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卷土重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远交近攻
作者:荣誉与忠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50

林斌率领部族到达辽地的第十六天,辽地的传统势力终于有了反应,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乌桓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夫余。

夫余王解娄派出大量使者向东面的挹娄和肃慎求援之余得到了西面方向来了一个庞然大物的消息,林斌的来历并不难探知,解娄很快了解来的正是一年前把乌桓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汉族’,他心里既忧又喜,忧虑的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进入辽地想干什么;喜悦的是乌桓的仇敌来了应该会放弃继续攻打夫余,不是进行逃窜就是掉头作战。

挹娄和肃慎这两个国家当中,肃慎的实力相对比较强。肃慎又因为与夫余相隔一个挹娄国,夫余和肃慎两国的国境不相连,明里基本上没有多少冲突,但是由于挹娄本就出于肃慎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肃慎一直以来都是支持挹娄对付夫余。

其实若不是还没有明确的国际定论关系,挹娄和肃慎从种族的渊源上来讲更像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是因为卫氏朝鲜的存在,两个在种族上很有渊源的部族竟是没能获得统一。

很明显的讲,从中原迁移到辽地的卫氏朝鲜由于是原燕国的贵族所建立,拥有文明优势的条件下玩玩所谓的离间计或者什么计谋并不是难事,如果不是旁边的汉国的虎视眈眈,卫氏朝鲜还是很希望能够分出精力统一辽地,蓄积辽地的力量和汉国来一个一决雌雄的。

辽地的形式很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局面。一个小小的辽地存在数十个敌对又或是友好的势力(种族),有初步文明的国家以卫氏朝鲜的实力最强,许多还处于部落体系的势力则是以乌桓最强。两个实力最强的国家(民族)不像现代两极那般的对抗。很多时候都是互不侵犯忙于各自吞并小势力。

林斌利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初步了解辽地的局势,错愕的发现辽地错综复杂的势力版图上竟是以卫氏朝鲜最为强大,原来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高句丽国存在,高句丽民族只是辽东一个中等的部族,既有隶属卫氏朝鲜的管辖高句丽部落又有在汉国境内生活的高句丽人。人们在谈到高句丽时,称呼在卫氏朝鲜内的高句丽人为北高句丽人,而生活在汉境内的高丽人则是被称呼为南高句丽人。有点现代时国际称呼的北朝鲜人和南韩国人的意思在内。

高句丽种族在辽地不强大,但是对于很多势力来说,反复无常的高句丽人绝对是一个不小的祸害。比如在汉境内的南高句丽人就时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聚众暴动;在卫氏朝鲜管辖内的高句丽人聚众反叛更是家常便饭。

林斌开玩笑一般的对吕炎说:“可能就是因为高句丽人祖先的不甘愿被统治。高句丽才能成为一个国家?”

事实上林斌并不知道高句丽其实并不是高句丽族内的人建立,而是在刘彻灭掉卫氏朝鲜后,辽地的局势产生巨大变化,一个叫**的夫余人在公元前37年建立。成了高句丽人的王。在**死后。很是搞笑的事情发生了,夫余人建立起来的高句丽却是被夫余国和鲜卑联合入侵,多次进行迁移国都,后来身为夫余人后裔的**之子朱类利把夫余国灭掉,夫余消失在历史长河。

吕炎脑袋上悬挂巨大的问号,他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林斌在一旁直乐。

既然已经打算执行远交近攻的策略,那么对周遭势力的探查行动肯定是在进行,就目前而言。林斌停顿的区域与鲜卑、乌桓、卫氏朝鲜相连,这三个国家(民族)成了林斌第一波打击的对象。

鲜卑就不用多说了。林斌与鲜卑人本就是死敌,不用找任何借口就能直接发兵征伐,目前陈汐已经率领本部屯兵于饶乐水的北面、靠近大兴安岭的地段,随时都可能绕过大兴安岭从东北侧进入鲜卑的势力范围。

说到大兴安岭,林斌心里颇为有些不是滋味,原因当然还是现代的纠葛,当然,这里就不需要来谈现代的纠葛了。

辽地的地形对骑兵作战多有限制,这就注定林斌的扩张不会很快速,他本人也清楚征服辽地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了清楚的认知,林斌现在要做的是先集中优势将鲜卑解决掉,所谓的集中优势当然包括物资、人、马,如果陈汐无法单独解决掉鲜卑,林斌随时有可能派出新的部队参战。在陈汐率领三万狼军出发时,霜和韩安也各自率领本部人马进行迂回,从饶乐水出发,目的地是鲜卑西南方向的乌珠大草原。这是一个两面作战的策略,像是在为胜利加上一个保险。

百倍的谨慎;万分的小心。这不但是体现在军事上,政治上更加需要谨慎与小心。在军事上有安排的同时,林斌派出以中行说为主、燕戈(豹军副统领)为副的使节团前往卫氏朝鲜。林斌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作使节团,说白了使节团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文官,更多的是探子,其中有一部份人更是会长期潜伏起来,成为所谓的间谍。这个用意有两种:一方面是与卫氏朝鲜进行接触,降低卫氏朝鲜的警惕;另一方面则是利用出使探查地形。

要做的事情太多,时间却太少,这是林斌目前的感受。

既然要在辽地长期潜伏,那也就是说除了放牧之外需要有固定的栖息地,林斌已经下令让部众收集材料,务必在冬天来临之前建造足够的房屋用以抵御寒冷,索性辽地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木料,作业的进度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迅速!

“建城?”

