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鹬蚌相争
作者:解剖老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292

龙家岭。

这里离南门不到二里,人马隐藏在树林中,城墙上空浓烟滚滚,喊杀阵阵。

“宾硕,蚁贼现我们的行踪没有?”

“回禀大人,从早晨到现在,子冲(李强)、子明(邹兴)他们已杀死了十几个蚁贼的伺候和暗探,现如今也不见一名蚁贼的斥候!”

“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双方应杀得难解难分了!”刘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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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北门告急!周力带人冲上了城墙,忠义校尉请求支援!”护道校尉曾灵一脸着急的跑来.

彭脱一脸忧愁,仔细地凝视着远方,犹豫不决。

“派出的斥候怎么一人都没回来?”

“回禀大帅,看来情况不妙!”

东门、北门杀声震天,烟雾弥漫,浓烈的血腥飘了过来。

“禀报大帅,周力已带人杀向城楼,吊桥已被放下,官军正在撞击城门,忠义校尉请求大帅紧急支援!”又一名传令兵满头大汗跑来。

彭脱望了一眼远方,下定决心。

“武军司马,你带一部兵马支援北门!”

“末将遵令!”

“大帅,要是刘靖突然攻击南门……”曾灵问道。

彭脱摆手。

“武军司马,一旦北门危急解除,带着人马急赶回!”

“末将遵令!”武军司马说完,跑下城墙,跨上马,带着二千士卒朝北门跑去。

“禀报大人,孙大人和周大人的兵马都已登上城墙,北门城楼冒起了浓烟。”孙嵩急匆匆跑来,面露喜色。

孙坚和周力还真不简单!竟然攻上了城墙,看来城内的黄巾军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失算了!一想起城内上亿的战利品失之交臂,刘靖心痛不已!

“攻城!”肉吃不成了,喝点汤吧!

嘎吱、嘎吱……楼车、移动连弩车的木轮碾压地上的冰凌,出响声。

嘭、嘭……大队人马跑步前进

刘靖带着虎豹义从营骑马走在最前面,天眼向城墙上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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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

“大人,蚁贼好像越来越多,我们的人越来越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先撤?”祖茂挥舞大刀拨打箭矢,一支箭插在左臂上,城墙上只剩下二百多人。

“放箭!谁射死那个穿红披风的?赏钱一百万!”林武国恶狠狠的。

咻咻……几百支箭同时飞向红披风。

扑哧、扑哧……挡在孙坚前方的义从接连中箭栽倒在地,出疼苦的叫声,人数越来越少。孙坚舞动大刀磕打飞来的箭矢,箭矢好像打不完似的,越来越密集,不妙!孙坚有些心急。

要是和讨贼校尉商议好,三面攻击……孙坚有些后悔,一楞神,扑哧!扑哧!双臂同时传来一阵刺痛,双手无力,哐当!古锭刀掉落地上,一名义从弯下身子,准备帮孙坚拣起大刀。

扑哧、扑哧……三箭飞来,那名义从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叔父大人,侄儿来迟了!”孙贲奉命带着二百多弓箭手爬上了城墙,看到孙坚受了伤。

“快,压住蚁贼的箭矢!”

咻咻……

啊、哎呀……城下传来惨叫声。

咻咻……密集的箭矢又从城下腾空而起,孙贲的身边传来一声声惨叫,二十多个弓箭手中箭。

“叔父大人,我们赶紧撤下去?”孙贲看见蚁贼已占据主动,城道上涌上来黑压压的蚁贼,要是被蚁贼围住,凶多吉少!

“撤!”孙坚一看大事已去,一声令下,弓箭手压着阵脚,刀盾手快后退。

“官军想跑?射箭!”林武国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咻咻……

哎哟……

“大人,我们就这么撤退?”程普、韩当带着二百多个刀盾手接到撤退的命令,一身血污的赶过来,心有不甘。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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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

吱吱……天眼飞临城楼上空高高盘旋,出刺耳的厉啸。彭脱等不由自主的仰头瞭望,哪来的一只鹰?鬼神降临?众人心头一惊,脸色大变!

