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几副骸骨

裘仁义住的地方在香江来说，也算豪宅了。当然了香江的警察工资不低，父子都是警司，房子住的大一些，也是正常的了。

“看起来，他们是一家两代都住在一起哦，在香江，除了连房子都租不起的人，又或者，住别墅的人家才会一家两代三代住在一起吧。”钱平安刚进门就说。

“呵呵，也不是的，一般较传统的家庭都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的。当然，经济条件也是重要原因的。”裘仁义替欧阳千门回答钱平安。

“裘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向你推荐的中医生钱平安。”欧阳千门说。

“裘警司你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年轻的中医生不靠谱呢？”钱平安主动伸手给裘仁义说。

“哈哈，钱医生，我可没这个想法，你别妄想给我扣什么帽子哦，我不上你的当。”裘仁义笑说。

“为什么呢？我给一百个人看病，其本常一百人都不相信我这么年轻的中医能帮他们治病。

“医生越老越吃香，越老越能治病，这只是一种思维误解。人们总认为，年纪越大的越靠谱。大多数人，对年纪大的人天生有一种信任感。尤其是病患者，他们总希望遇上一个白发苍苍面如婴孩，精神旺盛神仙一般的神医为他们治病。他们认为，年老的医生，治病治多了，无论是医术还是经验，都值得信赖的。”裘仁义笑了一下又说，“却不知道，这完全是错误的。医术和经验，从来就不与年纪成正比。比如我很聪明，启蒙开始就学医，教的又是贤师，那么我可能在别人还没背熟汤头歌，十多岁我就可以断症开方了。而我的表哥是蠢笨的人，也许要到三十岁四十岁才拿到资格症自己单独坐诊。那么，我和表哥，到底谁更能治病，这不是一止了然了吗。”裘仁义一边说，一边招呼欧阳千门和钱平安坐下。

“嗯，看来，你这个条子当的还不糊涂，应该办的冤假错案少一些。”钱平安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说。

“钱医生，裘兄从警二三十年，破案无数，获将无数。你怎么可以说他办冤假错案呢，你知道市民送的锦旗有多少吗？我看了足足两大箱子呢。”欧阳千门瞪着钱平安说。

“是吗？多厉害的医生都有可能断错症开错药，天下更没有一生没办过冤假错案的警察，从理论上来说，警察办冤假错案的机率要比医生断错症开错药的机率大得多。”钱平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钱医生说的没错，因为医生治不好病，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骂的。但是，警察破不了案，不仅会被上司骂，还会被受害者骂，有些案子，更会被全社会盯着。压力山大，压力之下，极有可能会办成冤假错案，甚到不排除有人为的。”裘仁义说。

钱平安闻言，不由得多看几裘仁义。这小老头不错啊，居然敢讲这样的话，真是难得。

“裘仁义，求仁义。裘警司，名字很好，也愿你求仁得仁，求义得义。”钱平安笑说，“能告诉我，你的脚，是什么时候开始痒的吗？”

“应该是四十八岁生日那天开始。”裘仁义毫不思索就说。

“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在生日当天或前一天发生了什么很特别的事？”钱平安说。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一个工地挖出几副骸骨，事件很震动，我亲自去了现场，因为场警察还没到场，媒体就已在网上报道这事，我不得不去现场和媒体见面。”裘仁久说。

“应该还有一些更特别的事吧？”钱平安说。

“应该没什么更特别的了，白天把这件事处理好后，晚上就去了同事为我的办生日宴，当晚我喝醉了，但是天还没亮，我就被双脚的剧痒痒醒的。”裘仁义想了一下说，“钱医生不会认为，我双脚的搔痒和那些骸骨有关吧。”

钱平安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后，又点了一支烟才说：“后来，有没有查出来这些骸骨是什么人的，为什么会被埋在那儿？”

“案子到现在都没破，根本无从查起，没任何线索。按照法医给我们的资料，他们死了大概有四十年，但是，奇怪的是，挖出来的骨头，却像是只死了几年一样。有一副甚至骨头还间还有筋连着，新鲜得很。但是法医却肯定的说，这些人最少死了四十年。”裘仁义想了一下又说，“后来，我牛皮气上来了，让人把四十年内所有的失踪人口统计出来，但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我又把四十年内，所有的重大案子统计出来，也没有哪个案子涉及到这么多人死亡或消失的。五副骸骨，一次杀五个人，凶手真是丧心病狂，唉，可惜，我折腾了几年都没办法找到凶手。”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是外地人，偷渡客，又或者，他们不是一次性埋进去的。”钱平安说。

“唉，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四十年前，香江还是一个偷渡的热门的，无论是内地还是安南国，都有不少偷渡者。挖出来的东西，没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真的无能为力。”裘仁义说。

“这案子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比如出事地点，比如保存这些骸骨的地方，骸骨现在还在吗？”钱平安说。

“怪事还真的，发生骸骨的地方，本来是要建一栋大厦的，但是大厦一直到现在，五年多了，竟然还没建成。因为，不是工地出事，就是老板出事。大都认为那地方有秽，于是又请了道士和尚作法，但是，怪事依然不断，开发商换了很多承建商，都没办法将大厦建好。”裘仁义抬头看着钱平安说，“钱医生，是不是那五个人的冤魂未散，所以……。”

“裘警司，我帮你号一下脉吧。”钱平安突然说。

裘仁义和欧阳千门都愣住了，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飘忽呢，讲着案子，突然又说号脉呢。

裘仁义将手放在几上让钱平安号脉，钱平安号过脉，默默的抽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