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
作者:月夜长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997

柳府采花居“揽月阁”

报了一箭之仇,躲过了柳羽珊的追杀,柳依月在澡堂内洗了澡后,一身清爽,一路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地回到了她所在的别院。

咦?都亥时(北京时间21点到23点)了,怎么房里还点着灯?夫君他还没睡吗?远远的柳依月看到了屋内明亮的烛光。

吱——

蹑手蹑脚,柳依月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落下了门栓,轻轻地朝那大大的山水画屏风隔成的内室走了进去。不预期地,她看到在那紫檀木雕制的床围三面镶着长长的翠玉的“匡”字形床榻之上,宫傲寒枕着枕头面向入门方向侧躺悠哉地看着书。

“呃——夫君,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瞄了瞄与床榻成“T”字形摆置的挂着红色帷帐、空空如也的床铺,柳依月心虚地打着招呼。呃,宇儿去哪了?他今天晚上不跟他们睡吗?如果宇儿不在,那,那这房里岂不就只剩她和他?

“嗯!在看书等你,你和岳母大人两年没见一定有很多心里话吧?怎么?这么快就聊完了?”放下了手中的《谏逐客书》,宫傲寒闭目揉了揉眉间,抬头迎上了正东瞅西看想着法子的柳依月。

“嗯,太晚了娘她老人家也需要休息的嘛,聊不完的明天再——”寻思了半天也找不出金蝉脱壳的办法,柳依月只好本能地敷衍着,说话的当儿她的视线无意地落到了宫傲寒身上,这一看不打紧,她顿时给噤住了——

只见柔柔的烛光之下,长约三米的床榻上——他,宫傲寒。白日高束的黑不羁地垂散,宽阔、饱满的额头露出了所谓“美人尖”的长长舌,高挺的鼻梁如奇峰峻岭般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同样出色的、威严中散着冰冷的俊美面庞。他,穿着白色的单衣、长裤,修长地躺着,因为侧躺,也因为她的居高临下,他那斜领的单衣松松侉侉地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有力的胸膛。

就这样,宫傲寒只是静静地身在那里。可是,他的慵懒,他的随意,他的毫无防备无不向柳依月散着无言的邀请。

吞了吞口水,柳依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唔~不要考验我的定力,我是一个意志很脆弱的人……我不能再看,再看的话就……他是我老公,我要看……不能看……

就在柳依月左右挣扎的当,宫傲寒摆正了身子,舒服地轻呓,惬意地闭目仰躺,他那修长、干净的手指继续柔着双目眉间。

他的仰躺,使得他那白色的长裤更是将他修长、健实的双腿展露得一览无余。

唔,夫君的脚好长,好大哦,粗黑的汗毛一直从他露出一节的小腿稀拉地延伸到了脚趾上。(大腿到脚踝之间密密麻麻的有很多,脚板太冲穴上稀拉地长了一些,左、右脚的各个脚趾上也都长了十几根)。

“来,夫君,我帮你按摩按摩!”

咦?我这是在干什么?

心漏跳了一拍,柳依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吃惊地低头看了看不知道何时已主动爬上宫傲寒所躺的床的自己,还有她那已经不知不觉地揉、捏开始干活的双手。我……我的手脚怎么不听使唤了?

“多谢夫人,嗯——还是夫人的大腿软一些,枕着舒服!”

舒适地枕在柳依月的大腿上,嗅着她那淡淡地体香,宫傲寒懒洋洋地在柳依月的怀中闭目养神。

“既然这样那夫君就好好休息吧,晚上看书很伤眼睛的,月儿一会帮你做做眼保健操。”骑虎难下,对方又是自己的亲爱夫君,柳依月只好专心地当起了按摩师。

看吧,学得会拣着累,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真是自找麻烦!不过,看在他好像真的好累的分上,按就按吧,反正,又少不了她一块肉。

……

嗯~

宫傲寒舒服地喟叹。

“夫君,以后你可不能再躺着看书了,躺着看书眼睛会很容易近视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柳依月轻柔地揉着宫傲寒的太阳、睛明等穴。但,想起他刚刚的坏毛病,柳依月鸡婆地唠叨着。

“近视?什么叫近视?”双手偷偷摸摸地爬上柳依月的大腿吃着豆腐,宫傲寒假装若无其事诧异地问起。

“这个嘛——呃——近视就是你们所谓的眼翳!”轻轻地拍掉宫傲寒得寸进尺搞小动作的大手,柳依月正儿八经地解释着。

“哦!”

