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醉人双娇
作者:列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796

“老牛,”开着车,看着前面的方向,我淡淡地说道:“去陪我喝一点?”

“好啊。”牛志高随口应道。

车里再次隐入寂静。

找了个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我们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

牛志高对此事的前因后果都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全程调查了张国强的家庭情况,在面对我刚才对张国强的手段,肯定会心有不忍。虽然我对付吴红江的时候他也参加了,但我想他那时可能并不在意我使用什么手段,就是再残忍他也能接受,毕竟在他心目当中象吴红江那样的人是“坏人”。而张国强不同,大概在牛志高的观念里面,张国强的所做所为在某种程度上完全是身不由己,或者说他是为了家庭被迫走到了这一步,所以还属于“好人”那一拨儿,应该得到原谅才是。

我并不想跟他解释,因为我自己心里也不轻松。之所以做出今天的举动,是由几个原因造成的。其一,张国强伤害了我老爸,只此一点便万死也难辞其究了,千万不要跟我说我老爸的伤并不严重,那只是侥天之大幸,万一车祸当场不是这个结果呢?其二,跟国安二处的妥协使我心里有很大的阴影,我需要发泄。我相信今天的举动很快会被那些人得知,甚至自始至终他们都很清楚,现在正在为我的行为善后呢。他们不是给了我证件和枪吗,那我就借此发泄一下心中对他们的不满,让他们也头痛头痛,虽然这种事可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其三,同样是向国安二处或者其他的人表明,我非常在乎自己的家人,千万千万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否则我的报复将超出他们想象的激烈,是他们未必承受得起的。

但这些除了第一条牛志高可以理解外,其它他就不清楚了,而我也难以给他解释。有些东西,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让他陷得太深。另外我隐隐觉得除了这三点理由,这里面还有其他因素,那就是异能的影响。自从中枪醒来,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自己清楚自己还是改变了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变得更自我;除了力量更为强大使自己更加自信外,我总是觉得还是有些东西在影响着自己的性格,但又总是难以把握。

“春节准备怎么过?”抛开心里的烦乱,我举杯问牛志高道:“你们回安阳还是你父母过来?”

“他们过来。”牛志高拿杯子跟我碰了一下,一口饮尽,道:“就这两天。”

我也一口喝干,再满上,笑道:“好啊,孙子快出世了,爷爷奶奶也该来了。这次来了就别让他们回去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回头换个大一点的房子,让二老跟你们一块儿过,享享清福。”

“呵呵。”牛志高憨厚地笑笑,掏出烟递给我一支,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跟招娣也商量过。就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了,原来就跟他们说过,他们却舍不得家里的那块儿菜地。这次来了我想再跟他们好好讲讲,争取让他们留下。”

“是啊。”点着烟,我陷入了缅怀之中,感慨道:“差不多都一样,我家搬到新乡时,我妈还哭了呢,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呵呵,到现在家里的地虽然让给别人种了,但房子还留着呢;我爸妈说了,叶落归根,老了还要回去住呢。”

“不知道我们老了是否也是这个想法?”

“拉倒吧,那都是几年十后的事儿了,谁搞得清楚这世界会变什么样儿呢?”

就这样边扯边喝,我俩都避开有关张国强的话题,直到华灯初上才离开。

因为还要开车,我没敢喝太多,但也喝了个七分醉,醺醺然恰到好处。(不要模仿,容易出祸!)

牛志高不让我送,打车走了。想着成雨和媛媛可能都在家,我一时有点犹豫:回,还是不回,这是个问题。点上一支烟,在冷风里吹了有一分钟,把烟吐在地上,嘟囔道:“扯淡!”跳上车,直奔金城小区而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一进门,就听到成雨的责问。

“你又不是我老婆,管这么多干什么?”但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嘀咕一下,可不敢说出来,不然死定了。回道:“有事嘛。”

“林大哥。”媛媛果然在家,俏生生地站在一旁。

“媛媛来啦。”我笑着招呼道。

说完很快就愣住了,因为我才注意到家里大变样!倒不是说增添或者缺少了什么东西,而是变干净了。说起来老妈在家时那也是很干净的,只是剩我一人后就不同了,短时间内就把老妈的劳动成果糟蹋得差不多了。反正老妈回来我也有借口,忙啊!但现在全被她们两个规置一新,还买了些鲜花放到了客厅里,让人眼前一亮,清新而又温馨。

