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魂洞内凶险知多少
作者:王志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168

只见前面暗影之中,又呈现一个洞口。洞口泥土疏松,顶部有一块巨石摇摇欲坠,不时有小块泥土往下掉落。因此底部散满了碎石泥块。再往里瞧,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里里藏着多少凶险?

闲云鹤接着说道:“古人云‘吉人自有天相’,如果你果真命大福大,定可从这乱石纷呈的乱石洞中过去,爬上山顶,那么你就是‘霓虹神剑’的得主了。”

毕言明知此去凶多吉少,更不知洞里还有什么新招?但他想既要夺剑,自然得冒凶险,即使命丧洞中,也是命该如此。可是他又心存侥幸,他想,假若自己果真命大福大,能闯过此关,夺得‘霓虹神剑’,那么师父的鸿图雄愿定能实现。为了美好的明天,即使是上奈何桥也要去闯一闯。如此一想他便豪气陡生,雄姿勃发,对闲云鹤说道:“拿来!”。

闲云鹤知他是要火把,却把火把一收,道:“如带火把进去,可显不出英雄本色。”

毕言顿觉这闲云鹤实在歹毒,原来是要他摸黑穿洞,那可比带火把进洞凶险万倍,岂不等于白白送命。可是船到江心,箭已上弦,不进不行。他只得一咬钢牙,猫身钻进乱石洞中。

毕言刚进洞,便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突然落下,溅起一片泥土飞石。毕言回身一看,洞口被堵,只剩下上面一条宽不盈寸的缝隙,眼前顿时漆黑一团。毕言猛然一惊,如今后路被堵,只有摸黑拼死向前了。他刚一迈步,头就撞在另一块巨石之上,接着哗啦啦落下一阵石块,吓得他连忙缩身,不敢迈步。

毕言心想,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唯一办法是赶快弄到一支火把。可此处四壁空空,上哪儿找火把?突然他灵机一动,忙将身上衣服脱下一件,把它撕成布条,然后把布条搓成一根布绳。接着两掌一合,将布绳夹在其中,他聚集全身功力,用力摩擦布绳。刚摩擦几下,布头便闪出火花,他用气一吹,那布绳便窜起火苗,变成一根理想的火绳。遗憾的是火光不大,在那漆黑的地洞中,只是一点微弱星光。但总算有了光明,他便借助这微弱星光摸索前进。

他从腰间拨出一柄尖刀,将那些摇摇欲坠的石块事先凿下,待危石除尽后再继续前进。如此大约走过一百来米距离,危石顿失,眼前出现一个巨大岩洞,洞里吼声如雷。他不知前面又藏什么凶险,壮着胆子往洞里一跳,不觉惊动满洞蝙蝠。一时间,一群吸血蝙蝠飞起,发出“呼呼”声响,似乎洞内藏有千军万马。千百只蝙蝠没头没脸向毕言扑来,爬在他身上、手上、脸上吸血,他痛痒难捺几乎窒息。在此情形下纵有通天本领也使不出来。眼看就要失血而死,情急之下毕言抓起火绳一阵挥舞,不料火绳陡然窜起火焰,发出亮光,这下产生奇效,那些蝙蝠害怕光明,顿时纷纷逃避。可惜那火绳燃得太快,不久就将燃尽,他只得又脱下一件衣服搓成一根布绳备用。有了这个绝招,他不再害怕蝙蝠,于是又继续前进。

越往前走,那雷鸣般的吼声越大。他不知前面又是什么东西作怪?但到此时,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有拼着一死继续前进或许还能闯出一条生路。他冒着极大危险继续前进,浑身冷汗涔涔。此时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衣服,而且全身湿透,他想如果不能在最后一根火绳燃尽之前走出地洞,那便是死路一条。他在洞中又走了一段,突然一条偌大瀑布突兀横在面前。原来眼前是一条阴河,阴河流到这儿形成很大落差,那雷鸣般吼声便是这瀑布所发,只是这声音闷在溶洞之中传不出去,转折回旋成很大声响,竟将这水声变成雷鸣般吼声了。探清声源,毕言疑惧顿消,这才增加了不少勇气。他抬头上望,黑黝黝见不到瀑布的尽头,只见一道水帘从上落将下来,真有“疑是银河落九天”之感,他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行至此处,瀑布断路,再也无路可走。此时,他开始怀疑闲云鹤是在玩弄阴谋。这本是一个死洞,根本通不到那隐仙峰上,却要他来送死,其用心何其毒矣。想到此,他不由对闲云鹤恨之切骨。他站在瀑布前面沉吟良久,猛然想起,那瀑布后面是否另有蹊径?花果山中的水帘洞不就藏在那水帘之后吗?说不定瀑布后也另有洞天。他想反正一死,不如冒险一试。可是那瀑布从天而降,其冲力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尤其是那瀑布下的岩石,千百年来被水冲涮得光滑无比,犹如镜面一般,人在上面极难立足。如若站立不稳,则立刻被水冲下阴河,那就只有葬身鱼腹了。他站在瀑布前思量再三,犹豫再三,最后只得横下一条心,任它是龙潭虎穴也要闯它一遭。于是他将火绳掐灭揣入杯内,以免穿过水帘时被水冲掉。他选定一个合适位置,一双铁腿猛力往前一瞪,身子如箭一般穿过水帘、一只脚刚踩下,便觉脚下软绵绵踩得很不踏实,他将身子往下一沉,猛听得脚下发出“哇哇哇”数声婴儿啼叫。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踩着了小孩?我这一脚下去,这小孩焉能活命?他只得赶紧缩脚,换上另一只脚落地,可这一脚踩空,身子往外一歪,漫天水柱兜头泼下,把他冲入阴河之中。“我命休矣!”刹时间他心头又闪过绝望念头,身子在水中拼命挣扎。

