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由令起
作者:虚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266

在毁灭一切的黑色旋涡出现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地闪过一声呼唤,那声呼唤像是穿越了万年时空而来的,让我的神智半清醒了过来,而且那呼唤也像是我内心的深处发出的,只是一种‘声音’却带有着绝望、期待、希望,它让我遗忘的回忆也一下子全部回想了起来。

我一个踏步‘瞬移’来到飞云身边,再下一刻,我们已回到了陈家村。

那个黑色旋涡也在我们离开后慢慢地消失了,在那里,仿佛没有出现过激烈的大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还原成原来的那个寂静山谷盆地罢了,当然,盆地中央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洼,不过事隔多年之后,这里变成了一个湖,没有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无情地黑夜,冷冽地寒风,也阻挡不了黎明曙光的到来。

我站在原来曾是我一个‘家’的地方,凝望着初远处山顶之上升出来的骄阳,我内心感叹着命运地讽刺。因为我的正面是温暖的骄阳,背后却是冷清的废墟,在两天前,这里还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地方,现在所能看到的除了残砾破瓦,就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我记忆复苏了,也就清楚了这里并不是我原来那个时代,至于我是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太痛苦,上天让我真的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因为陈大叔在一天前对我说过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既来之则安之,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就相当于人生整个重来,这或许是上天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吧,换句话说,这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机会,好好珍惜上天给你的礼物吧。”

“是礼物吗?……可是这怎么还是如此地痛苦呢?”

这里不是外星,也不是哪,就是地球,只不过是离我那个时代有两千多年距离的地球,不是之后,而是之前,我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回到两千多年前的,因为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我唯一有的印像就是自己在把记忆封印之后,就引爆了自己,之后就再也不记得什么了,难道我当时是没死?可是那也不能说明我为什么会回到两千年之前啊,也许这个问题还真的需要交给上天或命运去解释了。

我身内的五元神珠已没有了,精神力量也没有了,一切原来我所熟悉的力量都没有了,不熟悉的力量倒是有,就是我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奇怪力量,因为不受我控制,那也就不算是我自己的力量了,所以我也只能眼看着陈大叔的尸体而无能为力,如果有原来的力量,不说复活,就是重新为陈大叔做一个身体都可以,但现在,我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我倒是很乐意做凡人的,可是上天这不是也没有让我如意吗?硬是要把一些该有的命运改回原位,有时候我在想,陈大叔的死是不是我连累的?过去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

说到一无所有,我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所有,我还有修真功法,还有修神功法,有着过去的一切经验与知识,要想重新恢复过去的能力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努力修炼就行了。

在埋葬好所有人之后,我背着因再次看到父亲离世而精神彻底崩溃的紫云,和双眼沉默无神的飞云离开了陈家村,因为在这里留下的只有痛苦回忆,我记忆回复后,我就明白,人不能总是活在痛苦的过去。

日月如梭,星辰变换,时间对修真者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问题,转眼又是千年了。

这一天,天雷响动,乌云密布,眼看又是要下大暴雨了。

不单是城里的人匆匆,荒野之外赶路的人也匆匆,这不,三匹官家驿马飞快地在山野间奔跑。

“隆隆……”天空的雷声越来越密了,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一间平日素无人迹造访的破庙,今天注定热闹非常。

骑着官家驿马的三人到破庙前停了下来,这三人中有两个女子、一个男人,女的是一老一少,而那男子是一位二十来岁,相貌极为清秀的书生。

当他们下马后,那少女看了一下破庙周围的环境,皱起眉头说道:“公……公子,我们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这里好脏哦”。

答话的却不是那书生,而是那老妪:“这里前不到村,后不到店的,恐怕要赶到下一个城镇还需赶半天的路,现在天色已暗,眼看还要下雨,这个时候能有个遮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那少女听完也就再没说话了,那个书生也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脸上并没有浮现厌恶的表情,反而倒是有了几分兴奋的意味在里面。真想不明白,看到一个破庙有什么好兴奋的。

当他们一行人进到庙里的时候,有点惊讶,因为这庙从外面看起来是残破,可庙里到是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有人打扫过的,可是谁会在这个荒野之地打扫这间破庙呢?如果说有人来这里进香的话,那到也不像,因为庙里的神像已经残破不堪,连是什么神都看不清楚了。

老妪四处走看了一下,然后回来对那书生说道:“公子,周围没有人。”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谁清扫的,不过我们倒也省了事,春梅,趁现在还没下雨,你去拾些柴火,我们生个火。”那书生对那少女吩咐道。

