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惊染劫
作者:怀箴公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270

蒙面女子的话听得欧阳令心惊肉跳,他连声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蒙面女子却一句也再不多言,只是冷冷的望着欧阳令。

过了不足半个时辰之后,欧阳令便觉得自己的脑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剧痛不已。

他用手紧紧的握着脑壳,试图想自己轻松下来,可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蒙面女子行了一个礼,恳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是快些把我的头给治好吧,倘若不然我也没有解药来治这位姑娘和这位前辈。”

欧阳令的话听在蒙面女子心中,她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原来蒙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简怀箴。

简怀箴派方寥和唐惊染带人前来抢劫皇银之后,她心里始终也不放心,便一路之上悄悄的想跟着看看,谁知道却出了这种事。

她见到方寥中了欧阳令的蛇毒,而唐惊染又显然是中了他别的毒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简怀箴原本以为梁芳的车队之中都是锦衣卫,锦衣卫全都是等闲之辈,却没有想到还藏了如此的高手,她为自己的轻敌深感后悔。

方才她看到方寥和唐惊染都中了欧阳令的毒,但是西毒门的毒向来古怪的很,莫说是她,便是连蜀中唐门也未必能够找得到解毒的法子。

而唐惊染和唐门之间因为唐惊染的母亲唐云萼的原故也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倘若这件事儿再牵扯到蜀中唐门,那非常不好。

因此,简怀箴便心生一计,她取出自己的梅花针,对着欧阳令就是一针。

简怀箴出来的仓促,身上并没有带有毒的毒针,所以她方才只是在那梅花针之上涂了一点麻药。

所以当针刺入欧阳令的眉心穴之后,他会觉得头部变得非常不舒服,而症状就像简怀箴说得一样。

因此,他以为自己中了毒。

“你到底换不换解药,倘若你不换解药,那我也不勉强你。”简怀箴悠然的说道。

“反正我们这边人很多,牺牲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简怀箴越是说得这么轻松,在欧阳令听来越觉得事情十分严重。

因此,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把两样子药都交了出来,交到简怀箴手中。

简怀箴检查过解药之后,发现解药都是真的,便笑了笑说道:“你把我的针从你的眉心穴拔出来之后就没有事儿了。”

欧阳令却并不相信,他问道:“你不是说你的针上有毒吗?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肯给我解药?”

简怀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在针上喂什么毒,只是想制服你罢了。也是你逼我的,这并不是我所愿的。”

交换解药之后,简怀箴便把解药让方寥和唐惊染服用下去。

过了不久,方寥手臂上的青黑便消失了,而唐惊染也慢慢恢复了功力,她持剑站了起来。

欧阳令不忿的望着简怀箴,道:“你是什么人?”

他开口询问到。

简怀箴却冷冷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了。”

她的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喜怒哀乐。

欧阳令心中十分恼火,他愤愤道:“我必须要知道你是什么人,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哦?”简怀箴显得有一些吃惊。

只是她的这份惊讶却是故意装出来的。

欧阳令果然徐徐说道:“我今天是栽在你的手中的,倘若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以后找谁寻仇才是?若是我以后找不到人去寻仇,这岂不是在我西毒门中成了天大的笑话。”

简怀箴的双肩微微抖动,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好好修炼吧。等你以后有能力来寻仇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欧阳令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中怒火中烧,他指着简怀箴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不告诉我你是谁那也没有关系,我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可以回去向我西毒门的同门交代,那就是取你的性命。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今天骗我解药的事情我也不必会担心有人知道。”

说完,他袖中忽然之间又飞出一样东西向着简怀箴直冲而去。

简怀箴却表现的很坦然,她也从袖中取出一支梅花针,只是轻轻的抛了出去,那梅花针顿时打在欧阳令抛出的那物件之上。

原来欧阳令方才抛出的是一条漆黑的毒蛇,他最有力的武器便是他这极富攻击性的毒蛇。

而简怀箴早有料到他有此一招,便抛出一支梅花针,那梅花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毒蛇的气穴之上。

那毒蛇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便立刻掉在地上断了气。

简怀箴望着他,目光之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她平生最瞧不得以拿毒药害人的人,尤其是今天这欧阳令竟然放毒蛇咬伤了方寥,方寥恐怕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折辱。

因此,简怀箴今天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帮方寥出这口气。

欧阳令的袖中忽然又有东西飞了出来,简怀箴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仍旧是漆黑的,与漆黑的蛇没有什么区别。

