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人格的对话
“我这是怎么了？”
李金倏然清醒过来，看看四周，现周围都是白色的软垫，自己挤在里边很舒服，那股暖暖的感觉持续不断的洗刷着自己的身体，无比的惬意。
有那么一刻，李金真想永远的呆在这里，不再出去。
也许只过了瞬间，也许过了很长时间，李金渐渐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想起自己似乎接触了那个血雾一下，结果就失去理智。
这种血雾就是自己精神狂暴的源头。
以决大的毅力从围墙中坐了起来，看了看破洞中不断冒出的血雾，李金竟然感到一种寒意，仅仅这么点泄露就可以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如果围墙坍塌，那自己岂不是早就变成疯子？
无端端的打了个寒噤，这个想法让李金升起深深的戒忌，靠在围墙上，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李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看围墙，又看看血雾，顿时笑了起来，这个围墙既然可以拦住这些血雾，那自己用围墙材料做一件防护衣，不就可以进去了？
想到就干，将手插向围墙，原.本以为很费力，但却很容易的把手插进围墙内，不过当他要把围墙揪下一部分来的时候，就遇到阻力，任凭你拉，扯，揉，咬，全都由你，但要我掉下一点来，那就对不起，做不到。
忙活了半天，毫无成效，李金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的坐到一边，当眼角扫到那个破洞后，心中一怔，这个围墙这么难缠，贺风寒的那个意识是怎么弄穿它的？
这样一想，一个模糊的意念就.闪过心头，由小变大，逐渐清晰。
“原来如此！”
李金站了起来，走到围墙边，一伸手，也不见他做什.么，围墙闪了闪，一层薄如蝉翼的薄膜覆盖到身上，让他如同穿上一层纱衣，随即整个人一使劲，投进围墙，瞬间消失不见。
漆黑，血腥，无尽的血雾笼罩着四方，一些闪烁着血.色光芒的记忆碎片在血雾中飞翔，经过一处，就升腾起更多的血雾，以至血雾越来越浓，如同实质。
轻轻碰触了一个碎片，一股熟悉的画面出现在.李金眼前：“……泪流满面的女人手拿光剑，狠狠的刺下……”
轻轻闭上眼睛，.李金走过这幅画面，身上的薄膜升腾起淡淡的光华，将这些画面一扫而空，不过当李金走过之后，这些画面又重新出现，组合成记忆碎片，继续在这无尽的血雾中飞腾。
走在浓浓的血雾中，虽然有围墙所化的光膜保护，但那种混合了绝望，伤心，愤怒，悲哀，自怜，暴虐的情绪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他，冲击着他的心灵，诱惑他陷入疯狂。
这里就是自己疯狂的根源，也是一切痛苦的源头，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有个结果。
坚定了心中信念，李金继续前进，穿过无边无际的血雾，向着冥冥中的方向前进。
走过遥远不知的距离，李金突然感到‘它’来了，一直躲藏着不见他的‘它’来了。
李金停下脚步，大声喊道：“既然来了，出来见见吧，你和我是一体的，你逃不过我的感应，就算你躲的再远，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一声怒吼，一个模糊的人脸瞬间出现，露出疯狂的恨意，向着李金攻来。
手腕一翻，一把光剑凭空而现，拦在人脸前面。
“啊……”一声惊恐欲绝夹杂着无比伤心的叫声响彻了整个空间，人脸一个急闪，再度消失不见。
“怎么啦，害怕啦，还是不敢面对？你这个懦夫，只会躲在这里自卑自怜，这里没人同情你的，你就是个混蛋懦夫，没有胆子的孬种，怪不得连亲妈都不要你……”
“吼……”犹如被戳到最深的痛处，剧烈的吼叫中，整个血雾都翻腾起来，一张无比巨大的人脸出现在空中，如同滴血的眼睛死死看住李金，良久良久，才以十分艰涩的音调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要来……我不会出去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出去，绝对不会出去的……”
声音嘶哑难听，比破锣也好不了多少，李金掏掏耳朵，无所谓的说道：“你出不出去不要紧，但你现在影响到我，这是事实，你也知道。”
“封闭……我不，不行，但你可以修补封闭！”人脸的声音流利了不少，似乎是找到说话的感觉。
“你就只会躲起来吗？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出去，一辈子把自己封闭起来，你这个混蛋加懦夫……”李金突然暴怒起来，指着人脸劈头大骂，连绵不绝。
人脸极为愤怒，出震天的大吼，整个空间一阵翻腾，血雾重重，极为吓人。
李金也有些担心对方真的完全不顾一切的冲来，好在人脸吼了一阵又渐渐恢复平静，只是充满愤怒的看着他。
“你根本没有疯，只是不愿意面对，所以就用愤怒来掩盖自己，你这个懦夫！”
越刺激的话语却没引起人脸反弹，反到让他露出思索的表情。
