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阁神殿
作者:玄兵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616

半个月后,当太烈皇室另派了和平特使前来格来雅继续那些招安猛虎军及接收北方大陆的细节之时,左无道一行也踏着来时的路回归了。

只是这一次空中梦心和璇瑶却不再兴奋了,一人一边地轻拥着左无道默默无语,似乎都在想在大把的心事。

裂空的心情也不怎么好,闷声远远地超越到前方去了。

这一次他们中途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起身飞行,十来个小时后他们重新回到了隐者星的京都——太阿城。

太烈皇当然是非常的高兴,当晚便替左无道和裂空举起了盛大的庆功宴会,梦心和璇瑶两女在宴会上都喝得大醉,满口胡话。

由于太裂皇就坐在左无道和她们的身边自然听到了不少,全是骂至尊神皇坏话的,什么色狼,大坏蛋,杀人狂,骗子全出来了。

两女被架下去后,太烈皇怪笑着安慰左无道:「神皇您的仁爱她们是难以理解的,请千万不要放到心里去。」

左无道淡淡地表示不会介意。

但宴会后太烈皇又特意地单独留下左无道说话。

「我看这两丫头太娇贵了,不如还是另选派百来名待女服侍神皇吧,以免皇神在生活中有什么不便。」

「好意心领了,办完了你的事,就该忙我自己的事了,所以过二天我就可能要出去一趟了。」

太烈皇微现惊讶之色,旋即明白,不太高兴地说:「神皇就这么想走吗?」

左无道苦笑:「虽然我不是名义上的皇帝,但却是实际上的皇帝,牵挂着好几个星球的命运,也许以后能过上清静的日子,但二三十年内只怕是无法避免劳碌奔波的了,我想你应该理解的。」

太烈皇点头表示理解,「那么神皇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算了,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的确帮不到我什么,其它的……等我找到了出去之法时再说吧。」

太烈皇闷笑着再次点头,对于左无道的厉害,他算是越来越心里有数了,说左无道是神也不为过,百年难以清除了猛虎军之患,只不过几天内就被他搞定,他还能不心服口服吗?

所以太烈皇对左无道更是恭敬有加,在左无道面前尤如殿下般俯首贴耳。当晚太烈皇亲自步行送左无道行至神皇行宫休息,不想刚来到门口两人便看到本已被铁风大将军架走的梦心如女鬼般地站在那里。

太烈皇一笑说:「呵呵,有人来迎接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不送。」左无道等太烈皇走了几步奇怪地问梦心:「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到我这来了。」

梦心却是低着头理也不理。

左无道只好走过去轻轻拂开她那遮住眼睛的柔丝:「你有什么天大的怨屈?走吧,我送你到璇瑶那去,对了她没事吧。」

「不知道……」梦心终于肯说话了,说完停了几秒又以责问的语气发难:「你弄得璇瑶妹妹很不高兴,还有你是个极坏的神皇,坏蛋!」

「是!我是个坏蛋,你满意了吧。」左无道郁闷之极,去牵梦心的手时,梦心却顺势扑到他的怀里,踮起足尖……

……皓龄轻启之际醉人的幽甜随着呼息轻度,左无道注视着那两片开启的柔嫩红唇,有些迷惑,为什么这小东西总令人无法厌倦。

梦心不知是真的情动了,一下又一下追逐着左无道的唇,最终丁香小舌温顺地游动间,她却又流着泪。

左无道心知无法改变她矛盾的心里,这种爱恨交缠也许是青春期善良的少女最易得的病。

「你怎么啦?」

梦心梦幻般呢喃:「没什么?我害怕你会走掉,我要跟着你。」

左无道心里一阵温暖:「那明天和我一起去太阁神殿吧。」

隐者星太阁神殿是一个很神秘很奇特的地方,其神秘在于千万年来它一直存在,但是少有人知道它位于何处,奇特的是太阁神殿的人从来不过问世事,完完全全地与俗世脱离关系,只有在每五十年一次的挑选传人之时,人们才会听到某某小孩被太阁神殿选中带走的传说。

