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元渠姨抬手揉揉自己头顶的神经。
“我是筋疲力尽。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让平秦王妃脱险？”
独孤伽罗听出元渠姨是故意来找她。
在段府住的这几日，元渠姨也是尽力在保护独孤伽罗。
无论从什么方面说，独孤伽罗和元渠姨没有利益冲突。独孤伽罗决定帮元渠姨。
“你让我好好想想。”
元渠姨坐到案几前，等着。
独孤伽罗靠在窗户边上，想了一会儿，问元渠姨：“你有没有办法找出梁国奸细？或者，陈国的奸细？”
元渠姨费解。
“为什么只有是这两个国家？”
“三年前。陈霸先废梁帝自立建立陈国。来齐国避难的梁国幸存者，希望借齐国的手，挑起齐陈两国开战，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陈国也可想借谣言，嫁祸给在齐国避难的梁国幸存者，以绝后患。只要陛下相信。平秦王妃的地位，就能保住。”
“……”元渠姨思量。
独孤伽罗在案几前止步。
“真真，假假。掺合的人多了。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牵扯到朝政。刺杀宋莺旋的事，只要没足够的证据指向平秦王妃。平秦王的脖子再大，也得考虑他休妻的后果。”
感觉独孤伽罗说得太冒险，元渠姨担忧。
“平秦王，是其父与外妇所生。从小受尽鄙视。自尊心极强。心狠手辣。容易记恨人。如今，他想和离。说不定，此次刺客就是他自己派的。”
这点，独孤伽罗也想到。
独孤伽罗劝告元渠姨。
“平秦王妃想要脱困，必须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平秦王，助高演登基，地位超凡。别人向平秦王施压没用。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迫使平秦王自己选择退让。”
元渠姨意会。
“你说得有理。对付平秦王，必须剑走偏锋。”
“事情要做得隐蔽一些。不然，若被平秦王报复，就不太好了。”
“这事……我得好好再想想。”元渠姨走出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站在得有些，独孤伽罗靠在床榻上歇息。
心里理好思绪，元渠姨跑到大门外，望到段韶坐的马车在街口停着。
直觉有问题，元渠姨快步跑到马车前。
屠麸从旁边的药铺出来，马上走到元渠姨面前，向元渠姨行礼。
元渠姨着急。
“郡王怎么还没进宫？”
屠麸示意元渠姨小点声，请元渠姨到马车背面小声说：“平秦王在给宋莺旋抓药。”
“……”元渠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屠麸又说：“听说宋莺旋受到惊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平秦王，不顾自己发妻元氏的死活，却亲自出来给一个宋莺旋这个刚进门的小妾买药。
元渠姨心里更痛恨平秦王，决定给平秦王教训。
“屠麸。我们先进宫。”
屠麸劝道：“郡王妃。还是再等等郡王吧。”
元渠姨冷冷说道：“那厮，是出来买药的吗？让他和郡王好好药。看能不能变成神医。走。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等元渠姨坐上马车后，屠麸叫马车夫赶车。
进宫后。
元渠姨下马车后。
屠麸把起马车上两个木匣子，跟着元渠姨去了宣训宫。
得到娄昭君允许，元渠姨捧着木匣子进到殿内，向靠在床榻上的娄昭君问安。
“阿韶有事。就让我带了一些药材，先进宫。”
娄昭君觉得奇怪。
“阿韶，在忙什么事？”
“……”元渠姨故意不说话。
看出元渠姨有紧要的话，娄昭君叫站在门外的宫女将元渠姨捧的木匣子拿走。
殿内，只剩下娄昭君和元渠姨。
娄昭君叫元渠姨靠近。
“外面有新情况吗？”
元渠姨吞吞吐吐：“皇太后。我也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娄昭君更想知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说错。也没外人听到。我就当没听过。”
元渠姨移步到床榻侧边，压低声音说：“宋莺旋，可能被平秦王，利用了。我原本是和阿韶一起进宫。平秦王在路上拦截阿韶，非要拉着阿韶进药铺，说是给宋莺旋买药。没办法，我只能自个来看你。”
宋莺旋高嫁到平秦王。平秦王就给宋莺旋买药。
这种行为，在娄昭君看来，就是要把宋莺旋慢慢用药毒死。最后，掩饰成宋莺旋是自己病死。
费了那么大的劲，宋莺旋没发挥到该有的作用。
娄昭君，有一种挫败感。
看到时机合适，元渠姨进言。
“皇太后。你是不是不舒服？是我说错话了吗？要不要叫太医？”
娄昭君摇摇手。
“渠姨。我有些精力不济。为了我们两家的未来。你说怎么办？”
听到娄昭君给自己施压，元渠姨依旧保持平和：“家族的大事。我已经多年不管了。”
娄昭君气愤。
“你是段韶的妻子。你府里的事，你就应该管。稍后，我会和段韶说这事。赶快说你的办法吧。”
比皇太后还聪明，就是找死。
元渠姨佯装为难。
“其实……”
娄昭君催促。
“其实什么？”
元渠姨跪到床榻前，向娄昭君表忠心。
“之前高洋骂过我。我才在高洋婚礼上大闹。但我从来没有对你不敬。”
听多了恭维，娄昭君对恭维的话没兴趣。
“说正事。”
元渠姨小心翼翼说道：“皇太后。陛下仁厚，不会对自己的亲叔叔下毒手。宋莺旋要是病重。平秦王再休妻。皇太后。还有谁能管得住平秦王？再说，刺客行刺宋莺旋。撤退自如。这分明就是对平秦王府。很熟悉。什么样的人，对平秦王府熟悉？这事蹊跷。可矛头却指向平秦王妃。平秦王妃背黑锅，太冤了。”
元渠姨为同是元氏家族出身的平秦王妃说情，也在情理之中。
娄昭君最担心的，是平秦王高归彦会不会谋反。
“渠姨。你的想法，我会认真考虑。回吧。”
“是。”元渠姨退出殿外。
等听不到元渠姨的脚步声时，娄昭君叫宫女去请儿子高演。
高演见到娄昭君，直接问：“元渠姨来说什么？”
娄昭君叹气。
“平秦王妃喊冤。”
高演毫不在意：“说到底，元渠姨也是为了元氏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