近一段时间里不断有部下来问“是不是选择一块地立城”,所谓的立城是古人的说法。其实就是建造一个有城墙的城市,提出这种疑问的人,无论是武是文都没有私心。他们只是被限制在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里面。

无论愿不愿意,许许多多人虽然嘴巴上不敢说,他们心里已经厌倦了永无止尽的迁移,普遍认为没有固定的领地最终会走向灭亡。

建城是一个民族是否走向文明的标志,如果按照现在华夏人的观念来说,游牧民族没有自己的城市,所以游牧民族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只有初步学会建城后才能孕育出自己的文明。更为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一座城是否雄伟所代表的就是这个民族是不是强大,而制造工艺等等。在这个还没有‘奇技淫巧’的时代里更是被各方政权所重视。

林斌被部下一提醒倒是想起了很多,那些会建城拥有自己工艺的民族都是各个区域内的霸主,像是西方的罗马就以强大的工艺技术向世人展示属于他们的文明,东方的中国不也是拥有强大的制造工艺而雄踞东方吗?

林斌自言自语:“农耕民族才会有这样的观念吧?”

吕炎听不懂林斌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说:“末将以为。选一地建城可行。”

林斌“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辽地也有势力建城,以卫氏朝鲜为例,卫氏朝鲜就建立了许多城市,其中更是不乏军事要塞,正是因为有诸多城市作为依靠,卫氏朝鲜才在势力错综复杂的辽地占有生存空间且一直都在发展壮大。城市不但是防御敌人入侵的工具更是吸引小部落的象征,毕竟无论是谁都需要从其他人那里购买一些东西,这就是贸易的力量。

“建造雄城威慑辽地诸国?”

“正是!”

林斌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含蓄。

辽地绝对不缺乏建造城市的石料与木料,如果再有充足的劳动力想建造一座雄城并不难。可是林斌有必要去建造雄城吗?他需要考虑建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毕竟如果宣布建城那就等于向所有人表示:“我要长期占领这里!”

林斌想,建城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就目前而言,林斌需要的是尽快安抚好部众,给部众规划出生活的栖息地,等待部族稳定的盘踞下来撑过这个冬天;军事上也是建城的一大难题,四周是那么多有敌意的势力在窥探,不稳定的环境下建城无疑是给自己增加负担。

“打到弱水边上时,我会考虑在交黎起一座雄城。”

吕炎听了露出喜色,他知道交黎的地理位置,交黎位于辽东湾附近,北依侯水(河流)后靠医无虑山,属于辽地的喉咙地段,在这里立一座雄城就等于把喉咙锁起来,汉国想要从辽东进入辽地的道路被锁死,不想强攻的话就要从草原方向迂回。而汉国在草原上没有多少战力?能够击败五军达到迂回的作战目的吗?他觉得林斌这么说分明就是想要掐住汉国东进的道路,等于是正式与汉国撕破脸了。

公元前140年,八月十三,陈汐率领的三万狼军正式到沙拉(大兴安岭下方);霜和韩安的本部也到达乌珠大草原的边缘。由于时节变换即将到来,两支军队按照战略部署开始了自己的过冬的准备,他们将在各自的位置潜伏一个冬天,在明年对鲜卑发动春季作战,这也是整个大战略诸多步骤中的一个。

同时,从夫余出发的使节团也借由卫氏朝鲜的国境到达林斌的势力范围内,于参柳水上游被黑旗军的游骑兵发现。

夫余使节团的到来预示新的局面即将被触发,早就得到示意的黑旗军护送夫余使节团先行拜见屯兵于‘少冷岭’的蒙诏。

夫余使节团一路走过看见的是连绵数百里的军营,夫余人就算再怎么没有见识也发现军营布置得是多么的严谨,想要攻下布满拒马等障碍的军营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而军营之内操练的士兵更是震撼到了夫余人,他们看见的是一支装备优良、杀气凛然的军队,在看见黑旗军操演军阵时,对兵法一知半解的夫余人无不是露出了畏惧的表情。如果说那只是让夫余人认识到黑旗军的强大心里产生畏惧,那么黑旗军列阵发射箭阵时的景象却是把夫余人彻底吓到了,那个名叫谷凫的正使不顾场合的一阵乱吼,也不知道是在吼些什么东西。

夫余使节团的正使谷凫觐见蒙诏时再一次被身穿重甲的甲士吓到,以致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乱吼。谷凫见到蒙诏时摇身一变成了知晓古今的名士,操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原话说了一大堆恭维的马屁,天知道他怎么会在十几年前就对林斌产生了仰慕之情。后面竟是从周朝开始谈,谈起了岁貊人(夫余的民族)受到天朝上国的诸多照顾,中间更是谈到秦朝上贡时的往事,大加谈论对秦朝的恭顺,进献的礼物是多么的稀奇和名贵,惹得本就是先秦遗民的蒙诏一脸黑线。

能被夫余王解娄选出来作为正使的人当然有点眼色,谷凫看到蒙诏表情不悦知道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尴尬地说出了来意。

“帮助我王击败乌桓人,献出辽河以西的领土作为酬谢?”

谷凫又是一阵讨好,最后蹦出三个字:“是、是、是……”

“乌桓人本是我王的手下败将,灭之易如反掌。”蒙诏很不爽地眯起双眼:“需要你们帮忙吗?”

谷凫见蒙诏蛮横,一幅很不满意的表情,他赶忙叫人抬进礼物,十几口箱子的箱盖被掀开,帐内立时是一片黄澄澄的耀眼光芒。

“这是我王送给将军的一点点礼物,望将军笑纳。”

蒙诏双眼忽地就瞪大了,露出一脸贪婪,心里却不断冷笑。

谷凫一见,心里松了口气,暗道:“有戏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