那少女晗首道:“是!公子”说完她飞快地就跑出去了。

没多久,那少女跑回来了,怀里抱了不少枯柴枝,当她把柴枝丢下时,外面哗啦地就下起了雨,而且是倾盆的那种大雨,那少女听到雨声,回头看了一下,笑道:“哗,幸好来得及,不然就被淋湿了”

当生起火后,庙里由大雨带来的冰冷空气也变温暖了。

那书生看着庙外那倾盆大雨,皱眉说道:“也不知道这场大雨要下多久,要是错过了武林大会就不好了”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担心的问题,不过如果这场豪雨下得久的话,相信武林大会也延迟的,因为听说这次武林大会可是齐聚了各门各派的精英,少说前往的人也会有一万人以上,所以这场雨不利于武林大会召开,一定会再等个好日子才召开的”那老妪回答说道。

“希望如此吧,要是错过了,那我们这一次出来就白来了”那书生说道。

“公子,我听人家称赞江南之地为‘天堂之境!’这次我们就算赶不上武林大会,能饱览江南风光,那也是不虚此行啊”那少女说道。

那书生笑了一下说道:“那倒也是……”书生未完的话被打断了,因为庙里外冲进来了一个人。

那老妪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书生之前,从腰上抽出了软剑,剑身一晃,变成了一柄钢剑,摇指着来人,喊道:“来者何人?”

其实进来的是一老翁,手里抱着两个用油纸包着的椭圆形东西,看到老妪挥剑指着自己,不由一哆嗦,惊慌地说道:“女侠饶命,我…我……原来是在这里住的,我身无分文,女侠不要杀我”

那书生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庙原来就是这老翁清扫的,现在他们倒是鹊巢鸠占了,起身笑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路过的,到这里避雨而已。”

在书生说话的同时,老妪手上的剑已放了下来,收回腰间佩带之中。从刚才她能把软剑变成一柄钢剑,说明她是一个内力极深的高手,只要是武林中稍为修炼过内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老翁看到书生如此说话,明白对方真的不是什么坏人,说道:“原来如此,吓死我老人家了,这里也不是我家,我也只是借宿在这里的,你们就自便吧。”

“多谢老人家了,刚才多有得罪了”那老妪抱拳说道。

“没事,出门在外,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老翁说话间,自己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手里拿着的油纸包也摊开了来,原来里面包着一个烧鸡。里面浓浓地一阵鸡香味顿时就让整个庙堂空间香气四溢。

那少女闻到那阵香味,口水不自禁地就流下来了,当书生瞪着她咳嗽了一声后,她才发觉自己的丑态,才忙把嘴角的口水擦净,不过她喉咙里还是猛咽了一下,肚子这时候也不争气地响了一下。

那书生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去把干粮拿出来吧。”

那少女不舍地把目光从那烧鸡移开后,才回答出了一声:“是,公…子”在书生再瞪她一眼时,她才说出了最后一个字,随后她吐了下舌头,转身就往自己的行李包那里去了。

老翁从鸡烧上拔下一只鸡腿后,就开始啃起来,但是不时地还瞄了一下她们,最后老翁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只,你们拿去吃吧”说完老翁另一只手把油纸包递了出来。

那少女闻言不由一喜,不过当看到书生瞪她的目光时,她失望了。

“老人家,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们也有干粮”那书生说道。

“干粮哪能好吃呢,拿着吧,这一只烧鸡是我打算给明日裹腹之食用的,我们相见便是缘份,刚才我不是说了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吃吧。明日天晴了我再去买就是了”

“真的不用了,老人家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那书生笑道。旁边那少女多么希望书生能同意,可是最后看到还是拒绝了,不由也再次失望。

“真的不要吗?”老翁递了几次,都看到被拒绝了,也只好收回来了。

这时候,庙外猛地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把整个夜空都要照亮了似地,从余光中,那老妪看到庙外多了五个人,那是都佩着剑的武林人士,因为其中的人都穿着劲装,也只有武林人士才会这样着装。老妪的手再一次按到了腰间,这一次她没有马上把剑拔出来。

书生也察看到了老妪的不对,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才看到外面的那五个人。

那五人走了进来,他们也很意外这里会有四个人,虽然他们是看到这里有火光才进来的,其中一个看起来较瘦小的人走到另一个壮硕的人跟着说道:“大哥,他们……?”

