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权术
作者:醉漪如轩原子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04

书房内,黄豆灯火闪闪跳跃着,映着司徒子言的脸也跟着飘忽,让人模糊的看不清他眼里隐藏的心思,南又寒斜靠着门口与房中坐上的人对视。

“开心了吗?如今凤印在手,可是准备好了要母仪天下?”司徒子言首先开口。

“功奖罪惩,臣妾也是照章办事,母仪天下,臣妾还差的远,近期目标,是独自做大,独统后宫!不知皇上认为可行否。”南又寒笑的如同烟火盛开的朝司徒子言走去。

“皇后的野心不小,朕拭目以待,看你如何统领众妃。”

“全杀了,怎么样?”南又寒挑唇一笑,恶意狠毒。

婚姻法教育我们要一夫一妻制,司徒子言娶这么多老婆,早该判无期了,她从来没有兴趣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司徒子言突然面色一凛:“过来,说正事。”

南又寒已经习惯司徒子言的阴晴不定,吊儿郎当的往司徒子言旁边走去。

司徒子言见南又寒过来,让了一半的龙椅,用眼神示意她坐,南又寒用眼神回,不坐。

司徒子言挑眉:“朕让你坐就坐,还由得你选择了。”

“臣妾遵命。”南又寒低眉顺目的把自己塞进龙椅,今天她坐了龙椅,说不定哪天鸿运当头还能当上异时空的武则天。

“奏折看了,怎么样?”

“臣妾想听听皇上的意见。”

“怎么?怕说错了朕怪你。”

是呀,伴君如伴虎,她怕自己风采过盛压过他司徒子言,惹得他一个龙心不悦,见不得有人的智商比自己高,一刀把她咔嚓了,那她不是得不偿失。

“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司徒子言并未给出自己的答案,他就是要看看,南又寒到底在这件事上能想多远。

南又寒瞄着斜靠在椅背上的人,低头缓缓道来:“吕中柏万不能杀,皇上是乃天子,自是宽宏大量,吕中柏只是忠言逆耳,并无污蔑圣上一事。”

“至于吕中柏聚民也是因为天灾,体谅吕中柏为老百姓着想,理当从轻发落,从今日起,勒令各地县级官府开仓放粮,助武国百姓度过天灾,此事就交由吕中柏监督执行,戴罪立功,若是稍有差池,定将吕中柏的旧错新错一并追究,而赈灾期间若有任何官员不尊圣旨,斩立决!并且皇上还将派皇后凤驾天下,教大家如何在寒冬种植粮食和取暖。”

“你想出宫?”司徒子言的神色稍有变化,却是转瞬即逝,未让人发现。

“对!”南又寒并无察觉:“皇上,现在百姓暴动,必定是因为人心浮动已经无路可走,所以非常时刻,想平人心就要用非常手段,首先臣妾确实有办法能让老百姓冬天也能吃上粮食,再者皇上若让皇后赈灾,预示着皇恩浩荡,让百姓看出朝廷的诚意,皇上的诚意,平息老百姓对皇上的不满,而且如果臣妾料想到没错,冬过春来,饿殍遍野,定激发瘟疫,到时候又是一场灾难,所以事不宜迟,还望皇上三思。”

“说说,你为什么觉得吕中柏杀不的。”

“他站在百姓的立场,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如何杀?即使触犯律法,皇上还是得保他,所以臣妾才想出戴罪立功这一方法。”

“看似罚,实则赏,如此的权术手段,皇后是跟南丰德学的吗?”

“皇上,用人就不疑人,皇上何必对臣妾咄咄逼人,我爹教给我很多东西,包括,亲人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南又寒的话让司徒子言眼神迅速瑟缩,本懒散的眸子聚成摄人的光射向南又寒,亲人是可以拿来利用的,这话为什么不像说的是南丰德,倒向是说的他。

只是南又寒已经移开视线,看似不经意的躲了司徒子言的探究。

司徒子言收回视线说:“出宫,没问题,朕和你同行。”

“皇上,皇宫无首,好吗?”南又寒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开始把玩,视线一一扫过桌上九龙岩墨砚台,珍琉狐豪,东湖镇神檀炉,假装不经意。

“不是还有太后,朕这个皇帝在朝臣面前从来都是多余的装饰品,不是吗?”

“……”她又不能说是的,问她干什么。

“皇上,娘娘,刑完了。”小巴子的声音在厚帘外响起。

“知道了,小巴子,送几位娘娘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去给几位娘娘送点药。”

司徒子言顺手拔了一根南又寒落在自己肩上的头发:“皇后总是喜欢指派朕的人去做事。”

南又寒头皮一阵刺疼,用手抓抓:“这事不是皇上让臣妾办的么,所以让皇上的人去善后,也不无不妥呀。”她不过是让大家明白,这打三妃的事不只是她南又寒一个人干的,背后还有皇上的支持和参与,狼狈讲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巴子,照娘娘说的办。”

小巴子立刻手脚麻利的将三妃送走,把门带上。

司徒子言把南又寒拉入怀:“朕累了。”

“那臣妾也告退。”南又寒起身想走,可手腕上的禁锢没有松开,转头看着司徒子言。

“今晚就在这陪朕,哪也别去。”说完抱起赢弱的人往外走去。南又寒抓着司徒子言的前襟有些紧张,被司徒子言感觉出:“朕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南又寒一时怔忪,不相信司徒子言口的话,他可是皇上,何必要顾及她的感受。

床边司徒子言一把解了南又寒的腰带,把人放上床,脱了自己的衣服上床拉上被盖住两人。

“皇上……”他不是不碰?

南又寒感觉司徒子言滚烫的体温如同暖炉般烘培着她周身,让她有些微不自在。

“睡觉。”司徒子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左手缠上南又寒的腰,右手穿过颈项,把人围绕在自己跟高墙间。

“皇上这样臣妾倒是睡觉还是挺尸呢?”南又寒树立周身的刺,她始终防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薄唇带着微温那么毫无预警的,突破南又寒的防备,低头轻啄到她的的颊上,手上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力把人圈在怀里,带着无尽的宠溺:“乖,不要闹了,朕今天累了,就想抱着你睡,休战好吗?”

司徒子言想他是在意这个奇怪女人的,对她,他有太多说清楚的感觉,这些感觉从来没有过,一方他排斥她是南丰德女儿的身份,可另一方总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靠近她,而此刻他不愿多探究,只想静静的抱着她入睡。

黑夜里,月光穿过木窗,透过窗油纸,毫不吝啬的扫在司徒子言的侧脸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借着月光南又寒能看见司徒子言祥和如神谛的容颜,绵密的睫毛,紧闭的眼睑,挡住了他平时犀利冰冷而残忍的眼光,现在的他抱着自己如同纯洁的孩童一般,连那时刻紧抿成线的唇,也放松的温柔,带着些许笑意。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放心的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对自己会如此放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