“哟喝,这家里是你们搞的?”看着成雨那邀功的神态我惊奇地问道。

“那是!”看我注意到了,成雨越发得意,拉住我道:“来来来,你看,还有这,这,这,还有这边,你看看……”

不大的几间屋子,让成雨讲解了大半天,我只有不断地点头叫好,搜肠刮肚地把赞美的词汇倾泄出来。

“呀,你喝酒了?”终于,她说到口干舌燥,停住了,也发现了我嘴里的酒气,掩着鼻子气愤道:“难闻死了!”

“是吗?”我头还有点晕,不在意道:“我怎么不觉得?”

“快洗漱去。”她推着我往洗手间走,边唠叨:“跟谁喝酒去了?老实交待,不然饶不了你!早晨不是说了让你早点回家吃饭吗?你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媛媛一直跟着我俩,柔柔地笑着看我俩掉花枪,我看到停住说道:“媛媛,你去坐着,这丫头发疯呢,别理她。”

媛媛笑,成雨大怒,跳起来扯住我耳朵叫道:“你说谁发疯?!”

“放手,放手。”我咧着嘴嚷道。她不依,我只好挠她痒痒。

“咯咯咯咯!”成雨笑着放开了手,笑骂:“死鬼,就知道欺负我!”

“少来。”我看看表情有点不自然的媛媛,走到沙发边坐下,说道:“去给我倒杯水,我很渴。”

“你说倒水就给你倒水啊?”说是那么说,她还是伸手去拿杯子。

“我来吧。”媛媛先拿起来杯子说道。

“还是媛媛好啊!”我赞道。

媛媛脸一红,成雨不乐意了,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好了?”

“没有没有,天地良心,成雨也是很好的。”我接过媛媛递过来的水杯,转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把房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嘁!本小姐什么时候不勤快了?”成雨大是不满,批评道:“‘二十四,扫房子’,知道不?今天是农厉十二月二十四,根据风俗,是要打扫房间的。”

是哦,昨晚还想着昨天是小年呢,今天就忘了这一茬。

“差点忘了!”成雨跳起来道:“衣服你还没试呢。”

“什么衣服?”我不明白道。但成雨已拉着媛媛进了卧室。心里嘀咕:“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

斜躺在沙发上,抱着水杯看着电视,脑袋里晕晕乎乎只感到惬意无边,浑身自在。什么张建强、张国强,什么二处、吴红江,甚至连“天剑”、“天使”或者天朗都被扔到爪洼国去了。

“起来起来!”成雨这死丫头一点不顾我的感受,把我从恍惚的状态拉了回来,叫道:“快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啊?”嘟嘟囔囔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我才看到她们两个抱着一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眨眨眼道:“这是干什么?”

“换衣服啊!”成雨横我一眼道:“给你买的,看看是不是合适。”

“给我买的?这么多?现在换?”我一脑门儿的问号。

成雨不理我的疑问,把我拉起来边解上衣的扣子边道:“我和媛媛可是跑了好多地方才买的哦,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快换上让我们看看效果怎么样?”

“你、你干嘛?”我大惊,按住她的手,三分惊讶七分佯装道:“在这?你也太急了吧?”

“死样!”她脸腾地红了,抬脚用力踩到我脚上,强辩道:“想什么呢?一肚子坏心思!只是让你换衣服,你里面又不是没穿东西。”

“你怎么知道?”刚说完就知道坏了,果然,成雨身体先是一僵,接着酥软得几乎挂我身上,浑身发烫。而媛媛抱着衣服站在旁边脸上阵红阵白。我连忙打哈哈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换。”

“好吧,现在开饭。”成雨也感到气氛不对,从我身上跳开道:“让你尝尝我和媛媛的手艺,看看咱们谁做得好吃。”

我笑道:“我早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你再不开饭我肚子就要抗议了。”

她白我一眼道:“你不是喝过酒了吗?”

