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任她的粉拳一下一下捶打在自己胸膛上。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的？六十多天的身孕，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不知道？

如果，换做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不会相信。因为，那一定是一出不太高明的苦肉计，但是，看着凌芊这个样子，他竟然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种薄薄的雾气所遮挡！

眷一向冷硬如冰的心也开始跟着她的肩膀抽动着。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没有感觉？！”凌芊的小手颤抖着抓住他健壮的手臂，狠狠的摇动着他，凄声道：“我在叶湛手里见过这份病历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司少轩回手搂住她，她刚刚醒过来不久，身体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她这样的发泄，最后只能是弄伤了自己！

搅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心疼的反问道：“芊芊，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凌芊看着他那紧锁的眉头，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波澜——

“我……我……”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段时间，她的确经常觉得全身乏力，又特别贪睡，而且时不时的犯头晕，只是，当年她的确是没注意这些异样，难道……

她忽然扶住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司少轩低声问道。

过了许久，凌芊轻轻的点点头，小手困惑的抵住自己的额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太粗心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自责过！

“芊芊，不是你的错。”司少轩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眸底泛起湿湿的感觉。

当年她才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是自己强加给她的痛，让她承受了本来就不该承受的！她还不是个完整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妈妈了。

“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那样的苦。”

女人从来都只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仿佛一切都是为他服务的。但是，只要他想到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承受着那种莫名的疼痛，他就开始痛恨自己！

凌芊仰起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糊，低喃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也许，是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做妈妈的权利。”

虽然她出道才不到一年，但是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不胜枚举。她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有罪大恶极的人，也有无辜至极的人，比如，那个七岁的不丹小公主！她只知道自己是杀手，那是任务，却没想过，自己将来也会有孩子！

话说到这里，凌芊忽然猛的一抖，眼里的朦胧泪水也忽然像是结了冰——

“怎么了，芊芊？”司少轩拉起怀里的人儿，关切的凝视着她。

凌芊的目光由痛苦变得犀利，又从犀利变回了苦涩，好像是过了良久，她才心疼无比的说道：“我有权利生你的孩子吗？”

“你再说一遍？”司少轩的眼神陡然一冷，她说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吗？自己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不会有任何措施和顾及，隐隐的，他也是盼望着和她有个孩子，当他知道她流产的时候的心痛，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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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芊痛苦的摇摇头，凄然的问道：“轩，当年总部派人追杀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当她分析出这个原因之后，心当时就落到了冰点，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杀手吗？司德不会允许司少轩对一个以杀人为业的女人动心？！

而现在她完全明白了，心，更像是被无数的子弹穿过，原来她和他之间，隔着的岂止是千沟万壑！

司少轩紧搂着她的手臂几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冷冷的眼眸多了一份痛楚，可是，唇角还是轻轻的扬起——

“不要胡思乱想。”

凌芊也笑了一下，格外的苦涩。她不想骗他，她要告诉他，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共戴天呀！

“轩，我是……”

“芊芊。”司少轩在她还没开口之前，不容分说的打断了她的话，深入暗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她，双眉桀骜的扬起，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酸楚，从心底翻腾到她的喉咙，伴着那种苦涩，让她第一次尝到了五味陈杂的滋味。

紧跟着，一抹无奈至极的苦笑染上她绝美的脸，还噙着泪光的美眸让人心疼不已。

“你心里很清楚的。”

犀利如他，城府如他，他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再说，手臂上的擦伤，一定要消毒，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

“芊芊，你知道我什么没有把那支手枪还给你吗？”司少轩抚摸着她的长发，若有所思的问道。也好像不知不觉的岔开了话题。

凌芊晶眸一动，一行贝齿轻轻的咬上唇瓣，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他的心思，她猜得到的时候真的太少了。就比如，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来？！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但却不是以杀手的身份，而是全心全意的成为我的女人。”他那沁凉的冰眸有着异常的坚定。

他一向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解释的，但是，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

“可以吗？”凌芊的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惶恐和不确定。

她从来不怀疑他的本事，如果说，他能掌控世界，她绝对不怀疑。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

司少轩不知不觉的收起惯有的桀骜不羁，换上的是异常的坚定——

“芊芊，相信我，没有什么能让你再从我身边走掉！”

“轩……我……”一向冷静勇敢的她，心里竟然一阵慌乱，也许，是因为那双墨瞳，也许，是因为他缓缓靠近的唇瓣……

“芊芊，你在怕我吗？”司少轩的大手轻握着她的粉颈，长指摩挲着她的肌肤，就像是捧着一个水晶做成的娃娃。

凌芊舔舔唇瓣，全部的无措在这个动作里展露无疑。她想说不是，就像以前抗拒他一样，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那种目光让她无法再骗他，更无法骗自己！

“你一直都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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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爱上他开始，她就开始害怕他，更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冷冽，而是因为怕他的犀利，怕他看穿了自己的心！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轩，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瞒不过你，还是极力的隐藏着自己？就像我知道，我抓不住你的心，但是还是放不下……”

晶莹的眼睛里，闪着无边的心痛。

修长的臂环紧这个柔软的人儿，关节分明的手怜惜的拭去她粉颊上的晶莹，浅浅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带着所有的怜惜——

“芊芊，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心？！”

她可真会折磨人，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却说她抓不住自己的心。

凌芊微微一怔，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素来的冰冷他这样的深情所击碎。是呀，要不然，七年前他怎么会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是不顾自己的性命？！

可是，现在还可以吗？！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

“轩，我……值得你这样吗？”

他薄唇扬起一个弧度，然后吻上她的粉颊，用力的呼吸着她的芳香，语气却异常坚定——

“芊芊，对于一个让我爱了十年的女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十年？！爱了十年？！

凌芊的冰瞳睁得大大的，而司少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笑着说道：“小东西，其实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已经爱上了你。”

“这怎么可能？！”凌芊惊诧的反问道：“我以为你根本没注意过我！”

“我也认为你真的被我训练成了一个无情无爱的人。”司少轩把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墨瞳里全然是冰冷的桀骜：“我的芊芊，我们相互逃避太久了，所以，相信我，在没有任何力量能让我们分开。”

凌芊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她相信他，其实一直都是的，根本就没有改变过！

“这才乖。”司少轩说着，扬起的薄唇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她的樱口上——

“呃……”凌芊含糊的话就这样被封住了，所有的担心和不安全然被这个炙热的吻化去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两声不识趣的敲门声响起，几乎是同时，几个穿着整洁白衣的人已经恭敬的站在了透明玻璃外，一道道目光正毫无掩饰的看向他们，而同时，惊愕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反应——

屋子里反应极为敏锐的两个人也极快的就察觉到了，凌芊顿时一惊，她竟然忘了这里是医院，不止是病房外，就连监控室里也有人呀！

但她意识到有这么多观众的时候，瓷白的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赶紧推开司少轩的身体，遮掩的别过脸去——

天！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而司少轩猿臂搂着他，厉眸扫过透明玻璃外，沉沉的扬声道：“进。”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院长带着专家们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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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两更，但是五千字。周日是梨落最忙的时候，九点才下班，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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