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头摸索着，找了好一会儿，才捡起被杨明志远远丢出的细剑，收好。点着盲公竹就走。

杨明志心道：“这架打得稀里糊途，伤受的莫名其妙。”看那瞎眼老头要走，低呼道：“老头，为什么打我？却又不杀我？”

瞎眼老头回过身，杨明志注意到那老头脸朝着另一个方向。低低道：“这事也怪我，刚听见你爬墙，还以为你是打算偷东西。打过之后就明白是误会。”

杨明志小心的动了动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打过之后才明白是误会呢？”杨明志注意到，他一动，那瞎眼老头就把脸转到了他这个方向。瞎眼老头脸上的盲公镜始终戴上脸上，刚才那么巨烈的运动，那眼镜居然没从他脸上掉下来。

瞎眼老头摇摇头道：“就凭你这身蛮力，要说你抢，那差不离，要说偷，技术难度太高。”

杨明志呸了一口，心道：“这瞎眼老头看人还真毒。”

杨明志用手指沾了沾从肩头上流出的鲜血，伸出舌头一添，细细的在嘴里品尝着血液独有的腥味。心想：“这世道越来越凶险，自己也在生死线上走过好几遭了，要不是心脏长得与常人不同，老子早就完了。也应该习些武艺在身才是。”细细的想过，厉害的就这瞎眼老头了，王昆受伤之后，实力大减，杨明志根本没考虑他。

便对瞎眼老头说道：“老先生，我有一件事求你，不知道你答应不？”

瞎眼老头对杨明志的态度感到奇怪，心说：“刚才嘴里还不干不净，长辈家属都被你问候遍了，这会又这般有礼貌，想做什么？”口中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听听看再作决定。”

杨明志咳嗽的两声，好像扯动了伤口，低低呼痛，才开口道：“老先生，你如此厉害，小子很是仰慕，能不能教我个一招半式，让我增添些本事？”

瞎眼老头笑道：“学本事？不是老头子我不教你，确实也没甚本事。”

杨明志心道：“没本事？没本事都把老子打成这样，要拿出真本事，老子还有命在么？”嘴里却说：“老先生，您刚才也说，这事怪您，我没招谁没惹谁的被您打成这样，连说话都困难，您说您怎么过意得去？”

他闭口不说自己光天化日爬人家墙的事，死死扣住瞎眼老头刚说自己不对，把他打得起不来。为了学本事，刚刚的老头，现在已经升成老先生，还一口一个尊称。

瞎眼老头笑道：“听你说话如此流利？还困难？我看你的伤也不太重吧。”

杨明志怒道：“怎么不重？我拿把剑把你钉在墙上，看你伤得重不重。老头，你敢做不敢认，不是好汉子。”

瞎眼老头迟疑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想学什么？”

杨明志兴致盈然道：“当然学你那手细剑，好了不得。”

“你倒是很光棍，开口就想学我那手关门的功夫。”瞎眼老头抑郁道。

杨明志催问道：“能学么？”

瞎眼老头淡然回道：“哼！要学我这手功夫，可以。先练十年腕力，练十年绣工，也就可以学这手功夫了。”

杨明志心里盘算了一下，嚷道：“有没有快一些的功夫？怎么厉害的功夫动不动就要练个百把十年？”

瞎眼老头道：“不下苦功，就想得到，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除非……”

杨明志看瞎眼老头突然沉默，也不打扰他，费劲的脱下上衣，右肩受伤，动作很不灵便，扯动伤口，差点没把杨明志痛晕过去。把上衣扯成布条，胡乱扎在伤口上，就这么两个动作，痛得杨明志很是出了些冷汗。

瞎眼老头犹豫了很久，接道：“倒是有一个方法，先说好，没试过，不知道成不成。想学就跟着来吧。”

杨明志扶着墙站起，一点都没犹豫，跟着瞎眼老头就走。

杨明志跟着瞎眼老头走了个把小时，才走回瞎眼老头的家。这一路上，杨明志不知在肚里骂了瞎眼老头多少次，那老头越走越慢，就是不肯走快些。他伤口好得倒快，已然结痂。自从上次杨成昆的血液留了一部分在他身体里之后，受伤总是好得特别快。就是血流不少，有些头晕。跟着瞎眼老头在太阳底下慢慢走，有好几次就想直接倒在地上，好好睡一觉。

看瞎眼老头推开小院的门，杨明志在门外左右张望，就是不肯进去。

瞎眼老头站在院子里，叫道：“你在门外缩头探脑的干什么？还不进来？”

杨明志急走进小院嘿嘿笑道：“老先生，这是你家？”