“官军来了!”突然,城墙上的士卒惊叫起来,彭脱往下一瞧,黑压压的一大片,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东门和北门都是佯攻,南门才是官军的主攻方向!自己的主力都派到东门和北门去了,情况不妙,赶紧命令武军司马率部从北门撤回。

咚咚、咚咚……出求救的鼓声。

咚咚……城墙下鼓声震天

五十面巨盾分开,露出十部连弩车,庞大的身躯仰视城头,对准城墙上一面面竖立的盾牌,八名连弩手手脚麻利,搭箭上弦,准备妥当,只等一声令下。

“射!”蔡瑁大吼一声。

簌、簌……二百支弩箭腾空而起,带着刺耳的厉啸飞向城墙。

轰隆、轰隆……一排木盾接连爆裂,巨大的惯性穿透士卒,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血浆四射。

侥幸躲过死神的士卒身上惊出一阵冷汗,魂飞魄散,慌忙低下身体,躲在城垛下。

城墙上空无一人!传来军侯的呵斥和怒骂。

咕噜噜……楼车被二十人大汉推着飞跑起来。

嘭嘭……龚心和长吴边带着神箭营跟着楼车奔跑。

刘飞带着弓箭营紧随其后。

咻咻……满天箭矢从城墙上飞来。

乒乒乓乓……箭矢碰到盾牌出声响,丝毫没有阻挡大军前进的步伐。

楼车离城墙一百步缓缓停下。

神箭手迅攀援而上。

咻、咻……居高临下狙击城墙上呵斥的军侯和弓箭手。

扑哧、扑哧……

啊、啊……。

呵斥和怒骂消失了!

“放箭!”刘飞怒吼。

咻咻……漫天箭矢飞抵城墙上空,遮天蔽日。

城墙上出一阵阵惨叫,躲在城垛后的士卒失去了屏障,接连中箭,士卒们慌乱起来。

“快护卫大帅离开城墙!”曾灵一看形势极为不利,大声对彭脱身边的义从下令,十名义从不顾彭脱极力反对,架着彭脱朝城下跑去,不时有人被飞来的箭矢射中、栽倒。

咻、咻……

咻咻……漫天箭矢再次覆盖城墙。

咻咻……三轮箭矢过后,城墙上飞下来的箭矢变得稀稀疏疏。

簌簌……连弩车又开始怒吼,大部分弩箭已找不到目标。

咻咻……

咻咻……

咻咻……

簌簌……

十轮箭矢、三轮弩箭过后,浓烈的血腥随风飘荡,垛口已不见一个蚁贼的影子,几十面千窗百孔的旌旗孤零零的被北风刮得猎猎作响。

“为大汉而战,为大汉而亡!”刘靖举起铁枪,大声怒吼。

为大汉而战,为大汉而亡……刀盾手和义从连吼三声,震撼天宇。

为大汉而战,为大汉而亡……整个战场响起震天的怒吼。

将士们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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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

“大人,刘大人开始攻打南门,我们杀回去吧?”韩当欣喜地喊道。

“为大汉而战,为大汉而亡!好!程军司马,你带本官指挥!”众人停下脚步,孙坚下令。

“末将遵令!”

杀……众人怒吼着返身向城墙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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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

周力全身沾满血污,面露疲倦,蚁贼又重新夺回城楼,滚木、擂石和火油向城下倾泻,身后已倒下一大片尸,城道上只剩下三百多人,蚁贼正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墙。

士卒们正在撞击城门,喊杀震天。

“叔父大人,士卒们死伤已四成,是否……”侄儿周鹏关切地问道。

“不行,这样军心会乱,孙大人部也会损失严重!”周力一脸坚毅。

“周大人请看,刘大人的兵马开始攻击南门!”军司马郭睢看见南门喊杀震天,惊喜的喊道。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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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

杀……张允率领五百名云梯兵,挽着盾牌,抬着云梯,大喊着冲向城墙。

杀……黄忠、陈武率领一千名刀盾手大吼着紧随其后。

咻咻……刘飞指挥弓箭营掩护。

韩丰、万里和王俭率一百义从随刘靖杀上城墙,王密、田武和张思卿率其余义从看守战马,城门一开,带着战马迅进城。

韩段、张成也留下看马,这是刘靖的一点私心,避免三长两短。

神箭营火力延伸。

杀……响彻云霄!

