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假圣旨
作者:怀箴公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523

县老爷苦丧着脸,对简怀箴和简破浪说道:“我说这位女侠,这位公子,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简怀箴正色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要看一看你们那道圣旨,倘若不然的话,我非但要把你们这吴山县的县衙给闹翻,而且会出现什么样的伤亡,我可不敢保证呀。”

简怀箴说这些话,明显是在威胁,可是那县老爷这次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她的威胁。因为简怀箴刚才的厉害,他完全已经见识到了,他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了简怀箴和简破浪的闹腾,倘若两个人再这么折腾下去,这县衙真的是有可能被他们给掀翻了。

所以他无可奈何的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就把那圣旨拿出来给你们看吧,只不过此事事关机密,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

简破浪指着他大声的骂道:“你这糊涂县老爷还在那里说什么事关机密呢?刚才你们的县衙抓人的时候说,那圣旨就在大堂之上悬挂呢?”

他在那里肆意的叫骂,县老爷脸色憋得通红半天,才说道:“怎么可能会把圣旨挂在大堂之上呢?圣旨在这里呢?”

说完他便从那大堂之上翻了半天,翻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圣旨来,然后他便拿给了那幕僚师爷,让他拿给简怀箴看。

简怀箴把那圣旨看了看,可她在这时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那圣旨的纸张竟然是跟朝廷之中圣旨的纸张是一模一样的,而那圣旨边上所盖的玉玺也摆明了是宫中玉玺的模样,跟宫中的玉玺盖的印章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这玉玺的边角缺了那么一小点,要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这个是假冒伪劣的圣旨。这吴山县的地处如此的偏僻,那县令又是一个七品的芝麻小官,他当然还没有见到过圣旨是什么样子,这样的圣旨自然可以把他给蒙混过关。

而简怀箴她见久了圣旨,当然知道真正的圣旨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只不过这圣旨做得实在是以假乱真了,连圣旨的纸质都是一模一样的。倘若不是因为她见惯了圣旨,她绝对分辨不出来的。

所以她看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沉重。良久良久的,她才指着那吴山县说:“吴山县令,你受骗了,这圣旨根本就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圣旨?你不要在这儿说笑了,虽然说我吴山县令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的七品官,可是圣旨是什么样子,我还是听说过的,这圣旨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嘛,而且来传旨的那个,摆明了就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呀。”

简怀箴笑了起来说道:“皇上身边的公公又岂会来你这偏僻的小镇传旨,而且加收赋税这件事,不是由户部统一下发公文吗?难道皇上的一道圣旨就可以改变户部的命令?”

那县官却在那里得瑟的说道:“哎哟,我说这位夫人啊,有些事您不知道,您看这些事,好像是要靠户部下发的公文一样,可是这户部它不也要拿给皇上审批吗?说白了,到最后作主的都是皇上啊。所以如今皇上既然有圣旨来了,我怎么敢不遵从呢?再说了,您说这圣旨是假的,这圣旨就是假的呀,这圣旨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一边在那里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简怀箴被他气得不行,半天才说道:“你真混帐。”

“喂,我说你这夫人,你怎么开口骂人呢?”那县官气得不行,但是也不敢跟简怀箴急,因为他觉得简怀箴会施展妖法。

简怀箴定定的说道:“我跟你说,这张圣旨从此以后作废,再也不能够用了,倘若不然的话,你这吴山县令就是共犯,我都说了,这圣旨是假的。”

那吴山县令有些尺高气昂的望着简怀箴,对她说道:“不错,这位夫人你是会妖法,我是有点怕您,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够因为你的几句妖言惑众,就把这即被废了。要是把这圣旨给废了,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是你担当得起,还是我担当得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简怀箴,他很振振有辞。

简怀箴被他气被半天说不出话来,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再继续跟他计较下去,因为她知道,现在倘若跟这个糊涂县令说半天,他也不会听信的,而今之计,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然后再告诉他这圣旨是假的,他可能还会听从自己的意见。

所以简怀箴便对他说道:“我既然说这圣旨是假的,那当然就是假的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说完之后,她便把自己的金印扔给了那县令说道:“这是本宫的金印,您尽管可以看看就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印抛了过去。那糊涂县令用手去接,竟然接住了,接住之后,他便把那金印拿在手中,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只见那金印上用篆体书写着“怀箴公主”四个字,他看了之后,又在那里不停的望着简怀箴,望了半天,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们是谁了。”

