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正在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之际，一道嗫嚅声突兀的响起。
几乎是第一时间，所有人顺声望过去。
董世杰咽了口唾沫，声音低微，“你们刚才在七皇？”
“有些话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往往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封凌伟本就心里憋着一口气，正巧，董世杰撞上了枪口。
董世杰身一颤，下意识的抱上头，瑟缩的更厉害了。
叶水水眸光微闪，要知道，几年前的董世杰不是在村里横着走，但也属于无法无天那一挂的，如今，封凌伟不过是大声了一些，他便条件反射成这样，由此可见，这几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
可怜吗？
她可没那份闲心去可怜他，当初他对她所做的事，她一笔一笔的记着呢。
虽恩怨早已两清，自不会再去报复什么，但是，这不代表着她会去可怜他。
董世杰沦落到现今的地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己找的。
他要作死，十头牛也拉不住。
“别，别误会，我，我不是想打听问什么，只是，只是我听你们提起七皇，所以，所以我就想起了一件事。”
“还找借口？你能想起什么事，我告诉你，欠条虽不是你的，但今日之事与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不收拾你，只是还没腾出空来……”
“二哥，你让他下去。”封凌炀拉住自家二哥，上前两步，谁知，董世杰畏缩的更厉害了，整个人缩在墙根上，瘦削修长的身形缩成一团，显得有些可怜。
“你别怕，我不会打你，只是想问问你，你想起了什么事。”
“三弟，你还问他做什么，他知道的不都告诉我们了吗，我看他就是……”
“我不这么想，他加入的那伙人皆是地痞流氓，什么事都敢干，他们的人遍布京城，不准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消息。”
叶水水赞同点头，走到董世杰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看你想起了什么事？”
董世杰一双布满了恐惧的眸看看封家兄弟，又看向叶水水，咽了口唾沫，“我会帮你的，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水水脸色一冷，“你现在还想和我谈条件？”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回去给我爹烧个纸磕个头认错，完后你想怎么收拾我，我绝无二话，我只是觉得，我和我娘对不起我爹太多了。”
“你先吧。”叶水水并未答应，也未拒绝。
但她这个态度，已经让董世杰看到了希望，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经过，只是前两日我回去的晚了，无意中看到老大在和一个人话，其中到了七皇。”
闻言，叶水水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封凌炀，见他也沉了脸，便知此事不单纯。
“他们还了什么？”
“我只听到七皇，还有趁他不在京城，其他的我就没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很，那晚的风还很大，我就只听到了这些。”
若不是他们适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七皇，他也不会想到这一茬。
“你认得那个人吗？”
董世杰摇摇头，“应该是不认识吧，太黑了，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不过看那个背影，应该不认识。”
封凌炀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问叶水水：“你这里还有空房间吗？”
叶水水点点头，“楼下有间待客的雅间。”
“你们带他去楼下。”
待下人带董世杰下楼后，四人便去了二楼的雅间。
“你们怎么看？”封凌炀率先问道。
“会不会是今日之事本就是冲着七皇来的？对方知晓了七皇和水水的关系，想要拿水水开刀，从而对付七皇？”封凌伟沉吟过后，第一个回道。
“若是针对的七皇，那今日之事，也无法与七皇联系到一起啊，不过就是简单的土匪行径罢了。”冯封岚疑惑道。
封凌炀点点头，看向叶水水，“水水，你怎么看？”
“若按照董世杰所言，他们针对的是秦息，那么，对方必然还有后招。”
“不错，今日应当只是一个开端。”
“你们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还想干什么？就算七皇和水水关系匪浅，他们想拿水水对付七皇，仅凭这些，怎么能够？”
封岚轻叹道：“句不好听的，水水和七皇尚未成亲，就算有个什么事，七皇如今上尚不在京城，也无法联系到一起啊。”
封凌伟点点头，“姑姑的对，我也觉得两者联系不到一起去，三弟，你觉得呢？”
半响，没有得到回应，封凌伟好奇的看过去，便见对方在发呆。
“三弟三弟……”
“呃，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在发什么呆呢？还是你想到了什么？”
封凌炀沉默稍许，犹豫道：“刚才我在想……今日的事，会不会只是对方的一个试探？”
叶水水眸光微闪，她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看。”
“还记得十五灯会上遇刺的事吗？”
“自是记得，当时我还被疾五给摆了一道呢。”不等叶水水回应，封凌伟幽怨道。
也是疾五，差点让他被他老爹给胖揍一顿，连家法都要用上了。
幸而三弟及时请来了祖父祖母，不然，他至今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封凌炀没搭理他的抱怨，问叶水水：“自那以后，你可再遇到过暗杀？”
“不曾。”虽然有疾五他们在暗地里保护，但对方却一直不曾派人来，好似沉寂了一般。
“有疾五那等高手在，还有七皇的重重保护，若是再遇到刺杀也忒不过去了，你当七皇是个摆设不成？”封凌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们想想，七皇身边的人少吗？可不也照样遇到暗杀？年前七皇在外重伤一事，你们难道都忘了？”
“封凌炀的对，对方若是一心想要杀一个人，可不会因为有人保护而放弃。”叶水水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