“应该没事的,我们都跑了五天五夜了,应该甩开那帮魔门中人了,而且过两天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这杭州地界会聚了不少白道中人,那帮魔门之人不敢在这附近乱来的”那壮硕的人回头看了一下那瘦小之人说道,但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就是看到外面拴着三匹官府用的驿马,所以这里的人应该是与官府有关系之人,就不会是魔门中人了。

“几位打扰了,我们兄弟五人赶路至此,天逢夜雨,所以想在此暂避一下,不便之处请几位多包涵。”那壮硕之人走前出来抱拳说道。

“壮士客气了,我们几人也是同样是为避雨而来,倒也不算主人,几位就请自便吧”那书生也抱拳说道。

其余那四人听到这里,也就不客气了,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其中一个拿着行李的,把行李袋转到了胸前,却也不放下,显然是里面有贵重的东西。

“五天五夜没天没夜地跑下来,可累死我了”其中一个粗眉大眼的大汗说道。

“是啊,到了杭州城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上次来的时候都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但我却还是记得那些美食的味道”其中一个略有些肥胖的人说道。

“呵呵,四弟,没想到你到这时候还想着吃”那瘦小的闻言也笑道。

“几位也没吃东西吧,我这里还有一只烧鸡,几位分着吃吧”老翁递过了刚才那书生拒绝的油纸包。

“那我就不客气了”刚才那肥胖之人听到老翁说那油纸包之中有烧鸡,双眼放光,马上抢过说道。

那壮硕之人马上喝道:“四弟!”

看着大哥那凌厉的目光,那被叫四弟的人定住了身子,手上的油纸包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倒是那瘦小之人站起来说道:“大哥倒也不用太紧张了,这位老人家也是好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拿着一枚银针往油包中刺了下去,这个动作连那一旁的大哥也看到了,当看到银针拔出来时还是保持原样,那大哥才转身对老翁说道:“老人家,谢谢了!”

“呵呵,我还是那句老话:出门在外,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老翁笑道。

早在看到银针没变色,那四弟就马上扒开油纸,撕下鸡腿就往嘴里啃,那香味再一次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少女看到那肥胖之人能吃到鸡腿,不禁带着埋怨地神色看了一下书生,不过那书生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自己多看了几眼老翁。那老妪其实也看到了那瘦小之人拿银针的动作,心下也想是错怪好人了。

深夜,雨还是没有停,不过雨势小了很多,庙里也由于人气多了,火堆的火虽成了微弱地炭火了,空气却也没变冷,每人都和衣依倚着墙壁睡着了,除了其中两个人。一个便是书生带来的老妪,另一个便是后面来的五人里面的‘大哥’。他们两个都只是闭着眼装睡,但其实都在全神贯注地监听着周围的变化。

突然有三个人惊‘醒’了(真正醒过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壮硕之人与老妪站了起来,因为他们感应到了有十几股强大的气息接近了(他们倒也不是真的感应,只是来感觉到了空气中声音的不对)。

“二弟,三弟……”那位大哥一一叫醒了他的兄弟,其实平时不用大哥叫他们,他们也应该惊醒了,但是由于连续长时间‘赶路’,一但有机会睡觉,当然会睡得很熟了,不过最后他们不醒也得醒了,因为到最后,来人的澎湃劲气早已让他们心下骇然。

不管是不是练武之人的,到最后都得醒了,为什么?因为来人发出了恐怖的笑(啸)声!

“怎么了,怎么了?”那书生带来的少女被惊醒后不知所措叫道。

“君山五剑,这次怎么不跑了?没力气了吗?哈哈……”空气再次回荡着着那恐怖的声音。

君山五剑带头的那位大哥闻声脸色大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哼道:“哼,天魔门的魔崽子,少给我玩什么花样,现身吧”。

君山五剑丝毫没有察觉,当那位‘大哥’说到‘天魔’两个字时,在他们的背后,燃起过一股强大的杀意,那股杀意仿佛可以把天地吞噬掉一般地强大,可是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也许不应该用到‘长’这个字眼,因为那只是一瞬间出现即收敛了,时间短到几乎根本没出现过一样,所以在场没有一个人是察觉的。

“哈哈……”天空飘下来了一位红发黑袍之人。在他身后接着又下来了九个人,每个人衣着都很怪异,头发也是五颜六色,就连手里的兵器也是奇门兵器,一般武林中人都没见过的那种。

看到来人,其它四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还是那瘦小之人走前一步说道:“原来是天魔门的炽焰魔君,我们君山五剑也真有面子,竟然能让魔君亲自出手”那瘦小之人走前一步说道。

“你们知道就好,不想死的就乖乖把令牌交出来,否则……嘿嘿”炽焰魔君笑道。

“想要令牌?行啊,过来拿啊”那大哥微笑地说道。

看到君山五剑现在站的位置,炽焰魔君便一眼看透了对方的意图,桀桀地阴笑着说道:“君山五绝剑阵吗?也好,我就领教一下,看看你们的五绝剑阵有什么了不起?”说完他便如同一道幻影飘过来,可以说快也可以说慢,快可以快到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这一刻所处的位置,慢却慢到压力在无限地时间中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