“那只是喝酒,可不是吃饭。”我笑道:“再说,两位美丽的小姐为我下厨,就是撑死,我也要接着吃!”

她俩笑起来,成雨道:“德行!我们可不是为你下厨,只是看着你可怜,给你点剩饭尝尝!”

我站起来拉着戏腔道:“那就让小生尝尝二位美味的剩饭吧!”

她俩闻言“扑哧”笑起来,我也笑,很快她们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想到了当年刚认识她们,陪她俩还有程怡在开封夜游清明上河园时的情景;那时为了逗成雨开心去拍古装照,我换上宋朝的服饰后朝她们弯腰作揖,依稀记得当时好象说了一句“小生这厢有礼了”。言犹在耳,只是少了一人,中间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是耶,非耶,生命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林大哥。”

“林伟。”

她俩似乎也想到了那年那夜那人,一脸迷离的神采,同时叫道。两个当年才满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如今均已长大成人,那中间的过程,就是开朗如成雨,也唏嘘不已。我手臂上的牙印,似乎又隐隐作痛。至于媛媛,在感情的路上更是坎坷,从来都有些柔弱的她,这次来新乡,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那么我呢?

“走吧丫头们!”我拥住她俩的香肩,柔声道:“我们去吃饭。”

“林大哥还喝酒吗?”媛媛打开一瓶葡萄酒问道。

成雨又回复了本性,嚷道:“不让他喝。”

“嘁!”我学着她的样子道:“不懂了不是?没听人家说吗?冷酒伤胃,热酒伤肝,不喝伤心哪!给大哥倒上!”我拿着杯子继续教训道:“人这五脏六腑,哪一样都重要,哪一样伤了都不好,但总的来说,还是以心为最,不喝伤心哪丫头!”

媛媛捂着樱唇吃吃直笑,成雨撇撇嘴道:“胡说八道,还伤你个头呢!”

“再说,今天不是高兴嘛?”我朝她俩举起杯道:“佛说:五百年修得同船渡。有二位美丽的小姐陪我共进晚餐,是多大的福份呢?来,大哥敬你们一杯!”

“你是媛媛的大哥,可不是我大哥!”成雨抗议着,却喜滋滋地跟媛媛一起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

“让我尝尝你们的手艺。”

我拿起筷子,在她俩期待的目光里,一样一样夹着吃着。总得来说,做得不错,口感适中,火候也算到位。我不由想到看小说时经常看到作者极力把里面女孩子的厨艺写到惨不忍睹,几如穿肠毒药,人人畏之如虎。每每看到这里我都嗤之以鼻:你想表达什么呢?就是搞笑,也太过无趣了吧?人,都是吃饭长大的,哪怕一个女孩子少近厨房,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那么夸张。更何况女孩子天生对美的事物特别敏感,手艺再生疏,顶天也就是口味差一点,造型菜色却一定不会太俗。

“怎么样?”成雨小心问道。媛媛也露出关注的神色。

“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我一字一顿说完,看她们紧张的样子随着我的赞赏一点一点变得轻松,呵呵笑起来。

“嘁!还用你说?”成雨白我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意,招呼媛媛道:“我们开动。”

又是一大瓶葡萄酒下肚,我都快找不着北了,躺到沙发上有如腾云驾雾,就象称赞她俩的厨艺,感觉好到不得了。

她俩收拾完,有意无意地分别坐在我两边。左看右看,两张微醺的脸庞充满别样的风情,都是那么迷人。醉里挑灯看剑,那是大丈夫情怀;醉里挑灯看美人,又该是什么呢?醉了,真的醉了,醉在今天今晚,醉在此时此刻!

伸出手去分别握住了她们两个的小手,她们都不敢看我,分别挣了挣,挣不开,就任我攥着。两只柔软温润的小手在我手心里很快冒出汗来,我也是口干舌燥,不知今昔何昔。

“天不早了,我、我回去吧。”媛媛轻轻说道。

“回去什么?”成雨这丫头也忸怩起来,干干地说道:“不、不是说好了在这睡吗?”

“我……”媛媛看看我,低下头去,一抹晕红在脸上扩散开来。

成雨的脸蛋同样娇艳欲滴,但还是强逞着道:“怕什么?我们两个一起睡,有色狼进来,我们就揍他!”

