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华微笑着说：“你们可别小看我薛老爷子这个郎中，他可是救过黑龙谷里很多人的性命的。说起他年轻时做赤脚医生的故事，三天三爷也说不完。他一生中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经见过。”

“是啊，俗话说家有一老，胜有一宝。老年人经验丰富，可以为我们提供很多有益的指导。可惜啊，我的薛老爷子和外公都去世了，我就是想向他们取经也没有机会了。”刘鸿相感叹。

“薛老爷子，你见过鬼吗？”孔润泽突然在后面问。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薛老爷子混浊的眼睛忽地一亮，抬起头看着孔润泽。

“对了，是这样的，我们在去游泳池之前，先去了明光厂子弟学校。我在女厕所里碰到一个怪异的女人，身体瘦得如一层皮包着骨头。长长的黑头好像两道密密的黑色布帘子挡住她的脸颊。我与她相隔几个便池，可是我分明能感到她身上有一股冷飕飕的寒气，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大活人，更像一个孤魂野鬼！”程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薛老爷子破旧的太师椅旁边：“薛老爷子，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

薛老爷子又扭头看了看程，伸出枯干的手在程白白嫩嫩的手背上拍了拍说：“鬼在人心中，你觉得有鬼，那鬼就会来，你觉得没有鬼，那鬼就不会来了。”

程和苏慧娴对视了一下，心里并不完全明白。

从厢房里起出来的大娘接过话头：“你们明光厂没有搬来之前，黑龙谷一片荒芜，人烟稀少，篙草有一人多高。我还曾经看到过两只结伴的狼呢。后来明光厂在这个地方挖山洞建工厂车间，人越来越多，就再也看不到狼和狐狸了。”

薛玉华笑道：“大娘，人家问的是在黑龙谷这里有没有见过鬼？”

大娘也呵呵笑起来：“我人还没有老，耳朵倒先老了。鬼？我没有看到过，听你大伯讲过，每个人身上都是带有明火的。年轻时候，有一次他一个人行夜路，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团火苗儿，一窜一窜的还会往前移动，等走近了才忽然现，原来是你孔家庄的孔叔叔，他因为有急事半夜里从石佛镇往家里赶，那团火苗儿就在他头顶上顶着。你大伯好奇怪，想凑近了细看，那团火却奇怪地不见了。后山的铁嘴李半仙告诉他，这是人头顶上的三味真火，如果人一旦头顶上没有了这火苗儿，那这个人就离死不远了。这可是你大伯亲口告诉我的，是他亲身经历。”

“大娘，你真有意思，我们想知道这黑龙谷到底有没有出现过鬼，你都扯到哪里去了？”薛玉华看了大家一眼，觉得有些没有面子，她这位山村大娘地确的些问东答西不着调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