没有地图,更没有带路人,这天一早来送行的人发现了这个大大的问题。

太烈皇惊讶地说:「我还以来神皇有地图在手,呵呵,现在我看你们能到哪里去?」

梦心睁大星眸:「不是皇上手里有地图吗?」

裂空在一边一幅不关他的事的表情不发表任何言论。

最后左无道只好坦白:「太阁神殿就位于太阿城的附近,但是由于其设置了复杂的力场,肉眼是看不到它的存在的。」

太烈皇仍是不相信,「可是太阿城方圆千里之内到处有人,太阁神殿就算能隐身,也没法不让人误入其中吧。」

「哈哈……」左无道一指上空。

这下大家全明白了,怪不得太阁神殿的人上次现身之时好象是从天而降的。

地面的人们挥动着手,包括璇瑶在内,这次她终于想通了,与其与去幻想那不可能的恋情,还不如珍惜眼前之人,不过她仍是有些失落地站在海歌的身边,毕竟她曾经么短暂突来地有过一段痴迷而错误爱恋,可恨可憎的至尊神皇是那样挑逗过她本不懂得什么的心,那样似怜似淡、冷热无常地让她一下子看到了人间许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她想那就是神皇的爱吧,这种爱也许是给对她一人,也许不是,也许这是他的本性,一个并非圣人的圣人,魔王般的神皇。

而海歌却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如果神皇真的要抢他的女朋友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心里甜滋滋的同时也觉得这位神皇还是蛮好的一个人。

左无道带着梦心裂空向上空高速飞去,不久他们就在一个离地面几百米的高处停了下来。

「到了吗?」紧靠在左无道身边的梦心问。

「嗯!你可以叫门了。」左无道低头看着这个可人说。

「开门哪,神皇驾到——」梦心笑嘻嘻地嚷着。过一会她又嘀咕:「怎么没反应呀,是不是里面的人全睡了?」

「是你的声音太小了,他们听不到。」

「嗯哼,不来了,你在耍我——」

「怎么可能耍你呢?再试试。」

梦心狠狠地盯了左无道一眼:「好!我用最大的声音喊,如果再叫不出来的话,我就咬死你。

说着梦心真的用最大的声音尖叫起来:「开门——里面的猪听到了没有?」

左无道和裂空好笑地看着梦心那发狂的样子。

说来奇怪,这一声大嚷居然真的有人出现了,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一个二十上下的年青光头站在云层中有些不悦地说:「姑娘,我们也是人不是猪。」

「对呀,但是我刚才是叫猪出来,没叫你啊。」梦心还要嘴硬地戏弄人家小修行者。

「可是里面没有猪……哼哼——,嗯,姑娘不要再欺负我了。」看来这个青年光头终于想通,与小女孩当嘴是件非常没胜算的事,越早认输越好。」接着那年青的光头对左无道和裂空弯腰一礼:「有请神皇和至上武王……姑娘也……也请进来吧。」

梦心万分好奇,明明眼前一片空白,哪里来的宫殿呢?但是当她随着左无道向前飞近一点点,忽然影色大变,再看之时竟是置身于一片青青草地之上,更前方是几座连绵几千米的巍然屹立宫殿,那几座紧靠在一起的宫殿中又以中间那一个最大最宏伟,直直地耸入云层之中,不知有多高。

梦心那清亮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哇……哇……」

「哇够了没有,别让人以为我们是乡下人进城。」左无道打趣梦心。

「但是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好神奇啊。」梦心感到很是不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看太阁神殿的存在定是负有某种使命的。」左无道耐心的解释给梦心听。

年青的光头引领着左无道三人直向正中的宫殿行去,快到宫殿大门之时,里面走出几十位穿著清一色灰色长袍的老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只是个个神光内蓄,步履轻飘又稳重地一字排于大门口。

