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神奇
作者:刘老佛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24

澄碧看了看闭着眼站在那里的少女,朝那一脸的期待子音道:“反正也没有多少活,便我一个人收拾,你就听她如何给你算吧!”

子音一听,果然将手中的抹布放下了,目光定定的瞧着那少女,澄碧丫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鼎中的牛骨一根根的捞了起来,又将那些用过的碗碟堆在了一起,准备端着到厨房清洗。

但这个时候,那少女却猛的睁开了眼睛,很认真的朝子音丫头说了起来,“你一会去厨房,进门的时候会摔一交,打碎三只碗,晚上的时候头会撞在外面的树上。”

“呃…这个也叫算命?”

子音大摇其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连带着那澄碧也满脸古怪。人家算命都是问了生辰八字,帮着预测命运前程因缘祸福,那会如此算些锅碗瓢盆,鸡毛蒜皮之类。

“你不相信?”那少女面上很严肃,“不相信你就拿这些碗碟到厨房去,看看我算的准不准?”

“…去就去?我倒不信你好似亲眼所见一样的,澄碧姐姐,来,这些碗碟我来拿!”子音说着话,已经从澄碧手中将那些碗碟夺了过来,不信邪的朝门外走去。

“姐姐,我们便也跟着她,看看我到底算的准不准!”

被她这么一说,澄碧倒也起了好奇心,便和她一起朝外面走去,只跟在那子音丫头的身后。那子音丫头一步一步的走的很小心,手中的碗碟也握的很稳当,为了防止突然有野猫野狗什么的钻出来,她还特意靠着墙根走。

这一路行去甚是顺利,眼看着就要到厨房了,这个时候,那厨房当中突然朝外面泼出了水来,那子音丫头被吓的楞了一下,但却马上回过神来,只转过头挑衅的朝那少女看了一眼,然后抱紧了碗碟就朝着厨房走了进去…

眼见进了厨房,子音丫头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她正想将那手中的碗碟放到边上的桌子上,那脚下猛的一滑,桌下地面竟有一层薄薄的冰,她连忙稳住身形暗道侥幸,可这时厨房中传来了一声惊呼,紧跟着那梦璃丫头挥着一根扫把,追着一只黑色的老猫从厨房里面冲了出来。

眼见追不上那黑猫,梦璃猛的将扫把脱手朝那老猫扔去,但那黑猫却突然朝起一纵,直直扑向子音。子音丫头见那黑猫浑身脏兮兮的,连忙朝旁边闪躲,可就她这么一挪,她的脚却又踩在了方才的那块薄冰上,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人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而那手中的碗碟也散落的一地……不多不少,只碎了三只。

子音有些傻眼的从地上爬起,朝那梦璃埋怨了起来,“你追这猫做什么?”

梦璃笑嘻嘻的走上前,帮她在身上拍着,道:“那猫在偷吃九少爷做的鱼丸…”

这时候澄碧和那少女也走进了厨房,那少女只朝那尤自揉着屁股喊疼的子音道:“如何?我算的准吧!”

梦璃和一边的青鸳不知当中蹊跷,追问起来,澄碧将前后的事情一说,这两个丫头竟都不相信会如此邪门,只让那少女给她们也算上几算。那少女点头应战。于是四个丫头连餐具也不洗了,只按那少女所算,朝她指定的地去了,看是不是能够生那少女所预测的事来…

陈长青到学堂的时候,那月夫子正与一个胡子花白的儒士争论着什么,陈长青便在一旁候着,可听到他们争论的焦点居然是自己的学籍问题。那儒士只说陈长青三年没有来学堂,必须按规定取消蒙学学籍,但月夫子却据理力争,说陈长青是因为悟性好,所以才让他在家中苦读的,并说陈长青会经常来学堂向他请教学问。

两个人兀自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嚷嚷,已全然没有了儒家子弟该有的斯文风度。陈长青在边上瞧不过去了,上前向那月夫子行了一个礼,又朝那儒士微微颔,开口道:“这位先生,本少爷便是陈家世子,月夫子因材施教,乃是沿用孔圣人之法,敢问先生如何要取消本少爷的学籍?”

那儒士见来了个俊美的少年,稍稍楞了楞,但听他自报家门,不由有些心虚,只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你…你不来学堂上课,当然要取消学籍了!”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本少爷的父亲此时在燕山征战,不能每天去州衙点卯,是不是也要取消军籍,罢了他骠骑大将军的职衔?”陈长青口气渐渐狠厉,两眼透出厉芒紧紧的盯住那儒士,脸上也露出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只朝他吼道:“回去告诉你主子,要取消本少爷的学籍,让他自与我父亲去说,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赶紧滚蛋,别妨碍本少爷请教月夫子学问!”

“你…你这狂生,我乃青州学政,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我…我…”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官儿,我堂堂陈家世子,生出世来便是三品忠武将军,我骂你怎么着,我骂你是看的起你,我就是揍你着老匹夫都不犯法!”

