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将梅琳打发走之后凯奇开始埋头用功，潜心研修魔法。和梅琳的最后一次交锋之后到现在，自大的少年还是心有余悸，自己能够活命下来实在是太侥幸了。如果不是玄铁战魂有除魔的效果，如果不是梅琳沉不住气上前踢自己，那自己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也许梅琳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那种生死操纵于别人手中的感觉凯奇一辈子都不会想再有一次。

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凯奇希望提高自己的实力。无赖少年将自己的发财大计抛之脑后，梅琳的表白给他带来的窃喜和虚荣也在之后迅速的搁在一边。

迫切提高实力的凯奇希望可以在刀法上获得突破。老杰克在传授刀法的时候并没有教凯奇任何斗气的修炼法门，却一再强调了蕴含在战魂中的刀魂。这一把玄铁战刀不知道已经历经了多少代主人，传承年代已经长的不可以考察。老杰克那样从山村中走出去的普通士兵，应该没有什么机会修炼上乘的斗气和刀法，但是凯奇却亲眼见识了他那一刀下去天崩地裂的威势。凯奇猜测，老杰克的刀法和斗气应该源自这一把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战魂。

唤醒刀魂、激起刀魂的共鸣，凯奇也曾有过那样的体验，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已经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体验。

院子中摆着许多大石头，这些都是凯奇着小偷莫扎西买来的。这些丑陋而笨重的大石头，让每一个走进院子的人都忍不住鄙视主人奇特的品位。

莫扎西听说凯奇运来这么多石头是用来练功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热切的表情。凯奇倒是没有忘记要教他两招的承诺，战魂抛给他：“用你的全力，试着劈开这块石头。”凯奇指着得是院子中一块最小的石头。

莫扎西接住凯奇抛过来的战魂却没有预料到战魂的重量，给一屁股压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战魂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看着地上的大石头咽了口唾沫，双手勉力将战魂举过头顶后奋力劈下去，“当啷！”一声，战魂砸在石头上激起一阵火火花，而巨大的反震之力让莫扎西握刀的双手一阵剧痛，战魂从手中掉落。

凯奇捡起莫扎西掉落的战魂，单手挥刀下劈，轰然声中碎石四射，大石头碎成两半倒地。

莫扎西看得双眼发直满脸惊叹羡慕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鼓掌赞道：“太厉害了，少爷你太厉害了。”

凯奇却是微微一声叹息，似乎很是不满意，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莫扎西的肩膀道：“要学刀先把力气练出来吧。你回去自己练习吧！”

莫扎西忙不迭的点头，临走之前又艳羡的看着碎成两半的大石头。“等一等！”凯奇最后叫住了他，“你练习的时候用木头不要用石头，否则反震的力会伤了你的手腕，等你力量足够的时候再用石头练习吧！”

“是！”莫扎西躬身退出了院子。

一刀下去石头劈成两半碎石四射，可谓威势显赫。可是凯奇自己才知道这一刀的效果是因为力量而不是刀法。一刀下去石头应声两半，断口平整如镜面那才是真正的高明。亲身体验过更高境界的凯奇怎么可能对于这种看起来“威势显赫”的效果满意呢。

双手握起战魂横扫、下劈、上撩，黝黑的战刀幻出重重刀芒，刀身激起疾厉的劲风四面激射，呼啸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刀影翻滚人影闪动，凯奇挥舞着战魂在在杂乱无章的乱石中进退穿插自如，仿佛一只灵敏的羚羊左右纵横上下跳跃，“当当当……”一连串的金石交击声，手中战魂同时将左右前后四面八方的大石头笼罩在刀光中，身形闪转腾挪手中刀光闪烁竟然全是进手的招数。这一招夜战八方，翻滚的刀芒惊人的劲风同时向四面八方攻去声势非常惊人。汹涌翻滚的刀芒中，凯奇忽然大喝一声单脚在石头上一点一个筋斗身形飞上天空，双手紧握战魂凌空下击，轰然一声中，一块巨石化做无数碎石四面激射，激起的碎屑尘土蓬然腾起几米高，声势惊人。

尘土散去凯奇持刀而立，闭目仰头，默默的冥思。脑海中不断的重演刚刚的刀法。“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老杰克留给他的这句教诲一直在凯奇的脑海中反复闪现。刀法是力量和速度的结合，华丽的招式、赫赫的威势都不应该是刀法的追求。外在的威势显赫并不是真正的厉害，无声无息的内敛才是真正的力量，一刀断开碎石四裂那和铁匠的大锤砸下去有什么区别？真正的杀招应该有削铁如泥的锋利、润物无声的静谧。只有内敛才能用将力量的效力发挥到极致。

凯奇非常怀恋在将军府的星空下那一刀将石凳切成两半时候的感觉，那一刀下去战魂仿佛是身体的延伸，刀锋连系着神经触觉，一刀下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刀锋下石头变成两半的过程。力量内敛而集中，那个时候战魂真正成为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刃。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当作沉重的铁锤使用。凯奇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简直玷染了这把神兵的光彩。

眼观鼻、鼻观心，战魂竖起刀锋轻轻的贴在额头鼻尖上，闭上眼睛轻轻的感受着战魂刀锋传来的冰凉感觉。凯奇的灵台一片清明，不知道多久之后，一股隐约跳跃活泼的感觉在灵台悄悄的出现，而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最后凯奇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个张扬、狂野、热烈的灵魂。在之后脑海中轰然一声凯奇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飘飘荡荡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苍茫的空间，凯奇虚空漂浮在空中脚下却有踩在实地的感觉，四周苍茫的虚空看不到劲头，没有光芒却也不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

“欢迎你，战魂的主人！”一个声音响起，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有仿佛就在耳边窃窃私语，不带任何情绪却不给人古板的感觉。

凯奇环顾四周，道：“你是谁，你在哪儿？”

四周光亮了起来，一朵跳跃不定的火焰出现在距离凯奇不远的地方。从火焰出现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凯奇倏然醒悟：“你是战魂？”

“战魂？没错，这是我的名字。”火焰状的光团幻化成一把战刀竖立在空中，正是战魂的形状。

“这是什么地方？”

竖立在空中的战魂蓬然一声化做点点光点飞上空中，周围立刻黑暗下来了，漂浮在空中的光点变成装点夜空的点点繁星，而后月亮升起来了有落下去了，太阳太阳升起，炽热的光芒播撒整个世界。大地在凯奇脚下出现，山脉隆起，汩汩的河流出现，青山绿了，河流里面鱼儿在欢快的游动着，远处草原上野兽在奔走，天空中鸟儿在飞翔……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就这样在凯奇面前出现了。一个声音从天际传来：“这里是战魂的空间，我就是这里的主宰！”声音威严而庄重，充满了慑人心神的力量，让人忍不住产生屈膝俯首的冲动。可是惫懒少年却完全无动于衷，周围这一切令人震撼的变化似乎也完全没有触动他粗壮的神经，少年伸了个懒腰在溪边蹲下来，借着河中清澈的河水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