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不过，这些天来，吴操不时地控制他心脏跳动一会儿，空气也不时吸进几口，大体上，曹渥的身体还在勉强维持着运转，所以邓华骏接触到的曹渥手上还有些温度，虽然比常人体温要低些，但还不至于引起邓华骏的怀疑。

“就算他是外星人，现在也没办法告诉你。”吴操代替曹渥答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家伙的嗓子出了点问题，现在还不能说话吗？”

“真难想象你是才出院的。看来，我要是想要变强，也得住一次院才行。”邓华骏半是惊异半是佩服地说道。他是不得不佩服曹渥了，别的不说，光看这体能，现在他说话还带着点喘，而曹渥，场上比他卖命多了，现在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额头都没看到有汗水，看起来，曹渥倒象是随意地和小学生踢了场比赛那样轻松。

“那你可以试试啊，我可以免费捅你几刀。”吴操笑着开起了玩笑。

现在吴操心情很是不错，一方面，他让曹渥逞了一次威风，深受曹渥记忆影响的他，自然感觉很爽，而另一方面，今天的这场游戏，吴操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说是游戏而不是体育，是因为吴操完全是站在局外来控制这场比赛的，对留在场外的他来说，整个球场就象是一个大型游戏机，曹渥就是他控制下的游戏主人公，而邓华骏之流就是游戏中的那些NPC，只不过这个游戏异常的真实，而且操纵起来不用手柄，也不用鼠标键盘，而是完全通过意念来操纵。这种完美的游戏，是无数游戏迷的梦想，但在今天，却被吴操给实现了。

通过曹渥的记忆，吴操知道了许多种类的游戏，但没有一个游戏有他今天玩的那么有趣，在这一刻，吴操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足球这一运动，当然，他期待的不是亲自上场竞技，也不是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赛，吴操所盼望的，是他能够再一次操纵曹渥去玩这样的游戏。若不是看邓华骏他们累得实在不行了，吴操还真想拖住他们再玩一会儿。

不过，相比邓华骏他们，吴操自己的体能却又差了一个级别，尽管开始时他才上场几分钟，但也已经出了一身臭汗。回到寝室后，吴操立刻收拾好洗浴用品和干净衣服，带着曹渥一起去了楼下的浴室。

在更衣室里，吴操只觉得无比的别扭。要当着别人的面脱个精光，这已经让吴操难以忍受了，可更难让他接受的，是他不得不操纵曹渥，让那家伙也一点一点地去掉身上的装束……

在这一刻，吴操深深体会到了新入行的雏妓的羞涩与无奈，体会到了她们替人宽衣解带的辛酸与厌恶。对曹渥，吴操现在没有半点的厌恶，只不过他不是玻璃，却让他去解同性的衣服，这种感觉，着实象吃苍蝇一般难过。

然而，更难受的事还在后面，开始洗澡后，吴操倒了些沐浴液在自己身上涂抹，那是正常无比，可同样的动作，让曹渥做出来，却又完全不同了。控制着曹渥在他自己身上抹来抹去的时候，一方面，吴操以他自己的视角去看，觉得他是在一个同性身上摸来摸去，而另一方面，吴操用“亡灵之眼”换成曹渥的视角，却又发现自己的各处私密部位正在被摸……

如果吴操是个玻璃，那么现在应该是他最爽的时候，因为他能够同时享受小攻和小受的快感，可惜吴操不是，所以他现在是在忍受双重的折磨。草草地洗了一遍，吴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再帮曹渥胡乱套上几件，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恐怖的浴室。

“呼，想不到洗个澡都这么累，操，真是不爽。”吴操一边爬着楼，一边暗自嘀咕着。原本，吴操爬楼时只要没人在旁，就会操纵曹渥在后面推他一把，这样他就能省点力气，不过此时此刻，吴操宁愿自己费劲地爬楼梯，也不愿意被曹渥碰到了。

“叮呤呤呤……”吴操才爬上五楼，就听到寝室里的电话在响，他赶紧开门进去，拎起了电话：“你好，请问找谁？”

“吴操，是你吧？”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吴操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是吴晓芸打来的电话。

“是我，呵呵。”

“吴操，我听说曹渥他，他出院了，是吧？”吴晓芸的声音有些迟疑。

“对，昨天才出院的。”吴操一边说着，一边指挥曹渥进了寝室，再让他顺手把门关上。

“那……那他的伤都好了吗？没问题了吧？”吴晓芸话语中的关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当然没问题啦，有问题的话医生能放他出院吗？”吴操笑着问了一句：“要让他来听电话吗？”

果然，不出吴操所料，吴晓芸略一犹豫，便拒绝道：“不，不用了，我和你说就行了，我也是随便问问。”

“恐怕不是随便问的吧？”吴操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说：“晓芸你恐怕不知道，曹渥他心里其实也是一直有你的，当年，他也有他的苦衷，他离开你不是因为他变了心，他始终是爱着你的。”

在读取了曹渥的记忆后，吴操对他深表同情，同时也觉得无比内疚，因此，曹渥生前的每一个心愿，吴操都想替他来完成，而吴晓芸，正是其中之一。尽管曹渥现在已经长眠于九泉之下，尽管吴操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发展这段人鬼之恋，但他至少也让曹渥说出他生前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至少也要让曹渥表白一下他生前想表白却又不敢开口的深爱。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良久，吴晓芸终于开口道：“不可能的，他早就在嫌弃我了。”

“怎么可能？他……”吴操说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犹豫了片刻，吴操认真地说：“晓芸，过几天让曹渥自己和你解释吧，本来现在就能让他听电话的，可惜他嗓子有点问题，现在不大方便说话。”

“是什么问题？不要紧吧？”吴晓芸突然紧张起来。

“呵呵，不要紧的，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吴操又把这个谎话扯了一遍。

吴晓芸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了几句吴操的学习情况，便结束了通话。

“叮呤呤呤……”吴操才搁下话筒，电话铃声却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