那儒士气的脸色白浑身颤抖,双手在袖口当中紧紧的握着拳,但仿佛为陈长青的嚣张气焰所摄,竟不敢抬头看他,那比陈长青还要单薄的身子一阵哆嗦之后,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过身来灰溜溜的朝门外走了出去。

陈长青纨绔了一回,心中爽快的很,不过他马上转过身去朝月夫子行了一礼,感谢他对自己的袒护。月夫子笑着带点点头,只说自己按着儒家弟子的本份做事,但求对的起自己的良心。陈长青肃然起敬,真心诚意的感谢了一番,这才拿出书来向他请教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月夫子对答如流,一项项的为陈长青解惑,可随着陈长青的问题越来越多,所涉及的范围之广,涵义之深,只让他也渐渐感到了吃力,不由诧异的问道:“这几天时间,你看了哪些书?”

“呃…小经之外,其余我都已经看完,只是好些地方不明白,是以今日才来向夫子求教。”

“你便这么看书?这般囫囵吞枣,不求甚解,怎能长出学问来?”

月夫子的面上有些不好看,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想饮上一口,但那水已冰凉,他只懊恼的放回了桌上,眼睛盯着空处,只以为这陈长青负了他的苦心。

陈长青微微一笑,从那桌下的红泥小炉上拎起茶壶,给那茶盏续上热水,边将那盏热茶奉上,边朝那暗恼的月夫子道:“夫子休恼…学生只是想开春时参加县试,倒确实是贪快了,不过夫子给的这些书俱都已默背在了学生的腹中,稍待些时间,想来定可以融会贯通,当不负夫子所冀。”

“恩?你说什么?你这几天将这些书统统背下来了?”月夫子的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

陈长青挠了挠头,道:“恩,都背下来了!”

月夫子有些不信邪的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从《孟子》《中庸》到《礼记》、《左传》挑了十多本书让陈长青背诵当中的精要,陈长青随口背来,字字无差,只将那月夫子惊楞的不行,那看着陈长青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脸面上更露出了由衷的欢喜。

陈长青见月夫子去了暗恼,便又问起了问题,这月夫子已是拿出通体的本领来教授他了。两个人整整在书房中待到了太阳西斜,陈长青这才告辞而去。月夫子望着那远去的陈长青,久久不语,直到陈长青的身影于学堂门外消失,他才捋着胡子喃喃道:“当真是天纵之才!得此佳徒夫复何求,今晚当浮一大白……”

陈长青在回去的路上将月夫子所教授的学问细细的回想,不紧不慢的走着,他倒是已经寒暑不侵,可跟着他的王五赵六两个军汉却被那冷风吹的有些吃不消了,好不容易到了大将军府,两个人已经喷嚏连天,鼻下不争气的流出了清水鼻涕,可那陈长青却连他们作揖告退都没有觉,只埋着头朝他自己的院子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他只坐到那书桌上沉思,连澄碧她们四个丫头不在院中都没有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光已经黑了,他接连着呼唤了几声也不见人来,正自诧异的时候,却现身后床上竟似躺着个人,上前掀开大被,竟是那“懒妖精”缩在里面呼呼大睡。但那“妖精”感觉头上被子不见,竟眼睛都不睁,伸出手来一下从陈长青手中夺过了被子。

陈长青手中一空,脸上满是错愕,但想去将她拉起的时候,那门外已经传来子音丫头的呼唤。

“九少爷,你快些随我来,老太太染了风寒,大夫正在那里瞧着呢!”

陈长青听闻如此,那伸向“妖精”的手缩了回来,只转身朝外面行去。暗道这老太太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突然会染了风寒。那子音见他出来,朝他嫣然一笑,拿出两个纸包的东西,朝他道:“九少爷可是饿了,给,这是方才做的驴肉火烧,趁热吃吧!”

陈长青楞楞的接过,朝子音道:“澄碧她们呢?”

子音神秘的笑了笑,拉着陈长青的手就朝院外行去,一边走一边和陈长青唧唧喳喳的说了起来。

“九少爷,这个妖精可真厉害,算起命来准极了,她说今日午后老太太身边会没有人伺候,午睡起来会染风寒,我们便在那里侯着,果然,老太太那里的婆子一个个都出了事,一个在扫雪的时候滑倒了,一个在闹腾肚子起不来床,还有几个竟都染上了风寒,而老太太午睡起来之后果然也不妥当,我们便都在那里伺候到现在。”

“唔…它竟有这本事?”陈长青微微楞了楞,有一口没一口的啃食着手中的火烧。

“是啊,她好厉害,什么都能算准,一点都不差,说我中午去厨房要摔交,会摔碎三个碟子,又说澄碧食指会被针扎到,青鸳会和在厨房和烧饭婆子争吵,梦璃会被猫儿吓到,除了梦璃那事,其他的都被她算准了,九少爷,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妖精,怎么会如此通灵?”

陈长青三口两口,已经将火烧吃完了,从路边灌木之上抓了把雪胡乱的擦了擦手,道:“照你如此说来,它这哪里是通灵,整就是一乌鸦嘴,你们还真信它了…”

“啊?九少爷你说它是乌鸦变来的妖精?…不会吧,乌鸦那么丑,怎么变的成它这般漂亮!”

子音想当然的理解让陈长青很是无语,只不说话朝老太太房里走去,可刚想进门,那子音突然急急拉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九少爷,一会你千万不能在老太太房里喝茶或是倒水什么的…”

“怎么?”陈长青有些诧异。

“那妖精说老太太今日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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