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耗
作者:虚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620

“没事,我这里还多着呢,反正我也不饿”我说这话倒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只是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太奇怪,所以也跟着吃,反正我感觉吃了东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大叔听到这里,也没再坚持,转而望向飞云,说道:“还不谢谢你大平哥。”

飞云听到爹爹发话,忙点头说道:“哦,谢谢大平哥”说完也赶紧接过了我手里的干粮,然后两兄妹开始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陈大叔递过水袋,摇头说道:“吃慢一点,没人和你们抢。”

等陈大叔说完飞云与紫云才知道自己显得狼狈,脸刷一下子就绯红了起来,最后才把干粮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洞窟外,我和陈大叔看着已染成漆黑的夜空,陈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两个小畜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懂事一点,这一次如果不是有平兄弟你发现他们,后果真是不谌设想。”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小孩子总是好奇的,而每次看到我们打猎回来后那个兴奋劲,早就感染了他们了,他们恨不得快点长大,好能一起出来呢,再说飞云他们也有武功底子,比一般人还强多了呢。”我笑道。

“平兄弟,总之这次多亏有你啊”陈大叔叹道。

“陈大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条命不也多得大叔您相救,才得以幸存嘛”我说道。

陈大叔闻言笑了笑,再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其实当初我在山上发现你的时候,就觉得平兄弟你不是寻常人,衣着言词都不像是我们所见闻过的,当然,外面的世界早已与我们隔绝,也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了,也有可能外面的世界才是那样子的,不过,如果不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还真怀疑你就是山中的精灵呢。”

“陈大叔说笑了,我哪会是什么精灵呢,不过我对于我的过去,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记忆了。”我不禁苦笑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就相当于人生整个重来,这或许是上天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吧,换句话说,这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机会,好好珍惜上天给你的礼物吧。”陈大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陈大叔的话让我顿时有一种说出不的轻松,以往对我的过去虽说不想提及,自己也觉得这种生活是最合适我的,但人生总要有个完整,缺少的记忆总是我心头的一块疙瘩,时不时地就会寻找记忆中的过去,也许,正因为是这种想法越强烈,才会出现我头痛欲裂的情况。

当晚,我果然没有再做恶梦,一觉睡到大天亮,其它人早就出去布置陷井,准备抓捕猎物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因为有飞云两兄妹加入还是什么的,这一次打猎额外地丰收,猎物足足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多,在回程的路上,每个人都扬溢着欢乐的笑容,而飞云与紫云也学到了很多,兴奋地一路上说个不停。

……

也许,这种生活会继续下去,我的命运也将融合在这一个时代当中。但是,平静往往只是暴风雨将要来袭前的预兆而已。

当我们就快要回到村里时,天空中的一股浓厚黑烟老远地就看到了,陈大叔一看到那股黑烟就觉得不对了,如果是炊烟是不可能那么巨大的,一定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也都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了,全都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当我们所有人赶回村子时,全都呆住了,因为两天前还好好的村子,如今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黑烟就只有残砖断瓦,地上还有已经不少已经凝固得变黑了的血迹。

飞云与紫云突然地狂叫了一声:“娘!”就丢下了手里的猎物,飞快地往家里的方向奔去。

陈大叔双眼无神地望着这一切,脚下艰难地一步拖着一步往前走,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其它人也都丢下了猎物,各自往自己的家门奔去,现场留下的只有我与陈大叔两个。

头,好痛,呼吸好困难,眼前一片黑暗,嘴里想喊出声音,喉咙动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脑海也逐渐变得一空白,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是假的、虚幻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啊!……”我喊出了一声震天的啸声。

当我回应过意识来,人已不是在原来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淘淘大哭的紫云,在她面前是一具熟悉而冰冷的尸体,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虚幻的。

突然脑中闪过一阵剧痛,然后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断地重现。

“娘,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活过来啊”紫云凄绝地哭声打断了那些画面的涌现,让我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同时紫云的话让我瞬间联想到了无数可能。

我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陈大叔与飞云的身影俱是不见,而原来熟悉的房屋已被一根根烧得漆黑的木炭所代替,村子里面到处都是血迹与尸体,原来生机盎然的陈家村,已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鬼域。温馨无限的平静生活彻底地被打破了。

突然一个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漫上我的心头,我一瞬间想到了陈大叔和其它一起去打猎的伙伴。

我立即一个转身以鬼魅般地速度就往村外方向冲了出去,给我的那个感觉的是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和我们之前去天泽森林是相反的,而去别的村子也只有那一条路,我在狂奔的过程里还看到了道路上留下了无数马蹄印,我知道那些马蹄印一定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从那些马蹄印来看,对方的人数还不少,而且能把全村人九百多人屠戮干净而不留下一具尸体,对方人数一定很多,并且那些马蹄印不是很散乱,就一定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只能想到是军队。而此时不见陈大叔的身影,他一定是追出去了,以我们这些人对付那些凶手一定是凶多吉少,绝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但陈大叔此时还会这样想吗?

