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瓜瓞绵绵
作者:情终流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452

“当你们听到我的声音时,那就意味着转生祭坛被重新启动了,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年呢?十年?百年?又或者一千年。

“虽然时间对永生的我们没有意义,但对和我们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却有着重大的意义。

“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对我而言,只是几个沉睡的瞬间,但这一百年却是我记忆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它让我第一次有了时间这种概念。

“跟随切罗曼尔君王登上这片大陆,至今已经刚好九十四年,伟大的不死远征军可能只剩下我这一支了,这是任何一位号召远征的君王,甚至当时最卑微的一个灵魂都无法想像的事情,帝国彻底消失,远征军全军覆没。

“没有哪个灵魂清楚到底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时间会为我们解答这一切,但我已经没法等待答案的出现了。

“现在开始,我这一支可能是最后的远征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拥有不灭灵魂的人类,他们会用另一种方式,把不灭的灵魂继续传承下去。

“现在我需要完成领主的最后职责,掩埋这个最后的秘密,不知道多少年后,你们重新启动转生祭坛,听到我这段话的时候,请告诉我,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承载我记忆的烙印会消失,但不灭的灵魂永存。”

声音在所有人的灵魂中回荡,祭坛中央冲天而起的黑雾,在上空化成一个模糊的身影。

雾影头部的位置裂开两道缝隙,里面透射着暗红的光芒,仿佛两只眼睛般注视着所有的人。

黑龙默默的注视着这个身影,没有灵魂的波动,这个身影只不过是曾经的灵魂遗留下来的烙印,真正的灵魂已经消散了。

他也想知道不死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对方的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阿古力特激动的望着那个身影,颤栗的跪了下来。

这就是氓族人的先祖,暗黑沼泽的领主,那个为领民灵魂的延续,不惜奉献自己灵魂的伟大领主。

以无比敬重的心态,阿古力特恭恭敬敬的一伏倒地。

“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帝国发生了什么事?”身影的双眼再次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遗憾与失落。

黑龙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他更知道,即使自己回应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那个身影只是一个烙印,不拥有理解判断的能力,不管别人怎么回答,他都理解不了。

这是一个执念,一个对没了心愿耿耿于怀所产生的执念。

又等了半晌都等不到有人回应,那身影重重的一声叹息,随即缩成一团。

图克自从那身影出现后,就一直愣愣的注视着对方,这时更举步向那雾团走去。

雾团扭曲了几下,最后猛然冲向图克,迅速没入了图克的体内。

图克的身影一阵剧烈的颤抖,双眼透出无比炙热的红光。

阿古力特惊愕的盯着图克,嘴里喃喃道:“隔世传承!原来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秘法!”

“什么是隔世传承?”旁边的黑龙耳尖,清楚的听到阿古力特的喃喃自语,不由问道。

“烙印消亡,但灵魂永存,烙印承载着记忆,消散后,一切记忆知识的积累就不复存在了。因此在无数年前,有人创造出一种隔代传承的方法,用秘法把记忆知识独立封印。

“不灭的灵魂,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形成新的不死生物,到时可再吸收事先封印的记忆和知识,那生命就可以透过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这就是传说中的隔世传承。”

阿古力特解释道:“我只是在族中的典籍听说过这种秘法,具体也不是很了解,没想到原来真的存在这种秘法的。”

黑龙歪着头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明白阿古力特的意思:“你是说,那个家伙的记忆和知识,现在传承到图克的身上了?”

