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啼笑婚姻
作者:紫婉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00

本市最帅最“无情”的老总司徒骅与最靓最“绝情”的才女柳珞微结婚了。

这轰动的效果无异可以评为本年度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新闻之一。

他们从相识到步入结婚礼堂,总共用了八十三小时三十分钟,相对司徒骅来说,还要多加十五秒。因为,相亲的当儿司徒骅站在柳珞微的身后,而柳珞微却没发现。这个过程占了十五秒钟。

柳珞微的“绝情”体现在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哪怕红着小脸与男生拉拉小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这对一位貌美如花而才气逼人的花信女孩来说,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她的身体有什么毛病,或者是情商太低?不过,柳珞微只是一介默默无闻的小文编,她的怪癖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流传。

司徒骅很无情,无情得让许多女孩掩着花容啼哭着逃开。他是一只冷酷的雄蜂王,他不采花粉却任由着各类鲜妍的花儿在身边绽放。他的身边不缺漂亮的姑娘,也从来不把哪个姑娘带去开房或带回家过夜,年近三十依然拒绝婚姻。这些,在本市已不算新闻了。人们在后面私议最多的是,这司徒骅,他难道是个ED(性无能者)?

更怪异的是,“绝情”和“无情”相碰撞,竟能撞出火花,撞出婚礼,制造出轰动效应的效果来,这让大家是始料不及的。

婚礼设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内,按照双方当事人的意思,婚礼最好“悄悄地进村,打抢的不要”,一切从简。可是,马徒老爷子,也就是司徒骅的老爸,司徒雷成,这位大家口中的“司徒雷登”,他浓眉一皱,右手习惯性地抚着乌黑的头发,决绝地说:“不行!这辈子我净给人送红包了,好不容易等到往回收的机会,绝不放弃,不摆上百桌也得弄它个九十九桌。”

这老爷子又不缺那两个钱,瞧他小气的。司徒骅塞过一张银行卡,不满地,小声地说:“这里头有二十万,你就当是别人送来的礼金吧,酒宴还是别办了。”

想阻止老爷子“趁火打劫”的想法。

谁知老爷子来个两手抓,一手抓生产,一手抓革命。他一边当仁不让地接下儿子的“贿赂”,一边派人发出上千张婚宴请贴,等司徒骅接到亲朋好友的祝福时,婚礼已一切齐备,就等着当现成的新郎了。

对老爷子,司徒骅谈不上孝顺,内心深处,还隐着淡淡的厌恶。小时候,他最怕看见的是妈妈眼中汪着的泪水,最讨厌的是,让妈妈差遣当“小密探”,去跟踪时时去偷香窃玉的爸爸。长大后,做为男人,司徒骅对父亲有了更多的了解与理解,但小时候的隐痛,始终涂抹不去,时不时地影响着对父亲的感情。

既然父亲已一手操办妥当,司徒骅生平第一次在父亲的面前低下头来,顺从地当了一回听话的“孝子”。

更因为是,敏锐如鹰犬的司徒骅,他从父亲的执意中嗅出一个信号,那就是,父亲是在利用自已的婚礼在打击某一个人,婚礼声势造得越大,那人就越伤心,越绝望,越心死!

尽管司徒骅不愿意让那个人落到如此凄惶的境地,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使自已摆脱往昔的阴影,无法让自已决绝地走出泥潭和沼泽地。假如,能借父亲之手而让自已新生,那么,就这样办吧,那人心碎的同时,也许也就获得新生了。

婚礼如期举行。

勿用多说,婚礼当然是非常奢华,非常精致的,光是拿来装饰用的兰色妖姬,就花掉了十几万。本市的各路精英汇聚在一起,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气氛甚是氤氲。

当柳珞微在伴娘与化妆师陪同下回到化妆间准备换第三套服饰时,婚礼恰好进行到尾声了。

坐在化妆镜前,柳珞微有些疲惫了。

真搞不懂,结婚又不是模特走秀,一场下来要换这么多套的衣服。每一套衣服都有专备的头花和首饰,连妆容都各不相同。第一套是白色婚纱,手中捧着的是白色花球,头上点缀了几朵白色西洋玫瑰,化妆师给化了个白纱装;第二套出场的是,大红人工绣花绸缎旗袍,白色狐皮披肩,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斜cha着一朵经过特殊加工过的红玫瑰,两片绿叶上,缀着十来颗小钻,灼灼发亮。时新的烟熏妆,让底子本来就很好的柳珞微,差点缴获了在场男士所有的目光。有人已在暗中计算,今天参加婚礼的男士,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会在回家后遭受女当家的喝斥,甚至,跪搓衣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说来,柳珞微有“红颜祸水”之嫌哦。

化妆师和两位助手动作稔熟地替柳珞微梳头净脸,忙个不亦乐乎,而柳珞微自已,却是哈欠连天,一脸的倦容,倒不是因为昨晚又没睡好。昨晚后妈念着继女终于嫁进豪门了,聃金也装得盆满钵满的,一时兴起,望着现金、银行卡直乐,也就暂且把每晚都要进行的娱乐节目搁置一边了。而是,柳珞微盯着司徒骅手书的条件想了一夜的缘由。是什么,让那个“登徒子”提出这么古怪的结婚条件?更奇怪的是,竟和自已准备的条件有不谋而合之嫌!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柳珞微是个嗜睡如命的人,让她不吃饭,可以,让她不睡觉?对不起,她会跟你拼命的!一夜未合眼的事情,从她记事起是头一次发生,连她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

别人还以为她是激动的睡不着呢。

化妆师就是这样认为的。

她一边给柳珞微化着透明妆,一边陪着笑道:“新娘子的眼皮有点儿肿,昨晚没睡好吧?”

“唔。”柳珞微无情无绪地应了一声。

“换上谁都会睡不着的……漂亮的新娘子啊,你好福气哦。”化妆师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着一张河马的嘴巴。看上去就知道是个会说话的主,而且,很可能是个会“吃老公”女人。

后面这句话,是后妈下的定论。

妆化好了,头发也梳成了横辫交叠的古典发型,套上全套的首饰后,就等着她们取来最后一套服装了。

在此之前,柳珞微见过,那是一套中西合璧的少*妇装,浅粉色。柳珞微虽不喜,却不得不勉为其难地让自已难受一回。

哪怕就是枷锁,也就是穿上那么几分钟吧?忍着。

“刘姐刘姐,坏了,坏了……”去隔壁取衣服的助手惊慌失措地一路喊了进来。

刘姐是婚庆公司派来的总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