他四下打量，“还不错。”

一幢青砖小屋，带个小院，院内和省城大多数小院一样，搭着个葡萄架，青翠的葡萄藤在架子上缠绕着，像热恋的一样，难舍难分。茂密的葡萄叶张扬着，密密麻麻的填满了架子中间的空隙。阳光透过叶子之间的空隙，照射到土黄色的地面，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微风吹过，叶子就象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光斑也随着叶子的起伏左右晃动着。架子下还放着石桌，石凳，桌上放着茶壶，茶杯。走进这里，就能感觉到心情一下就平静下来。

瞎眼老头没理他，从台阶前的花圃里摸索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杨明志也不客气，像在自家一样，去石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瞎眼老头从屋头拿出一张躺椅，在院里一支，“你晚上就睡这里。”转身进屋，就没再出来。

杨明志肚里有气，心道：“叫老子睡这里，连床都没有么？这老头也忒小气。”只是失血太多，头晕得厉害，杨明志倒在躺椅上很快就呼呼睡去。

自从监狱里逃出来之后，倒是在这个小院里，杨明志睡得最是香甜。

第二天清晨，杨明志还未起身，那瞎眼老头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了，脸上还是戴着那副盲公镜。杨明志睁开眼，冲着瞎眼老头嘻嘻一笑，“老先生，你起得倒早。”

瞎眼老头道：“我姓陈，名字么，陈善宝。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是，倒也不用一口一个老先生。你伤口怎么样，好些了么？”

杨明志活动活动右肩，“倒是没甚大碍了。”

陈善宝指指桌上的小口袋，“这里面是核桃，我给你做个示范，像这样。”

陈善宝的双手灵巧的来回拨动，叉开手指，结成一张指网，让八个核桃在双手的范围内高运动，核桃的度越来越快，陈善宝双手也跟着加。渐渐，陈善宝的手越来越快，两三分钟之后，啪啪啪一阵密集地脆响，陈善宝停下了手指的动作，叉开手指，双手的每个指鏠里都夹着一个核桃。

“试试吧。先从三个开始练起好了，能同时控制的核桃数越多越好。”

杨明志看得目瞪口呆：“老陈，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善宝微微颚。

杨明志坐到陈陈善宝对面，“那我怎么感觉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陈善宝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看不见以外。”

杨明志郁闷道：“那你怎么躲过我的拳头？又怎样玩这个核桃？”

陈善宝道：“感觉，仔细感觉，风吹过皮肤的感觉，空气流动的感觉。深海，在那里，因为没有光，鱼的眼睛没有用处，已经退化。但它在水里能感觉到水流，所以，有任何物体经过，它们都能凭借水流判断出是什么形状，有多大，是什么东西，是否对它有威胁性。也就是说，只要有物体运动，就会引起空气流动，只要空气流动，我就能知道。”

杨明志伸进口袋，拿出三个核桃，“那你又是怎样走回来的呢？路并不会动。”

陈善宝淡然道：“左转二十七步，然后右转十三步，是一家杂货铺。只要能记住就行了。”

杨明志的双手笨拙的来回拨动，三个核桃刚开始运动，只弹了两三下，啪啪，两声脆响，核桃已被杨明志弹破。

陈善宝伸手，捡起核桃仁，放到嘴里。背着双手，慢慢走回屋里。

一早上，杨明志就把一口袋核桃全剥开了。不是拨动的时候力气太大，把核桃弹破，就是核桃互相撞破。

中午的时候，看着陈善宝乐滋滋的吃着核桃仁，杨明志心里大骂，“这腌瓒老头，莫不是家里没榔头砸核桃？”

杨明志站在陈善宝划的圈中，陈善宝不住的向圈里的杨明志挥舞着盲公竹。他只要求杨明志能躲开他的盲公竹就行了。杨明志一下午少说也挨了两三百下，到了晚上，浑身上下被打的地方无处不疼。

杨明志倒在躺椅上，心道：“老子定是作恶太多，坏事做尽，才让这个陈善宝来折磨我，让我今生受这般苦楚。”

杨明志这苦楚还不知还要受多久，就听陈善宝悠悠来了句：“每天下午练一次，练到你能完全躲开为止。”

杨明志透过葡萄架的缝隙，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心里就像吃了黄莲一样，说不出的苦处。心里早把昨日骂陈善宝的话复习了好几遍。又把陈善宝的亲属和长辈挨个点了次名。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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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杨成昆

性别：男

能力：血涡斩妖刀

能够将自身的血液凝结成刀，随意控制。

力量B，度c，敏捷a，成长e，范围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