他水性不好,但尚能挣扎几下,不至于落水便死。他在湍急的流水中几沉几浮,顺水流过一个涵洞。越过涵洞水流忽见平缓,他被水冲上水面,身子撞着一块石头,他慌忙抱住石头,稳住身子,爬上岸来。

此时他四肢乏力,浑身瘫软,加上在阴河中渴了好些水,腹部胀得难受,呼吸窘迫,恶心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只好无力躺在地上。他恼恨得很,心中咒骂闲云鹤真不是个玩意儿,你要比试武艺,那就来个真刀真枪,搞什么比勇比武比福,害得我担惊受怕,在阎罗殿上走了几个来回,他一直不明白适才踩着了什么东西,难道真是一个小孩?在如此漆黑洞中哪来什么小孩?除非他是一个怪物。难道是《西游记》中的红孩儿?他一边骂着一边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他感觉到有一只湿漉漉的小手在摸他的脸。他大吃一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伸手一摸,却又什么也没摸着。四周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真活见鬼,难道真有怪物?他急忙摸怀中的火绳,幸好火绳还在,可全湿透了。他将火绳捧在手上,集聚全身功力,搓揉火绳。搓了半个时辰,火绳居然全部干了。他又运功将火绳点燃,用火一照,这才发现此处又是偌大一个溶洞,只见洞内怪石森森,景象惨然。在怪石之间,爬着许多黑色“怪物”,形态憨然,动作迟缓。他不知这是何物,壮着胆子抓起一条来看,却见这怪物扁头凸眼,全身光滑无鳞,四只有指头的小手不住摇动,抓在手心,竟象婴儿似地啼哭。他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便是这东西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曾听人说过,在大山区的溪流里有种娃娃鱼,但从没见过,心想大概就是这种东西。他又听人说过这种东西很补身体,常吃能延年益寿。于是拨出匕首折了一条娃娃鱼吸血,刚吸几口,便觉精神振奋,疲劳顿消,于是他又斩了几条。

毕言吸过娃娃鱼血后,虽然肚子鼓胀,但精力充沛,于是他便寻找去路。俗话说“水流千转归大海”,他想沿着这条阴河走下去,定能找到出口。于是他沿着阴河向下走去,没走多远,阴河忽地不见了。他好生奇怪,举着火绳四处照看,才发现原来那阴河落到地层深处去了,就象漏斗装水,那水沿着水管往下流走了。他也想随水而下,水面上有一个很大漩涡,这种漩涡在普通河床里都十分危险,何况这是一条阴河,跳下去必死无疑。沿阴河寻找出口的想法彻底破灭,他只好回过头来另寻出路。找了许久,他终于在铁桶似的溶洞中找到了一个出口,这是一条仅容一人爬过去的岩缝,这条岩缝不是竖的,却是横在洞底的洞壁之上,就象是有人在木桶底部与桶壁相接之处刻了一条缝隙一般,故很难发现。爬过去又是什么?他想有出路总比困在这里与娃娃鱼为伍要强。于是他伏在地上爬进岩缝,一直爬了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他心中一喜,谢天谢地!总算找到出路了,他从岩缝中钻了出来,刚迈步脚下便踢到什么东西,定晴一看,吓得他倒退三步,原来地上横躺着一具骷髅。象他们这种武林人士,杀人放火本是家常便饭,死人见得多了,却为何被一具骷髅惊骇如此?这是因为刹那间他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这里有骷髅,就说明有人来过此地,最终却因出不了此洞而死在此地,这骷髅的命运便是他的命运,他如何不怕?怎么不惊?毕言定了定神,鼓足勇气继续前进,走不多远,又发现一具骷髅,再往前走又有一具,而且骷髅旁都有火把燃尽的灰烬,看来他们是带着火把进洞。他们有火把尚且如此,自己仅靠一根火绳微光能出洞吗?想到这层,毕言不觉浑身冷汗淋漓,跌坐在地,不觉屁股上又是软乎乎的。他以为又是娃娃鱼作怪,伸手一摸,结果却是一具尸体。他心中一惊,仔细摸那死尸,衣服竟还完整,看来死的时日不久。他想把死尸衣服剥下来做火绳,将尸体翻了个身,不想在尸体上意外发现两支火把。他不由一阵欣喜,心想这大概是死者留着备用的,不想今日为我所用,这真是老天恩赐,兴许我命大福大,果真能够闯出洞去。有了火把,他信心倍增,毕言用火绳点燃火把,火光顿时照亮山洞,他这才看清溶洞原来不大,但出口有好几个。该选择哪个出口呢?这又叫他煞费思量。最后他选了一个最大洞口,进去左转右拐走了一会,却又回到原处。于是他又选了一个最小的洞口走去,七转八拐,走了许久,晕头晕脑地又回到原处。接着他依次将所有出口都试不遍,结果都是一样,还是回到原处。此时他才知道这是一座迷宫,明白了这点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想起地下的尸体,一种死亡的威胁又向他袭来:“唉!我命休矣!”,他不由一声长叹,跌坐在地。

