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一章 怨恨的心
作者:沙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346

韩玄龄遇害的消息,第一时间以飞鸽传书的体例送回了京城,随后韩沧派出一队人马,将韩玄龄的遗体送回燕京城。中文网

虽然西北军众将几乎默认了韩沧暂时代行大将军之权,可是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私下里总还是有些人议论的,可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歇止下来,事理很简单,因为京里派出的特使很快就抵达,带来了一份圣旨。

这道圣旨宣之后,韩沧便名正言顺地正式担负了西北军大将军。

虽然很多将领感觉到这道旨意下的十分突兀,虽然大家默认韩沧代行西北大将军之权,可是真要登上这个座位,韩沧的资历和威望明显是不敷的。

朝中少不了赋闲在职的老将,其中比韩沧资历和威望强出许多的大有人在,甚至于西北军中亦有很多在资历和威望上强过韩沧的将领,按理来,皇帝找到如此机会,势必会任命一名心腹之将坐镇西北军,可是这道旨意,却出人意表地将代行军权的韩沧扶正。

虽然很多将领感到古怪,可是圣旨已下,自然是谁也不得违抗,韩沧也就名正言顺地正是成了西北军主将。

韩沧所住的处所,乃是一处原来魏国高官的府邸,因为韩玄龄遇害在先,所以对韩沧的防卫极是严密,住处四周时刻都有精兵巡哨,而韩漠居住的院子里,则是他携同而来的心腹兵丁。

夜色幽静,忽地从韩沧的房内传来一声惊呼,房门外的几名守卫互相看了看,却并没有显出惊讶之色,反却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神情,似乎这样的惊呼声已经呈现过许屡次,见怪不怪。

不过为了平安起见,还是有一名护卫凑过去,轻声问道:“大将军,可有叮咛?”

这些时日来,这些守卫每夜城市守卫在韩沧的屋外,并且几乎每一天深夜时分城市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惊呼声。

开始两日守卫们都是紧张无比,都以为是有刺客行刺,后来才知道不过是大将军做了恶梦罢了,而后听到这样的声音,便已经习以为常。

在这些守卫看来,大将军日理万机,不单要稳住魏国的局面,并且还要整顿军备,随时应对北方庆军带来的军事威胁,如此年轻,却要承担如此大任,精神压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对比的。

每当夜里韩沧的惊呼声传出来,几名守卫心中甚至在想:“这大将军虽然位高权重,但却也不是好做的,连个平稳觉也不得睡好。”

韩沧此时已经从睡榻上被恶梦惊醒过来,坐起身子,条件反射般从床头拔出了准备好的长剑,紧握在手中,手背青筋暴突,而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即是身上也已经被冷汗浸湿,瞳孔收缩,带着些许自恶梦中惊醒过来的惊惧之色。

四下里昏暗一片,寂无声息,外面那护卫的声音传过来,韩沧便淡淡道:“无事!”他从榻上起来,握着长剑走到外室的桌边,昏暗一片,却十分准确地将长剑放在桌子上,顺手便拿起桌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冰冷,他却对着壶嘴仰首灌饮,竟是将茶壶中的茶水俱都饮完,这才放了下去,伸手抹去了额头的冷汗,兀自感到自己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在屋内静静坐了许久,悄无声息,知道身上的冷汗晾干,他的神色才微微恢复平静,终是沉声道:“让韩绪过来!”

外面承诺一声,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大将军,的韩绪奉命前来!”

韩沧上前去,打开了门闩,便即转身回到内室,从门外进来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转身拴上门闩,跟着走进了内室之中。

韩沧在内室已经点起灯,灯火照在他惨白却冰冷的脸上,很是诡异。

年轻人韩绪躬着身子站在一旁,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东海那边可有消息传来?”韩沧靠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是疲惫:“有没有到手?”

“大公子……!”韩绪往前走了两步,却见韩沧霍然抬头,那双眸中寒光划过,不由心中一寒,急忙止步,压低声音道:“东海并没有五少爷的消息,并且他的船队也确实没有返回……只不过……!”到这里,顿了顿,微微抬头,心翼翼地看了看韩沧的脸色。

“今日黄昏时分刚刚获得消息,东海那边出了一桩凶杀案。”韩绪心翼翼道:“大长老和东海郡守杨清同时死在了大宗主的灵堂之内……!”

韩沧脸色一变,立刻问道:“可抓到凶手?”

韩绪忙道:“具体情况暂不知晓,二长老韩天道已经着手查询拜访此事……不过那边隐隐料想,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只是杨清,大长老是被惊吓致死……!”

“杨清?”韩沧皱眉道:“谁会杀他?”

韩绪轻声道:“大公子,这杨清是皇帝派到咱们东海的,一开始恐怕是皇帝想要用来监视咱们韩家,可是这杨清识时务,投靠了咱们韩家,他如今被杀,只怕是皇族一派的人出手斩杀……!”