其实我内心也是充满了杀气,极度的怒火也差点完全燃烧了自己,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失去理智,头脑必须清醒,所以强行把自己的怒火压制了下来。

我完全没有想到此时自己现在移动的方式早已超出了想像,似乎风都快被我追上了,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追上陈大叔,最后,我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追上了陈大叔。

正如我先前所估计的一样,袭击村庄的果真是一伙军队,他们身穿战甲,手拿战戟,马也有马甲,由此可见是军队,寻常的马并不会系上马甲的。但人数并不是我先前所估计的那样,只有百来余人。我心中纳闷,不可能只有这些人就能把陈家村屠得一干二净的,一定是有问题。

此时的陈大叔,正在与那一群士兵撕杀,平日收敛的陈大叔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实力,玉岚神拳中所有的杀招全力地施了出来,平时温和中略威严的陈大叔早消失了,换上的是凶狠无比的面孔。

“啊!啊!啊!”陈大叔疯狂地挥舞着拳头,每一击在挥出去后,都听到有骨头断折的声音,当然,那些声音都是对方发出来的,而无数人影也在拳风之后腾飞。

原本那些士兵看到陈大叔带来的只有十来个人,眼中都闪露出看到猎物一般的目光,可是现在他们脸上只有一种表情了,那就是恐惧了,陈大叔已经杀了不下于五十人了,却还是一点伤迹都没有,对方的武器几乎连碰都没碰到过陈大叔,他们的信心几乎都崩溃了。而我所认识的那些伙伴也能一个顶三,他们平时也有得陈大叔指点,技击之法也比对方高明得多,倒是飞云只能以一敌一,说到底他还算小,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保持不败已经算不错了,而且是混战当中的。

“顶住,你们给我顶住……”一个军官站在士兵之后疯狂地喊着,他嘴里是这么说,但他人早已爬上了战马,准备逃跑了。

我随手抄起地上尸体旁的战戟,猛然一射,战戟呼啸着飞向了那人,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下的马。不过似乎我用力过度,战戟在刺穿战马的躯体之后,还飞出去了几十丈,钉在了石壁之上,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军官在马上摔出去十几丈后,半天爬不起来,不过没死就对了。

我有点惊异自己的力量了,原来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力量的,此时我仿佛可以看到流动在自己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比强横的力量,天空这时候也闪过了几声霹雳,似乎在应和着我的‘重生’。

我冲了上去,以比陈大叔更大地威势冲击着敌人,一拳过去,血肉纷飞,一掌之下,所有在之前方的士兵都化为了血泥,而我自己的身影有如一道魅影,穿梭在众人之间,几秒钟之后,除了陈大叔他们,场上已无活人。

“平兄弟你……”陈大叔看到我的身手,从愤怒中回醒了过来,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武功可以做到这样子的程度的,也没想过平日从没显露过‘武功’的我,会有如此骇人的身手,他的家传绝学玉岚神拳和我用出的拳掌之力相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孩子家的玩意。

我没有回应陈大叔的话,而是径直走向了还在地上呻吟的那个军官,我伸手一抓,那个军官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了起来,并悬空往我手中飞了过来,最后我的手抓住了他的脖颈,他的双手双脚突然变得有力了起来,在空中乱伸乱踢。

“说!为什么要把我们全村的人杀光,说,是谁下的毒手?”我并没有扣死他的喉咙,他还是可以说话的。

他精神已经崩溃了,胯下已然湿透,嘴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人饶命啊,这不关小的……的事啊,是镇…南将军下的命……令。”

“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你说的那个将军他现在人在哪里?说!”我吼道。

“将…将军他……他人在二十里之外的大营里,这一次是…将军他说此村的人都是敌国奸细,我们才动手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大人饶小的一命啊。咳…咳……”那个军官说到最后已被我捏两眼无神,接近昏迷了。

“为什么你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啊?”我再次吼道,手上的人也被我重新摇醒。

“咳…”他咳出了几口血,并没有说得清楚是什么,不过他也不用说了,因为下一刻我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他脖子断了。我手一甩,百多斤的身体被我像扔掉一颗小石头般扔到了一边。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我们陈家,百多年前祖辈就是为了躲避战祸才迁移到这里,今天却被还是逃不过此劫,为什么啊!难道我陈家做错了什么吗?”陈大叔也听到了前面那军官的话,不禁痛嚎。其它因和我们一起去打猎而一同存活下来的那十几个陈家村人闻言也都不由泪盈满眶。