“唉,我命休矣!”毕言长叹声刚落,忽然听到有人模仿他的声音,也是一声长叹。毕言大吃一惊,难道这儿另有活人?他用火把朝每一具骷髅、僵尸照去,结果除了僵尸之外并无活人,他又失望又害怕,在洞中大叫道:“你是人吗?为什么不出来?有种的出来跟你毕大爷较量较量!”

接着他听到又有人模仿他的声音,也是惊恐地叫道:“你是人吗?为什么不出来?有种的出来跟你毕大爷较量较量!”

这次毕言可听得清清楚楚,果真是有人在学他说话。他又举着火把在洞内寻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忽然他听到有人在说:“你为什么不往上面照照?”毕言闻言朝上一照,一条黑影忽地从岩壁上落将下来。毕言举手挥起一掌,那黑影好生厉害,本来人悬空中,却又缩了回去,躲过毕言凌厉掌风,然后才跳了下来,一声大呼:“大师兄手下留情!”

毕言闻言扑了过去,站在面前的原来是赵武。毕言叫道:“师弟,怎么是你,你可把我的魂儿都吓掉了。”两人抱头欣喜异常。

“师弟,你不是醉卧酒店吗?为何到了这里?”

“好个大师兄,有这等好买卖,你竟想一人独吞,将我甩了!”

“好兄弟,你说哪里话来,当时我见你昏睡不醒,形势又是十分紧急,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唉!我哪是昏睡不醒?我赵武的酒量你难道不知?莫说是小小一壶酒,就是把他店里的酒全搬出来,也只够我喝个痛快,你何时见我醉过?

“别瞎吹了!你说你为何装醉?”

“唉!大师兄,小弟今日可是捡了一条命来!”

原来赵武在那酒店饮酒之时,刚喝一杯便听到邻座在谈论‘霓虹神剑’。他想这岂不是咄咄怪事?那‘霓虹神剑’在江湖上传言很多,但谁也没真见过。有人说那‘霓虹神剑’只是天上的一片云彩;有的说只是人的一种幻觉,为什么隐仙山庄突然出现此剑?赵武心下疑惑,手中把玩着酒杯,突然在酒杯底上看见“隐仙山庄”四字,心中不由“格噔”一声,豁然想到:“啊!原来这间酒店与隐仙山庄有着很大渊源,我倒要探探虚实。于是他装着用壶喝酒,偷偷将一壶酒倒在地上,然后伏在桌上假装昏睡。后来毕言和酒保将他抬入房中等一举一动,其实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只觉得心中好笑,同时又很为大哥这种忠肝义胆所感动。

赵武睡不多久,便听到窗外有人说话,听声音他知道其中一个便是伺候他们的那个酒保。只听他说道:“到今日为止,从我们这路过去的共有四百三十三个,加上被我们醉翻那个在内,共是四百三十四个。庄主这条妙计真好,只不过未免太损了!”

“损什么?听说皇上最近得到密报,说江湖上出了一个郭如海,便是五六年前从南岳山上漏网的郭向天,他正在秘密联络江湖好汉准备造反,实现什么‘有饭大家吃,有衣大家穿,有福大家享的大同世界’,所以皇上才密诏我们庄主布下天罗地网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

“那些未与郭如海联络的人,岂不也要遭殃?”