简怀箴被他说话的语气给弄得微微一愣,问道:“你当然知道我们是谁了。”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原来是大盗呀。”

“你说什么?”简怀箴一时为之卡壳,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们两个是偷东西的啊?不过你们也真能耐,你们竟然把皇宫之中皇长公主的金印给偷来了,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也对你们深表佩服啊。”

把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简怀箴被他弄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谁知道,那县令还在那里自作聪明的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皇长公主的金印应该是怎么样子的,但是我看你这个金印**不离十,但是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也不像是皇长公主啊,那朝廷的皇长公主怎么可能是会武功的吗?所以我觉得你们一定是两个雌雄大盗,你们把皇长公主的金印给偷了出来之后,就坑蒙拐骗。我说得对不对呀?哈哈哈,本县实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简怀箴被他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候那捕头凑近他,小声的对他说道:“县老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县老爷把手一甩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呗,本县喜欢听普通人的心声了,本县可是一个好老爷啊。”

那总捕头在一旁说道:“老爷,您听了我这话,您可不要受打击啊。”

“去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受打击。你说吧,本老爷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从来没有做过的那是。”

他摆着手,摆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说。那总捕头凑近他,小声的说道:“刚才您说皇长公主是不会武功的,可是据我所知,皇长公主乃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啊。而眼前的这个夫人,她应该也算得上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且我看她武功真的非常高强,轻工也很了得,你看她这通身的气派,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平凡的人。”

“你你你,你说什么?”那大老爷结结巴巴的半天,从望着那总捕头,睁大了眼睛。总捕头只好无可奈何的把刚才说的话又给那大老爷重复了一遍,那大老爷浑身一冷,跌坐在那里半天才说道:“你没有骗我吧?你不会是骗我吧?”

那总捕头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敢欺骗大老爷呢,我只是这么想的,至于是不是,还需要大老爷自己来查证呀。”

他对着那大老爷做出了一个苦瓜一样的面孔,因为他刚才也跟那简怀箴过不去了,他也不希望简怀箴是真的皇长公主呀。

那县官对着金印看了半天,然后他才有些小心翼翼的从大堂之上走下来,亲自搬了一把紫檀木的椅子,搬到简怀箴的面前说道:“你老先请坐下,我想有几件事问你,看行不行嘛?”

简怀箴抬眸望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你问吧。”

于是那糊涂县令便在那里开口问道:“我想问你,你说你是皇长公主,那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简破浪:“据本县所知,那皇长公主似乎是并没有儿子的。”

简破浪顿时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人真是老糊涂了,皇长公主根本就没有嫁人,又怎么会有儿子呢?我是前尚书简世宏的孙子,先大将军简文英的儿子,你知道我是谁了没?我叫简破浪。”

他就在那里说,那县官一听,顿时愣了愣,他觉得事情对上了,接着他又继续问道:“你说你是皇长公主,那么我继续问你啊,皇长公主身边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宫女,叫做什么名字?”

简破浪继续说道:“当然是零落姑姑了,谁不知道吗?我公主姑姑掌管京城的烛影摇红、忏情门,怎么会不会武功呢?我公主姑姑辅佐了五朝的皇帝,又怎么会糊涂呢?”

简破浪一边在那里,一边如数家珍地向那糊涂县官说,那糊涂县官听到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他扑通一声,给简怀箴跪下了,脸色真的比杀猪的还难看呀。

他望着简怀箴半天才说道:“您真的是皇长公主呀,皇长公主饶命呀,本县真的不是故意得罪您的,请您饶恕我吧。只不过是本县怎么都想不到,皇长公主您这大人物竟然会跑到这小地方来,还请皇长公主饶恕我呀?”

