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命运的玩笑(一)
作者:奥丁般虚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73

费都无疑是繁华的有着它独特的韵味和风情戴白手套穿灰制服伫在店铺门前笑容可掬的服务员;时装店洁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光鲜衣裳;格局比得上一处小城堡的百货商场里衣着优雅时髦的女士进进出出面容上充满疯狂购物后满足的红晕;不少赤着脚的孩童每看到一辆私家马车停下就蜂拥而上叫嚷着“先生需要擦车吗?一块钱保证您的小马车连轮胎都干净得像新的。”巡警就在不远处只是稍微看一眼并不如别的城市那般挥舞着警棍上前驱赶费都人的理念靠自己双手赚钱是值得赞许和肯定的。

从黎明起至凌晨时分费都永远洋溢着喧闹和活力。

此刻轻柔似锦的云彩逐渐被越来越灿烂的夕霞侵蚀一片金红的光在西边的天际四下蔓延着。

姑娘沿着整齐的人行道在人群拥挤的街路漫步她柔柔的淡黄色头包裹在白底蓝格子的头巾下有几缕俏皮地鬈曲出来灵活的绿眼珠流泻着一种好奇的顾盼鹅黄色的丝缎衬衣和棕色紧腿裤让她和身边经过的普通费都姑娘们没什么两样。

第一庭没得到什么情报毕竟储妃出庭的事儿属于机密。安玫出来后一时间不想回旅馆和卓尔法会合漫无目的地闲逛。

“等把乔·考利昂那杂种的皮削下来我就能重新开始生活去寻找自个失去的记忆。嗯可能我还有家人有朋友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呢?”姑娘想。

她有些恍若无措在她的脑子里只有谋杀、犯罪的经历只有血与悲惨的哀嚎才能满足以往她那颗寻求刺激的心。但现在有股陌生的感情在升腾越在这城市停留就越强烈。

萌动的情绪逐渐捣得姑娘心神不宁她誓不记得曾来过这个城市但眼眸中地景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熟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这儿住过十年甚至更长。

姑娘偶尔停下敲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该和卓尔法商量下那个聪明的老家伙什么都能推测到不安玫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连所谓的哥哥都能背弃她想置她于死地那么。这世上还有谁值得信任呢?

现在她和卓尔法是盟友。但不能确保就因此完全相信他。

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购物街安玫走进一家商场先选购了一根囊着金箔的手工雕花拐杖。她承诺过要送这玩意给卓尔法的地下世界的龙脉者m历来说话算数。

街角地一个路边摊吸引了姑娘的目光小小的食摊买煮鱼杂碎和南瓜饼她看见摊主在台子上用小刀切着什么青色的东西然后撒到锅里。

“这是什么调料。”她走过去问。

“橘皮压鱼内脏腥气的。”摊主爽快地回答“要来一碗么保证香喷喷的。”

姑娘摇摇头又是插子。这该死的水果总让她联想到什么模糊的事。

头隐隐作疼药剂的效力阻止她继续在脑海里挖据真相。

茫然间她又推开一家裁缝店虚掩的门走了进去打量着陈列架上一件件高级毛料地样品服装用手指拾了控布匹地厚度和材质。

“混仿的羊毛绒标价高了点至少能砍两成价。”安玫嗫喏道然后吃惊于自己为什么会知晓。她在组织里接受的训练全部都是值查、潜伏、杀人方面地技艺其中可不包括辨认衣服材料的品质。

“夫人有我能效劳的地方么?”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询问。

“太贵了些。”姑娘皱皱眉下意识地接口回答。

“本店是按款式算钱的如果真想便宜点我们能将袖子的纯银袖扣换得镀银的……”店主显然很会揣摩顾客的心意“不知您要做多大的。”

某个影子浮现在脑海里一串数字突如其来地脱口而出。

“一米八一的高个头偏瘦胸围是……”姑娘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说。

店主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面容苍白地跑了出去。

安玫此刻就象被谁狠狠闷在水里觉得窒息思绪漂浮不定脑袋里如雷鸣般“轰轰”做响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遭遇了袭击被能影响精神地龙脉者控制住了。

姑娘能力虽然强大但在意志方面未免过于薄弱了毕竟她在几年前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她趔趔趄趄地朝附近的一处小广场走去那儿略有些偏僻行人不多只有些带着孩子散步的妇人。

随便找了张空长椅安玫坐了下来拼命想恢复平静好把自己的状况筛滤一遍整理出个头绪。

我是谁?

