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曹正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地推开门。

这里应该就是是曹正清卧房了，我的心怦怦直跳――不要误会，我还没有骚到对一个太监动心的地步，我只是很好奇，这个太明王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东厂厂公的卧房会是怎么样。

进门一看，里面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摆设也谈不上奢华，倒是内室门上挂着一个金匾，上面写着：冯依在德几个龙飞凤舞、金光灿灿的大字，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当我磨磨蹭蹭，驻足不前的时候，听到曹正清在内室说到，“还不快进来！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

我快走几步，来到曹正清卧房内室。

曹正清的卧房用帘子隔成内外两间，我站在外边，不敢贸然进去，我还没有无礼到那种地步，于是我开始细细打量四周。

屋子里点着檀香，袅袅的白烟从香炉里飘出来。靠墙的一个紫木架子上，一格一格地放了一些古玩和小盆植物。古董我是一窍不通的，更看不出是哪朝哪代的宝贝。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着一大丛牡丹，牡丹下面趴着一只猫。对书画，我稍微有些了解，因为爷爷好这一口，时常描上几笔，有时也要我临摹练习。

“好画，真是好画！”等细细看了画之后，我情不自禁地称赞道。

“哦？你倒说说，那画好在哪里？”帘子后面传来曹正清的声音，“你夜闯我的寝宫已是死罪，虽然我答应留你一晚，死罪可饶，不过活罪难逃。”

我就知道曹正清没那么好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答应我无礼的请求，原来还是要罚我啊！

“不过，你要是能说出这幅画的精妙之处的话，这活罪到也是可以免了！”曹正清继续说道。

老大，你就不能一气儿说完，害我白白担心。要解释那画的精妙之处，这有何难。“咳咳咳――”我清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道，“看那画中的牡丹，花瓣张开，花的颜色也有些干，再看那猫眼，瞳孔眯成一条缝。我敢断定，作画之人，画的应该是正午的情形，因为正午阳光强烈，花的颜色有些干，而猫在正午的时候瞳孔往往是眯成一条线。如果画的是早上，那么花上带露水，色泽就滋润，猫眼的瞳孔也会是圆的了。”

我微微顿了顿，看曹正清的反应，帘子后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画中的牡丹花，边缘没有画全，这又是作画之人匠心独具的地方。牡丹乃富贵的意思，边缘没有画全，就是富贵无边的意思。可见，这一定是位有意思的画家。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想见一见！”

我冲着帘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以上乃是哲哲的谬论，不知主公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