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眨动着深邃的眼眸，里面是忘情的痛楚。

“无若，让我这样叫你吧。你妈妈，是爱你的，她一直爱你的。”

“住嘴。”印雪将手心里的纸条，掷向卓远。

“你知道吗？那时的我，不明所以。从小，我就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乖，所以她不喜欢我。于是，我很努力的练琴，寒冬大雪天，我也不放弃地练字，写得与她一样的好字。我去学画，因为她喜欢。我去跳舞，因为她喜欢……但是，她从来没有陪我过过一个生日。测试文字水印9。从来没有。只有我的父亲，兰允，他无微不至地呵护我，疼爱着我。”

捆印雪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不住发出抽噎的声音。

“我现在才明白，为何她要愿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她要为你守身如玉，她要为你洁白无暇……而我，就是她一生的污点，浑浊的秽垢。她避我，她躲我，她想藏起我……只有兰允，将我置于阳光下，和风里，带我痛苦的呼吸，快乐的奔跑……”

卓远默默地低着头，他听着她的诉说，他感受着她的悲伤。测试文字水印2。

拎“你，你以为你这样死了，对得起兰允了？”印雪淡淡一笑，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卓远，你不配。你没有兰允那样爱她，你爱的是你的家族，你的利益。你会为了那些，放弃她，让她孤独，让她痛苦。是兰允，拯救了她，拯救了我，给了我们……无限的温暖，让我有一个美好的童年，让她拥有一个家……”

印雪的眼睛放射出，柔和的光芒，她仿佛看见了兰允那张温情的脸，好看的双眼皮，褐色的瞳孔，是那样温柔地注视着她。测试文字水印1。

“你想赎罪是吗？可是，你赔得起吗？你已经无法弥补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如若那样，我怎对得起，那样深切爱着我的父亲。我不能做坏事，不能做坏孩子。”泪水，一滴滴滑落在她的脸上。

在幽暗的灯光下，亮闪闪的。

“小雪，你要做什么？”卓远惊恐的看着她。

“我会是个好孩子的，这样，他才会继续爱我。测试文字水印8。这样，他才会高兴。这样，我才有脸去见他。他，是那样磊落担当的人，我也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印雪站起来身，身体有些摇晃，多日不曾休息的她，不曾进食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教授。你——其实不那么坏。”她有些颤抖得转过身，慢慢走出了房间。

“小雪。”卓远立刻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小雪，不要——不要误解你的妈妈。测试文字水印1。她是为了你，才，才那样做的。”他望着低着都的印雪，轻声说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也许，她曾经伤痛着，所以忽略了你。但，最后，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为了保护你，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印雪慢慢抬起头，眼里写满着不屑。“不用你来替她解释，我无法接受她对你的爱。”

卓远看着她脖颈生挂着的那块剔透琉璃，这块是以雅红居多的那一只蝴蝶琉璃。测试文字水印1。原本，还有另一只，以水绿色为多的琉璃，被他亲手还给了她。

在他迷离之际，印雪挣脱了他的手，转身离去。

“小雪。”

“对不起，卓法官，你不能出这个门。”他只好慢慢退回到房间，叹了口气，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印雪有些失神的往外冲撞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充满怀疑，莫测，阴谋，痛苦的世界。

她的脚步凌乱，步履不稳，在大门外一头撞上了一个硬朗的胸口。测试文字水印2。

一抬头，迎接她的是一张带着墨镜的脸，古铜色的肌肤，在深夜里显得有些邪恶。

她没说对不起，将身体往旁边移动一下，与他擦肩而过。

“等等。”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

印雪没来由地，居然停住了脚步。

“咦，北川，你看，这不是那个女孩嘛？”凌夕寒拿下墨镜，从印雪身后跨了回来，上下打量着她。测试文字水印5。

“恩。是的，是她。”穆北川跟着上前。

“这么晚了，印雪小姐到这里来做什么？”印雪听着他有些散漫的声音，扶住身后的墙壁。看了他一眼。

“凌夕寒？”她的第一个感觉，那双和凌辰一模一样的邪魅丹凤眼，此刻正紧紧盯着她看。

凌夕寒！这个所谓的，她的父亲。呵呵！印雪心底发出几声大笑，上天真的会开玩笑！她的诞生，居然是他的复仇。她的降临，居然是他的恶作剧。测试文字水印2。

她的生命，真的是毫无意义的。她，不是为爱而生的。她，从来就是邪恶和阴谋的集合体。

这样的生命，有什么用！她，深深地厌恶自己，憎恨自己！

凌夕寒看着她眼里的那一抹讥讽的神情，有些恼怒。

“这么晚了，该不会是舍不得你的教授，来叙叙情的吧。”

印雪蔑视着他，尽管他高过她一个半头，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你呢？难道，你只有在黑夜里才会出来活动。测试文字水印9。是不是，太黑了，见不得光啊！”

“你！丫头，小心说话，不然……”凌夕寒眯缝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小小的她，居然有着那样的傲骨，那样凌厉的眼神。

“不然，怎样？你会把我杀了？还是怎么样？”印雪退后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这样她可以更加全视他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如此卑鄙的人。我让你们利用了一次，就足够了。不要以为，你们可以掌控所有。凌夕寒，你，会后悔的！”

说完，印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走。

凌夕寒立在原地，琢磨着她的话。

“看来，她可能要替卓远翻供了。”穆北川在一旁说话。

“去，把她带走。”凌夕寒一道命令，穆北川迅速追了上去。

暮色之中，身穿白裙的印雪，在黑夜里飘摇。季风在车里等着她，看着她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粥。

“今天，她愿意说话了，她愿意吃东西了。看来，她好起来了。”当他将目光转回到远处的印雪身上时。

:(

正发现她身后那两个伟岸的黑衣男子，一把从身后，将她抱起。

不好！出事了！他猛地开门，跨了出去，一罐热腾腾地粥被打翻在地。随后，他立马回到车内，发动车子，疯狂地追了上去。

“放手。”印雪被穆北川塞进了凌夕寒的那部悍马中。她无力地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对面迎接她的是，冰冷的电子屏幕。

凌夕寒看着她，奇怪她为何没有一丝挣扎。

那张寒冷如霜的小脸，他这次近距离地看着她。

“像！”他心底里第一个念想，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