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男澡堂事件
作者:钗头凤201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03

导读:清澈的河边,水流在茂密的芦苇间回响。吕布和貂蝉下马,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貂蝉的红唇像一团烈火,让吕布感到身体燥热。梦中,两人相互对视,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用声音和动作表达的爱意,胜过了千言万语。

第二天上午,吕布退了钥匙,拿着1o块钱到“堕落街”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一个人回到了学校。

校园里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一如既往的寂静,古朴的教学楼安然矗立山间,微凉的风在翠绿的廊檐边疾吹,林中的鸟不时被路人肆意的谈笑声惊起。阳光穿透层叠的树叶,斑驳的影子撒落了一地。

在路过东大广场的时候,吕布在旁边浅红的灌木丛和小丘下面现一大片柔舒的四叶草,迎着微风,散着幸福的味道。很多情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并肩坐着,一边享受着秋天的阳光,一边相互依偎。

这些美好的景致,让吕布觉得人生突然变得充实而有意义。吕布突然渴望马上见到貂蝉,马上,想得要命。他一路奔到女生宿舍,那里不过是两公里之遥!但跑到女宿舍楼前,“男生止步”几个字,让吕布失落而归。

其实,更重要是那位已过更年期的女楼管,用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喝止住了吕布想冲上女宿舍楼去的冲动。毕竟,像这种饱受封建包办婚姻甚至是童养媳待遇摧残过的女人,是不大可能理解像吕布这种春期少年的这冲动行为的。这也正是东汉的高校大多喜欢请这种年过半百的女人做楼管的重要原因。

吕布只得回到梅园三栋。在宿舍的过道里,他遇到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少年,正旁若无人地摇头晃脑读着英语,不过声音很小,几乎近于默**。这种认真读英语的可怜人,一看就是被室友轰出来的。东汉大学有很多这样的愤青,自己学不好英语,还以爱国的名义嫉妒说英语的人。吕布看了他一眼,那人身材矮小,一看就是被暴力的对象。他穿着半黄半白的衬衣,两只袖子卷起,那种专注读书的样子有几分呆。

回到宿舍,吕布想起了昨晚生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满脑子都是貂蝉吐气如兰的样子。他在想,两个人是不是太冲动了,毕竟两人才第二次见面,不知道貂蝉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吕布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墙上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位胡子拉碴的少年。此刻,这种形象让吕布心里感觉很不爽。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吕布马上认真地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这种认真,是他做化学实验都不曾有过的。刮完胡子,吕布的整个形象马上干净清爽多了。吕布对着镜子,甚至自我陶醉地微笑了一下。

在寝室里呆了一会,吕布拿起书,却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他想打电话给貂蝉,却现自己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于是,他躺在床上,期待着她打电话过来。

下午的课,吕布也没有心情去上。他一个人在宿舍里等貂蝉的电话。但他等了一下午,宿舍里除了蟑螂爬动的声音,寂静如一潭死水。这让吕布很是失落,按他的想法,貂蝉至少应该把他的外套送回来,本来他就没有几件穿得出去的外衣。

接下来,吕布本来应该去东三食堂吃饭。但生活就是这样难以预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将会生什么,除非时间已经走到了这一秒。

这天晚上,在东大的澡堂里,生了一件震惊东大内外的打架斗殴事件。在东大历史上,称为“男生澡堂事件”。吕布在这场战役中,创造了东汉格斗史上以一敌百的经典案例。从这以后,吕布就变成了以打架斗殴闻名于“堕落街”的一号猛男,江湖上疯传“人中吕布,东大战神。”

那天下午,吕布躺在床上等貂蝉的电话,等着等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貂蝉骑着红色的骏马,在茫茫的草原上肆意驰骋。在马背上,吕布紧紧抱着貂蝉。青苍蔚蓝的天空下,大片美丽的格桑花迎风摇曳着,粉红色的,白色的,暗香浮动。

清澈的河边,水流在茂密的芦苇间回响。吕布和貂蝉下马,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貂蝉的红唇像一团烈火,让吕布感到身体燥热。梦中,两人相互对视,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用声音和动作表达的爱意,胜过了千言万语。

一梦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吕布现身上和床单里湿湿的,内心一股罪恶感和失落感油然而生。吕布决定去洗个澡。

十月的洛阳,已经有点秋风的冷意。东大在山间,校园里温度自然更低一些。吕布穿着短裤,提着开水瓶,去公共浴室洗澡。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北方的男生一般不怕冷,穿着短裤什么的,是很常见的。

在东大,洗澡是要先排队登记的。常常可以看见男生澡堂外,有的学生边拿着黄色小说,光着膀子在排队。没事还拿着手机,短信个没完没了。当然,也有极少数居心不良的学生,是混在队伍里观察旁边女生队伍是如何胸涌涛波的。

东大近几年的扩招度太快,而后勤配套工程没有跟上。后勤集团的老总,是常务副校长董卓的女婿牛辅,此人又不思进取,东大的食堂、澡堂、宿舍没有一个能让学校的师生满意。以澡堂为例,3万多人,就只有两个公共澡堂,男生澡堂和女生澡堂。而且两个澡堂就一墙之隔,所以时常有学生有意无意进错澡堂。

迟暮,冷风来袭。吕布在萧瑟的秋风中,耐心等了两个时辰。但最可恶的是,前面不停地有人在加塞。

吕布和大多数排队的人一样,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保持着冷静克制,始终没有说话。队伍里一片沉默:大家对这种潜规则是相当容忍的,因为大家都明白,敢于加塞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终于轮到吕布了,他喜出望外,哼着歌走了过去。就在吕布走到澡堂门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从他身后冲上一个人,上来就很粗暴地把吕布推到一边,自己要进澡堂。

