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真情动金殿失态 寿仙宫妲己承恩
作者:走出黑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63

留下了一部分卫队后,崇侯虎回兵,没有再为难苏护。

大军撤离,冀州百姓自然高兴,俱来府衙祝贺,苏护含泪接应,有一喜必有一悲,因女儿获难,又因女儿解难,这是天妒我吗?

想到此处,他是老泪纵横。答应崇黑虎这一步棋,走的是对还是错?

“无论怎么说,不能让全忠再闹了,他虽然对妹妹好,但也不能因此宠着,毕竟这不是儿戏,全族的性命要紧。况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黑虎既然能守信退兵,我还有什么推脱?”

“唉,全忠鲁莽,这事也因他而起,若不是得罪了无赖小儿,怎么有如此事端?凡事三分忍,他怎么就不知呢?唉,不想了,这次不能多拖延,若因夜长,让他搅了事端,反坏了大义,使我背上反复的名声,在朋友面前还能抬头,且罢,明日即把这事告知女儿,让她及早准备吧。”

翌日,苏护就把事情缘由,含泪说与妲己听,然后说:“女儿,非是为父不留你,实是你一身关系到苏姓全族的安危。”

苏妲己听父亲如此一说,也是惊慌,坦直言道:“父亲,离开了你们,女儿真是为难,父母养育多年,儿大了,正是报效的时候,但若让女儿从此就离开父母,哪里还来报答,啊,女儿舍不得呀。就其事,都是女儿惹来的祸,苍天呀,妲己不该来到这世间吗?父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全族的安全要紧,女儿的个人安危不算什么,自古是君在上,臣在下,君赐死,不敢违,君令召,即便行。父亲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也就不能再推脱,请父亲早作打点,若坏了君臣大义,又要危及全族百姓的安危,父亲,让女儿去吧,只是这以后,女儿就不能再伺候在你老人家身边了,啊,父亲,莫要责女儿不孝呀,女儿不想离开你呀。”

……

唉,红颜何罪有,上苍妒怎堪。

春雨虽珍贵,可怜花落残!

妲己一语未完,泪成千行。

苏护泪水也随着女儿的言语而流下,听女儿如此通情达理,他心里也颇感欣慰,“好孩子,懂得体谅,真难为了她。”但是,这个事不能轻易的定了,还要对全忠儿弹压,切不可再闹事,不但与事无补,还会断送了妲己的性命,至于夫人杨氏,一向以自己为主,谅也不会因此出事。

虽然如此,夫人那里还得预先通气,让她母女得以倾述,这么多年下来,母女之间自有悄悄话,不能不告知,否则,我不是显得太无情,太残酷?

女儿要走了,苏护想的很多,甚至想到女儿面对纣王,该如何应对。唉,伴君如伴虎,此去是祸是福也还不知,到了那里,这宫中的礼节却不能废,需着人来指导女儿一二,防出了差错。

一切思谋已定,苏护方去安歇。

隔日,崇侯虎派人相催,苏全忠怒火升起,欲强对使,苏护大声喝令下,方把全忠压住,然后,苏护又着副将郑伦强行扣压住全忠。为防意外生,苏护稍做安排,便打点行装,带上家兵护卫,在侯虎的监视下,克日起程。

行前,苏护嘱咐儿子道:“全忠儿,为父此次进京,少不了三五个月,多则要一年半载,你替为父坐镇冀州,带着弟弟们潜心于武艺,切不可和其他州侯争战,全忠呀,你要冷静,你的弟弟全勇全孝皆有些义气用事,你不能随着他们,你要多注意,凡事须知斟琢,不可鲁莽。切记切记。”

全忠被父亲所扣,只得答道:“父亲,但请你放心,家里有我撑着,冀州的天就不会变,一旦朝歌那边昏王对你不利,我必带上兵马杀上朝歌。”

“混蛋,你这是怎么说?不晓得变通,我是白养了你。”

在父亲的责骂下,全忠低头,“父亲,你放心,我不再闹事了,我要等你回来,带着冀州子民走向富裕,好好的生存下去。”

“全忠儿,你这下明白了?全族的生存才是硬道理呀,无论为父有什么危险,这也是为了民族大义。儿呀,我虽把你妹妹带去,也不一定就是低,见了大王,或可借机辩上一辩,也许就能扳倒那个畜牲。”

听父亲如此说,儿子放心了,父亲并不是老了糊涂,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应该再闹了。

“父亲,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听你的话,牢守冀州,必不让外族来侵犯,保我们苏姓一族世代平安。”