飞云脸上没有一丝地悲伤,反而是看着远方狠狠地说道:“既然上天要灭我们陈家,那这样的老天不要也罢,我陈飞云从今天起,要逆天而行。”此时的飞云也不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是充满仇恨的索命杀神。

“对!我们要逆天而行!”其它人同时抬头望着天说道,同时双眼也冒出了复仇地神光。

现场如同修罗屠场般恐怖,但每个人心里都没有一丝恐惧感,我也是如此,脑海中闪现的记忆虽然还不全,但已足够我回忆起一些事,那些事也是同样的痛苦,甚至让我根本承受不住那种事实,所以我的失忆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而是我自已封印的。

我明白了自己的记忆是被自己封印的之后,也明白了我的过去一定也是发生了同样悲惨的往事,所以此时此刻我暗暗发誓,绝不再让这样的事重复发生,绝不!

“锵!”陈大叔拔出了插在地面上的一把剑,然后挥袖喊道:“我陈胜天对自己的命发誓,如不手刃恶贼祭我陈家村上下九百余口,我陈胜天绝不苟且偷生,如违此誓,有如此此袖”说完把剑一挥,袖口断去一角。接着他整个人马上冲往一匹战马,翻身上马一口呵成,然后双脚一夹“驾!”战马就往前跑去了。

地上这百来余人其实是负责押送从陈家村抢到的粮食与农作物的,所以现场留下用于押送的马还有不少,其它人也各自选好一马,跟着陈大叔前往,我看着他们拍马而去才想起对方人多势众,绝不可以让陈大叔犯险送死。

我也牵过一只马,飞身上去,没等我想起我还没学过骑马时,马早已在我一拍之下,往前狂奔而去了。我此时的记忆中虽然没有骑马的经验,但有时候学过一些东西,就算脑子忘记了,身体却还是会记住的,(我在蓝宇星连米卡鲁兽都骑过了,骑一匹马是小事情啦)所以任马怎么狂奔我依然都是稳坐如山,而且胯下的马的速度还逐渐地追上了陈大叔的马。按理说我骑的只是一匹驮运用的马,速度上应该比不上训练过的战马,可是马在我无意识地释放气息的同时,也强化了它,所以比战马的速度还要快。

当我们到达那个所谓的大营前一里的时候,我才骇然发现对方不只是人多势众那么简单,整个大营足足驻扎了至少万人以上,而且各种兵种齐全,我们才十几个人,虽说兵书有云:“料敌制胜,计险阨远近,上将之道也”,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人手相差实在是太远了,地形我们再熟悉也没有用。(我没有想到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一点点力量,不再是原来的普通人了)

唯一的手段,唯有两字:“暗杀!”

陈大叔能是一村之长,也绝不会是莽夫,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很明白直接冲进去如同送死无异,所以当我说出‘暗杀’这一计划时,他立即就同意了。

深夜,我们从后营潜了进去,慢慢摸到了最大的营帐,不用说,那里一定是所谓的镇南将军所在的位置。其实没在我们靠近那里的时候,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里面的喝酒嬉乐的叫喊声,里面的人还不时的话语还带着“将军”两字,说明我们的目标一定在那里。

我们潜进了最近的营帐里面埋伏了下来,观察着附近的情况,好制定暗杀方案。

他们的营帐外面有不少士兵把守,贸然前去暗杀必会打草惊蛇,那样和先前直接冲杀并没有太大的分别,而且他们好像在营帐里面聚会,所以里面一定还有军队中的其它将领,这样暗杀也不容易成功,现在只有等了。

只见营帐里面其中一人说道:“将军这一次贬守荒蛮之地,弟兄们本想不知道苦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回返呢,却没想到此等荒蛮之地也有乐子可玩,今日所虏那几个女子,姿容倒也是上等呢,将军晚上可有美事了,可苦了兄弟许久未沾过女身了”

“哎,都是自家弟兄,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不是说过有我一天,大家兄弟就有福同幸,有难同当吗?今天所虏的女子倒也不少,弟兄们可以自己挑个暖被窝,只要给大哥我留下一个就行了”其中一人跟着大笑道。

“将军神勇无敌,一个怎么能显出将军的神威呢,怎么说也得三个啊,弟兄们,你们说是吧?”先前那人再次喊道。

“是啊!将军神勇无敌!”“哈哈哈……”最后传来一阵狂笑。

我们在一旁听得怒意直冒,牙关咬得吱吱响,这些人的口吻根本就如同贼匪无异,根本就不是什么军队,而且他们杀人屠村,根本就是随意而为,说什么村里人是敌国奸细根本就是在放屁。

“来人,把那些女子押进帐来!”那将军发号施号喊道。

没一会,一群士兵押着十几个女子来到了帐前,我们蹲在帐里从细缝看到了那些女子的容貌之后,顿时脸色大变,因为里面的人均是我们平时所熟悉的人,其中一个更是我身后陈勇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