说完之后,他就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而其余的那些捕头和幕僚师爷们,见到原来简怀箴竟然真的是朝廷的皇长公主,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简怀箴可以如此的神通广大,原来是因为她武功高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的缘故,所以人人便跪下来向简怀箴磕头。

简怀箴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本宫倒也不怪你,本宫只想告诉你,这圣旨是假的。”

那糊涂县官望着简怀箴,挠了挠腮说道:“这圣旨明明是上面有皇上的玉玺,怎么可能是假的呀,还请皇长公主明示。”

简怀箴点头说道:“不错,这上面的确有皇上的玉玺印章,看上去跟皇上的玉玺印章没有区别,但是你注意右上角的地方,那里缺了微微的一块,这是跟真正的圣旨不同的地方。”

说着她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真正的圣旨,然后扔给了那糊涂县官,那糊涂县官接下过来之后,便对着那假圣旨看了一遍,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说道:“是啊,皇长公主这两个圣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就连纸质都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书写人的字体,还有那印章的右上角是缺失了一块的。”

简怀箴面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雾,她说道:“不错,这书写人有时候并不是皇上亲自拟定的,有可能让下面的大臣帮忙拟定圣旨倒有无可厚非,只不过那缺失了一角的玉玺印章是骗不了人的。”

那糊涂县令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来是被假圣旨给蒙蔽了。

他望着简怀箴,求救似的说道:“皇长公主,这事真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遭遇到假圣旨,这事我也不知道呀,还请皇长公主您要放过我呀,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啊。”

简怀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根本宫说你也是受害人之一,本宫看到你是怎么样纵容下属胡作非为,你竟然让你的下属在外面征收苛捐杂税,害得百姓民不聊生,百姓们现在有很多已经逃到京城去了,本宫也是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向皇上请求,亲自来调查的。”

“什么,皇上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吴山县的县令顿时瘫倒在地上。

半天才推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还请您放过我呀,其实我这个县令虽然是有点糊涂,可是我并不贪。我以前的时候,从来不做这种事的,您要是不相信,您尽可以在这吴山县的百姓之中打听打听,是因为有这道圣旨,我才会按照圣旨所要求的去做的。”

简怀箴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茫然,便问道:“你说什么?难道圣旨还教你去奸,淫驽掠?抢夺百姓财产吗?”

“是啊,当时来传旨的公公就是那么说的。那公公说,如今国库空虚,所以以前国家只征收一担粮,现在要加重到十担,而且还要征收各种各样的赋税,比如说吃饭有吃饭的税,睡觉有睡觉税,走路有走路税。总之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都要有,否则的话那就是我当官不利,皇长公主您想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我哪里敢去跟朝廷对抗呀,当然是朝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我当时还问那传旨的公公,我说倘若百姓们不肯缴税怎么办?那传旨的公公便叫我说,如果是百姓们不肯答应的话,那么就要让人们该打的打,该骂就骂。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税收弄到手,倘若这些赋税弄不到手的话,不仅是要让我丢掉乌纱帽,还要我的性令,和我这些幕僚师爷还有全体衙役的性命,要是您不相信,您尽管可以他们就是了。”

那些幕僚衙役们全都跪下来望着简怀箴连声说道:“是啊,的确是这样的。”

简怀箴坐在那里沉言不语,而简破浪却颇有些不服气说道:“既然你们是强逼的,那为什么你们各个穿金戴银,这衙门又被修建得像个小皇宫一样?”

那县令苦着脸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其实这都是那公公来收银子的时候,把剩下的银子赏给了我们。当时本县也怜悯百姓们日子过得苦,还说要把银子分给百姓,但是那公公说了,要把银子拿出来修建县衙。否则的话,皇上会怪罪我的。还说这县衙修葺得越豪华,而赋税征收得越多,我的官职就会升迁得越厉害。倘若不然的话,早晚会撤掉我的官职,还要把我手下的衙役们全都给撤职查办,而他们身上所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是那公公赏给他们的。”

“哦,那公公经常来吗?长得是什么样子的?”简破浪刚要说什么就被简怀箴打断了,简怀箴开口向大糊涂县令问道。

简怀箴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追究那糊涂县令和衙役们责任的时候,如果他们所说的都是真话的话,那么这其中的问题就在于那个传圣旨来的公公了。

倘若那个传圣旨来的公公,就是假冒圣旨的人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只要从他开始查,顺藤摸瓜,早晚可以查出来龙去脉,所以简怀箴便抓住重点问道。

那县令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事倒也好办,那个公公每个月初一都会来一趟的,他会来把我们收到的赋税全部运走。”

简怀箴现在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指着那吴山县先斥责道:“你这个县令也当得太糊涂了,你怎么可以让人随随便便的就把你们征收的税收给带走呢?难道你们不是每次要自己上缴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