「太阁宫三十八位事务长老恭迎至尊神皇至上武王和飘花公主驾临!」

梦心指着自己的鼻子咯咯直笑:「呀,还有我的名啊,看来我也是名重天下的……」

左无道轻语:「是啊,连里面的猪都知道当然了不起。」

立时梦心只恨不能当众咬掉左无道的舌头。

低沉的号角之声呜呜吼叫,跟着是四十九声震撼宫阁的礼炮之声,当左无道合掌行至大门之时,一个白衣矮胖的老人稳步而出,一来便注视着左无道,接着举起手,但见两童子走出,其中一个童子手上揣着一个罩着红巾的托盘。

「远古开天神遗言,三万又一千年后,有神皇从天而降,激活天云堡浩大力量,与银河其它三大力量并立,并开通隐者星通往银河系的信道,结束隐者星封闭三万年的历史。」矮胖雪衣老人注视着左无道续继说:「我是这里的第十三代阁主,太阁殿自开创以来便是等待着神皇的到来,以及背负着在神皇破去隐者星的黑暗结界之后振兴隐者星异能界的重任,不过要最后确定神皇的身分,还请神皇你滴血于碧玉环的裂缝中,使这件神器复合。」

左无道虽是极为镇定之人,听到此太阁殿殿主此话也不免大是吃惊,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不过当一名童子揭开另一名童子手中盘中的红巾之时,只见那盘中果然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碧玉环,那白衣殿主伸手说:「神皇请——」

裂空和梦心在后面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左无道的血真的能让开裂的碧玉环重新吻合吗?

左无道却是微微一笑,冥冥中很多事看似神秘,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但这简单之中也是不简单的,最少那远古之神算准了他左无道要来,也算准他有能力使玉环复合,而滴血却只是做给世人看的。

不过这是万万不能说穿的,要不神也许真个生气了,左无道装着很是认真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殷红的鲜血滴在那碧玉环的裂缝之上,再暗中注入庞大的力量摧动碧玉环中本就隐藏的巨大的能量。

仿佛在剎那间神界之门打开了,碧玉环射出万道翠绿色的光芒,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绿光流泻,这种绿是生命的透绿,给人万分的清新活力感,所有人立即感到精神一爽,不可思义地体会到世界生命的美妙处,像是看到了大地草木在柔缓的扭动,枝叶在颤悠的伸展,冰雪融化了,所有的生命都在复苏……

白衣殿主又注目了左无道一眼,忽然传音:「你果然是神皇,但我没想到你这个神皇还是一位极为自信的神皇,我刚才还在担心,在想是否要助你一臂之力。」传音完毕他冲左无道微笑着。

左无道没想到这个阁主也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当下心照不宣地还之笑容。

接着只听白衣殿主抑扬顿挫地高声宣布:「神皇的身分确定无疑,再次恭迎神皇入殿。」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宣喝,忽然大殿内外响起奇异的经文吟唱之声,接着一队队灰衣青衣男女光头步出,他们是按照年龄的层次排成队伍的,先出来的是清一色的少年男女……

白衣殿主再次请左无道三人向里行去,而后则跟随着大队的太阁殿弟子,越往前行里面就越大,走入一个可容纳万人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时,白衣殿主示意左无道走上正上方的宝座。

「一定要到上面去?」左无道一脸苦笑地问。

「嗯,神皇不用客气,按理来说我们都是您的子民,再者这是必要的礼仪。」

左无道本想推拒,但又想在这么神圣的时刻,实是不应该扭捏作态,能担下就担下,勉力地去做吧,左无道又想起了苍茫歌诀,正像苍茫歌诀里面所包含的喻意:人在绝顶凌空处,难免寂寞,但是看天下芸芸众生忙忙碌碌,为其求福者舍我其谁?纵然如风归去,也不过是苍茫一笑,因为一切都将归于苍茫,天地苍茫,心也苍茫,忘我舍身,化为苍茫。

