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报
作者:感悟人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83

起初赵括听说要去各达官贵人家做客时,是兴致勃勃,待拜访过几家后,他出除了听歌、赏舞、寒暄之外,彼此之间都没谈及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赵括本来就不太善于交际,这样的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可为了搞好人际关系,他还是忍辱负重地完成了任务。

数日的做客让赵括无时间去想其他的事,闲暇下来后他想起了曾患难与共的兄弟。苏射、王容、博豹等人家住邯郸城外,想去探访有些不便。赵括记得庞暖说过他家住都城内。算算日子,庞暖还处于假期内,于是决定去找他聊聊。一是因为二人曾一同生活过些日子,有共同的话题;二是史书所载庞暖后来成为良将,是一个“潜力股”,是值得进行“提前投资”的。

赵括清楚徐去龙担任侍卫的真正目的,为摆脱这可恶的家伙,他特地向赵老夫人提及探访庞暖的事。

赵老夫人先是一惊,后是反对:“各国君最忌讳朝中将领往来过于密切,你要是前去探访庞暖,赵王得知必对你起疑心,日后将难得赵王任用。庞暖仅是名小军吏,没必要这样冒险。”

赵括道:“我数日来接二连三地拜访朝中大臣,难道赵王对此视而不见?”

赵老夫人道:“两事不可相提并论,你近日来虽连连与朝中大臣往来,却始终不如平阳君、代安君等人那样密切,不足以成为小人说三道四的把柄。你切不可因小有成就便为所欲为,以免闯下祸害。”

赵括心里是一百个不服从,口头上却是连声道:“孩儿紧记母亲教导。”

“看来还是知找李木来商量。”赵括思忖,他曾想过摸黑去找庞暖,遗憾的是不知该从哪条道走去才能找到目的地。

李木道:“这件事不难。少主人可邀徐去龙同饮酒,酒桌间诈醉,然后误闯入牡丹阁,便可摆脱赵王耳目。”

赵括道:“我饮了酒如何能飞快赶路,入了牡丹阁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木坏笑道:“老奴备有酒药,饮得再多也不碍事。少主人先前吩咐挖掘的暗道现已完工,只需公主昏倒,少主人即可自由进出牡丹阁。”

赵括击掌道:“妙,妙,事成后有重赏。”

是夜傍晚,经赵括一再邀请,徐去龙及几名侍卫和赵括开怀痛饮,对赵括的敬酒,徐去龙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最后自然是赵括先醉烂如泥,由徐去龙亲自送入牡丹阁,见赵括身陷“虎穴”,徐去龙放心地做梦去了。

在赵括面前,赵国公主赵雅的智商有时候为负数,赵括略施小聪明就可让她中计。

赵括从暗道出口钻出时,意外地现赵老夫人及她的随身保镖正等候着,李木像死了儿子侯似的无精打采的站在旁边。

“你执意要去见庞暖?”赵老夫人冷冷地道。

赵括很干脆地点点头:“庞暖在军中时和同甘共苦,前去探访合情合理。”

赵括满以为老太婆会斥责,没料着对方不但不责怪反倒支持:“为将者,与将士同甘共苦乃是国家之福。无奈朝堂之上奸臣居心叵测,使各将士疏于往来,感情日渐淡薄。为避免陷于旋涡之中,你这次前去需小心留神,勿作声张,日后也不可再因一时兴起做出粗鲁的事。都城内赵王耳目众多,不得不防。”

赵括向来“公私分明”,此刻不忘答谢:“谢母亲。”

赵老夫人递给赵括一套仆人常穿的粗衣让他换上,交代道:“管家脚腿不便,让哑妇跟你前去。哑妇天生神眼,黑夜之中也能行走自如,你跟在她身后便有会迷路。”

赵括看了那妇人一眼,才知道老太婆的保镖叫“哑妇”。为避免过于张扬,哑女今晚不再穿胡服,也是平日里仆人的衣着。

在伸出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赵括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有哑妇引路,要不然他别说走路,即使撞上了墙也许还会说声“对不起”。

“人不可貌相啊。”赵括不知不觉中竟佩服哑妇,这女人简直就是生了鹰眼、长了豹腿,那行走的度令赵括望尘莫及,不得不让她慢点走。

赵括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过了几条道,直至哑妇停下他才跟着停下。

“到了?”赵括道。

哑妇“啊啊啊”地出三声。

赵括努力地向四周望去,隐约看见前方有灯光,直朝着灯灯走去。

一道四尺余高的木栅栏出现在赵括面前,里面传来“哼哼哈兮”和铁器敲打木桩的撞击响,这其中还有妇人的叨唠、孩童的啼哭。

“会不会是走错了?庞暖住的竟是这样的地方、、、、、、”赵括直搔头。

哑妇重重地叩几下木门,立即招来原先偷懒的看门狗的一阵狂吠,紧接着赵括看见一青年人提前火把从屋里走出来——对方不是庞暖。

青年人身长约七尺,大概是十六七岁,头很随便地包扎在头上,那张脸几乎是按标准的正方形来生长,颧骨高高突起,嘴里露出两排黄牙,脸上的汗水正源源不断地流下,*着上身像是刚洗澡还未来得及擦干,手臂和上身的肌肉令赵括非常羡慕。对方下身套着条中裤,不知是太匆忙还是别的原因,青年人竟光着脚来接客。

是两个陌生人,又是摸黑来访。表年人也小心翼翼地把赵括、哑妇看了遍,从衣着上看,是某个贾商或大臣府中的仆人。青年人经过细心观察,现了赵括与哑妇身份的不同,因为赵括脚上的软兽皮靴要比哑妇的麻布鞋贵好几倍。

“请二位找谁?”青年人相信对方是走错了路。

“敢问庞暖可是居此?”

“兄台识得我大哥?”青年人吃了惊,连忙拉开木门,“请入屋说话。”

离屋还有几步远,青年人就叫嚷道:“大哥,有客来访。”

到了房门口,赵括看见庞暖入下手中竹简起身走来。

“嚷嚷个啥?半夜来访,真是奇怪。”一个妇人先迎了上来,看见是两手空空的生面孔便没了热情。

哑妇的脸沉了下来。

赵括丝毫不在意妇人的话,走进了木屋,地面是略平整的硬土,屋内除了一张木桌,几张简简章的木凳再无多余的物品。

青年人灭了火把,屋内仅剩盏昏昏欲睡的油灯,庞暖走到赵括跟前,双眼忽地瞪得要跳出眼眶。

“大、、、、、、”庞暖用手搓搓了眼睛,赶紧把灯绳拔起,确信是事实,全身是全所未有的激动。

“庞弟,别来无恙,括兄半夜来访多有打扰。”赵括打断了庞暖的话。

“庞弟?括兄?”庞暖纳闷,再看看赵括的打扮,明白了个大概。

“这位是我的亲弟庞峰,此是贱妻苏氏。”庞暖介绍道,同时差庞峰去取酒。

“慢着,那坛酒可是留着我父亲贺寿用,甚个客人?要喝自个买去。”苏氏是位不折不扣的“气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