“应该是这样。”

阿古力特望着祭坛上呆成雕塑般的图克,不太确定的说道。

祭坛还在继续运转着,几十朵灵魂之火外面,逐渐裹上亡灵特有的飘渺黑雾,慢慢的,一个个亡灵成形了。

成形的亡灵,用他们那若有若无的双眼茫然的打量着世界,然后几位亡灵法师迎了上去,指点他们熟悉自己的新存在方式。

又有数十个灵魂从亡魂之界内释放出来,祭坛在亡灵法师们的推动下,再次运转到极致。

亡魂之界里收集了大部分死亡的氓族人灵魂,总数大约有二千多个,除此之外,光明教会那些骑士也伤亡惨重,他们的灵魂也顺手被亡魂之界收集进去了。

但现在根本无法分辨哪个灵魂是氓族人的,哪个灵魂又是光明教会的,所以只能全部转生,因此需要转生的灵魂多达三千多个。

这是一项艰钜的工作,运转一百多次转生祭坛,光是耗时就达到几十天,三十几个亡灵法师自身的魔力,也无法应付如此繁重的工作。

转生了三百多位亡灵后,所有亡灵法师的力量彻底耗尽,黑龙不得不再次向斯科特借调了六十位亡灵法师。

雾团没入图克的身体后,图克就这样如同雕像般站在祭坛上,除了双眼的光芒不断闪烁外,姿势丝毫没有改变。

图克就这样一动不动,维持了整整两天两夜。

这段时间黑龙一直留意着图克的变化,表面上图克没有什么变化,但黑龙却敏感的察觉到图克的灵魂越发凝聚。

两天之后,图克动了,他抬起头来,闪动着红光的双眼,带着一种茫然与陌生的光芒扫视着四周,最终定格在黑龙的身上。

黑龙也在盯着他,图克的变化同样让他感到陌生。

彼此打量了半晌,图克从祭坛上走下来,用一种无比虔诚的姿势,在黑龙面前跪下,嘴中恭敬的呼道:“参见陛下。”

黑龙顿时愣住了,同样的称呼,但黑龙敏感的感觉到,图克这一次语气中多了许多东西,有敬畏,有期盼,有松了口气等等很复杂的东西。

“你是图克?”黑龙不确定的问道。

“回陛下,是的,我是图克。虽然我传承许多记忆和知识,但作为主体,我还是那个图克,您忠诚的仆人。”

这一次,图克的语气无比坚定。

名字已经没有意义了,作为暗黑沼泽曾经的领主,那位亡灵转生了自己的领民后,以生命为代价,释放了千年诅咒,把暗黑沼泽变成一个生命的禁区,随后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与知识,等待转生祭坛再次运转的那一刻。

而不灭的灵魂在漫长的时间内重新汇聚,最后化身成为图克。

所以图克的灵魂中铭刻着永远守护转生祭坛的本能,这是领主烙印消失前最后的执念。

图克的诉说,让黑龙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就是说现在的图克,承继了曾经的暗黑沼泽领主的记忆与知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完全融合这些记忆知识的图克,会成长为与曾经的领主同样睿智的存在。

传承的只是记忆与知识,力量无法隔代传承,但有了这些经验,图克的成长会少走许多弯路。

黑龙很高兴,如此一来,他又将多了一个强大的臂助,也许等强大到一定程度,重回龙族墓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想到龙族墓地,黑龙顿时又想到了那些强大的不死巨龙,还有那几个一直不见踪影的强大的意念。

光是那些不死巨龙,就已经让他有深深的无力感了,更别说那数个肯定比不死巨龙更强大的意念存在。

无力感是黑龙非常讨厌的一种感觉,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存在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战场上,面对数以万计的帝国士兵,他感到无力;面对雷神佣兵的追杀,他感到无力;面对斯科特与他的领民时,黑龙同样感到无力;但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龙族墓地和光明教会。

这些都是足以威胁到他存在的力量,前面三个已经解决了,现在只剩下光明教会和龙族墓地了。

虽然龙族墓葬地里的不死巨龙,不能跨出墓地的范围,但它们的存在同样让黑龙感觉到不舒服,如何消灭这两个威胁,是黑龙现在唯一的目标。

离开死亡沙漠目的是为了寻找钢材,用来强化朗克岭那上千具骷髅,没想到会碰上氓族,如此一来,自己的势力顿时又跃上一个新的等级。

转生的工作继续进行着,除了属于氓族人的灵魂,更多光明教会死去的骑士也被陆续转生成亡灵。

普通的氓族人在经过阿古力特的安抚后,都能迅速接受自己新的存在方式,但那些光明教会的骑士,却大部分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很难想像一批从小接受宗教洗脑、视黑暗生物为死敌的骑士,当有一天发现自己成为了不死生物后,心中所产生的恐惧与厌恶。

