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漓裳垂首回答。

“不敢？还是不想？”朱馨彤冰冷彻骨的目光在漓裳身上盘旋，赤金镂成的护甲凉冷中蕴着丝丝寒意在漓裳脸上缓缓地划着，尖尖的指头勾起了漓裳的下巴，柔涅着，啧啧称叹，“紫云殿就是比本宫那馨予院养人，宝珠，你瞧瞧衣裳这小脸，才几天功夫，就长了这么一圈？”

“回娘娘，奴婢眼拙，看不出来。”宝珠目光平淡，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来。

朱馨彤面上那抹调侃的笑意瞬间敛去，横眉怒目，指着宝珠骂道：“小贱人！本宫就是打你了，怎么着吧！？你还上脸了还？”

“奴婢不敢！”宝珠目不斜视，毫无惧怕之色。

这样的应对于朱馨彤无疑是在挑战了。

朱馨彤喘着粗气，只恨手边没有可以抓拿的东西，冲着一旁的侍婢叫嚷：“一起子没眼色的贱人，还不去给本宫找个顺手的物什？看我不剥了这小贱人的皮！？”

侍婢听说，急忙折了根拇指粗的柳枝呈了上来。

朱馨彤也不掰折，抢过来就往宝珠身上抽。

宝珠笔直地挺着，宛若一柄挺拔傲霜的冷剑，割裂烈日暑意，寒彻了一方天空，在场的侍婢无不寒意陡生，心胆俱寒。

紫鸢悄悄扯了一下漓裳，漓裳会意，随着紫鸢一点一点地向后挪移。

“往哪儿去？”

二人退至一尊石雕长椅时，朱馨彤说话了。

“没……没去哪儿。”紫鸢瑟瑟地开口，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

朱馨彤掂着柳条缓缓地行了过来，“哟！这不是紫鸢吗？”

那一日予澈的一纸休书摧毁了她的理智，恍惚间哪还有心思去注意紫鸢，说到底紫鸢也是她朱家的人！

紫鸢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虚地唤了一声，“娘娘……”

朱馨彤冷哼一声，赤金镂成的护甲抵住了紫鸢的下颚，“你仗着谁的势呢？吃里爬外的东西！以为出了馨予院，本宫就怎么着你了是吧？本宫治不住别人也就罢了，连你这么个家生的奴才也治不了吗？”

“宝珠，叫几个人把这个贱人拖回去！”朱馨彤冲着宝珠喊。

宝珠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几个宫女晃了过去。

紫鸢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撼着漓裳的胳膊求救，“姑娘，您救救奴婢吧！姑娘……”

漓裳深知，她和朱馨彤无理可讲，往地上一跪，将责任揽了过来，“求娘娘饶过紫鸢姐姐吧。紫鸢姐姐什么也没做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初来乍到，又和姐姐熟惯些，硬是拉着姐姐来给奴婢作伴的，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

“怎么着啊？是不是觉着你是王爷的人，本宫就不敢拿你怎样了？”朱馨彤捋着纷披的细枝，慢慢地拧搓着……

紫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将漓裳整个儿掩在怀里，“娘娘有气就冲奴婢撒吧，奴婢皮厚，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就算真的受伤了，王爷也断不会为了个把奴婢怪罪娘娘的。”

“姐姐……”漓裳带着哭腔，在紫鸢的怀里挣扎。

“呦，紫鸢，本宫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一嘴伶牙俐齿呢？既然你这么有心，本宫就成全你！你的情，本宫领了！”朱馨彤扬起了手中的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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