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和美女见面叫做相见恨晚，英雄与英雄见面则叫做惺惺相惜。

虽然丁亮心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由于丁亮现在处于二十四小时被监视的境况之中，因此，如果他不小心和俄国人聊到一些不该说的机密，比如关于克罗斯或者卫斯理父亲之类的话题，那么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死亡的结局。

所以，丁亮和俄国人相见，那只能叫做哑巴见哑巴，有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丁亮虽然并没现附近安有监视器或是窃听器，但他不敢冒险啊！而且俄国佬都说自己对治疗这东西不清楚了，再聊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问问福克斯来得干脆。

好在康复池的存在对互助会的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机密，而且俄国人也没有直接将秘方交给丁亮，两人的话题也没有触及到互助会的底线，所以总的来说，这一次对话对丁亮来说很有收获。

可惜，因为福克斯的到来，丁亮和俄国佬套话的时间结束了。

由于屠夫的意外死亡，福克斯的心情明显不太好，对丁亮的态度虽不至于恶劣，但多少也生出了一些不悦，比如此时，福克斯直接将一套男士便服丢向池中的丁亮，脸上寒酸可见。

“穿好衣服，先和我去二楼餐厅吃完午餐，然后去练习射击。”福克斯说完，便那样的站在那里看着丁亮。

与福克斯对视了数息后，看着捂住下半身的丁亮，一旁的俄国佬暧昧地看着二人吹起了口哨，丁亮无奈的看着福克斯，妥协道：“拜托，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福克斯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过了身，于是乎，某位裸男终于一边盯着某女浑圆的臀部，一边开始快穿衣。

…………

男人和男人面对面吃饭时往往狼吞虎咽，各自都恨不得能快些结束。而男人和美女面对面吃饭则往往细嚼慢咽，看似斯文，内心狂野，当然，丁亮和福克斯则绝对是例外。

互助会二楼，餐厅。

一张四方餐桌盘，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丁亮，女的叫做福克斯（fox），英文翻译过来则是狐狸的意思，代表着美丽与智慧，的的确确，狐狸之名用在她身上绝对是当之无愧。

二人拿来食物，刚刚坐下，丁亮便问道：“我们能谈谈么？”

“我来这是为了吃午餐，不是来聊天。”福克斯外表依旧淡漠。

“屠夫……你知道的，我没打算杀他，那是个意外。”看着无动于衷的福克斯，道歉失败，丁亮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有把握将我训练成和你一样优秀吗？”

福克斯想了想，点头道：“只要你努力，以你的血统，一定能行。”

“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你说。”福克斯惜字如金，看得出来，她对丁亮的态度要比屠夫死前冷漠不少。

“没了屠夫，我少了一个教练，你还能让我过克罗斯么？”丁亮脸色有点凝重。

“谢谢提醒这一件事。”福克斯放下食物，盯着丁亮，咧嘴冷声道：“杀手的实力，不仅仅是拿枪射击，近战的能力也一样不能弱，现在屠夫死了，暂时没有人来教你刀法，你的近战必然会成为你的弱项，所以……也许你的枪法能越我，但近战我不知道。”

“你们就没打算让人接替屠夫的位置？”

“不知道。”福克斯说罢，便没再多看丁亮一眼，默默吃着午餐。

现福克斯有意不理自己，丁亮满脸苦色，如果真的没人接替屠夫的位置，他虽然不用担心被人像屠夫一般的人拿刀子捅他，但正如福克斯所言，没人指导，他的近战能力必会成为他的弱项，缺了个教练不说，和互助会的其他人的关系也恶化了一个级别，如此算来，似乎主神虽然奖励了十个金币，但反倒是让他亏了。