刘靖热血沸腾,提着铁枪,箭步如飞,身后紧跟着韩丰、万里和众义从。

哐当、哐当……一架架云梯靠上冰冻的城垛,云梯兵们高举盾牌,用身体压着梯子。

黄忠、陈武和刀盾兵腾腾登上云梯。

杀……城垛后突然冒出几百蚁贼,举起石块、木头朝城下砸下。

匡当、匡当……

哎哟……鲜血飞溅,刚到半空的士卒甩下梯子。

咻、咻……神箭营威了,成片的蚁贼中箭栽倒,剩余的急忙躲起来。

咻咻……箭雨再一次光临城道。

士卒们从地上爬起来,云梯兵迅立起梯子,后面的刀盾兵们快登上梯子。

一批蚁贼又冒出来,砸下一批石块、木头。

咻咻……神箭营和和弓箭营愤怒了。

冒头的蚁贼稀疏起来。

上百名刀盾手被石块、木头砸中,鲜血飞溅,摔下云梯,躺在冰面上痛苦的惨叫、呻吟。

鲜血洒在洁白的冰面上,娇艳无比。

杀……

又一批刀盾兵登上了城墙!

“杀!”黄忠手中的大刀磕飞落下的一根木头,大吼一声,脚底一使劲,腾的越过城垛,大刀劈出,一颗人头飞起,血从颈腔喷涌而出,无头的躯体摇摇晃晃,轰然栽倒。

陈武刚爬上城垛,护道校尉曾灵突然从城垛后钻出,手中的大刀劈来,陈武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仰面栽下城墙。

杀……又一批敌人从城垛后钻出,抛下一批木头、石快。

城下出一阵阵惨叫。

刘靖三步跨过光滑的冰面,绕过躺在地上的尸体,云梯手们热切地望着刘靖,用身体紧紧压住云梯。

刘靖先抬头瞄了一眼城垛,一名敌卒举起木头准备伸出头来,刘靖举枪猛刺,那人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木头掉在城道上。

左手趁势抓住云梯,腾腾……爬上云梯,刚一露头,一支长槊刺来,刘靖早有准备,身体向右移位,躲过长槊,左手抓住长槊,右腿一蹬梯子,借着敌人用力拖拽的力量,“腾”的一下带上城垛,右手挥枪,横扫河山,正中敌卒的左颊,,蚁贼出一声惨叫,血浆喷射,尸栽倒在地,抽搐起来。

“杀!”刘靖趁势跳下城垛,双手握枪,连声怒吼,左刺右扎,上下翻飞,惨叫声四起,血浆飞溅,一瞬间,面前倒下五具尸,血流成河。

黄忠带着一群士卒杀了过来。

“汉生,你向西杀,本官向攻杀!”

“末将遵令!”黄忠大刀飞舞,残肢断臂纷纷落地,血浆飞溅,面前的蚁贼纷纷回退。

“杀!”刘靖抓起一支靠在城垛上的长槊当做标枪,瞄准一名敌将(后来才知道是护道校尉曾灵)掷出,他正在指挥,没有注意!

“扑哧”一声,长槊正中颈部,曾灵来不及喊叫,栽倒在地。

第一次用标枪杀人,三年的苦练又没有白费!刘靖这才真正体会到,天下武功相通的道理,什么东西抓在手上都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杀!”三米长枪在城墙上横冲直闯,刺、扎、打、磕、扫,运用自如,前面倒下十几人蚁贼,其余的蚁贼被刘靖气势吓倒,连连回退,占据了十多步的城墙,士卒们爬上了城墙。

咻咻……城下的蚁贼射箭了!刘靖用铁枪拨打,不时,从刘靖的铁盔、铁甲上出清脆的金属碰击声!