“既然知道了那夫君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能躺在床上看书了!”

“是,夫人!为夫以后不敢了!”纯粹是为了逗柳依月开心,宫傲寒像个小孩子一般乖顺地保证着。

“呵,真是个好孩子!奖你一个啵啵!”像是在鼓励儿子,柳依月习惯地倾身朝对方的脸颊亲了亲。

啵啵?月儿?

脸颊被蜻蜓点水般轻柔地琢了琢,有些莫名,宫傲寒地睁开了双眼,待恍然觉悟之时,现妻子已然离开。惊喜与失落交织,宫傲寒只能无奈地又闭上了双眼,双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咦,夫君,你刚刚看的可是李斯的《谏逐客书》?”浑然不觉夫君的波动,手里忙和着,柳依月瞟到了赫然写着《谏逐客书》的小本本上。

夫君看这文章,是因为李斯是他的偶像因崇拜而看?还是只为书中的内容而看?

“嗯!是李斯的《谏逐客书》,怎么?夫人也看过这篇文章?”双手似有若无地爱抚着柳依月翘挺的小臀,宫傲寒慵懒的声音透着一丝好奇。

“嗯,看过!”

“那夫人对李斯此人是何定论?”说话,吃豆腐两不误,宫傲寒依旧舒服地躺在柳依月怀里享受着美妻的服务。只是,在享受的同时他心里也不经掀起了一丝小小他的好奇:他的月儿冰雪聪明,既然也看过这篇文章,想必也有一定的心得体会才是。

“这——我只是看过他的文章,但是,他的为人我并不是很仔细地探究过,夫君如此问来想必是对李斯的为人处事早有定论?”避重就轻,柳依月决定先探探她夫君的口风。

是的,尽管他宫傲寒是她柳依月的夫君,但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学术、文章这种东西,立场不同,价值观不同也必然会出现分歧。另外,这个朝代还是学派和个人崇拜潜伏的高峰期,她不能,也不敢乱说。毕竟,她的夫君也是一朝宰相,如果英雄惜英雄,他不小心真的崇拜李斯,那么她乱说了话必会与他造成分歧,这样的分歧如果处理不好或许会直接影响到他对她的看法以及他们的感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最好还是选择沉默为好。

[李斯——乃河南上蔡人,素有“千古一相”之称,他对秦的统一大业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纵观其一生,功劳有七:一是用阴谋之计离间六了君臣;二是《谏逐客书》为秦了留住了宝贵的人才;三是确立了秦封建统一中央集权君主**的政治制度;四是确立适合中了历史展的郡县制,五是统一车轨、文字、度量衡;六是统一思想;七是刻石纪功宣传秦统一的丰功伟绩。]任由妻子的巧手玉指在间穿行,宫傲寒条理清晰的缓缓道来。

[哦,以上夫君列举的全是李斯的功劳,那夫君对他的“过”又是怎么看的呢?]一针见血,柳依月点出了宫傲寒评价李斯的片面性。

没错,她的夫君看到的全部是李斯的功劳,李斯的过错他只字未提,夫君会不会真如她先前所料那般真的崇拜李斯吧?可是,他的措辞、遣句全然听不出任何代表他本人的个人色彩呀!

