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霓赞同。

彭文儿以最快速度远离李现霓。

李现霓一边走一边想，依目前她的实力，她是无法和胡静之撕破脸。

必须得想一个让高湛舍弃胡静之的办法。

彭文儿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观察李现霓的反应。

李现霓独自进了凉亭。

同样要面临走与留选择的彭文儿，也不由地叹了口气。她的处境比李现霓还要难。

目前，唯一能倚靠的人就是高湛。李现霓去到大门口，等高湛。

过了一个时辰。

高湛回府。

李现霓顾不上腿酸，走向高湛：“公子。去我院子歇息吧。我有事与你相商。”

也大概猜出李现霓要说什么事，高湛也想和李现霓好好谈谈。

去到李现霓房间。

高湛坐到案几前。

李现霓跪到高湛身后，帮高湛捏肩膀。

李现霓房里的丫环，马上送来茶点，放到案几上退走。

高湛这才慢悠开口：“你想与我说什么？”

李现霓温柔说道：“我听夫人说，要送人回邺城。你要送我和儿子走吗？”

伸手抓住李现霓的手，高湛问李现霓：“你是想送夫人走？”

确实是这么想但不想做坏人，李现霓撒娇：“我只是不想与夫人起冲突。难道我不是为你分忧吗？”

“你和夫人，有一个人必须去邺城。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去邺城？”

李现霓装可怜。

“我只想跟着你走，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我也不懂什么朝廷大事。更没阿敏那样的幕僚帮我参谋。”

虽然明知李现霓是在装傻，但李现霓能在高湛容忍的范围中装傻。高湛也就懒得计较。

“这事，陛下还没有明确的旨意。我也无法给你准话。”

李现霓半信半疑。

“皇后没找你问话？”

“你为什么这想？”高湛觉得奇怪：“没有陛下的旨意，皇后是不能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出高湛语气中恼火，李现霓马上做补救：“公子。元淓留还是走，皇后肯定在意。”

第一次感觉到府里女人多太麻烦，高湛又开始发愁。

“你留在这里。夫人就得去邺城。元淓留在这里。彭氏就得去邺城。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李现霓和胡静之势不两立。

高湛不走，李现霓当然希望胡静之去邺城，她跟着高湛日子会好过些。

“夫人向来能独挡一面。维持邺城的局面，够分量。我一个妾，儿子又不是世子。没人会买我的面子。”

立世子的问题，被李现霓推到面前。

高湛恼火，可高湛心理也清楚。

立世子的事情，他不能再回避。

看高湛要起身，李现霓拉住高湛：“外面天热。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好了再去书房也不迟。”

不想多说，高湛应了一声，自顾靠在床榻上休息。

李现霓特意，叫院子游廊站着等候的丫环，去厨房端一些高湛爱吃的胡饼。

各院里去厨娘的人，看到厨娘在做胡饼，又有李现霓的丫环在旁边监督。自然就知道高湛在李现霓房里。

去厨房给胡静之端热茶水的丫环，将这个消息告诉在房间看书的胡静之。

胡静之听了十分郁闷。

看主子苦无办法，胡静之的贴身丫环帮着出主意：“要不要把元氏请过来？”

胡静之斟酌。

“有些话也该说开了。你去叫吧。”

胡静之也没心情再看书，把手里的书轻轻放到箱子里。

随后，元淓到来，给胡静之请安。

胡静之笑道：“真不好意思。请你过来，是我遇到难题。”

胡静之是主母。元淓是妾。

就算胡静之没事，叫元淓过来，元淓就必须过来。不然，胡静之是可以惩罚元淓。

元淓恭敬回道：“夫人请讲。我一定尽力为夫人分忧。”

胡静之走到元淓面前，流露出无奈：“你给我出的主意挺好。可我见不到九公子。九公子在李氏院子。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本想刺激一下元淓，但元淓脸上却毫无波澜。胡静之反而沉不住气。

“你为何冷淡？是寒了心？”

确实是寒了心，和一堆女人争宠，想想就气。

要不是为了给自家主子元仲华和少主高孝琬早点见面。元淓才不会受委屈当妾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

面对胡静之，元淓也不能说实太话。

“夫人。我早习惯了。当初，我家主人，曾当众夸赞其二弟的皇后李氏貌美，没给我家主子留面子。李氏是名门大族，出来的女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是前朝元氏是皇族，恐怕高家的皇后都姓李。”

这句话刺激了胡静之。胡静之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李现霓斗争到底。

“你可有好办法？”

“你和李现霓总得有一个去邺城。夫人。你是九公子的正妻。我姓元。我们两个不能一起走。要不就便宜了李氏和彭氏。九公子需要平衡后院的势力。”

稍做思考，胡静之笑了笑：“你说得有理。那你想留还是想走？”

元淓含糊应对。

“我虽不才，但帮夫人做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元淓恭顺，胡静之看着顺眼。

“有没有办法把九公子，请到你院子里。”

元淓委婉劝道：“彭氏去我院里闹，让我厌烦。我也在九公子那里抱怨过几句。此时我到李氏院里闹。这会坏了府里的规矩。夫人。此风气不可助长。只要规矩在。定好的那几日，九公子自会在你院里歇息。”

元淓性格沉稳，胡静之开始怀疑大嫂元仲华是早想着把元淓嫁给高湛为妾。

“你处事利索。我一直就想不通。我大嫂为什么就不放你出宫嫁人？”

元淓避重就轻说道：“人们向来都喜欢攀高踩低。我家主子明明也是皇后待遇。之前在宫中过得苦日子你也看见过。我就算出嫁，也是受气的份儿。还不如跟在自家主子身边顺气。”

胡静之注视着元淓：“你是不是也想当皇后？”

既然话题摊开来说，如果不说清楚就会生芥蒂。

生在一个婚姻不能自主的朝代，是个女人都想活得自在，活得风光。

碍于身份，元淓说话也不能太直白。

“曾经看过我家主子艰难维护着体面。我向往的生活是得一心人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