士卒们出怒吼着越过城垛,紧随刘靖的身后,用手弩射杀城下的蚁贼。

杀……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不是你死就是刘靖亡!刘靖心静似水,杀死面前的蚁贼,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减少伤亡!踏着柔软的躯体,蚁贼身上一条条奔腾不息、跳跃的血管在眼里清晰浮现,面前的蚁贼变成了熟悉的稻草人!

蚁贼惊恐万分,像遇到鬼魅,一个个眼睛直,呆若木鸡,等待生命的结束。

刘靖全身溅满血污,前进了二十多步,倒下三十多具尸体。

杀……韩丰、万里带着成百的义从和刀盾手大喊着爬上城墙,蚁贼一看大事已去,潮水般朝城下跑去,被飞来的箭矢追逐,纷纷栽倒在地。

刘靖靠在血污斑斑的城垛上,向后看了一下,有一千多人占领了城道,黄忠还在远处怒吼。

紧跟刘靖身后的竟然是见过两次面的屯长张涛,看来他们有缘!

张涛的铁刀滴着血,木盾插着箭矢,皮甲沾满血污,兴奋不已,一脸的崇敬。

“维高,陈假军侯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陈假军侯刚才已阵亡!”张涛露出悲痛之色。

战争就有死亡!但当你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离你而去,留给你的就是痛苦!

“维高,从现在起,本官任命你为假军侯,指挥刀盾营!”

“末将遵令!”

刘靖靠在墙垛上,张涛指挥士卒用盾牌把刘靖围了起来。

韩丰、万里和王俭带着义从营,穿过士卒,跑到刘靖跟前,紧紧围在他的周围。

命令黄忠和张涛带领刀盾手向城下杀去,打开城门。

刘飞带着弓箭营登上了城墙!

杀呀……城墙下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南门大开,蔡瑁、张允、陈仓率领大队士卒涌进城门。

南门攻陷!

王密、田武和张思卿带着马匹进了城。

刘靖向战马跑去。

“投降不杀!”刘靖命令义从大喊。

投降不杀……

五、六百名蚁贼如释重负,慌忙丢掉兵器,跪在街道上簌簌抖;几个还想抵抗,瞬间被愤怒的士卒剁成肉酱……

“大帅,南门失守!西门和北门还在死战!末将请大帅带着兄弟们从北门突围,给太平道留下火种,末将率众阻击官军!”司马曾明跪地请求,他是护道校尉曾灵的哥哥。

“请大帅突围!”将领们的声音悲壮。

“各位兄弟,我们这次又失败了!这仇,我们一定要报!曾司马,你和林将军留下,听林将军指挥,本帅率李校尉、邓校尉从北门突围,你们要多多保重!”

“请大帅多保重!”众人生死离别,热泪盈眶。

黄忠、张涛率部杀向郡府;蔡瑁、张允和刘飞杀向军营;陈仓留下防守南门。

华佗率众郎中进了城,救治伤员。

韩琦、蒯明和孙嵩率部进城。

张成把盖凉州牵过来,刘靖翻身上马,接过韩丰递上的护龙枪,枪杆已凹凸不平,带领义从营和神箭营向城内杀去!

街道上狼藉一片,尸体、人头、残肢断臂、内脏撒满各处,受伤的敌兵躺在街边呻吟,惊恐的流民跪地街道两旁。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抵抗,还没接触,就被漫天箭矢射杀,二百匹战马踏过,血肉模糊。

府衙已被黄忠、张涛占领,四周站满杀气腾腾的士卒。

一个农民只要几个同乡被敌人杀死,自己再杀死几个敌人,就会变得杀气腾腾!

“禀报大人,贼彭脱率众向北门突围!”

“你们两人率部前往北门,阻击蚁贼!”

一个太守府,一个军营,钱粮和武器,刘靖全要!

放任彭脱突围而去,说出去不好听!