安·考利昂地下世界最具威名的龙脉杀手。可能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但现在尚不知晓。

这是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费都位于黄金角海湾的大城市你准备向背叛自己的仇家报复。

那他是谁?脑子里的那个影子是谁?

一片空白。

无法回答。

尖叫声将恍惚地姑娘惊醒她瞧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暴露的低胸衣裳正捂着嘴像看到鬼般指着自己浑身哆嗦。

“安玫?你……你不是死了么?”

“我不认识你?”她警惕地回答。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那女人惊魂未定地唏嘘了几口气“抱歉我还以为见到了一个朋友天我肯定是糊涂了她早就去世了不可能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你的朋友和我很像?”

“简直像极了!”女人肯定地点点头嘴里喃喃自语“吓死我了刚才一眼瞟到你还以为那姑娘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大概昨天的酒还没醒让我犯糊涂了。”

说完她摇晃着脑袋转身想走。

“请等一下。”安玫喊着她“你让我好奇了能说说你那位和我模样儿相近的姑娘么?”

“噢小姐我很忙而且按规矩是要收费的不管你是想来点特殊的玩法还是只准备谈谈。”

安玫明白了她的身份一个靠出卖**打生计的流莺但她对这女人嘴里“已过世的朋友”非常感兴趣。这是个意想不到的线索也许能解开自己的迷惑。

“一百块现钞。”安玫说道尽量使声线沉着不泄漏出内心情绪的剧烈波动“如果想拿这笔钱问什么你都需要毫不隐瞒的回答。”

“没问题我的好小姐这钱倒赚得方便。”

“你叫什么。”

“茉莉。”

“这倒不像是个真名。”

“这我们这行的谁会继续用本来的名字呢?”

“你在什么地方工作?”

“金鹅酒馆只要在老城区找到绿玛瑙广场一眼就能瞟见酒吧的大招牌。”

“好了茉莉小姐现在给我说说你亡友的事情请详细点。”

“那姑娘和我关系还不错。”一位小酒馆的吧女怎么也不会联想到记忆里已死去的人就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而且几年来的经历已经让安玫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总挂在脸上灿烂微笑早已被阴沉所取代“她叫安玫嗯或者喊她弗莱尔夫人。”

“弗莱尔夫人?”

“她丈夫的名字那可是个很有前途地位显赫的小伙子在第一贵族法庭担任检控官的职务。要知道像那种男人一般只是和我们玩玩但他偏偏就娶了安玫唉我怎么没碰上这样的好人当时店里所有的姐妹都羡慕得要命。”

“后来又生了什么事?”

“我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弗莱尔先生似乎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丢掉了工作再后来都死了据说是被谋杀据说凶手连条狗都没放过。”

那起灭门惨案的情报即便在巡警厅的备忘录里也语焉不详警察们没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只能列为悬案拖下去。

安玫倾听着一直在思索着这个真实的故事内心深处好像有口泉眼被触动了似乎有无数画面随着泉水喷涌出来还来不及看清就转瞬既逝。

“该死再碰我的屁股我就用铁盘子砸烂你的脑袋。”穿着吧女制服的她恶狠狠地朝着一个猥琐的水手叫嚷。

“快瞧四号桌那个新进来的帅小子长得真不赖如果是他的话免费去小房间也无所谓。”在吧台另一个姑娘推推她朝不远处扬扬下巴。

“先生你需要什么啤酒炸鱼还是姑娘?”她走了过去但看不清那张脸画面里只隐约勾绘出一个瘦瘦高高令人感觉很文雅的年轻人。

“前面两样。”对方回答。

“喂安玫那小子似乎看上你了眼睛一直盯着你瞧我都感受得到那股**辣的味道。”有人椰愉道。

“管它呢可别想我优惠半个铜子。”

“你嘴里总提钱就算做咱们这行偶尔浪漫地享受下爱情也很快活。”

“我要养活自己和奶奶而且奶奶最近病情又重了每月的药钱可是笔大数目。”她擦着手中沾满污垢的托盘“爱情?在享受那玩意之前我还得想法子先把抽屉里的那堆帐单结了。”

嘴里这么说她却偷偷朝那边瞟了几眼正巧和那个客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对方尴尬地笑了笑偏开了头。

她喜欢这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