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温存
作者:7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09

“哼,”余跃轻哼了一声,“我见过冷漠的人,她是极力地想要装出一副热情十足的样子,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住她骨子里的冷漠,至于你,内心里热情如火,却偏要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你们真的很奇怪。”

“不说这个了,”梅玄霜轻笑一下,“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到了这里?你到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余跃一脸轻松地说道。

梅玄霜横了他一眼:“没个正行,两军阵前,你作为全军统帅,弃了你的军队四处乱跑,既是渎职,又是临阵脱逃,你知道轻重的。”

“如果因此而死,我心甘情愿。”余跃正色说道。

梅玄霜一听,心中涌起一丝甜蜜,但随即就沉下脸来:“你以为你这样死了,我会感激你吗?你这样做不但有损军威,而且弃全军将士性命于不顾,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只会觉得你幼稚,而不会在心中生出半点感激。”

“你认真起来真可怕,”余跃伸了伸舌头,继而又向后倾倒,靠在椅子上,“跟你说实话吧,现在我们已经困住楼兰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防止对方突袭,我已经做好了部署,军中的事情,全权交由许岩负责,呃,许岩这个人,你最是了解,他到底靠不靠得住?”

“据我的了解,当然是一个不错的人,言听计从,英勇善战,只是对你,好像一直就颇有敌意,我不明白为什么,呃,你应该也知道他对你颇为不满,为什么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他?”

余跃很清楚许岩对他的敌意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心中的醋意,换句话说,他对余跃的仇恨的根源就是梅玄霜。

然而对于梅玄霜,他却不挑明,只是轻笑一下:“用人应该用人所长,许岩的确是心胸狭窄,但他执行军令最是坚决,而且有你这个前长官在这里,他也作起战来便十足有劲,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有你在这里,他急于在你面前表现自己,会不要命地勇往直前的。”

梅玄霜自然是没有领会到那深沉的含义,不过也是深以为然地点头,继而又不觉露出满脸的失望:“所以你就来了这里?”

余跃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在屋里踱起步来:“其实我是想去一趟帝都,此时此刻,东区的局势,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就不得不提前考虑下一步的征战计划。我派去帝都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帝都在西区欧阳剑和东区霍哲石悦的夹攻下,已经快要陷落了,所以我想前往帝都,去联合西区和东区人马,一起攻打西北的潘淮,占据了西北和中部,就孤立了南部的铁无涯,到时候四面八方对他形成威胁,不由得他不顺从,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动用武力,只需要陛下下一道削藩的圣旨就行了。”

“问题是,你有什么理由去攻打潘淮?他自始至终并没有显示出丝毫对加兰的不忠来。”梅玄霜摇着头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岳父的人V怕是比龙啸天还要可怕的叛逆。

然而这句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在龙林率军袭击帝都之时,潘淮率军奇袭了龙林的西北,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潘淮对龙啸天要造反的事情了如指掌,却秘而不报,事发之时,也不图救驾,反而从中取利,去攻打遥远的西北,这是*裸的疆土之争,他心中哪里还有什么加兰?”余跃说道。

梅玄霜低头沉吟一阵,说道:“即便要联盟各军攻打西北,只需要派个使者前往就行了,也不需要你亲自前往阿?”

余跃摇头:“欧阳都统那边,自然不必说了,我只需要派个使者前往就行了,可对于石悦和霍哲呢?如果没有十足的诚意,他们是不会加盟的,而且不管怎么说,前番一场遭遇,都是一场欺骗,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前去化解,当时无法一步到位让他们加入同盟,便只能一步步地将他们*上绝路,现在他们已经在绝路上,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他们很可能会走错方向的,但如果我们抓住了这个契机,便一下子平添了几十万人马,对于我们的复国大计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筹码。”

梅玄霜的似水瞳眸逐渐亮了起来,倏然又蹙起了眉头:“你是想到帝都去,好像跟这里不是一个方向吧?”继而又舒展了眉头,眼中有些许惊异的神色,“此行凶险万分,你是想在临行前特意来看我一眼……”

说到这里,梅玄霜心中不觉涌起一丝凄凉:“要是没什么把握,就不要去了。”

看着她如玉一般娇美的脸蛋浮现一丝忧色,余跃心中涌起万分感激。

“瞧你说得那么悲壮,”余跃故作轻松地一笑,“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况且,崔晴那小娘子还在帝都,到时候他会接应我的,凭他的功夫,什么都不必担心的。”

他居然将崔晴说成小娘子,梅玄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瞪了他一眼:“没个正行,既然你那么有把握,为什么在这本应该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还要背道而驰呢,你不觉得这样非常浪费时间吗?”

“一点都不浪费。”余跃神秘地一笑,向着梅玄霜靠拢过去,又坐到了她的身旁,“而且正是为了争取时间,我才过来的。”

梅玄霜听得一头雾水,看着他一脸的邪笑,却本能地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后背有个隐形的翅膀吗?我发现,每次跟你温存之后,那翅膀就能霍地长出来,就像上次我们被困在山洞里……”余跃色迷迷地看着她,说道。

听得此言,梅玄霜耳根有些燥热,心中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骄傲和满足。

每次跟自己温存之后,他的翅膀就能长出来,那岂不是说,他的超能力,完全来源于自己的魅力吗?