如果有人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一只恶心的鼻涕虫,肯定也会疯的,现在这些光明教会的人所转生的亡灵就崩溃了。

他们用还不熟悉的身体拼命的嚎叫,又或攻击那些上去引导他们的亡灵法师,又或者企图逃离此地。

亡灵的嚎叫没有声音,但不死生物全都可以感应得到,尖锐的嚎叫声影响了亡灵法师们的转生工作。

这些刚成形的亡灵,连自己的存在方式都没习惯,还用人类时的本能挥拳踢腿去攻击别人,自然什么效果也没有。

而那些企图逃跑的亡灵,更不可能跑得出亡灵法师的攻击范围。

总的来说,虽然构不成威胁,却十分麻烦。

黑龙示意那些亡灵法师轰碎那几个企图逃跑的家伙,然后把其余的人强行集中起来。

这些连自己存在方式都还没习惯的新生亡灵,在亡灵法师手中脆弱的像绵羊,不费什么工夫,所有人就都被集中起来了。

走到这群亡灵的面前,黑龙默默地打量着他们,这些刚成形的亡灵脆弱无比,灵魂之火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一般,这和黑龙用自己的灵魂之火转生的不死生物差别很大。

当初斯文哥尔等人一转生之后,就拥有不弱于生前的灵魂强度,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强度比生前强盛数倍。

成熟不死生物的灵魂,本来就比生命种族的强盛。

这些亡灵的灵魂之火,显示了转生祭坛还是有局限性的,不过好处就是能一次过转生数十计的亡灵。

望着这些脆弱的亡灵,黑龙歪歪头说道:“你们愿意向我奉献你们的忠诚吗?”

听到黑龙的话,本来就极度惊慌失措的亡灵更加无所适从起来,精神波动一片混乱。

黑龙向来不喜欢混乱的场面,一见到这种情况,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随着心智的成长,现在的黑龙越来越人性化,时常脸上的一些表情开始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了。

与那些无所适从的亡灵比起来,待在角落中的一个亡灵显得镇定许多,听到黑龙的话,他忽然飘了过来。

亡灵双眼定格在黑龙身上,仔细的打量了好半晌,这个亡灵忽然问道:“你们是谁?”

生命形态的转变,需要一段很长的适应时间。

人类都是利用声带振动空气来发出声音进行沟通,但亡灵的沟通方式,却是直接通过灵魂的波动。

这些刚转变形态的亡灵还不熟悉这种沟通方式,所以灵魂波动都是杂乱无章,但是这个亡灵的灵魂波动非常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是黑龙,你是谁?”

这个镇定的亡灵,在一群惊慌失措的同伴中,表现得十分显眼,黑龙不由对他好奇起来了。

“黑龙?我听说过你的名字,黑龙佣兵团,你应该就是团长吧?你可以叫我力王。”

这个亡灵的声音,非常清楚的在黑龙心里响起。

“你问我们是否愿意为你付出忠诚,那是什么意思?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自称力王的家伙不但镇定异常,而且思绪非常清晰,这种时候,竟然还懂得去搞清楚状况,与那些无所适从的同伴一比,差异实在太大了。

“我们用转生祭坛把你们转生成亡灵的,本来只是转生被你们杀死的氓族人,但你们的灵魂也被收集到了,所以顺便把你们也转生了,如果你们不向我奉献忠诚,那我就吸收掉你们的灵魂,以免造成麻烦。”

黑龙如实说道,这段话听在这些亡灵的心里,却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

“灵魂被你吸收,那我们就会死了对吗?”力王却一点异常也没有,依旧镇定无比的问道。

黑龙愣了愣,歪了歪头想了想,才说道:“你们已经死了,不过被我吸收之后,你们的存在就彻底消失,灵魂不会存在,连往生者之地都去不了。”