这个表现越让李金笃定，这个幼年意识还是有着理智存在，不然自己的脑海记忆中，绝对不仅仅是一些悲伤的碎片，而应该是一段完整的记忆。
看样子，几次疯狂都是这里的碎片从破洞处跑了出去才引起的。
这也让李金升起深深的好奇，几段记忆碎片就能引起如此规模的精神力大暴动，那这段意识又将如何？
看看四周不见边际的血雾，还有那些穿梭在其中，不断扩张血雾的记忆碎片，李金突然笑了：如果说贺风寒的那股意识是木马，那这些东西就是病毒，因为使用不当，软件系统自己产生的病毒，已经影响到正常软件的运行。
面前这张人脸，就是这些病毒的核心程序，只要搞定他，其余的也就简单了。
人脸突然冷哼一声，一股令人颤抖的寒意笼罩上李金，让他身上的薄膜闪烁出明亮的白光。
冰冷无比的盯着李金，好半晌才平静的说道：“我在这里呆了十八年，已经习惯这里，那个讨厌的鬼意识已经被你融合，隐患已经排除，你完全可以重新封闭这里。如果你是想要控制这具身体的精神力，我也可以让给你，不过你要想清楚，以你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无法驾驭这些精神力的，我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不想你也步入我的后尘。”
李金这次真正的动容，如果说方才是怀疑，那现在就是肯定，这个人脸已经确实有了自己的人格和记忆，绝对不再是某些简单的意识，自己以前的那些感觉统统是错误……也不对，只是因为那些逃逸出去的记忆碎片造成的错觉。
一直担心的的事情变成现实，李金只能无奈的苦笑，好在有一点他还是想错，这个人格并没有想取代他，反到有自我放逐封闭的意思。
“我很想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母亲为何要杀你，以及父亲到底是生是死？”
人脸平静的表情瞬间变的愤怒，狠狠的瞪住他，身周的血雾蠢蠢欲动。
“你为何要知道这些？这些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我是罪人，你不是，你应该带着父亲的意志好好活下去，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
“果然，果然……哈哈……果然是这样……”
李金突然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后来，甚至笑的在地上打起滚。
人脸愤怒的看着他，眼见笑声不断，终于忍不住的大吼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哈哈……你……哈……你和我本是一体……我笑什么你不是清楚吗？”李金辛苦的站起来，扶在膝盖喘起粗气。
人脸又平静下来，盯住他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摇摇头：“你想的不错，你的确是我臆造出来的第二人格，但你现在不是也存在吗？不管你是如何出现，但你的天赋不比我这个主意识逊色，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执着的要寻找什么真相？”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为了解决自身疯的问题而进入意识海的，你相信吗？”李金盯住人脸，“就是到了外面，我都不敢确定你到底是成熟的人格还是简单的意识……没想到，真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操控的，那我算什么，你的想像吗？”
人脸默然，李金指住他大声喝问：“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既然让我接触到记忆碎片，为何不让我了解所有事情经过，如果你真是罪无可恕，那就让我来消灭你，免得你这么痛苦。”
“消灭我吗？”人脸喃喃一句，突然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会感激你的。”
李金听的一怔，还没想明白，人脸身周的血雾一分，突然出现了许多光幕，无数熟悉的人事和场景出现在李金面前，五岁前那个家的记忆，福利院生活的点滴，小学时代的沉默自闭，中学时代的奋图强，到进入学府以来的种种，无一遗漏，全都呈现出来。
默然片刻，内心一阵挣扎，反复思量，终于摇摇头：“我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而你的，却只有一些记忆残片给我看，看来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你就消灭我吧，这种随时会疯的日子我可接受不了。”
“我也接受不了，所以我决定帮助你！”人脸露出一个极为渴望的表情，“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那就来吧！”
血雾滔天，瞬间吞没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