她却微微一笑,抬起脚用脚尖轻轻的踢了出去。

她的脚尖踢在那黑色的物件之上,黑色的物件便被踢到地上,发出了“哐啷”一声。

原来那黑色的物件却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柄黑色的剑。

那剑剑身漆黑,打造的与毒蛇极为相似,若是寻常的人看不明白,便以为是毒蛇,寻常的人稍不在意,就会被他这柄黑色的剑所伤。

反而是简怀箴胆大心细,更早就料到欧阳令一定还有后招,所以很不容易受他的招。

欧阳令又急又恼,指着简怀箴愤然道:“你、你,这笔债我总有一天会同你算的。”

简怀箴却言笑晏晏,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同我算这笔帐。”

简怀箴的话听在欧阳令的耳中只觉得怒气冲天,他心中一直难以解开的便是这么一个心结。

倘若自己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后又怎么出去报仇。

这些事情若是传到西毒门的同门耳中,或者是传到了江湖人的耳中,自己又如何在西毒门和江湖中立足。

尽管如此,他已经看出了简怀箴的确是不好相与之辈。

想到这里,他心生一计,便往前走了几步,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来,对着简怀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公公正正的绝一死战如何?”

简怀箴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不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纵然我不是你的对手,哪怕我要一死也要同你决斗。倘若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欧阳令愤愤然道。

说完,他便举着匕首向简怀箴刺了过来。

简怀箴一闪身,那匕首便刺空了。

这时候欧阳令却没有折返过来,而是举着匕首直直的往唐惊染刺了过去。

唐惊染见状大惊,便举起手中的剑前来相迎。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那欧阳令却重新洒出了一把粉末。

那粉末想必是什么样的毒药,唐惊染闻到那粉末的味道,顿时整个人便晕倒过去。

简怀箴十分焦急,便抢身欲去救唐惊染。

也就是在个时候,那欧阳令又对着方寥洒出一把粉末。

方寥往后闪避,却没有来得及。

加上他之前中了蛇毒,如今虽然吃了解药,身子仍旧有些虚弱。

他吸食进一些粉末之后,顿时也晕倒过去。

简怀箴眼见唐惊染和方寥同时受制,她心中很是焦急,便微微一犹豫,向方寥抢了过去。

她觉得唐惊染虽然方才也被迷的失去武功,可是毕竟她方才中的毒没有方寥中的蛇毒那么深,所以她选择先救方寥。

也就是在这时候,简怀箴刚刚扶住方寥,那欧阳令却抱着唐惊染往后放出了一个九转霹雷弹,便哈哈笑了一声,飞身而去。

简怀箴只以为欧阳令用毒厉害,却没有想到他随身还带着九转霹雷弹。

九转霹雷弹乃是一种炸药,功效十分强大,若是稍微不甚,便会被它炸得粉身碎骨。

简怀箴见状,连忙带着方寥问后闪避。

她的轻功极好,虽然两人躲过了九转霹雷弹的轰炸,可是等到烟雾散去,那欧阳令早已经带着唐惊染走得不见踪影了。

简怀箴见状,心中十分生气。

她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般让她难堪的事。

今天虽然欧阳令也曾经栽倒在她的手上,可是无论如何他竟然把唐惊染给劫走了,那唐惊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就在这时候,她抬眼看到了梁芳,她便向梁芳询问道:“你快告诉我,欧阳令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落脚?若是你不告诉我,我便要你人头落地。”

梁芳本来以为请到了欧阳令这样的用毒加武功高手,可以保护皇银,却没想到皇银在一会儿之间就被人劫走了。

他本来以为欧阳令可以打得过方寥和唐惊染两人,谁知道后来又杀出了一个蒙面的简怀箴。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银被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人推走,而没有法子。

现在他见到简怀箴用剑指着自己,只能兢兢战战的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落脚在什么地方的。”

简怀箴冷笑一声说道:“你既不知道他是住在什么地方,为何又能请他来为你护航?”

梁芳哭丧着脸说道:“这件事情纯属偶然,我托人请武功高手押运皇银,没有想到他找上门来对我说他是西毒门的掌门欧阳令,既擅长用毒又擅长武功,一定可以帮我保住皇银,却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原来如此不济。”

简怀箴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他的武功又怎么会不济,倘若他的武功不好,又怎么会主动请缨来帮你押运皇银,你以为他那么好心乃是一心一意帮你押运皇银吗?你想错了,他肯定是在打这皇银的主意,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如今被我们抢先一步,他心中自然是愤恨难当。”

简怀箴说完,梁芳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上了欧阳令的当,白为人做嫁衣裳。

倘若这皇银不是被简怀箴等人劫走,到时候也一定会落在欧阳令的手中。

他方才已经见识过欧阳令的厉害,凭借自己和这群锦衣卫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他正在悔恨焦急之中,简怀箴又问道:“我再问你那欧阳令有没有同你说过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即使没有说过,和你平时的言谈中可有露出?你仔细想清楚,倘若你想不清楚,那么我就让你一起为欧阳令掳走的那位姑娘陪葬。”

梁芳听简怀箴这么一说,顿时头上渗出了层层的冷汗。

他想了半天,这才对简怀箴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曾经跟我提过在京城外面往西二十立地有一片黑树林,他说他曾经在那黑树林中落脚过。至于现在是不是还在那地方,我也不知道呀!”

