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盗匪
作者:华佳牵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76

第58章盗匪

恶贯满盈添新罪,那也只是虱子多了不痒。

罪魁祸田充汉依靠亲家出狱还混上个位置,两人趁机大肆倒卖化肥指标狠赚了一把。被检举后受到审查,还被关押在监号中。但是田充汉和袁恒定都属于革造司令部,在进监号之后没有几天,这一派突然翻身,本来属于非法倒卖,这一下却成了“被迫害”的造反派,“光荣”地走出监号,袁恒定还被接合进了革命委员会。风云变幻中鸡犬升天,都是因为城头又换大王旗。

田充汉摇身一变,以革命造反派的身份混进群众组织。他善于拉拢人,嘴皮子又甜,当之无愧地坐上一个末席。这一天两亲家为了庆祝而推杯换盏,同时邀了一位豢养的打手,是一个叫作轻骑造反纵队的大队长。三个人一起互相吹捧,打张条子便换来大鱼大肉。似乎整个县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指手划脚列出了众多的打在对象。因为他们手下都在一批人,可谓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来来来,牛队长年轻劳苦功高,多喝几杯。

勤务员长和这位田前辈看起来都有大酒量,我哪里敢充人尖子?

袁恒定打着官腔,用手示意牛队长坐下:革委会的保卫工作非同小可,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让你前途无量。

袁主任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管他什么吃过糠的(指抗日战士)、扛过枪的(指解放战争)、过了江的(指抗美援朝志愿军),统统不怕。

好,还有我的亲家,现在是物资部门造反司令部的副勤务员,有需要你们的时候,应该全力配合。

这个当然,我是个粗人,一切听袁主任和这位前辈的调遣。

明天要召开批斗大会,把你的人都喊来造声势。

要不要拿枪来示威?袁主任为我们弄的抢真的威风八面。

不行,收缴枪支的指示快二年了,只准带些弹簧鞭之类的就行了。

田充汉挿嘴说:我们还要作好运动有反复的准备,该藏的枪支先藏好。

牛队长讨好地说:青鸦山有我们的据点,有枪又有人,谁都不怕。

哈哈哈哈,枪杆子里出政权嘛!

对对对,为枪杆子出政权干杯。

批斗大会的对象是原来红司的头头,之前是县武装部的副职,当然也是武斗的指挥。据说是中央的指示,省城红司己经被打成反命组织,县里也一样,所有坏头头都要接受批斗。袁恒定的人大多数不学无术,更谈不上有组织纪律,批斗会开得一塌糊涂。正当批斗大结束之际,又有北京来电:革造司也成了非法组织,由驻进的军代表统一甄别,对各级头头实行隔离审查。

袁恒定因为定性是革命干部,被认定只是受到蒙蔽,撤职而无需察办。田充汉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随时有三进宫(指进监号)的可能。真的如袁恒定预料的一样,反复这么快就来了。田充汉眼看亲家失去权力,迅带着牛队长躲进了青鸦山。那里有一批私藏的武器,还有几名牛队长带出的打手。山里农民不知道什么组织当权,公社和大队就是他们说话算话的天下。

牛昌盛带着几名穿绿色军装却没有领章帽徽的人进山,农民们并不在意,这种形式的“工作队”经常出没,大家习以为常。田充汉利用这种机会,又干起老行当。虽然不敢明火执仗,偷鸡摸狗则十分嚣张。比如设卡拦截个别农民偷卖杉树,这种买卖获利颇丰。因为木林紧张,有的农民趁夜从山里往外驮运树木,到金牛镇等地出售,一趟有2o元左右的收入。所以牛队长他们白天睡大觉,晚上出动,连本带利都收入囊中。

另外偷盗农具和耕牛也是家常便饭,不过他们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打一枪换个地方。有时侯跨省作案,湖南和江西都有生产队受害。老实巴交的农民们要自保,采取了防贼措施,却很难抓住狡猾的强盗。牛昌盛的几名娄啰得了甜头,更加卖命,田充汉诡计多端,经常做到不露痕迹。放射性的祸害四处骚扰,田充汉坐镇指挥,并且招兵买马,又收罗了几名亡命之徒。要论真本事,包括牛昌盛在内,没有一个有功夫的角儿,但是凭着有枪做壮胆的工具,而且偷多了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在新添的亡命爬虫中,有一个也是“苕园”的出生,名字叫做伍三苟,他不同于其它地主富农的后人,而是一贯好逸恶劳的懒汉。平常就手脚极不干净,纯朴的山里人没一个正眼瞧他。他在的那个苕园距离毕思言所呆过的苕园有4o多里地,曾经嗅到过毕思言苕园的富裕。凡是没有真本事的人,他们总有眼尖、耳灵或善巴接的本领。入伙牛昌盛的队伍后,讨好地说出了界上边缘的秘密。

牛队长,我初来乍到,也该有一份见面礼。

说来听听,要真的有财,可以多分你一份。

我说的那里距离界上有2o多里地,听说有一个姓严的到那里后,打猎挖药材,现在十分富有。我们去洗劫一下,量他们吃亏也不敢吱声。

怎么富有法?穷地方顶多藏点粮食什么的。

他们个个都有收音机,人人兜里揣着钱。

现在不比往年,打杀人命的事做不得,引起注意不得了。

深山老林中谁晓得谁?本来都是些流民,死了鬼都不知道。

怎么干才能够得手?别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酸!

那得问田掌门怎么计划,您了话才可以干。

伍三苟提供的生财之道牛昌盛大喜,立刻告诉田掌门。老奸巨猾的田充汉,对这些原本是他的老行当,当年叫做“打鹧鸪”“捞现水”或者“挖血”(黑道稳语)虽然算不上“古树叶的窑水海”(有钱人家钱多),至少也算是吃槽子(银子)。这些黑话几十年都不敢讲了,怕露马脚。他曾经想过抢劫供销社,或者过往的运输车辆等财途径,但一考虑后果,赶快自己否决。不要说惊动县里,就是哪个公社现也是吃不完蔸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