遮掩嘴唇,害怕哭泣聲被他們發現,她心中惦念着父母、朋友,並她的族人,十分擔心他們的安危,不斷期盼他們能脫離險境,可是火勢迅速蔓延,火舌與濃煙不斷從洞**噴發出來,烈火誓要把洞內的一切都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