简怀箴望了他一眼,说道:“好,我姑且相信你今天说得话。若是你说得有半句虚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简怀箴便扶着方寥往前走。

方寥的功力深厚,被欧阳令的迷药给迷晕之后,也只是一会会的事情,很快便苏醒过来。

他见到简怀箴正搀扶着自己,颇为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让公主妹子见笑了,我居然在这后辈面前让人给制住,说出去实在是贻笑大方。”

简怀箴却十分洒脱的一笑,说道:“方大哥又何必计较,方大哥如今做的事情乃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为了黄河的百姓,乃是有所助益的事情。那欧阳令用的是卑鄙的手段,做的是昧着良心的事儿,这种人无论再做得怎么样,也始终算不上光明磊落。而方大哥你与他并不同,你是光明磊落的大侠,而他只是狗偷鼠窃的鼠辈罢了。”

方寥听简怀箴如此安慰自己,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受用。

他四周看了看,这才想起唐惊染来,随问道:“惊染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没有见到她,难道她先走了吗?”

简怀箴顿时变得十分忧虑,她说道:“惊染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因为她已经被那欧阳令掳走了。当时的情形两人之中我只能救一个,我觉得方大哥中过蛇毒,所以先救方大哥。没有想到那欧阳令此时放出了九转霹雷弹,便把惊染给掳走了。”

方寥听简怀箴这么一说,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赶快去想法子把惊染给救出来吧。”

简怀箴对方寥说道:“方大哥,你如今中了毒,虽然已经醒转了,身子却仍旧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到怀明苑中,一切再从长计议吧。惊染始终也是烛影摇红和忏情门两大门派的掌门,我想那欧阳令也未必敢对她做什么。再者我听那梁芳说欧阳令住的地方乃是京城西郊二十里处的黑树林,我们现在往京城赶总是错不了的。”

方寥十分忧心,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一颗心才安定下来不少。

他说道:“既然如此,一切就听从公主妹子的吩咐。”

于是,两个人很快便追上了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一起押运着皇银往京城走去。

他们走到京城外边之后,早已经有大批的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在等候了。

简怀箴命令那些人赶紧把这皇银押运到黄河,去把皇银分发给当地的百姓,以救济黄河水患之中受灾的百姓们。

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立刻答应着,便把皇银重新装过之后,浩浩荡荡的押着皇银上路。

一般人看去只觉得这是寻常的官宦人家搬迁,看上去都是些普通的箱子,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些普通的箱子中藏了一千万两银子。

做好这一切之后,简怀箴才同方寥回到怀明苑中。

在怀明苑中纪恻寒、江少衡等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见简怀箴等人很久还不回来十分忧心。

正要想出去寻找他们的时候,却见到简怀箴扶着方寥回来了。

方寥的脸色青灰,像是受过重伤一样。

纪恻寒见状,不禁上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方兄的面色会变成这样?”

简怀箴便把发生在路上的事给说了一遍,江少衡听完之后,说道:“这欧阳令的名字我原本也听说过的,欧阳令乃是欧阳莫的亲侄子,他为了夺取西毒门的掌门,不惜杀死的自己的亲叔叔,可见这人实在是残忍至极。传说中他擅长用毒,又擅长用暗器,公主妹子和方寥兄没有被他的伎俩所迷惑乃是万幸。”

简怀箴无可奈何的苦笑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吗?”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简怀箴和方寥身边竟然不见了唐惊染,他们原本以为唐惊染是忙着去分派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运皇银救济黄河水患的事。

如今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他们便知道唐惊染多半是出了危险。

正好这时候,于冕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听到简怀箴等人提起唐惊染,便开口询问道:“惊染怎么了?”

于冕是知道简怀箴抢劫皇银的计划的,他心里却以为这个计划并不太好。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知道简怀箴心意已决,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会听自己的劝告的。

因此,他便只好遵循简怀箴的意思了。

但是他今天在府中一直惦记着简怀箴和唐惊染他们,不知道他们抢劫皇银事情办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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