见儿子明白了此中道理,苏护终于放心,遂请了一卦,取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之时,鸣炮而。

正是春三月,妲己拜别母亲杨氏,泪如雨下,鹦歌婉转,断气回肠,真是万千媚态,如芍药笼烟,直把全场之人都弄得悲云笼罩,呜咽一片,在嫂子们的一再拉劝下,方含泪上车。

这一路上,春光明媚,花香鸟语,杜娟啼鸣,山雀盘旋,满山花草,红红緑緑,看的妲己是赏心悦目,情不自禁,往昔甜蜜的回忆又上了心头。那一会,在哥哥的带领下追逐满山花草,迎着晚霞,和着黄鹂,唱着优美的归家曲。

归家来,归家来,远方的人儿归家来。

家里有母亲期待的眼神,父亲慈爱的目光。

归家来,归家来,漂泊的人儿归家来。

听惯父亲关怀的语句,爱恋母亲唠叨的神态。

、、、、、、

泪水湿了妲己的眼,这一路,在北伯侯管制下,她的行动并不是自由,过州府都有知事来问询,拜庙宇有监护,进道观须有请示,焚香火也有限制,使她像一只失笼的小鸟,缺失了父母的关怀。

不能和女儿时时面见,苏护便担忧女儿的一举一动,遇着算命摆卦,解梦推背的摊点,他必去相问女儿前程全家命运,闻喜则幸高采烈,遇悲则垂头丧气,行程中,直似皇家选妃的礼仪,勤兵护卫,辎重粮草,都很臃重,行动不能迅。如此,这一行人马拖拖延延,许多天方到了朝歌。由报事的官员,上奏了纣王。

纣王苦等了多天,方得到消息,当下,他是闻之大喜,宣其上朝。

君臣调笑间,尤浑把苏妲己夸的人间少有,世上无双,纣王便朝思暮想,想着这画上也少有的人儿究是什么样儿,这思念起来的滋味不好受,直把纣王的魂儿都勾丢了,就连三宫娘娘那里亦不常去,三宫娘娘亦知君王与尤浑、费仲之间的鬼把戏,虽皆有怨言,然均不敢明言,只能以肢体作抵制,纣王品味时,常常感觉索然无味,窥也不如初现,即使再与尤浑费仲玩耍取乐,亦是感触颇多,不似先前带劲。日夕间,更是想着被尤浑捧为世间少有的苏妲己。

心挂美人的到来,纣王就一早一晚派人打探,当报事的人回话,苏护父女到了朝歌,纣王是至夜不能眠,天起五更,即问有司,找推卦,焚香沐浴,食素衣,盼望来夜好事,一切停当,即来早朝。

至晨,钟鼓齐鸣,百官俱来,纣王登临宝殿,那殿堂当真是金碧辉煌,九间大殿,七十二条金龙盘旋于上,文武齐立左右,文有商容,比干,杨任等。武有武成王黄飞虎,殿前大将军殷破败,雷开等,另一边还有微子,箕子等王爷。龙椅两侧,有当驾的官员两个,嫔妃一十二名。

纣王坐於龙塌之上,早有当驾官员上前,曰:“有奏章出班,无事退朝。”

当即,有午门官前来奏曰:“有冀州侯苏护,进女请罪,现在午门候旨。”

纣王闻听,即刻宣苏护进殿,苏护得旨,身着灰袍,低头走进金殿,口称:“陛下,罪臣苏护,见驾来迟,死罪,死罪。”

纣王见苏护低头,规矩极严,本不想对他太过,然尤浑之语还在耳边,“大王,苏护乃奸滑之徒,对他得狠一些,可治死罪不要留活口,否则,他不但不能彻底臣服,又会耍出什么花招,倘若他说女儿已经许配了人家,倒把大王弄上不义的地位,让天下人看大王的笑话,以为大王是色中饿鬼,强夺民女。”

各位,书到这里,需要交代一下,纣王此时还不到怎么坏,呵呵,谁也不是天生的坏种,对不对,只是受了尤浑的挑拨,他的心才浮躁的。

且说纣王想起尤浑之语,就庄严起神色,对苏护道:“大胆苏护,去年岁末,各路诸侯都来朝奉,拜偈君王,独你不守朝制,不来拜偈,感情你是生了反叛之心?寡人着北伯侯拿你是问,你竟敢拒抗,迟迟不来,这些都当是死罪,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当下,就有殿前武士过来,把苏护给绑了。苏护吓得是魂飞胆跳,大嚷起来:“陛下,罪臣不来有原因。”