韩沧眉头紧蹙,片刻才冷声道:“有没有可能是……是五回来了?”

韩绪立刻道:“大公子,这绝不成能,的敢以人头担保。咱们的人一直盯着东海,只要五少爷回来,咱们一定会知道……!”

韩沧沉吟片刻,似乎也觉得韩漠不成能回来,那难看的脸色微微和缓了一些,但很快又显出严峻之色,轻声道:“再多派几个心腹杀手前往,五武道已是修为极深,派的那三个人未必能成事……将咱们手里最厉害的杀手都派过去,一定要取他性命……!”他握起拳头,眼中显出怨毒之色:“他若不死,我心……难安!”

韩绪应道:“的这就去办!”他正要退下去,韩沧却已经道:“萧灵芷那贱人可有音讯?”

韩绪低着头,道:“的……的黑暗派出几拨人找寻,京城、东海街放置了人搜寻,可是……可是还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脓包!”韩沧厉声斥道:“连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都找不到,还能做些什么?”

韩绪额头冒出冷汗,急忙道:“大公子恕罪,的再去加派人手,尽快找出她的下落!”

韩沧握着拳头,冷笑道:“找到她的人,黑暗囚禁起来,这贱人让我受尽羞辱,若是不得解我心头之恨,我今生心头恨意难平!”

韩绪偷偷看了看韩沧,只见他的神色极是难看,那一双眼眸子里满是阴鸷之色,脸部肌肉扭曲的有些变形,他是韩沧身边最亲信之人,自然明白在韩沧的心里是将萧灵芷怨恨到了骨子里。

内室死寂片刻,韩沧终于道:“万俟青什么时候能到?”

韩绪急忙道:“万俟青入夜时分已经到了京国都,如今暂被安设在驿馆之内……!”

“为何不来见我?”韩沧眉头再次皱起。

韩绪知道这位大公子的脾气很是古怪,阴晴不定,心翼翼道:“大公子,万俟青入城之时,天已入黑,想是担忧大公子已经歇息,不敢过来打搅。”

韩沧沉吟片刻,才缓缓道:“现在就去找他,让他速速来见我……行事严密一些,莫要让他人瞧见!”

“的这就去!”韩绪立刻道,心中如释重负,每一次和韩沧在一起,他就感觉全身上下有一种不出的压力感。

比及韩绪离开,韩沧才靠坐在大椅子上,闭目憩。

不知过了多久,韩沧刚刚进入梦乡,就被门外的声音惊醒,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韩沧历来都是精神紧绷,即是睡着,只要有一丝消息,也能将他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又听得门外传来声音:“末将万俟青奉召前来,大将军可是安息了?”

韩沧起身整了整衣裳,背负双手走出内室,平静道:“是万俟总兵吗?门没关,进来话!”

大门被推开,原本驻守在恶阳岭的万俟青却已经快步进来,单膝跪下,神采奕奕道:“末将万俟青,见过大将军!”

韩沧此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上去扶起,“老将军乃是韩沧的前辈,韩沧岂能受得起这一拜!”也不多,先过去关上了房门,这才领着万俟青进了内室。

到得内室,还不等韩沧话,万俟青已经率先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大的包裹来,双手呈上:“大将军荣升之喜,末将未能第一时间恭贺,实在是心中不安。区区薄礼,乃是恭贺大将军荣升,还请大将军笑纳!”

韩沧正色道:“老将军驻守恶阳岭要地,军务沉重,韩沧岂能怪罪?老将军的心意,韩沧心领,可是这工具,万万不得收!”

万俟青忙道:“大将军,这工具若不受,即是瞧不起万俟青……!”不等他完,韩沧已经道:“老将军哪里话!”接过了包裹,也不细看,放在旁边桌上,竟是亲自扶持着万俟青坐下,温言道:“老将军一路劳顿,却要让老将军连夜赶来,实在是想见一见,另有一件大事还要奉求老将军!”

万俟青肃然道:“末将昔时受玄道公大恩,外人不知,可是末将却谨记在心。昔时若不是玄道公冒险在黑暗为犬子开脱,我万俟一族只怕早就家破人亡……万俟青就倚老卖老,称大将军一声大公子……!”

韩沧含笑道:“正该如此。家父私下也曾对韩沧起过,昔时是见到老将军军功卓著,并且为人大义,所以才出手将令公子之事遮掩下去,家父亦曾过,为保老将军一族,即是再大的风险,他也一定会那样做。韩沧临来前线之时,亦对韩沧过,这西北军上下,老将军乃是唯一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听老将军连夜赶到,韩沧心中激动,特意请老将军过来!”

万俟青微笑颔首,随即问道:“大公子将末将召到京国都,可是有什么叮咛?”

韩沧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低声道:“老将军,孔非率领两万人赶去黑林沼据守,避免庆军西进安西郡,此事是否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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