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明缺砰地一声撞开虚掩的大门跑了进来。

“坐下坐下。”苏文轩无奈的招手。

其实他本来不需要用紧急联络的，只是受苏婉影响还没完全恢复理智才点了按钮。

现在大家都火急火燎的照着坐标赶过来，他要一个个安抚情绪，倒是焦头烂额。

就像那急促的脚步声一样。

大门发出痛苦的呻吟，而随着江离和贺兰雪的到来，苏文轩也总算是得以从中脱身。

“小婉？小婉！可以出来了！”

楼上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如果不是能力强化了身体素质的话还未必听得到。

实际上要是不折腾那么厉害的话房子里的门本来是挺安静的高级货来着。

苏婉和越灵希一前一后的出来了，两人的神色相较之前初见时平复了许多，但苏文轩所感觉到的那种异样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些许。

两人就这么走到大厅正中站定，众人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越灵歆之后表情也都缓和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有一个面瘫的队长和聪明的队副总是能让整个队伍都更容易淡定下来。

至少此时的的他们都在等着“越灵歆”和苏婉发言。

“直说吧，反正总归要说的。”越灵希见苏婉暂时没有发言的意图，便又一次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大家好，我是越灵希，越灵歆的另一个人格。”

……

寂静持续了那么几秒，在场的众人倒也不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信息量太大而宕机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就这么站在前面的苏文轩最先反映过来。

他的神色相当认真，“这并不好笑。”

“我不说笑话，也不说谎，你知道的。”越灵希摊摊手。

“……”

“正如你所见，你面前的我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我，所以最方便你们理解的方式，就是这样。”他轻呼一口气，“具体的，我们可以慢慢聊，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也无所谓，我从某种意义上是有一定的‘完人’属性的，虽然实际上也是一种缺陷就是了，不过总的来说，就是我对自己的存在与否并不在意。”

他以一种自来熟的姿态走到沙发上坐下，随后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我只是我，别的我不在乎，也不需要，就像是你们更喜欢原来的越灵歆而不是现在这个越灵希的话，我并不会有什么意见，哪怕你们当着我的面筹划怎么把我干掉都无所谓。”

“而另一方面，我建议你们把我藏起来，在我身上没有秘密，就像我原本跟苏婉准备用精神分裂来跟你们解释当前的情况，但我现在很自然的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一样。”

“最后，这个越灵歆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你们来帮忙处理一下，了解了吗？”

言毕，他便这么躺在了沙发中，用一种悠闲的气质与带着新鲜感的眼神审视着这些记忆中相当熟悉却是初次见面的队友。

“如果我们把你抹掉，学长能回来吗？”第一个说话的，正是小古，至少越灵歆作为她曾经的拯救者，在她心中的分量比整个团队更重。

“或许吧，谁知道呢？毕竟我连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将手搁到一边，“我并不是一个人格，而只是一种思维方式，我此时用的身体和精神力依然是越灵歆本人的，只不过我不是我而已，至于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你尽可以随便尝试。”

“不，你在不在不重要，你之前还说过阿越的这个身体要撑不住了吧？是什么意思？”

“异质化，他的全身都处于接近异质化的状态。”在原地站了许久的苏婉出声答道。

她走上前，指尖绕上几缕细小的线状能量流，这是她修改过环流之后所呈现出的能量状态，而能量线与越灵希手上接触时，那被引动而出的能量强度，自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的。

“他的能力变成了精神系，但体内的环流还在一直运转，以目前的状态，由我和明缺帮忙处理的情况下，只能再坚持一个月左右。”

“或许还能更久。”沉默着的江离突然插了一句。

而贺兰雪也适时的接话：“我们的项目就是能量相关，用上导能设备应该可以处理。”

“蓄电池式用法？”明缺问道。

江离点点头，“干扰抑制装置和新一代的能量处理系统都在我们那边，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效用。”

“事情太多太乱了，既然主要的两个目标都确定了，我们就直接跳到最后吧。”苏文轩止住了江离，走到中间来。

“这事情总体上应该怎么处理。”

“棉布、酒精、折叠支架、手套……”严时确认要携带的材料无误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包裹，便走出了诊所，往最近的一个传送点走去。

他是一个伪三级能力者，能力纯度的不足导致了他的攻击性并不能达到三级的标准，但长期的练习与使用，却使得他在原本并不擅长的感知领域有了极大的进步，念动力配合高感知的组合也让他成了附近地区一个不大不小的名医。

“石头还是去那家啊？”隔壁草药铺的大爷爽朗的笑着。

“哎，对，大爷我先走了啊。”

“好好，去吧去吧。”

这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他收入的稳定来源之一了，去一户人家的私地里体女主人给一名昏迷的能力者进行日常的护理和擦洗、换衣这类事情。

只不过每次去的时候，那人身上的能量波动都会强上一分，虽然按雇主的说法是能力的自我防御和将要苏醒的征兆，但他却依然感觉不妥，只是碍于职责而不能探查。

今天他惯例的提着皮箱，在轻微的眩晕下走出传送，往常应该关着的大门却意外的虚掩着。

“里面有人……”他正要敲门进去，后颈却突然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苏文轩轻巧地接住落下的皮箱，上下打量了那人几眼，便提着手中医生的衣领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