“消灭逆贼可顾不了这许多,皇上在密旨上说‘宁可错杀三千,不可走失一个’。”

赵武听到这儿,心下大骇,不觉背脊上冷汗涔涔。他万没想到,他们的秘密行动已被皇上知晓,并设下陷阱欲杀尽天下英雄好汉。同时,他也万万没想到这闲云鹤便是当年追杀郭向天的乔太尉。他躺着不敢动,想继续听他们再说些什么,只听那酒保又问道:“听说那迷魂洞以前进去的人不少,可出来的没一个,此话当真?”

“这还有假?庄主为了探洞,曾先后派了三拨人进去,可一个也没出来。谁也不知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你不是说,此次是用比勇比武比福把人引入洞中,如果有那不愿进洞的又怎么办呢?”

“你不用杞人忧天,庄主自有安排。哦!我倒忘了,俗话说‘隔墙有耳’,你隔壁有人没有?这等机密万一让人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二哥,你可放心,那边只有一人,已经烂醉如泥,我看他再过三天三夜也别想醒来。”

“怎么,隔壁有人?”那人一惊,接着说道,“快,万一让他听去了……再说反正他是死定了的,我们不如先把他干掉算了。”

“好!”酒保赞同。

赵武听到这儿,翻身起床,手提腰刀,悄悄立在门后。不一会,便见那酒保领着那人推门进来。赵武手起一刀,先砍了酒保,后面那人见势不妙拨腿就跑。他哪知赵武的手段,赵武追上一步,抓住他的头发,将刀从喉管切进,活生生将一颗头颅切了下来,然后一脚踢翻尸体。赵武杀得性起,转身逢人便砍,直把酒店的一干人等杀了个干干净净,无一脱逃。

杀完人,赵武看到酒缸里有酒,举起酒缸喝了个够,然后将酒点燃。不一会,整个酒店便噼哩哗啦烧了起来。赵武揩干刀上鲜血,插入刀鞘,乘着酒性提步向隐仙山庄飞奔而去。

走不多远,忽听背后有人大叫:“呔!你这贼子站住!”

赵武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飞奔赶来,看那步法便知武功轻功都很不弱。赵武不知何事,脚步稍许缓了一缓,那人便赶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喝道:“你杀了人,烧了我的酒店就想开溜,没这么便宜!你纳命来!”

“啊!原来那酒店是你开的,在下倒也不知,如今烧也烧了,我看是复不了原啦!日后我买所房子赔你,你那两个伙计要杀我我也不追究了,我们两下扯平怎么样?”赵武嘻皮笑脸说道。

“你说得倒也轻松,我叫你纳命来!”来人说着便欲动手。

赵武连忙止住道:“慢来慢来!你要我命那倒容易,我伸着脖子让你来砍。可是我如今有急事在身,等我办了这桩急事再砍行不行?”赵武涎着脸跟他讨价还价。

“呔,少罗嗦,出招吧!“

“这一架你硬要打罗!好吧,你报上名来,我可从不杀无名之辈。”

“大爷说出名来,只怕要吓破你的狗胆。我乃隐仙山庄三少爷闲祝同是也!”

“哦!原来是隐仙山庄的三少爷,幸会幸会。我找的便是你!”赵武说着挽了一个剑花,立了个丹凤朝阳,采取守势。一般武艺精深之人都不轻易主动进攻,却是以守为攻,后发制人。

闲祝同求战心切,一开始便使了个“饿虎扑食”,一把大砍刀从赵武头顶直劈下来,赵武举刀硬硬接住,把闲祝同震退数步,但赵武也震得虎口开裂,鲜血淋漓。赵武心中暗自吃惊,心知此人身手不凡,看来不可轻敌。于是便慢慢与他兜着圈子,再也不敢硬接他的砍刀。闲祝同求胜心切,想一招制敌,这一刀下去已用了十成功力。往常,他还没有遇到过能经受他十成功力之人。平常与人打架,只要用上六七成功力,就能将对手连脑袋带身子象切瓜剁菜似地劈成两片。今日这对手不但接了他这一刀,而且还将他震退数步,按比武规矩,他已是输了一招。闲祝同方觉此人不可小觑,必须认真对付,再不敢贸然出招。

如此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赵武心想:妈拉巴子,谁知碰上个难伺候的主,如此跟他耗下去说不定要吃亏。我身负重任,可不能被他拖住,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得设法开溜。于是他卖个破绽,让闲祝同扑身砍来,自己侧身躲过刀锋往前一冲,这一下便冲出数丈。待到闲祝同发觉上当,转身追赶时,赵武已在数十丈之外了。