一时之间左无道心里涌现出一幅幅图面,幻雷战舰的咆哮,玄兵雨的奇幻,楚戟怒目竖眉的杀意,东方镜如水的柔情——于是他如风一般飘了上去。

梦心也想跟着上去,却被裂空拖住了,小声地警告她:「不要动,等到你成为神皇的老婆才可以上去知道吗,而现在去的话只怕这些太阁神殿弟子耻笑你厚脸皮了。」

「谁要成为神皇老婆。」梦心大羞顿足,不过立即又:「那神皇上去干什么?」

裂空没好气说;「笨,当然是接受朝拜啊。」

梦心这才一吐舌头:「还好没跟上去,要不被他们一拜我可昏倒了,哪承受得起。」

在梦心和裂空说话之时左无道已登上宝座,但见白衣殿主首先嘴里呤唱经文缓缓跪下,而后后面的弟子也全跪了下来,顿时大殿之中黑压压的跪伏了一大片,而抑扬的经文声更加的清晰和也听了。

裂空和梦心对望了一眼,

裂空强笑:「我们也跪下吧。」

「不是吧,神皇真是害人。」梦心看着裂空一本正经的合掌跪下后,也合起娇嫩的玉掌屈膝在地。

左无道庄严之极缓缓坐下,轻柔地注视着下方,他知道他们朝拜的并不是一个叫左无道的人类,他们朝拜的只是一种精神,那是一种至大至仁至慧至性至爱……的精神,唯有这种精神才包容一切,使银河、宇空充满爱的祥和,虽然目前为此他左无道还是梦心嘴里所说的大坏蛋大恶魔一个,但最少现在他愿化身做一次这无上的慈爱之神。

想着左无道一抬手:「请大家都盘脚坐好后,我将于三天内传大家天方大法,你们各凭缘分和悟性来接收……」

声音如丽日中的海潮拍岸,带着一种说不出祥和力量拂去许多人内心埋藏的怨气郁结,更让人激动的是包括裂空和梦心在内的所有人感到身体飘飘向上升起,看向下方之时一个淡蓝色的气屏在隐隐流动。

梦心只差没大叫出来,再看台上的左无道早已没有了平日那种随意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神圣而坦淡的神情。

最激动的莫过于矮胖的太阁殿殿主,按照开天神的遗言,神皇将开启天方大法之门成就日后宇内不朽顶级法道之始,那么隐者星将在日后成为银河系最坚强的门户,其实他的异能虽不及左无道但也相差不远,只是相对左无道来说,他的异能境界已走到了最难突破的瓶颈期,而另一个却正处于高速前行的阶段而已,所以今天左无道决定传授天方大法,对于他来说不啻是天降福音。

而左无道却在剎那间又一次回想到了过去。

师父野天的身影,应天祥憨厚的笑脸,白发苍苍的避尘老仙那孤独的背影,以及难以描绘形象的苍茫歌诀著作者苍茫歌者模糊的影像。

也许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那脑海中的影像晃荡间,左无道却突然地顿悟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这个境界在剎那间打开,这是融合了爱着他的几个恩师、朋友、像父亲般的无数长者、甚至是柔情秀美的东方镜等等无数善良女性的力量,一下子把左无道所会几大绝学,以及曾经、现在所有的感悟全集结到了一起……

于是便有了天方大法的问世。

只见左无道瞪圆双目平和地道:「天方大法第一部……」

梦心此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只觉左无道像是在说给她一个人听,那似在耳边柔柔的叮嘱,有如在芬芳的水天青草岸边的枕星夜话,不像是什么高深法门,竟是那样的一点便通……

裂空感觉更是奇怪,他看见自己横刀于千军万马中,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杀不尽的凶残无人性的敌人,斩不尽的恶毒嘴脸,望宇空尽是无边际的密密麻麻的丑恶的敌方战舰,于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