“末将遵令!”黄忠和张涛率部赶往北门,支援周力,阻击彭脱。

义从营和神箭营接管郡府。

张成和韩段叫回天上飞翔的天眼,它现在已有经验,双方激战时它在高空翱翔,一般的箭矢伤不了它!

刘靖带着义从进入府内,四处散落着尸,血迹斑斑,刚才生过厮杀。

随着地上散落的铜钱,在郡府的后院找到了赃物!整整十间房、七百多个藤箱,几十个藤箱已被掏空。

一百多名家眷拥挤在一间房内簌簌抖。

彭脱没有下令烧毁郡府,大概不想激怒刘靖,伤及这些家眷。

蔡瑁派人回报,军营已被占领,抓获大批伤员,缴获大批粮草军械。

命令张允带人占领西门。

战斗已近尾声。

刘靖坐镇郡府,处理大事,不能凭着性子,带领义从到处杀人!他也不喜欢杀人!

生命最可贵,在刘靖心里已根深蒂固!

韩丰和王密带人清理郡府内外的尸。

黄忠派人回报,彭脱带领一百多士卒骑马从北门突围出去,冲过浮桥,朝东面跑去,是否派人追击?

穷寇莫追!

黄忠和张涛率部支援北门,阵亡七十、受伤二百多,杀敌五百,缴获了二百匹战马和大批钱物及军械。

孙坚、周力伤亡惨重(又遇到彭脱从北门突围,周力部伤亡最重),两人恼羞成怒,下令屠杀城内的俘虏和伤员!让他们泄一下,谁死了兄弟都会这样!以后孙坚和周力碰到黄巾军又会是死战,他们会后悔的!这样也彰显刘靖的仁慈。

剩下的蚁贼纷纷向黄忠和蔡瑁投降。

刘靖现在已经习惯了死亡,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枪杆子里出政权!

老祖宗留下的真谛!

命令关闭四门,清剿城内的残余,不能杀了人,抢了东西,躲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冤有头,债有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

不投降,杀无赦!

刘靖现在最关心的是钱物!出门巡查?不做这种傻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一点,阴沟里也能翻船!

蒯明、韩琦和孙嵩带人进入郡府。

刘靖暗示蒯明隐藏部分钱物,他心领神会,不愧是商人的后代,人才!要是让黄忠这种老实人做这种事,他肯定会很惊讶、很愤怒!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是好领导的基本素质!

士卒和民夫清理战场。

午后,城内逐渐平静下来,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未时,程普、黄盖、郭睢和周鹏在郡府外求见。

“拜见大人!”四人一身铁甲,拱手拜见。

“各位免礼!”

“多谢大人!”

程普、黄盖两人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高大,一身杀气!两人是三国响当当的人物,跟随孙坚、孙策和孙权三位主公,忠心耿耿,为吴国立下赫赫战功,最后拜将封侯!

郭睢和程普、黄盖的年龄差不多,虎虎生威。

周鹏大概只有十七、八岁,一脸阳光。

“程军司马,孙都尉可好?”刘靖平静的问道,孙坚和周力怎么都派些部下来拜见自己,瞧不起?

“回禀大人,我家大人已受伤,故不能拜见大人,特派在下前来拜见大人,请大人见谅!”

孙坚受伤?是真是假?

“孙都尉伤势是否严重?”

“回禀大人,只是一般箭伤。”

“那就好,本官将亲自拜访孙都尉!”

“多谢大人!”

“郭军司马,周都尉可好?”

“回禀大人,我家大人也受了箭伤,不能前来拜访,请大人见谅!”

周力也受了伤?不会这么巧吧?

“你们两家来见本官,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帮忙!”刘靖明知故问,一脸的热心。

“下官请大人见谅,我部伤亡惨重,急需补充军械和粮草!”程普拱手说道,面色有些尴尬。

“下官请大人见谅,我部也伤亡惨重,急需补充军械和粮草!”郭睢接着说道,脸色红。

刘靖又不负责供应你们的粮草供应?都是各自负责本部粮草、军械;不就是要钱吗?情有可原,大量阵亡的士卒需要抚恤。

“你们随本官进去看看!”