赵武奔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树林。这下他可大喜过望,心想在这儿跟他捉捉迷藏也未尝不可。本想纵身跳上树技,忽见树林里有一条又高又大的野狗正在寻食,赵武灵机一动,转身一手抓住狗尾,那野狗痛得汪汪直叫,掉头张口便咬。赵武伸手抓住狗耳,将狗头按在地上用脚踏住,迅速脱下一件衣服给狗穿上,又取下头巾绑上狗头,然后将狗放开。那狗被他如此折腾,自然不敢逗留,没命地往前飞奔。赵武忍俊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让你带那小子去赛跑吧!”他一个纵身,飞身上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上,藏在树叶之间。不久,便见闲祝同气势汹汹追来,在树林里四处张望,隐隐约约发现前面有个“身影”,便又急急赶去。赵武躲在树上看到他那蠢样,又忍俊不禁,捂着嘴暗自发笑。待闲祝同追远,赵武才从树上跳下,转身朝隐仙山庄飞奔而去。

当赵武到达隐仙山庄时,庄内前院的大坪中又增加了不少尸体。自毕言进洞后,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在隐仙山庄的前院大坪内又搭起了一个擂台,闲云鹤站在擂台上当众宣布:“各路英雄,诸位豪杰,毕大侠不愧当今大侠,他在比勇比武之中皆夺胜券,可惜福命太浅,已命丧洞中。如今,不知还有哪位大侠愿意参赛。愿者不再比勇比武,可直接进洞,只要能从洞中爬上那座山峰,‘霓虹神剑’就挂在那儿。不过,一次只能容一人进洞。”

众豪杰闻言,个个面面相觑。象毕言那样武功高超都命丧黄泉,不知这洞中藏有何等凶险?但是众人又想毕言既进洞已久,定然破除了不少机关,为大家扫清了道路。如今进去,多半容易得多了,这个便宜谁不想捡?‘霓虹神剑’谁不想得?于是又有好些个吃了豹子胆的跃跃欲试。

最先纵身上台的,是武当派第十三代第子,只见他道袍道冠,身挎一把长剑。他站在台子中央,朝四方一拱手,接着便道:“在下桂玉,乃武当派第十三代传人。本派乃江湖第一大名门正派,这‘霓虹神剑’自然该属本派所有。在下斗胆捷足先登了。”

“且慢!”桂玉正待往洞里跳,人群中走出一个粗短汉子,他操着宏钟似的嗓子说道:“要论江湖上第一大名门正派,恐怕还轮不上你武当派,要数少林派才是。我虽不是少林派的传人,但江湖上要讲个公道,不讲公道,在下就不服你,天下英雄也会不服!”

桂玉见此人口出不逊,心下甚为着恼,便问道:“但不知兄台是何门何派?可否报上名来?”

那汉子纵身上台,器宇昂扬地拍了一下胸脯说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堂堂正正的青海玉树派侯镜如!”

“呵!”众人发出一阵哄笑。于是有人便说道:“哈哈……我当是什么名门大派,原来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头,没听说过。”

“快下来吧!别在这儿枉送性命了!”

“你们可别小觑他了,青海玉树派虽地处边陲,但一手‘大漠飞沙’却是厉害得很。”独臂神剑祖子旺到底见多识广,知道青海玉树派有些厉害。

“是呀!适才他那一席话也说得在理,令人佩服。”那一对剑眉也附和说道。

众人正在议论,台上却早已交手。只见台上寒星闪烁,桂玉一柄剑使得如寒星蔽月,风驰电掣。可那玉树派的侯镜如一点也不示弱,他使的兵器十分奇特,月牙铲不象月牙铲,禅杖不象禅杖,却是在一柄禅杖上长了许多树枝般的尖刺。这件兵刃进可刺敌要害,被打中便是五六个窟窿;退可钩敌兵刃,缴人器械,实是一件厉害无比的武器。那兵刃上象是玉树银花,难怪他派称之“玉树派”了,原来是以兵刃著称而闻名。他凭着兵刃上的优势,与桂玉进行周旋,一时却也没有吃亏。

可是时间一长,侯镜如便眼见不行。他只是凭武器上的优势勉强与桂玉周旋,若论武功招数,比桂玉可逊色多了。眼看侯镜如渐渐步法慌乱,回杖无力,桂玉瞅准一个破绽,一脚将他踹下台去。侯镜如这一摔下伤得不轻,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台下爆发一阵热烈的喝采,都佩服桂玉宅心仁厚,手下留情,到底是出自名门正派。