“人无完人,尽管位居千古一相之高职,但是他仍不免犯了三个大的错误:一是他害死了他的同学——法家大师韩非;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与赵高合谋害死公子扶苏而立胡亥为皇帝;三是为讨好秦二世,在狱中给胡亥上《督责书》,让秦二世苛责大臣以树立君主的绝对权威。以上三个污点,其实都是由李斯的法家的观点、立场所决定的。法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护君主的绝对权威,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语毕,宫傲寒停住了他爱抚柳依月的双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仰头直视柳依月氤氲深情的双眸。

[夫君,你对李斯能如此客观看待,对他的功过剖析得细致入微、点面俱全,这让月儿很是高兴!夫君,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官场如战场,你也居此宰相高位,既然有此先例,那我们在阅读之后,就得吸取先人的经验、教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人处事要小心谨慎啊!]素白的双手珍爱地捧着宫傲寒英俊、高贵又极为霸气的脸,柳依月妙语如珠之间尽是一片良苦用心。

太好了!她的夫君没有严重的个人崇拜!至少在李斯的身上没有。而且夫君他还能如此条理清晰、客观、公正的概括、总结一代名相,这表示他早已看到了李斯的优缺点。既然看到了别人的优缺点,那么在为人处事当中也必然会以此为警示,时常鞭策、提醒自己。如此一来,他便不会仗势欺人。他若为官清廉,也必会为百姓所拥护、爱戴,做人公正,也定不会遭同僚妒忌、排挤。如此一来,至少他官是当得四平八稳的,而且人身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电视上所上演的那些被正直的官员被同僚、小人谋害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

“月儿——”宫傲寒也欣喜地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回抚着妻子的小脸,她妙语如珠的劝诫语重心长,让人心悦诚服。原来,他的妻子竟是在为他担心。

“月儿,你放心!我宫傲寒从不做那滥杀无辜之事,朝廷现在上下一心,朝中官员也相处融洽,不会有那样的妒贤之事的生。为了你和宇儿,我会妥善处理各方事宜,绝不会让你们母子俩为我受到半点委屈的。月儿,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一种附属品,她们毫无是处,必须得依靠男人才能存活得下去。但是,自从你嫁给我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做出比男人更优秀的事,也可以比男人更成功。月儿,曾经我不小心地失去过你,但是,也正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我才明白真正拥有的意义。月儿,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全部,更是我的所有!我不能没有你——月儿,我爱你!我爱你!”拉下柳依月,宫傲寒对着那水灵灵的双眼深情地表白。

“夫君!”眼眶有些湿润,柳依月惊喜地愣住了。天啊,他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哦!唔~好感动,好幸福!

“夫君,谢谢你爱我!你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我真为你高兴!夫君,你知道吗?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夫人,更荣幸能得到你唯一的爱!尽管,曾经你不小心的伤害过我,但是,能换来今天,那些都值得。夫君——我也不能没有你!我也爱你!月儿也爱你!从见到夫君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夫君你了。”素白的小手与夫君的修长的大手交握,柳依月任由宫傲寒那有些摩青髭的下巴挲着她如凝脂般的小脸。

“月儿——你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也爱上我了吗?”狭长的双眼露出惊喜,宫傲寒紧握着柳依月的小手。

“嗯,骗人是小狗!”没想到宫傲寒也会如此地在意她的真心,高兴之余柳依月很顺口地溜出了顺口遛。

“我的月儿本来就属狗的,骗不骗人这个可不一定。”明知道柳依月的心意,但是宫傲寒就是想逗一逗他可爱的夫人。

“什么嘛,人家属狗的,这样的保证就没有说服力了吗?那好,既然夫君不相信——那就当月儿不爱夫君好了!”明知道夫君是在逗她玩,但是,真心被拿来开玩笑,柳依月真的有些生气。

“好好好,就当是为夫的错,月儿是爱为夫的。乖,别生气了,看——它好想你了。来,月儿,来证明给它看你有多爱它吧!”一扫脸上的慵懒、困乏,宫傲寒坏坏地说道,说话之际他那修长的手也把柳依月的手带到了他的两股之间。

证明给它看?谁呀?!呃~这手里硬如坚铁、热乎乎的几乎有她手腕粗大、甬长的是什么东东?