大家一起走进内院,庭院中央摆放着三百多个装满金银铜钱的藤箱,都打开了,金灿灿的,光芒闪耀,四人惊呆了!

“四位都看到了,虽然我部先攻陷南门,占领郡府和军营,但没有两部的鼎力相助,不可能攻下南门,再说,大家都是大汉的军队,不分彼此,本官会奏请皇上,为各位大人请功!”

“多谢大人!”

“本官正想和各位商议一下,这些钱物如何分配?”

“大人先攻克城池,占领郡府和军营,缴获蚁贼军资,请大人分配!”程普拱手说道。

“郭军司马,你看如何?”

“愿听大人分配!”

“那本官就不客气了!虽然桂阳和湘东两郡黄巾叛乱已灭,但彭脱已逃脱,一时半刻还不得安定!湘东郡各县城一片废墟,百姓流离失所,急需大量钱物修缮城池,安置灾民,重新组建郡兵。手下们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赃物大概有八千余万!”

四人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本官计划给湘东郡留下四千万,用于紧急购置粮食、种子、布帛,修缮城池和组建郡兵等,救济和安置灾民。剩下的四千万钱由我们三家分,我部五千兵马,你们两部各有二千兵马,我部分二千万,你们两部各分得一千万,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大人考虑周全,我部没有意见!”程普先表态。

“我部也没有意见!不知大人几时分配钱物!士卒们想早日回归故里!”郭睢也表态。

刘靖这样分配算是非常慷慨!古代打仗,谁先得到战利品就是谁的?

“请两位军司马等上一、二日,明日午后,本官派人把钱物送到两家营地!另外说一下,请两位军司马回去告诉孙都尉、周都尉,约束手下不要杀戮投降的蚁贼和伤兵,命令士卒回营寨驻扎!两位可否给本官这个面子?”

“大人说得在理!黄军侯,你出去传本官将令,从现在起,严禁斩杀降兵,全体回营,违令者斩!”程普面色严厉。

郭睢也派周鹏传令去了。

这样就好说话!不能因一群贼寇伤了三家的和气。

程普、郭睢站立起来,一齐说道:“城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大人处理,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了!”

刘靖送他们出了府门。

孙坚和周力的部下回到城外军营,四门已由刘靖部接管,街上有一队队士卒巡逻。

他们刚走,蔡瑁派人来报,他们在城里搜查时,在一座大宅里现一间宽大的地窖,里面现五百多坛酃酒和大量金银珠宝及铜钱。

刘靖赶紧带着孙嵩、韩丰和五十名义从随送信人骑马向东门走去。

街道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腥臭;民夫在士卒的指挥下清理尸和遗骸,用大车拖到城外掩埋。

东门的房屋还算完好,家家房门大开,一片狼藉,空无一人,连狗都没一条,一场浩劫!

老远就看见大群士卒在一座大宅周围警戒,看见刘靖一行人跑来,急忙跪地拜见,蔡瑁一脸笑容的跑了出来。

大门东倒西歪,院内狼藉一片。

客厅里散一股酒香,一坛敞开的酒摆放在木案上。地面的毡毯已经掀起,墙角露出一人多宽的圆洞,亮堂堂的,从洞口飘出醇厚的酒香,刘靖随蔡瑁钻了进去,里面赫然开朗,酒味更浓,头有些晕;墙上点有两支火把,地面由木头铺垫,四周和顶由木头支撑,地窖成方形,两米高、十米多宽,北侧和西侧地面整齐排放着密密麻麻的酒坛,坛口用布加黄泥封口。

东侧、南侧地面上有四十八口缸,石盖已揭开,十五口装的是谷物,两口是腊肉、剩下是铜钱和金银珠宝。

大财主!不知主人是否已死?

酒坛暂时不动,金银珠宝和铜钱送到郡府。

嘱咐蔡瑁继续派人搜寻残余蚁贼。

后来又在南门、西门和北门分别现了六座地窖,里面藏有四百多坛酒,二千多石粮食和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及铜钱,折合一千四百多万!

大汉富得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