“神的信徒,死后会回归神的怀抱。”力王一直镇定的语气显得有点苦涩,说完这句话,力王退到一边,陷入了沉默。

其余的亡灵依旧不知所措,他们已经死了,但现在能听能看,还继续存在着,只是生命形式改变了,虽然是变成他们最厌恶的不死生物,但毕竟还是存在,有勇气再死一次的人没多少。

但被教会从小洗脑,不死生物在他们心目中是邪恶的存在,自己变成不死生物已经让他们很难接受了,更何况得向黑龙效忠。

场面越发混乱起来,恐惧、迷惘让这些亡灵状若疯狂。

混乱的场面让黑龙很不喜欢,心中一动,灵魂力量马上裹住他的双手,然后揪过一个离他最近的亡灵。

亡灵不属于物质,平常是无法触碰到的。

但现在的黑龙灵魂力量运用得越来越熟练,能把灵魂能量裹在手上,像对付普通物质那样对待没形体的亡灵。

揪住那亡灵,黑龙直接问道:“你愿向我奉献你的忠诚吗?”

那个亡灵的精神波动非常的混乱,显示了他此刻同样混乱的情绪,面对黑龙的询问,这个亡灵断断续续的应道:“异端……你是恶……魔,你……你……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神……神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死……死……我也不会奉献……”

这个亡灵断断续续,用还不熟悉的精神力交流方式在怒吼着,他似乎还没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一段话说得语无伦次。

黑龙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听懂了——这个亡灵不愿意奉献忠诚。

既然不愿意,黑龙也不废话,对准亡灵的灵魂之火所在,用力一吸。

才刚诞生,脆弱得如同羔羊般的亡灵,根本抵挡不了黑龙的吸收,一声凄厉惨叫声中,这个亡灵的灵魂之火便没入了黑龙的体内。

看到同伴的灵魂被吃掉了,原先吵吵闹闹的亡灵们陷入了一片死寂。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震撼力。

一想到这种情况等一下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时,强烈的恐惧,让这些亡灵连吵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黑龙现在的灵魂强度,刚吸收这个亡灵的灵魂之火,连给他塞牙缝都没资格,更谈不上消不消化的问题,不等失去灵魂之火的灵体在他手上消失,黑龙顺手又揪过了另一个亡灵。

同样的问题截然不同的反应,看到同伴在黑龙嘴中消失,这个亡灵颤抖着灵魂之火,恐惧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了半晌,对方除了颤抖之外还是没反应,总不能这样干等下去,想了想,黑龙又说道:“同意就出声,不出声就是不同意。”

这个亡灵的灵魂之火颤抖得更加激烈,但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黑龙用力一吸,再揪过另一个亡灵。

退到一边的力王忽然飘了过来,盯着黑龙缓缓说道:“我愿向你奉献忠诚。”随着他的话,一朵誓言之火的火焰从他体内飘出。

力王这举动出乎了那些亡灵的预料,一阵喧哗声响起。

“力王,你……”

“队长……”

听到队长这个称呼,一直站在旁边的阿古力特,顿时想起了这个力王。

那日在河边第一个冲破他们的封锁,从树林里冲出来,最后死在他手上的那个高大壮汉,也是当日两位天使骑士小队队长中,唯一战死的一个,正是眼前这个力王。

当时的力王,身穿代表队长级别的纹制金边的明光铠甲。

力王完全不理会属下和同伴的叫声,径直飘到黑龙的面前。

力王一开始镇定的表现,让黑龙印象深刻,所以打算处理完别的亡灵再来问他,让他有更长的考虑时间,却没想到力王会自己主动跳出来。

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但力王都祭出誓言之火了,黑龙自然不会拒绝,用力一吸,誓言之火没入了他的体内。

看到黑龙接受了自己的誓言之火,力王一言不发,默默的飘到黑龙的身后。

阿古力特若有所思的望着力王,好半晌后神情一松,现出一个敬佩的表情。

有了力王的以身作则,其余的亡灵,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黑龙的问题,除了几个顽固分子,大部分亡灵都向黑龙奉献了誓言之火。