“啊,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这,若说是得罪尤浑,到尤浑府上送礼受撞,反把这小人抬起清名来,自己倒落了行贿之罪,苏护犹豫起来,当他的目光再飘向尤浑时,尤浑就插嘴了。“苏护,你别是想推卸什么责任,不要枉做狡辩。”

“你,你,你?小贼。”

“我,我什么我?据实回答大王,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尤浑挡在苏护之前,两下里目光相斗,苏护败了,低下了头,想好的辩护之语都已经忘却,这一会,和此小人相斗,只会激起更大的变故,女儿,冀州的百姓或都不能保,罢了,到了这里就低下头来。

苏护的语音转为哀求,“陛下呀陛下,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昭,绝无二心。陛下,臣护女进京,一片忠心。”

护女进京?纣王想起了正事来,此来正为的是看他女儿一眼,今且看他可怜,留住一刻。

纣王的心思,辅自会琢磨,相商容当即就出班奏曰:“陛下,苏护本血性男儿,乃国家之栋梁,朝廷之弘股,今带女上朝,可以见其心诚,知错能改,善没大焉。陛下,依臣之见,何不令其女上朝一见乎?那时在做计较?”

亚相比干亦向纣王奏道:“臣比干启禀陛下,苏护秉性耿直,不善**权术,与曹州侯,齐州侯等皆是结盟弟兄,他们性又豪爽,为兄弟两肋插刀,实乃国之瑰宝,陛下当善用此等人才,乃是吾朝中之福。”

众大臣皆向纣王求情。尤浑见不能如愿,转而奏道:“陛下,护之女果然出众,堪为陛下役使。若臣之言不缪,则陛下幸甚,天下幸甚,何况陛下为一女而罪其父,实非陛下之本性。”

纣王喜悦之色现,护女果然出众,也不枉所望,他清了嗓音,道:“卿等言之有理,甚符朕意,宣苏妲己进殿。”

苏妲己侯在午门外,听宣进殿,急忙拾碎步,向金殿而来,过金水桥,桥下清水潺潺,游鱼忽隐忽现,好一波荡景,一皱一皱的纹波,正似她此刻的心情不定当,进了午门,两边鸟语花香,青松翠柏,方使她心境放松,进入佳境,守卫两边的御林军皆高大威武,离他们稍远一些的房舍,皆檐崖高筑,勾心斗角,这些虽是前进院,只是太监御卫的住所,隐隐飘入眼帘,已是富丽堂皇,和家乡不可同日而语,妲己心跳动的厉害,不敢显一丝张慌,远远的看见金殿,她便不敢抬头,敛起神态,缓步入见。

各位大臣正在等待,忽然眼前一亮,见一美艳无比女子,从容不迫的走进金殿来,她那飘飘衣绣,皆似会说话一样,引得诸人目光,如吸铁一般。尤浑细看,此正是苏妲己,比起两年前在家乡,更是丰满,所谓增之则太肥,减之则太廋,该高的地方高,该低的地方低,直直的亚赛天仙。

纣王正在闭目等待,忽感下边有一些异乎寻常,耳边传来一声莺语,拜见陛下,他抬目一看,只见妲己正倒身下拜,口呼:“罪臣女苏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这一句,纣王的心忽的就提了上去,啊,**,如熨斗烫了一般,无一毛孔不舒服。

各位,这皆是南音蛮,北音侉,冀州之音更轻洁一些,纣王久在中原大地,后宫皇妃多是东南方人。似王后乃东伯侯之女,西宫又是黄滚之女,所带宫女多是那一方人,所以,后宫里皆带来南方口音。

且说纣王的心提在半空忽忽悠悠,不能掉下,有比干王爷咳嗽示意,他方醒悟过来,忙令美人平身,抬起头来。他再细观妲己,只见:

乌云叠鬓角,杏脸桃李腮。

眉似柳叶剔,嘴似樱桃塞。

绣衣飘飘舞,玉带轻轻飞。

胸挺腰纤系,修腿玉足缠。

纣王看的是如痴如醉,如愿以偿,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他是热血上涌,口干舌糙,手动尾巴摇。妲己今天更是刻意打扮,胜比平常,真若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月里嫦娥离玉阙。

各位,苏妲己乃我中华民族几千年来,有史记载的第一位大美人。只是她命里多舛,生逢乱世,遇到了昏君。此诚然是印证了一句话:“英雄多舛世,红颜多薄命”。此后千余年里,吴越的西施,三国的貂蝉,大唐的王昭君、杨玉环,哪一位美女的命运不皆如此?就是那西楚霸王的虞姬也一样,她们是命皆多舛,长留遗憾。