喝采声中,又有一条好汉上台。他一上台便喝道:“桂玉,你别欺人太甚!适才你明明可以一剑将他刺死,你为何不刺?你不过是在卖弄本领,丢尽我玉树派的脸面,我岂能与你善罢干休!”真是奇谈怪论,不杀他倒成了一种罪过,不知他玉树派是个什么规矩。台下众人听了大多摇头,均露不屑。再看躺在地上的侯镜如,只见他已自断筋脉而死,众人骇然称奇。

桂玉心中微怒,适才手下留情没下杀手,想不到对方反咬一口毫不领情。他向纵上台来的好汉道:“那么请兄台赐教,我决不手下留情。”

“少废话,接招吧!”那大汉“铛”地就是一杖直朝桂玉打去。他使的兵刃与侯镜如一模一样,也是“玉树银花”。

桂玉举剑一挡,使了个“横空出世”挡住“玉树银花”,说道:“快报上名来,贫道不杀无名之辈。”

那大汉回道:“你爷爷乃玉树派第一传人木聪便是。”

桂玉心中一声冷笑,嘿!好一个木聪,我看你未必聪明。他见木聪如此无礼,心下十分恼怒,早已心生杀机。

两人更不搭话,各使看家本领,一直斗了四十多个回合,两人胜败不分。但从招式上看,桂玉略占上风,但力道却不如木聪沉重。木聪果然不愧为玉树派第一传人,武功招数和功力都比侯镜如老到。桂玉心想:看来此人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他先使了个“龙搁浅滩”,木聪看到有机可乘,便用千钧之势挥杖劈下。眼看这一杖下去,桂玉定然是脑浆迸裂血溅擂台,谁知桂玉“龙搁浅滩”是假,“蛟龙出洞”却是真,只见他一个旋转,转到木聪背后,用右肘制住了木聪背后的“肾俞穴”,只要他一吐内力,木聪便将当场瘫软,那木聪也当真了得,他见这“力劈千钧”劈桂玉不着,反被他转到背后制住要穴,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力道,往前一个滚翻,把桂玉的肘力化为无形。同时,木聪从胯下飞起一把飞沙,直赴桂玉面门。桂玉毫无提防,只以为木聪是为避这一着险招而采取的下策,却不料他以守为攻,败中求胜,接连使出两招,实是始料未及。木聪其动作迅捷,力道强劲,令人匪夷所思。这一来,不由桂玉不中道儿。他只觉一片乌云似的飞沙迎面扑来,顿时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射进无数砂子,眼前一片迷朦,而木聪的第三招接踵而至。只见他翻身倒地后突然双脚跃起,朝桂玉当胸踹来。这三招相互连贯,一气呵成,成为一体。在这阵势下,桂玉哪有招架之功,只觉一股千钧之力冲向他的胸口,身子猛地腾飞,跌下台去,喷血而死。

木聪得手后更加得意忘形,耀武扬威向台下大声喊道:“还有谁胆敢送死,尝尝玉树派‘大漠飞沙’的厉害!”

其实台下那些武艺精湛之人都看得清楚,木聪所谓的大漠飞沙无非是趁桂玉不备而得手。武术搏击,都是生死相搏,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饮恨擂台。桂玉那手先死而后生的“蛟龙出洞”比木聪的“大漠飞沙”高明得多,只是他失之防范,没有因势利导而已。木聪有什么本领渺视天下英雄好汉?于是又有那不服气的好汉跃上擂台,与木聪比试。经过几场比试,木聪虽又胜两场,但最后仍是被人用地膛腿扫下台来,当场毙命。只因木聪是倒地后连使两招,如果对手及时蹲身,木聪的“大漠飞沙”就没有半点威力,再用扫膛腿一扫,将他扫下台去岂有不胜之理。

如此几番拼斗,擂台下已是陈尸累累。

赵武看到这等阵势,不由暗自着急,心中咒骂闲云鹤忒也歹毒,如此叫武林英雄互相残杀,何时得了?他想纵上擂台,向大家揭露闲云鹤的奸谋,但想自己手中毫无凭据,有谁肯信?他想找大哥商量,大师兄有勇有谋定有办法,可是四处寻找不到。找人一打听,才知他已进洞多时,听说已经死了。他一听如雷轰顶,心中又是悲愤又是恚怒。他想当务之急是拯救天下英雄要紧,必须找到证据,在众位英雄面前揭露闲云鹤的奸谋。他想闲云鹤既要歼灭天下英雄,庄内定然埋伏不少兵丁,只要把这一真象探明,大家自会相信。于是他含悲忍戚悄悄来到隐仙山庄后院,后院却不见一兵一卒,甚至连个人影也没看见。这是何故?他正费思量,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嘿!嘿!”的喊声,他顺着声音悄悄走去,原来那声音从矮墙那边传来。他爬上矮墙,只见墙那边是个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姑娘正挥着一根软鞭一下一下地抽打一块石头,每抽一下便叫一声“嘿!”,心头似乎憋着无限怨怒,显然她不是在练武,而是在拿石头出气。但观其身手却是不凡,每一鞭的落点都十分准确,力道也十分纯厚,那石头已被她抽出一条深深的凹槽。

