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下下计
作者:7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68

这一战,也改变了人们对于太元魔法的看法,然而太元魔法也如大多数魔法一样,随着魔族的陨落而石沉大海,再没有人知道它的修习方法。而对于修习太元魔法的魔青,最后时刻为何会自爆而死,也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翻开太元魔法第一篇,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褪色的手写文字:余十年苦心钻研此书,小有所得,然余资质驽钝,终为所惑……魔青。

原来是魔青作的笔记,余跃惊讶得无以复加:以魔青最后一战所表现的惊人实力,竟然对太元魔法只是一知半解?要是全然心领神会了,那不得把整个大6都翻转过来?

再往后看,只见那字里行间,很多地方都有魔青的笔记,大概都是一些注解和魔青本人的所感所悟。

一开始余跃本来只是想先将这本秘籍背个滚瓜烂熟,待到将来有机会出去再行修炼,因为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修炼的地方,在牢里练怕被狱卒看见,在地道里练又怕被霍利苏看见,更怕那家伙趁机上来杀人灭口,入定之后,一旦有人来袭,那是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后来,看着秘籍里魔青根据切身体会所作的感悟,他仿佛感受到魔青时刻都在耳提面命地教导他:你要如此如此修炼,方可成功。他终于按耐不住,冒着生命危险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

一般魔法的修炼,是以自身体质为基础,调动自然界中同系元素来实现精神累积,完成该系魔法修炼。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体质是火性的,那么他只能修炼火系魔法,如若不然,他所有的付出,根本就是徒劳。

然而根据书中所示,以及魔青所作的注解,太元魔法的修炼,却是全然不拘泥于此,无论你是何种体质(前提是必须具备魔法体质),皆可调动自然界中水火风雷等等一切元素,为己所用。

然而其修炼过程,却是相当烦杂,也是极其困难和痛苦的。

因为在塑造精神**力,丰满精神之海的同时,必须将运行的水火风雷,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用于打通周身奇经八脉,而与之同时,以自身**力,将这些水火风雷转化为“气”,周而复始地在体内运转,并于周身经脉起落处(也就是丹田)汇合,逐渐凝聚为“元”,而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是水火风雷,还是气与精神之海,还是元与精神之海,都存在着水火不容的撕咬和争斗,在这些撕咬和争斗下,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人的脆弱的身体,稍有不慎,就会得到一个经脉爆裂全身瘫痪的下场。

冥想之中,余跃很快搜索到自身精神之海的所在,其中的精神**力起起落落,也算强大,那便是白龙魔法的源头,有了这个雷系魔法的基础,修炼起太元魔法来,也会事半功倍,他这样想着,他喜出望外。

然而一旦修习起来,他才意识到他完全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水火风雷等等元素共处一地,由于他们之间存在着必然的互相排斥、互相撕咬,想要凝聚和积累它们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其相互撕咬之下,又会对精神**力产生强大的撞击和反噬,在这种汹涌的撞击下,想要集中精神,更是难上加难。

更要命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五脏六腑、全身经脉仿佛陷入了刀山火海之中,痛不可当,简直是非人的煎熬。

有时候余跃甚至怀疑,这是否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修炼方法,然而怀疑之后,他又会坚持不懈地按照秘籍修炼下去:就算是错的,我也要练成,人家欧阳锋把九阴真经倒着练,最终不也练成了吗?

修炼进度本就缓慢,加之不敢全神贯注,更不敢用时太长,很多时候,功行至紧要关头,似乎体内精神**力蠢蠢欲动地就要更上一个台阶,而心里却莫名地生起一丝防备,似乎霍利苏将要过来,于是强行收功,导致很多心血付之东流。

几个月下来,霍利苏一次都没有偷袭他,而他自己因为分心,多次走火入魔,弄得体内五劳七伤,而他所修习的魔法,却仍只是入门阶段,恐怕连学徒都达不到。

久而久之,余跃实在无法忍受,想要离开监牢的想法,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了。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计,一个不是很成熟的下下计,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冒险一试了。

这天一大早,他就将头埋于地,半趴着身体,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狱卒送来第一顿饭,他丝毫未动,狱卒送来第二顿饭,他看也不看一眼,而当狱卒送来地三顿饭的时候,现前面两次上的饭菜原封不动,便疑心里面出了什么状况,根据他的思维,一个囚犯若是连续两顿不吃饭,很有可能是病了或是死了。

狱卒透过铁窗的缝隙往里看去,果见余跃瘫倒在地,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还需进一步确认一下犯人到底是病了还是死了。

狱卒打开牢门,上前扒拉一下余跃的身体:“醒一醒。”余跃纹丝不动,狱卒再使劲,想要将余跃的身体翻转过来看过究竟,却在此时,余跃忽地翻过身来,将手中一个物事猛地砸在他头上,“砰”一声闷响,狱卒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余跃扔掉手中的石头,拍了拍手,笑道:“这也太容易了吧。”

此计要想成功,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狱卒的粗心大意,第二,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霍利苏在这期间不会前来拜访。以往霍利苏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瓜分一次余跃的美食的,然而今天,他却碰巧没有来!莫非这就是天意?

然而现在却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现在只是走出成功的第一步,往后的路,还是危机四伏的,随时可能嗝屁。

余跃三下五除二,脱掉狱卒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整理了好半天,自我感觉已经没有破绽了,才忐忑不安地走出去。

走过转角,便见牢头和另外一个狱卒正坐在桌子边喝酒,喝得正欢。

余跃下意识地压了压帽子,低着头就往门口走去。

“喂,二狗。”坐在牢头对面的狱卒忽地醉醺醺地喊道。

余跃仍旧大步往前走。

“喂,那个新来的,没听到我在叫你吗?”狱卒勃然大怒地站了起来,语气中的醉意似乎都消退不少。

余跃终于意识到,二狗就是刚才送饭被自己打晕那个人,原来他是在叫自己!

余跃猛地停住脚步,禁不住心中一阵慌乱,慌乱之余,他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麻烦,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放倒眼前的两人,才能成功出去了。

谁知心中刚打定主意,就听一阵喧哗,在另一个转角那边,貌似还有一大群狱卒在那里聊天打屁。

余跃立时呆住了,进退两难。

“二狗,去帮李三把那间牢房里刚刚死掉的囚犯搬到门外,”那狱卒见余跃停住脚步,便重新坐了下去,而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门外停着一辆手推车,你们用那手推车将尸体运到城外乱葬岗,然后把它埋了。”

天助我也!看来机会又来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余跃在心里狂笑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俩醉鬼,往他们身后那间监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