唉,比起这些美人,妲己的命更薄,她背负着千古骂名,不如上面的任一美人,这事谁能来解?唉,黑夜只能说可怜可惜。

写到这里,黑夜是禁不住流泪,想为她诉怀。

且说那纣王立於龙椅之前,看到如此美人,他的心觐摇弋,欢喜之色现与外表,忱热之余,急令左右宫妃扶苏妲己进入了内宫。

为成汤求贤,比干趁势奏道:“陛下,冀州侯苏护实乃是忠心之臣,其上次未朝。必有原因,望陛下明察。”

尤浑知道想为难苏护已难,何不就此送个人情,因而,他也连忙奏道:“陛下,今美人已来,谅臣所言不虚,当下旨加封冀州侯苏护。”

纣王因而说:“比干王叔和尤爱卿言之有理。这样罢,朕也不去追究苏护不朝之事了,俱都作赏吧。”

于是,他乃宣旨道:“查冀州侯苏护,前时不朝,实有原故,今其忠心耿耿,送女进宫,使全家容耀。特加封为一等公侯,世代相传,另赏黄金,白银,各五十锭。珍珠玛瑙,各五十石,显庆殿宴请三日,着文官三名,武官三名,京城夸官三日。钦此。”

事到此处,苏护的一颗心方掉了下来,谢了龙恩,三呼万岁,离开了金殿。

当下,商容,比干,夏招,梅伯,黄飞虎等俱来恭贺,“啊,恭喜苏侯爷高升。”

苏护一一称谢,又有尤浑,费仲过来,苏护虽得高升,保住了一时性命,却不敢恼了这等小人,对他们前来,亦是道了谢意。

“尤大夫金殿求情,下官没齿难忘。”

苏护深深的施了一躬,这朝中的官一个也得罪不得呀。

当然,对于苏护的讽刺之音,尤浑是听出来的,他却毫不在意,稍作容姿,就文文雅雅的还了一礼,说道:“啊,苏侯爷,动不得呀,你是我的伯父呀,是我姐姐的公爹,你行此大礼,这不是要劫杀晚辈吗?啊,伯父,你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再向以前看不起小侄,我心里就高兴。今日,还要喝妹妹的喜酒,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唉,乡情难舍,留着以后再叙吧。”

苏护也就顺坡而下,说道,“尤大人,今后你我虽是一殿为臣,但是,你是大王眼泪的红人,主管了朝中事务,小侯远放他乡,不敢高抬,今既得喜庆,啊,普天同喜,也罢,小侯请大家同至显庆殿,一醉方休。”

尤浑对他笑笑,说,“伯父,你现在是皇亲国戚,还谈什么抬高,高抬,今后小侄要沾了您的光。”

比干丞相过来,不留情面于尤浑,道:“尤大人,你和苏侯爷的乡情亲情,容日后再叙如何?不要打扰大伙的兴致吗?怎么样?”

面对比干,知道是恼今日金殿所为,但尤浑不敢得罪,他只有附和,他说:“王爷之言极是,是,是,大伙都走,走,走,同至显庆殿。”

当日,妲己即被送入寿仙宫,盥洗熏衣,焚香明烛,又着嫫嫫来指导。妲己是兰心慧质,聪明绝顶,嫫嫫一讲即明,何况在家时,嫂子也曾经开导她伺候君王需要注意的事项。

暮色来临,纣王在内监引导下,来到寿仙宫,妲己叩接驾,纣王扶起,让嫔妃宽衣解带,鸾凤相拥。

是夜,纣王及尽卖弄,他把从尤浑、费仲那里看到的,听到的,学来的,尽力而为,施展在妲己身上。

妲己初涉恩宠。极其温柔,破口之痛,虽然难忍,然兴奋之间,亦被娇喘所覆盖,更显得娇嫩可爱。

见其可爱,纣王兴奋难忍,接二连三又玩了数次。

各位,此时,纣王是强壮的,是勇夫。

直至晨曦初上,纣王方沉沉睡去,此时此刻妲己却了无睡意。忍不住向进入自己生命的第一个男人打量,只见他:

七尺伟岸身材,浓眉大眼鼻直口方。

嘴上须长胸前毛密,背宽臀肥心眼舴。

只爱宫闱不爱权,朝中正事从来不问。

国事皆推闻太师。年已而立玩如孩童。

看到这里,妲己娇怜之色更是显露无疑,自己的下半辈子,不知是祸是福?又想到伴君如伴虎之言,她更是竟不住担忧起来。

这正是:

跋山涉水见君王,君王金殿真情吐。

一朝得到君王宠,只教青史寒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