傻乎乎地一时忘了东西南北,柳依月顺着小手望去——只见宫傲寒那两腿间白色的裤子上那很明显凸起来的——轰,如遭雷击,她顿时红煞了小脸。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宫傲寒的言下之意。

“夫君……这……”他好坏哦,他怎么能这么直接?虽然是夫妻,也虽然这是在闺房之中,但是,有时候做这种事情只能是意会不能言传的。他这么直接,真是太坏了,讨厌!

“月儿,乖,别怕——你不是很喜欢它的吗?它现在也很想你摸摸它呢!”一手勾起一缕散落的丝挂在柳依月光洁的耳边,宫傲寒一手覆在她娇嫩、玉洁的小手,温柔地引导着她上下□。

呃~这……好羞人啊,虽然与他都有一个会走路的儿子了,但是,这样让她主动的场面还是第一次。平时,在爱爱的时候她都不敢正大光明、大咧咧地仔细“观察”,就算是有那么一两次的“不小心”曾经观察过,但,那也是偷偷摸摸像作贼一样的啊,男人的这种东西哪敢随便乱瞄呀?如今,像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他的——呃——东西,握在手里,真的好奇怪、难为情呀,而他还想要她进一步证明?呜~天啊,他想怎么地就怎么地,不就得了,干嘛让她这样呀?!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太羞人了,太难为情了。一时之间,柳依月进退两难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月儿你不喜欢它?那你刚刚说的也爱我的话就是在诓为夫的了?”把柳依月的娇羞、胆怯看在眼里,宫傲寒狡黠地施起了激将法。

[我哪有不喜欢它?!只是,只是人家不好意思了啦!而且……另外,说“爱一个人”这样的话,我柳依月从来不骗人的!]

是的,感情的东西她可从来不开玩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可不会为了类似什么“潜规则”之类的所谓的利益而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不会玷污在她心目中被视为神圣的爱情。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所以她从来不拿感情的事来开玩笑,也从来不欺骗、利用过任何一个爱她的男人。

[那——就是你怕它,不爱它了喽!唉,伤心——好兄弟,月儿她不爱你了,枉你为她如此朝气蓬“勃”,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了哟!]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宫傲寒放开了覆在柳依月手上的手,一脸的沮丧。

“呃——我哪有不爱它,你别乱说!”别开了脸,柳依月小声地嘀咕着。此时她已被羞却蒙蔽了理智,如若不然她绝对会看得出眼前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威严、霸气的宰相夫君的奸诈阴谋。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是我在信口雌黄了?唉,好兄弟,你可怜呐!”像讨不到糖吃的小朋友,宫傲寒脸上的沮丧更重了些。

|“这……夫君不是这样的……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合适的安慰人的话语,柳依月急得不知所云。

这……这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求欢的人是他吗?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赖皮了?呜呜,做那种事一般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嘛,如今他们像在菜市买菜一般讨价还价的,这是在干什么呀?他的□那么强,看他憋着难受她也过意不去啊。只是,这……这……给他这么一弄,真的让她很不好意思。算了,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没——呃,做过。

“那好吧——我……你得闭上眼睛,不许偷看!”置之死地而后生,心一横。柳依月凶巴巴地命令着,其实她是想以此掩饰内心的紧张。待观察了宫傲寒有无服从命令之后,她还不放心地用双手蒙住了对方的双眼。

“好——好——好!为夫不偷看便是!月儿你就放心好了。”鱼儿已上钩,心里乐得开花,宫傲寒乖乖地任妻子摆布。

“我……夫君——”我要亲你了~

吐气如兰,红菱轻启,扇贝般地睫毛轻轻闭上,柳依月怯怯地凑到了前去,贴上了那高高的鼻翼下坚毅的薄唇……

柳暗花明,两副炙热的身躯紧紧地慰烫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