然而女人的心思是相当敏锐的,须臾之间,她就想起,从帝都突围出来之际,他就是扇着翅膀前来将自己救出重围的。

“那么上次你在帝都救我之时,你到底跟谁温存过了?”梅玄霜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酥胸起伏,望着余跃问道。

那是杨寒的功劳,但却不能告诉她。

“呃,有时候它自己也会长出来,”余跃避开她锐利的眼神,有些心虚地说道,“上次你运气好,碰到它自己发芽了。”

“哼,”梅玄霜冷哼一声,“你要敢对不起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冷冷的语气,余跃都不由得在心里轻颤了一下,真不知道,这一辈子惹上这座冰山,到底是福还是祸。

管他呢,先温存了再说。

于是带着名正言顺的理由,余跃又将自己的双唇,覆在她朱红温润的樱桃汹上,梅玄霜却忽地想起一件事,猛地推开他:“这么说来,你方才说因为想我才来到这里的,根本就是骗人的谎言?”

“呃……那你到底是希望我以大局为重还是时时都以你为中心?”

梅玄霜:“……”

余跃趁她愣神之际,就将自己的双唇印在她珠圆玉润的双唇上……

※※※※※※※※※※※※※※※※※※※※※※※※大陆历2285年11月,帝都彭阳在东区和西区军合力围攻之下,终告城破,龙啸天悬梁自尽,龙林被乱军砍死,龙啸天一党,就此覆灭。

欧阳剑引军杀入宫中,凡有跟龙啸天有丝毫瓜葛者,一律满门抄斩,格杀勿论。

东区和西区的士兵,奉了军令,到处搜捕逆党,弄得全城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士兵们杀了几批疑是乱党,胡乱追了一阵,最后索性放开了刀剑,见人就砍,于是奔突在大街上的惊恐的百姓,也被当做了逆党,被任意砍杀。

及至后来,士兵们收不住手脚,冲进民房之中,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是一顿疯狂屠杀。

于是一夜之间,但见火光冲天,但听凄喊连连,尸骨垒成了山,淅淅沥沥的血雨下了一夜,汇集到护城河中,让一条干涸已久的护城河,蓄满鲜红的血液,在空气中呜咽着奔流起来。

余跃赶到帝都之时,帝都几乎都变成了一片地狱,缺胳膊断腿的死尸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流干了血液,尽皆瞪着恐惧的双眼,瞪着这一片苍白的天空,瞪着这一块罪恶的土地,无声,却又带给人心无尽的凄凉,还有无尽的恐怖。

街上少有人迹,只有全副武装的铁甲兵勇时不时的往来,像巡弋的鹰鹫一般,在广阔的天空里肆无忌惮地飞翔,将它阴险而锐利的双眼,盯着天空下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

余跃在城外截住几个逃难的百姓,问清缘由,才知欧阳剑已经占领了城池,可这样的嘲,令他大感意外,在他的预想中,既然正义之师取得了胜利,那么整个帝都,就将是一片祥和之气,到处是欢欣鼓舞的人群,到处是载歌载舞的胜利者。

然而没想到,他所看到的,却是满眼的凄凉,尸骨成堆,哀鸿遍野,这哪里是平叛成功的景象,分明就是叛逆当道的景象啊。

情况变得迷惘起来,余跃也不敢明目张胆招摇过市,于是按照事先约定的办法,他找了一个破庙落脚下来,然后放出一只信鸽,去联络崔晴。

片刻之后,崔晴来了,这家伙仍旧是满脸的横肉,大胡子装点在横肉的四周,活像一个凶狠的屠夫。

然而他的凶残冷漠的脸却少有地浮现出些许的良善,还有些许的忧郁,他到来之时,余跃正叉着一只野兔,翻转着在火堆上烧烤。

余跃见野兔还欠些火候,余跃熟知他的性格,也不与他多礼,只看了他一眼,便吩咐他坐在自己对面,仍旧继续烤着野兔。

崔晴找了一块洁净的石头,放在火堆边,依言坐下,静静地看着那火堆里跳跃的火焰。

翻动着手中着手中的木叉,说声:“这一趟辛苦你了。”

崔晴仍旧盯着那火焰出神,淡然说道:“职责所在,在所不辞。”

余跃轻笑了一下:“现在帝都是什么状况?”

“欧阳都统率军攻破了城池,杀光了龙啸天极其同党。”崔晴简简单单地说道。

“那么霍哲和石悦呢?”

“他们自知回去必受重罚,自愿投效了欧阳都统。”

“呃?投效了欧阳剑?”余跃心中一惊,猛地抬眼看了崔晴一眼,“这么说来,我算是白来一趟了?”

崔晴默然无语。

余跃却坦然一笑:“这样也好,反正欧阳剑也是高风亮节忠心耿耿的,这两人跟了他,都是给加兰的复国大业平添了有生力量,都一样,都一样。”

“那么余都统将要即刻返回东区吗?”崔晴忽地抬眼看着他,主动地问道。

余跃沉吟半晌,说道:“既然来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的做的,霍哲与石悦投了欧阳剑,那我就去见欧阳剑,跟他约定共同声讨潘淮之事。”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崔晴含含糊糊地说道,像是不经意间的呓语。

余跃却听得真切,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呃,我只是觉得,”崔晴支吾着说道,“讨伐潘淮,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欧阳都统不会轻易率兵攻伐的。”

“我会试着说服他的,而且,我与欧阳都统已经有一两年没见面了,如今我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帝都,有机会与他碰面,我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崔晴闻言,又陷入了默然。

余跃忍不状了他一眼,他总觉得今天的崔晴有些反常,不似记忆中那个雷厉风行直言快语的崔晴,然而一眼之下,却又看不出什么不妥。

错觉吧,他这么随意地在心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