虽然这些亡灵暂时都很脆弱,但有斯科特旗下这些亡灵法师的教导,这些新诞生的亡灵会很快的成长,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望着一个个站到自己身后的亡灵,黑龙心里再次泛起淡淡的成就感。

转生工作继续在进行着,不断有氓族人转生,也不断的有光明教会的人转生,暗黑沼泽的不死生物数量逐渐达到了三千。

转生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所有的亡灵法师都累得陷入长眠之中,而那些刚诞生的亡灵也需要沉睡来巩固灵魂强度,所以全都集体安眠去了,热闹了一个多月的暗黑沼泽,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图克吸收了隔世传承的记忆后,就沉睡了一段时间,以消化这些记忆,现在他又重新苏醒了过来。

经过一个月的沉睡,他的灵魂之火凝炼了许多,慢慢向灵魂之心转变,假以时日,一个拥有灵魂之心的黑武士皇帝,就要诞生了。

“图克,你知道暗黑沼泽哪里有矿石吗?”

上次在图克的带领下,黑龙在暗黑沼泽里找到几个秘银矿,现在回想起来,这里恐怕也会有铁矿。

“回陛下,暗黑沼泽的物产极其丰富,各种矿产资源蕴藏量极大,品种也非常齐全,金银铜铁锡等等应有尽有,我传承的记忆中,有所有矿产资源的详细分布图。”

图克恭敬地应道,顿了顿,他却语气一转:“不过我们不死生物不懂高深的提炼技术,无法大规模提炼这些矿产,使用魔法提炼却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不要紧。”黑龙点点头,说道:“有矿藏就好,哥尔老师是炼金术士,他会提炼。”沸腾文学整理收藏

本来黑龙只是随口问问,如果这里没有矿藏,他就直接进人类世界去收购,想不到图克的回答,却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随手一挥,身前迅速张开了一个召唤洞穴。

之前一直不召唤斯文哥尔这些人过来,一是因为雷奥在旁边虎视眈眈,二来是因为他也有点厌烦斯文哥尔的唠叨。

以黑龙的观念来看,杀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每次一杀人,斯文哥尔总要在他的耳边唠叨半天。

以前他阅历不足,习惯听斯文哥尔的指示,但随着阅历的增长,他已经可以分辨哪些人可以杀,哪些人不可以杀,斯文哥尔那千篇一律的劝说,就变成一种烦人的唠叨了。

望着身前张开的召唤通道,斯文哥尔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是狂喜了。

不在黑龙身边的这段日子,他天天都处在惶恐与担忧之中,一是害怕黑龙不懂事,招惹上什么强大的存在,连累了自己这些与他有深层灵魂联系的人,这种性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朝不保夕的担忧是非常折磨人的。

二来,他更担心没人性的黑龙会闯下什么大祸,令外面的世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时,他这个把黑龙带进人类社会的人就罪大恶极了。

担惊受怕了几个月,终于等到黑龙的召唤,斯文哥尔狂喜之余,心也提到嗓子眼上:黑龙千万不要闯下什么弥天大祸才好啊。

三步并作两步,斯文哥尔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进了召唤通道中。

一跨出召唤通道,斯文哥尔马上打量起四周。

阴暗的天空,弥漫的毒雾,潮湿的空气,肮脏的水洼,一切情景如此熟悉,但一看到焕然一新的转生祭坛,斯文哥尔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转了半天,黑龙竟然会转回暗黑沼泽去了。

“黑龙,你怎么跑回这里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不是说一离开沙漠就召唤我们过来的吗?怎么等到现在?一个多月前,你召唤了斯科特手下这么多亡灵法师过来,是不是碰到什么危险了?”

一打量完四周的环境,憋了几个月的斯文哥尔,马上迫不及待的一口气问道。

这几个月里,他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快担心死他了。

“有个死亡骑士追在我们后面,怕你们有意外,所以不召唤你们过来,而且,你很烦。”黑龙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