吕布已经冻得全身抖,嘴唇青,加上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饿了,而且那人的背影,貌似文弱书生,个子还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便走上前去理论:“同学,我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那人一转身,浑身散着流氓的味道——身上有这种特殊气质的人在东大扩招后不在少数,像许褚、张飞大致都属于这一类,他朝着吕布大吼道:“你是谁呀,没长眼睛呀,这个位置我上午就占了”。

“啊?这个位置你上午就占了?”吕布表示怀疑,澡堂一般下午四点以后才开门。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占位置的东西!”说着,那人不知道从哪里踢过来一片黄的树叶。

吕布一看,那人面相很凶,而且胸毛密集,几块腹肌一看就知道练过。他心想:“算了,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还是老老实实排队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人好像看出吕布胆怯,反而来了精神。他因为个子不高,在篮球场上经常被人盖帽,所以从心底很痛恨个子长得高的。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个子高,还是个小白脸——此时吕布刚刮过胡子,显得脸很白,而且看起来很老实的,所以他想欺负一下。

于是,那人堵在澡堂门口,自己不进去,也不让吕布进。而且他还出口伤人:“你这小子,敢把我的叶子踢开?你脑子有毛病吧。”

吕布气得不行,但还是觉得应该保持冷静。他很小声地争辩了一句:“真不是我踢的,我排队排到这里的时候,就没看见那片叶子……”

没想到这一句话没说完,吕布的脸上就挨了两巴掌,他一下子被打懵了,两眼直冒金星,吕布带着哭腔喊道:“你,你这人怎么乱打人呀”。

“打你怎么啦?我还要踢你呢。”那人见吕布没有还手,气焰更加嚣张。

“看来遇到了流氓了”,吕布捂着被打得烧的脸。他的拳头又开始颤抖,不得不在心中默**:“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以此来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

这时,那人觉得自己当初的判断完全正确,眼前的小白脸很老实,可以大胆欺负。于是他更起劲了,两眼放出异样的光。他接着又扇了吕布两耳光:“你小子长点记性!”

忍无可忍!此时,吕布所有的忍耐,转换成了愤怒,两只沙包大的拳头颤抖着,再也控制不住了。那种感觉,像一个武林高手亟需电流打通任督二脉。

最后出招的时候,吕布还是犹豫了几秒钟。像昨天晚上救貂蝉的那样,他选择了用脚,一脚把那人从澡堂外踢了进去,大概两三米远,并大喊了一声:“为什么要让我动脚!”

那人没有回答吕布的疑问,而是直接从地下抓起一个开水瓶,朝吕布扔了过来。吕布一晃,闪到了他身后,又是一脚,这一脚力度有所加大。

旁边的一位男生,很惊讶地看到自己的开水瓶被人扔了出去,但他看见扔自己开水瓶的人面相很凶,而且胸毛密集,几块腹肌一看就知道练过,便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绝对是不会介意的。

话说回来,吕布后面的一脚,虽然加大了力度,但还是有所保留。那人的身体以一定的度前行,在地面上克服了一系列摩擦产生的阻力,然后和墙壁亲密接触,以至于整个澡堂震动。

接着,就听见那人如野猪一般痛苦地嚎叫。最后,那人还是站了起来,不过他很明智地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你小子有种,有本事你给我等着!”这是港台黑社会片里小罗咯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时的标准用语,想必大家能猜到接下来生的事情。

吕布是后来才知道,那天被打的人是体育系的方悦,他的大哥王匡,此人外号“孤狼”,是在东大“堕落街”一带混的非著名黑社会分子。据说当年王匡单枪匹马,闯进洛阳城南公安分局办公场所,用利刃袭警,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他还毫无损地出来。

虽然吕布打人的时候,没有动手,但他心里感到忐忑不安,于是赶紧拿着开水瓶和换洗衣物就进了澡堂。他洗完澡,打完开水,刚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一大群人,光着膀子,杀到男生澡堂。

放眼望去,那些人人面全非,都是一些新新人类。头染得五颜六色,耳环鼻环一大堆,衣服穿得五花八门,牛仔裤里到处是破洞,手里拿着刀子木棍等各类武器,奇形怪状,最短是一把指甲刀,最长是一根撑衣杆——估计路过女生宿舍顺手拿的。这种杂牌队伍人数一般很难统计,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

吕布后来是很鄙视这种队伍的:一群脑残,以为在衣服或者身上打几个洞就可以冒充黑社会。但当时澡堂里白雾缭绕,吕布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他一看来人数量不少,气势汹汹,本能地拿着开水瓶转身后跑,但是没跑几步,就现了澡堂的墙壁。澡堂里的浴室门,这时几乎全部关闭,吕布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接着,吕布的后脑勺,就被人用木棍狠狠地重击了一下。刹那间吕布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他趴在地上,心里想:“这下完了,看来不得不动手了!”

领头的人,正是王匡,他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奥尼马的黑色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他拔开众人,很潇洒地向上整理一下自己乌黑浓密的中分头,慢慢地走到吕布的面前。

王匡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他只看到吕布被手下一记闷棍打得趴在地下,于是乎觉得自己应该上场了。在小弟面前出风头这种事,他一贯是比较喜欢做的。他并不知道趴在地上的吕布,要动手了。而且,他更不知道,吕布动手,将意味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