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出来，一一送走了小杜的同事，常唯才陪着小杜慢慢往回走。

小杜一路沉默不语，由常唯牵着自己慢慢走在街道上，路上偶见一些小贩摆着地摊，为了生计吧，那么冷的冬夜也还是搓着双手跺着脚看着来往的人群，若是有人在面前停留下来，眼睛里便会生出希望的光芒来，看别人走开的时候，脸上便会生出失落。

小杜的心里生出感慨，不禁觉得难受起来。常唯只是默默的牵着小杜，什么也不说。

两个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斜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拒一直到回到住处，两人都是沉默。

晚上睡到半夜，常唯听见小杜的房间似乎有人在走来走去，常唯起来敲了敲小杜的房门，门开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杜一脸的焦躁。

常唯伸手牵住李小杜的，将她带到客厅，让她安坐在沙发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她。

瓠常唯刚要起身，李小杜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眼睛里有哀求的意思。

常唯轻轻拍拍小杜的手背，轻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闻言李小杜才放开抓住常唯的手，紧紧的将身子缩在被子里。

常唯捧着一杯水回来时，看见的就是沙发上的人正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走近，将水放在茶几上，轻轻将她的脸抬起，眼前赫然一张冰冷潮湿的脸。

“小杜，别这样。”常唯的语气难掩心疼。

听了这话，小杜紧紧抓住常唯的手，眼泪落在他的掌心。

“常唯，我真的不想失去文予这个朋友

我曾经告诉你，文予是我在这里几年唯一的朋友，是她给了我友情和温暖，我一直觉得只要文予要的东西我都会给她，偏偏文予也是这样，把所有一切好的东西都让给我，除了苏穆。我知道她是真心爱苏穆的，所以我原谅他们，但是现在我看着文予又要承受我曾经受过的伤害却无能为力，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难受。”

李小杜的眼睛紧紧闭着，眼泪滑落下来，常唯不禁伸手紧紧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哭了，乖。”

小杜埋在常唯的怀里抽噎着，一直过了很久才慢慢的睡去。

常唯小心翼翼的将李小杜抱在怀里，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涌起无限的伤感，那么多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她是那么柔弱，可又是那么坚强。

轻轻的吻了吻小杜眼角的残留的泪滴，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碰触易碎的瓷器。

第二天，小杜起来的时候，常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小杜却觉得没什么胃口。在常唯的要求的下吃了一片面包，才去上班。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文予并没有来找小杜，小杜一边期待文予能来找自己，一边却又害怕文予的出现，就是在这种矛盾里自我煎熬着。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面前。

苏穆来找小杜的时候，已经临近春节了。

还是在那个转角的楼梯口，小杜看见苏穆正静静看着外面，她心底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苏穆一转头便看见了李小杜站在后面盯着自己，他尴尬一笑，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小杜面前。

烫金的大红喜字灼痛了小杜的眼睛，它就像一双讽刺的眼睛。

小杜错愕的看着苏穆。

“我是请你来参加婚礼的。”苏穆说的略有局促。

“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恭喜你。”李小杜说，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波澜。

苏穆松了口气，说：“谢谢。”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小杜不想再待下去，心里出现文予那张满布泪水的脸来。

“等一下。”

小杜回头，不知道苏穆想说什么。

“我妈妈走了，小杜。”苏穆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

李小杜愣了愣，想起文予曾经经常去看苏穆的妈妈。

文予曾经说过，苏穆妈妈很喜欢她，她也觉得和他妈妈很投缘，没想到……

“节哀顺变。”小杜难得语气软下来，似乎还有隐隐的悲伤。

苏穆接下来的话却叫小杜吓了一跳。

苏穆告诉小杜，他遇见过文予，是和陈雨倩在一起。

小杜不知道苏穆还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苏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文予什么都知道，原来她一直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

小杜急急的冲回办公室，叫夏茹帮忙请假，便拎着包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一直到了大街上，站在如水的人流之间才冷静下来。源源不断的悲伤侵蚀着她的心脏，笨蛋文予，你怎么能一个承受这些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什么都要一起分担的吗？

笨蛋。笨蛋。

李小杜骂着骂着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给文予打电话。

电话一直提示关机，小杜打到文予家，是文予妈妈接的电话。

她告诉小杜，文予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说是住在同学家。

小杜能听出她满是担忧，于是只好安慰她说没事，自己是看看文予回来没。

一直到挂了电话，小杜还像置身梦里。

文予，你去了哪里？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关心你。

联系了所有大学同学，都说没有见过文予，也是，他们怎么会见文予，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因为文予的漂亮而排斥她，现在文予怎么会去找他们。

那么，文予，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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