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练刀你练剑A
作者:危栏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90

一只青花釉里镶金红瓷小茶碗,一双并不白并不嫩但指甲染得五颜六色的鸡爪手,两样东西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妹妹给姐姐敬茶!”一个嗲兮兮的声音响起。

我浑身所有的汗毛如临大敌,全部起立、立正,鸡皮疙瘩顺势掉了满地。

循声望去,一个穿得桃红柳绿、满头珠翠的女人端着碗茶,眨着媚眼在等我接茶。

她有张长长的脸,虽然涂得白里透红,但被那双黄巴巴的手出卖了肤质的秘密;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不够大,睫毛稀疏;鼻子也不够挺直;嘴巴偏大,故意用粉遮住部分,生生画出个樱桃小口。这张脸实在乏善可陈,跟“美丽”二字相差的里数是:十万八千的N次方。

唯一吸引我眼球的,是她波澜壮阔的胸部,她的衣襟特低,露出深深的乳沟,想不注意那里都难!我忍不住联想起很多过气艳星——叶子楣、叶玉卿什么的,以及一些记不清名字的**。

据介绍,她姓钱,叫宝带。名字也有够恶心。

我转头向坐在我身侧的男人望去,心中嗤笑着:这就是你的新欢?你老先生品味不要太低好不好?

“嗯哼!”见我迟迟不接茶碗,一个婚礼主持人模样的中老年男子清了清嗓子,轻声提示我:“请夫人喝茶!”

这是不是个很重要的程序?我喝了,就代表接受她了???

哼,不接不接我偏不接!

我挤出虚伪的假笑,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女人。据我的陪嫁丫鬟小禾说,两个月前,这妖女的赌鬼老爹要把她卖到娼寮,是菩萨心肠的“我”花钱把她救回来的。

平生最恨这种恩将仇报的狼女!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做了回东郭大姐!不,准确的说,是那个消失了的东郭大姐的替身。

宝带香粉遮盖下的表情肌宣告僵死。半晌,她定下心神,挤出更娇柔的笑容,如丝的媚眼波光流转,娇滴滴地看向我身侧的男子,嗲嗲求助:

“老爷!”

那个“爷”字拖了老长的颤音,还拐了个山路十八弯!

我可怜的汗毛,再次高唱范小萱萱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的《稍息立正站好》一歌,向妖女致敬。

坐在我身侧的老爷伸出魔爪,轻轻拍了拍宝带足足敷了一斤粉的脸蛋,然后一路滑翔到她那因着急而更加起伏的山峦处,抚慰似的摸了一下,收爪。

他正襟危坐,平淡无波地开口道:“夫人——还不喝下!”然后犀利无比地瞪了我一眼,气焰绝对的嚣张可恶。

我一凛。想想现在人生地不熟,就是要伸张正义也得等到知己知彼,我愤愤地接过茶碗,一仰脖子喝个精光。

哼,我容若若是虎落平阳,最近还得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穿你的,只好被你们这对犬男女欺负了。

“礼——成——”主持人声若洪钟,打断我的思绪。

宝带两眼放光,娇滴滴地偎进老爷怀中。色魔老爷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抱得死紧,当真以为我这个大老婆是死人啊!

我那个气啊!

★★★

色魔挺重视这个小老婆,还备了酒宴款待前来观礼的十来个相熟亲友。色魔坐居中的主人席,我和宝带在其左右分别落座。筵席桌上有“四干”、“四冷”、“四热”、“八碟”、“八碗”,很是丰盛。

“来来来!非尘啊,纳来这么个可人儿,兄弟敬敬你!”某族兄端起酒盅,闹起了色魔。

色魔痛快地一饮而尽。

“好!”掌声四起。

一个身穿团福锦袍的山羊胡子站起来,目光在我和宝带身上流连一番,慢吞吞说道:“洪老弟啊,前年你娶了咱们全城最美的姑娘为妻,今年又纳了个风情万种的如夫人,真是羡煞我等啊!”然后举起酒壶:“来啊来,斟满斟满!”

“是啊,洪哥!今个儿要一醉方休!”

于是,你方敬罢我登场,车轮战开始。

死色魔,喝死你活该,谁叫你大张旗鼓娶小老婆,还要死显摆!

我悠悠地夹菜,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我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却不知还是这里的“全城之最”,这个倒让我信心倍增。

未来,还是有光明的!

不经意地瞥向洪非尘,却万分震撼地看到宝带的鸡爪子正在发鸡爪疯似的在他身上乱摸。

我靠!吃个饭都要发浪啊!光天化日耶!众目睽睽耶!

受不了地斜她一眼。鸡爪子发现了我的不屑,自作主张地理解为我在吃醋,越发得劲,居然就摸到了洪非尘的胯下。

示威!绝对是示威!

我暴晕!这是古代人么,豪放到放荡?放荡到无耻?

“老爷哦,奴家也要敬你一杯,祝我俩恩恩爱爱,永结~嗯~那个同心~~”宝带在我的瞠目中,端起小酒杯扭啊扭,扭啊扭,扭到了色魔怀中。

“哈哈哈哈!”已有几分醉意的色魔大喜,又斟满酒喝掉。

“奴家还要再敬老爷~~”宝带狂发嗲。

“还要啊?那可要来点特别的!”那个山羊胡子大声怪叫。

宝带抛了个媚眼给大山羊,然后饮了一大口酒,以袖掩面,挨近色魔,以口把酒哺喂到色魔的口中。对面的人看不到两人舌吻,但那暧昧的样子过来人一猜便知。当即,整个屋子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和怪叫!

在我坐的角度,正好看到宝带一边哺酒,一边笑眯眯地睨着我,向我这个大老婆示威!

我气得七窍生烟。

TNND!让你练刀你偏要练剑(贱)!上剑不练,练下剑(贱)!金剑不练,练银(淫)剑(贱)!这古代,竟然也有这种银剑女!惨绝人寰没天理!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又不便发作,只得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假笑,伪装出贤淑懂事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