“这是什么人?”赵武心生好奇。他很钦佩她的武功,想下去看个究竟。于是翻过墙头,轻轻落在园里,躲在假山后面。其实练武之人本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对这一点响动应该有所察觉。而她可能是被某种事情气糊涂了,耳目便没那么聪敏,故赵武很容易进了花园。

赵武躲在假山后仔细察看,原来是一位端丽无比的姑娘,只是她此时柳眉倒竖,一脸俏丽充满杀气,扭曲的面孔减去了几分姿色。若不生气,她定是美丽绝伦。看了一会,赵武听到她每一声“嘿”字后又加了一句,变成“嘿!多行不义必自毙!”赵武一听,觉得十分奇怪,心想她这么做其中必有缘由。便想这姑娘一定是隐仙山庄的什么人,若能将她制伏,定能探出端倪。于是他捡起一颗石子,用手指弹出,石子不偏不倚打在姑娘鞭上,这石子带有内力,一击之下那鞭便失去准头,打了个空。姑娘立即警觉,大声喝道:“何方歹徒,竟敢戏弄姑娘,何必躲躲藏藏装神弄鬼,快滚出来与姑娘见个高低!”

赵武闻言,随即从假山后跃出,双手一拱道:“在下赵武,不知姑娘在此练武,多有冒犯,请多原谅!”

“嘿嘿!说得容易,私家花园,是你乱闯的么?要我原谅,你先给我嗑三个响头。”那姑娘傲气凛然说道。

赵武哪能忍受这等侮辱,心下十分恚怒。但赵武生性随和豁达,又有几分顽皮习性,惯常喜欢搞点恶作剧捉弄别人。于是便忍下这股怒气,笑嘻嘻说道:“要我磕头岂不容易,膝盖一弯不就磕了。可是我这人有个坏习惯,磕头总要别人陪我一起磕。若没人陪,我这膝盖便弯不下去。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你就陪我一起磕好不好?”

姑娘一听,不觉怒火万丈,柳眉一竖,喝道:“你……无耻!那么一磕,岂不成同拜天地了。”

赵武不觉顽心大起,仍然嘻嘻笑道:“我们同拜天地又有何妨?只要不入洞房就行。”

“你……”,姑娘脸颊飞红,“好个无耻之徒,看本姑娘不揍扁了你!说着挥鞭便朝赵武抽来。赵武早有防备,飞身一跃,已站在假山顶上。那假山本是石灰胶结,哪能容得重物。可赵武轻功了得,能提重若轻,脚下可以踩蛋,纸上可以无痕,自然这假山托之还过轻了。他一个金鸡独立站在山尖上,学着公鸡打一声鸣,然后对姑娘招手:“来呀!来呀!到这上面来拜天地呀!你站那个山头,我站这个山头,正好合适。”他明欺那姑娘上来不得,故意逗她。

姑娘上去不得,挥鞭又打他不着,心下暗自思量:此人轻功了得,哼,我先把他骗下来再说。于是便对赵武说道:“好!拜天地就拜天地。你下来,只要你能叫我和你同拜,我就嫁给你。”

赵武心头一乐道:“好!真是快人快语,本少爷可就下来了。”一纵身跃到姑娘身边道:“来呀!老婆,快拜呀!”

“啪!”姑娘挥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赵武脸上,赵武半边脸立即现出五个指印。

赵武骂道:“好个臭婆娘,你竟敢骗我,我非叫你同我拜天地不可!”

姑娘知道追他不着,便插着腰说道:“那就试试看吧!看本姑娘会不会跟你拜天地。”

赵武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又是嘻皮笑脸说道:“你是我未来老婆,可不兴抽鞭子。要抽等我们成亲之后再抽,老婆抽丈夫天经地义嘛!那时你要抽多少就抽多少,我决不还手,也不躲开。可现在你不许抽,现在我们还没成亲,你若不跟我成亲,你抽一鞭子我岂不要吃一鞭子亏,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趋近姑娘。他说这些话,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来个突然袭击。不想他的计谋被姑娘察觉,姑娘突然跳开,骂道:“你好卑鄙,想使下三滥的手段来偷袭我穴道,然后叫我同你拜天地!呸!使这种手段不算数,要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你拜天地才行。”

这可难了,你这臭丫头明明不想同我拜天地,我怎么才能使你心甘情愿呢?赵武摸着后脑壳,一时想不出办法来。突然他灵机一动,便对姑娘说道:“哎呀!你这道题也太难了,看来我们是没缘份了。这样吧,我看把这道题改一改,我们来比武吧!你若比赢了我,我就一辈子跟你当牛作马,任你骑来任你使;你若输了,那就要心甘情愿地与我拜天地。怎么样?

