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卡，澹卡……”少女追上他的脚步，从身后挽住他的腰际：“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好吗？”她抽噎声渐起，似乎绕着他的心脏，绕过一把把鲜血淋漓的刀匕，他几乎窒息的心听到她飘摇的声音：“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少年转回身，手指触碰她上的黏稠，视线下滑，干净的校服上喷洒着难看的污渍，原来曼蓝倒在头上，再顺着丝滑到校服衣上，颜色会难看成那样，竟然，好像他无法填补的空洞的心脏，溅起的难看的污点。

他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少女拼命点头，他擦干她的泪水，声音宛若隔世：“明知道，我不会跟你生气很久，明知道对你，我总是没有办法……”少女紧紧抱住他冰凉的身体，低喃他的名字。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他那句‘却还是，还是一次一次叫我伤透脑筋，伤透了心呢’随着她的泪水渐渐消散。用他最爱的曼蓝，倒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在他的眼底，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哭的没有气质……就算见到了，那样的画面，却还是在心里，宽恕了她呢。

他跑去买了衣服，让她在洗手间换上，拿了她的校服，对她说：“直到我觉得洗干净了为止，到我觉得洗干净了，再还你。”

洗干净了，再还你……

可是那么那么久，洗了那么那么久，在他以为可以洗干净了的时候，以为已经洗干净了的时候……

记忆……那些被自己用鸵鸟式的方式，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堆叠起来，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那记忆……竟然，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的暴露出来……

“总……”秦子凡见米澹卡那么久都没有声音，缓缓开口。

杜雨菲听到秦子凡的声音，几乎不敢转回头，就算只是用余光，都不敢去看。

几年前的记忆，一直如同梦魇，绕在她心底。那个眼神，几乎要把她丢进地狱一样的愤怒。好像无形中有许多许多爪子，刮伤她的皮肤……

米澹卡瞳眸紧缩：“不是说过不要动我的东西吗？”杜雨菲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句好像在反问又好像在质问其实是极力压下憎恶前小小的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只是想洗洗……”秦子凡低缓的开口。

“要是没事干的话，就去市多买点东西回来吃！”皱眉，握拳，然而再没有任何其他实质性动作。

“呃？”秦子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男人’惊恐万状的表情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耶，还以为米澹卡一定会暴跳如雷或者一个不高兴就叫她滚，甚至对她实施暴力等等。（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然秦子凡同学十二分的赞同，并且对此顶礼膜拜，问题是――米澹卡知道么？）

“你，给我出来！”米澹卡朝着杜雨菲开口。

秦子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来那家伙是知道的。要么就是刚才对她指手画脚，表现极力惊慌错愕的‘男人’拿她开玩笑，或者是他的确有那么点精神问题，刚才不小心爆之类。

不管怎么说，现在应该不关她的事情了吧？

杜雨菲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严重――不对，应该真的很严重才是。她压低帽子，抑制自己将要流露出的忐忑及小小的胜利光芒给予的兴奋，缓缓转过脸，有些无辜的喊道：“澹……”

完全无效！杜雨菲的‘卡’字，很贴合实际的卡在喉咙，米澹卡径自往楼下走去，杜雨菲注意到，经过第三间房间，他竟然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就连脚步，都没有放慢或加快一些。

三更完成，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