“咳、咳。”这“色狼”不是说我吧?我尴尬地盯着电视只当没听见。

但成雨却不放过我,俯到我耳边道:“你……怎么不说话?”

“咳咳。”我清清嗓子,尴尬道:“是啊媛媛,天晚了路上不安全,你就在这睡吧。”

“我是问你有‘色狼’进我们房间怎么办?”

“有吗?”我看看媛媛再看看她,一本正经道:“男的女的?”

成雨狠狠拧了我一下,媛媛头勾得更低了,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粗重,暧昧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迷漫开来。

“我先去洗澡了。”成雨终于不堪忍受,率先逃离,反而是媛媛还在坚持着。

“媛媛。”我轻声叫道。

“林、林大哥。”

那娇羞的模样令我食指大动,柔声道:“你跟我来。”

不容她反抗,站起来拉着她的小手向书房走去。媛媛刚开始还有些抗拒,以为我是拉她去卧室,看方向不对,就跟着来了。

来到书房,放开她的手,我珍重地从抽屉里拿出趁她们收拾餐具的时候清洗好的那个玉石吊坠。

这是一个水滴状浅绿色玉石吊坠,玉质坚硬,触手生温;更神奇的在于它里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淡白色佛像图案,在暗处可以发出淡淡的光辉。图案在我昨晚选它的时候就发现了,但发光是我刚才洗清的时候才知道的,心里大为称奇。

古今中外传颂的“夜明珠”(亦称“夜光石”、“夜光壁”、“放光石”等),现在已知是具有强“磷光”的萤石、钻石、粉红色水晶和冰晶石等。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提到,中国古代尤喜叙利亚产的“诳明珠”,别名“孔雀暖玉”。据记载,最亮的“夜明珠”,在无灯光的黑夜,距它半英尺远可借助“磷光”观看印刷品。1982年底,我国广东某地发现“夜明珠”确实存在。据《太平御览》记载,李斯上书秦始皇就提到过“夜明珠”(夜光壁)一事。

我想,这个吊坠应该就是“夜明珠”或者“孔雀暖玉”一类,虽然不能在黑夜当灯光使用,但也算难得,没想到一不小心捡到宝了。

“媛媛,过来。”

“嗯。”细如蚊蝇地应了一声,走到我跟前,抬起头,满眼的渴望和柔情。

没有承诺却被你抓得更紧,

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

我付出一生的时间想要忘记你,

可是回忆回忆回忆,

在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

……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这份特别的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没有地老天荒的誓言,没有海誓山盟的约定,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呢?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在了这份深情,这份痴痴的等待。

抬起手,在她的渴望和柔情里把用红丝线穿起的吊坠挂在她的胸前。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我俩默默拥抱在一起,享受着这动人的一刻,成雨不合适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靠!心里恨不得、恨不得……我还真拿她没办法,唯有苦笑。

媛媛慌慌张张在我衣服上擦擦眼泪,退开两步,低声道:“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成雨看看我再看看媛媛,眼睛提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鬼心思。

“你洗完了?”我语气不善地问道。

“洗完了。”她警惕地看着我道。

“这么快?”

“那是!”她得意地笑道:“哼哼,就怕你趁我不在欺负媛媛!”

“那我欺负你行不?”我大叫一声向她扑去。

“啊!有色狼啊!”见势不妙,她一路狂奔着跑进了卧室,嘭,关上了门。

“那,我、我也去洗澡了。”

“哦,好、好的。”

媛媛象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浴室。

“哎,你……”我看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后的倩影,放下手无奈地小声道:“你好象没带换洗衣服哦?”

蹑手蹑脚在书房跟卧室之间走了几个来回,听着成雨和媛媛在卧室里的窃窃私语,虽然心痒难熬,但最终我也没有鼓起勇气开门进去。

颓然地回到书房,幸好小娜在的时候买的那张钢丝床还在,打开支好,从老爸老妈房里抱了一床被褥铺上,垂头丧气滚了上去。在辗转反侧无数次难以入眠之后想道:“我是不是再去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