姑娘偏着脑袋想了想,她自恃武艺高强,未逢对手(其实是从未见过世面),跟他比武,那是稳操胜券。于是便说:“比就比吧!哪个怕你不成。不过话说在头,一要说话算数;二不准往那假山上跳,可不能欺侮本姑娘轻功不行。”

“好!我决不往假山上跳”,赵武爽快答应。说话之间,两人已拉开架式,说完话便动手。那姑娘一根鞭使得如流星追月,将身子罩了个严丝密缝,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赵武几次想乘机跟进,险些着了她的道儿。

可到底是女儿家功力有限,她这套鞭法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所以她几次想取赵武,都不曾得手。她从未与人真正对过阵,往常在家练武,兄长与手下们往往都让她三分,以此她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渐生骄意,想不到今天第一次上阵,对手竟是如此棘手。她只得小心伺候,不让自己败阵。可是时间一久,她便香汗淋漓,难以支持。她忽地跳出圈子,对赵武说道:“不比了,谁知道你这么难打,刚才我讲的话不算数。”

赵武只觉心中好笑,想不到这么一位美丽绝伦的姑娘,心地竟纯真得象孩子一般,便笑道:“不比也好,免得我们夫妻间伤了和气。”

“呸!我还没心甘情愿跟你同拜天地,你就夫妻长夫妻短了,好不害羞。”

遇到这么一位姑娘,赵武真是哭笑不得。他突然想到,她如此纯真,我若单刀直入向她提出问题,或许她会道出真情。便道:“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同拜天地了,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把嘴一噘,道:“怎么,你不跟我拜天地了?还未成亲你就把我休了,那不行!”

“那好吧!我们就来拜天地吧!”赵武意想不到恰得其反,真是喜不自禁。

“拜就拜吧,我还怕你不成!”姑娘两腿一屈,便对天跪下。

赵武慌忙跪下,自当司仪喊道:“一拜天地!”两人一并对天磕了三个头。

接着赵武喊道:“夫妻对拜!”

不想那姑娘一跳起来,喝道:“谁跟你夫妻对拜了?你只说同拜天地,并没说夫妻对拜呀!”

“夫妻对拜是同拜天地的内容之一嘛!”赵武耐着性子解释。

姑娘道:“不行不行!我们不是夫妻,怎能夫妻对拜?”

赵武故作奇怪道:“怎么?拜了天地我们还不是夫妻?”

姑娘道:“谁跟你夫妻了?适才我跟你拜天地是你用激将法激出来的,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能算数!”

赵武道:“又不算数!好了好了,不算就不算,不过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呀?”姑娘蹬着眼问。

“适才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回答我。”

“我嘛!”姑娘小嘴一翘,露出一副傲慢神态道,“嘿!我若说出来只怕要吓破你的胆。本姑娘姓闲,是隐仙山庄庄主的小女儿闲碧玉!”

“哎呀!原来是碧玉姑娘,在下久闻芳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一个黄毛丫头,从未涉足江湖,江湖上哪会有什么名号,赵武这么说只是就汤下面,给她灌点米汤而已。

想不到闲碧玉信以为真,十分得意。

赵武趁机问道:“闲姑娘,我来问你,适才你为何发狠抽打那石头?”

闲碧玉道:“我恨一个人。”

“你恨谁呀?”赵武问道。

“我恨……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闲碧玉话到嘴边顿住了。她终究不是那种嘴没遮拦的傻大姐,其实她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大家闺秀。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赵武又故意逗她。

“你知道又何必问我?唉!谁叫我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闲碧玉以为赵武果真知道。赵武的话触动了她的心思,她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如此一位天真烂漫的姑娘竟有如此深沉的忧郁,赵武不由陡生怜惜之情。他说道:“闲姑娘,你心中似有难言之隐,到底是为何事?你能否告诉在下,在下若能帮忙,定当万死不辞,帮你解除危难。”

闲碧玉见赵武说得诚恳,心中也有几分感动。她变换一种口吻道:“我们隐仙山庄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你不知晓?”

赵武心想她话中所指自然便是争夺‘霓虹神剑’之事,可又象不是,于是故意说道:“在下确实不知。”

闲碧玉沉吟良久,接着长叹一声对赵武说道:“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可外泄。”

赵武点头应道:“你说吧!我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