丁亮现在有点后悔杀掉屠夫了，屠夫一死，谁来教会他怎么砍人啊？难道让他去香港，让浩南哥和山鸡哥教？

“这一回，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丁亮心中苦，愈加狠地吃起了手中的汉堡。

等到丁亮急急忙忙吃完了午餐，便被福克斯带到屠宰场旁边的靶场里，一点也没现，福克斯转身时，嘴角悄悄朝两边翘了翹。

靶场内，一个面容沉稳，留着一脸络腮胡，大约三十左右的光头黑人正站在靶场的一端，在他前边摆放着一张长方形桌子，四周却没有一张椅子，宽敞的桌面上摆放着十来把手枪，凌乱的子弹布满了桌面，看得出来，他已经来到这里好一阵了。

福克斯领着丁亮来到枪械制造工身旁，为他介绍道：“这是枪械制造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枪支，接下来，让他来教你如何使用枪。”

这位仁兄丁亮并不陌生，算起来，他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三次见面，每一次都是这么冷漠。这位仁兄，正是之前那位用枪顶着丁亮的后脑勺，逼着他开枪射苍蝇翅膀的那位，丁亮对他的印象自然是非常地深刻。

“你好，卫斯理，我听说过你。”说着，枪械制造工和有些受宠若惊的丁亮握了握手，可惜，还没等丁亮开口套交情，他却继续道：“你第一天上刀术课就劈死教练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那家伙死得真窝囊，好了，不提他了……菜鸟，你给我听清楚，我对枪口非常的敏感，所以，以后我不管你怎么样，无论如何，你都别拿枪口对着我，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杀了！”

得，因为屠夫的事情，现在整个互助会的人都或多或少对他起了敌意。

“很抱歉，我不会再让意外生了。”丁亮低头歉声道，内心再一次为杀死屠夫而悔恨不已。

早知道这样，我迟几天再出手灭了屠夫那死胖子该多好，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杀手，早就该下地狱了——不过想归想，丁亮哪里敢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卫斯理，你打过靶吗？”枪械制造工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货物自动从冷藏库中拉了出来，

他拍了拍丁亮的肩膀，示意丁亮朝靶子的位置看去，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和他事先预料的一样，丁亮在看到他所谓的‘靶子’时，果然吓了一跳，开始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起来。

呈现在丁亮眼前的，乃是三具人类的尸体！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长妇女，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看他们的气色，似乎刚死不久的样子，此时，三具尸体仅仅只套着一身验尸房里的白色验尸服，被挂猪肉的钩子从背后穿过，钩子从他们双肩露出，将他们好似挂猪肉般吊在半空中。

只看了一眼，丁亮便被吓到了！

虽然丁亮早就知道今天要用尸体来打靶，在此之前，他自认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还曾经亲手杀了屠夫，但那是误杀，并不代表他就因此而丧心病狂了，对于生命，丁亮心里依旧保持着尊重，所以，在他看到枪道上三具挂着的尸体时，心里还是相当的排斥，那惊恐的样子，并没有丝毫的作假。

打个比方，一个色狼知道一分钟后会有一个绝世美女一丝不挂出现在他眼前，但在碰到之后，依旧会忍不住**，为什么？因为这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自然反应，和有没有准备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丁亮就是这样，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窝囊，可是……现实中，哪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在看到三具尸体挂猪肉一样挂在自己眼前时，还能泰然自若的？

就是学法医的人，第一次遇到人体解剖，还不是照样吐翻天？

无视面色惨白的丁亮，枪械制造工将一把银色手枪硬塞到丁亮的手中，指着那三具尸体道：“你需要亲自体验一下子弹射进身体的感觉，这是柯尔特m2ooo型手枪，枪全重约o．82千克，枪管长114．3毫米，枪全长19o.5毫米，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弹匣容量15，有效射程5o米。”

说罢，他还没等丁亮反抗，便硬拉着丁亮的手，用力扣下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距离他们六七米处的那位老奶奶，紧闭的左眼顿时‘啪’的一声被打爆了，里边红白之物朝着四周迸射开来，一大堆脑浆顿时呈现在丁亮的眼前。

强烈的视觉冲击突袭而来，丁亮两眼一睁，扭头便吐，连鼻子都流出不少黄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